第二十二章 謝遜

船行在東海之上,飄飄蕩蕩的感覺,讓一輩子只坐過富貴丸那樣的豪華遊艇的卓傲有些不適,小昭有些暈船,這東西真心跟修爲扯不上邊,加上一路趕路,卓傲等人功力深厚,倒沒什麼,小昭修爲還淺,已經躺在卓傲懷裡沉沉的睡過去。

卓傲將雙手放在頭下,看着天花板,想着接下來的事情,朱元璋沒了劉伯溫,沒了常遇春,沒了徐達,不知道還有沒有本事在天下這股浪潮中,掀起什麼浪花。

現在雖然亂世之象已經出現,但天下還掌控在蒙古人手中,明教雖然勢力很大,但至少目前,不可能跟整個蒙古朝廷叫板,以朱元璋的才能,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做出一番事業,但爭天下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沒了明教的底蘊相助,沒了一幫人才輔佐,就不知道他能走多遠了。

如果卓傲願意,當然可以殺掉朱元璋,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但爲什麼要這樣做?

卓傲曾捫心自問,對於朱元璋,他確實有些忌憚,甚至害怕,明朝開國之祖的光環,確實給卓傲很大的壓力,提前將危險扼殺,無疑是一個最簡單的選擇。

但卓傲不想這麼做,他不允許自己畏懼任何人,他現在掌握整個明教,不但有火工頭陀、白眉鷹王、青翼蝠王、楊逍、五散人這樣的高手相助,更有徐達、常遇春、趙普勝、張定邊,這些將才,對比朱元璋,可謂佔盡優勢,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被朱元璋翻盤,那就是活該。

系統沒有用各種條件來限制他,但卓傲自己,不能懈怠,戰勝朱元璋,也就破了自己心中那個對於這些歷史名人本能畏懼的障,雖然對實力沒有什麼好處,但卻讓卓傲的心更加圓滿。

都說強者之心,但強者之心究竟是什麼?困境中掙扎求存,最終殺出一條血路,那是生存,強者之心,就是經過一次次磨練,一次次戰勝內心的各種恐懼,讓心在一次次勝利中,不斷蛻變,這才叫強者之心。

遇到讓自己恐懼的敵人,不思正面戰勝,而是畏畏縮縮,想着將其扼殺在萌芽,那樣的路,走得再遠,修爲再強,也算不上什麼強者。

以前看電影,看小說,覺得航海是一件充滿刺激的旅行,僅有一次的出海,也是在富貴丸那種豪華遊艇上,不缺乏娛樂設施,更談不上無聊,但當在這個大航海可能是剛剛興起的時代,卓傲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枯燥。

從東海到冰火島並不遠,順利的話,只有三天的旅程,但這三天,卻枯燥無比,一直到抵達冰火島,腳踏實地的時候,那種感覺,讓人感覺整個天地,都充滿了美好。

“夫君,這便是冰火島嗎?好美。”小昭看着眼前一半火山,一半冰川的奇景,忍不住說道。

“是很美。”卓傲點點頭,又有幾個人知道在這美麗的外表下,蘊藏着多少危險?

青翼蝠王輕功高明,很快在島上溜了一圈,很快尋着島上人類生活的痕跡,找到了謝遜。

“謝二哥,這位就是我們明教新任教主,卓傲,教主,這位就是我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謝遜,謝獅王。”韋一笑拉着謝遜過來,四大護教法王,雖然沒有明確排位,但若按照年齡來算,白眉鷹王位居第一,謝遜居第二,韋一笑第三,紫衫龍王第四。

“哼,老夫雙目早已失明,可認不得什麼新任教主,明教教主,老夫只認陽教主一人。”謝遜冷哼一聲,並不買賬。

“獅王,我們可是千里迢迢跑來尋你,就算你不感恩,也不必這樣作態吧?”楊逍眉頭一皺,不滿的看向謝遜。

“尋我?我看是尋我的屠龍寶刀吧。”謝遜也不理會楊逍難看的臉色(根本看不到),一雙凹陷進去的眼眶朝着卓傲的方向,冷哼一聲道:“新任教主,我且問你,你來此,究竟是爲了尋我,還是尋我的屠龍寶刀?”

“這人,好沒禮貌!”小昭不滿的瞪着謝遜道。

“如今我明教逍遙二使,四大護教法王中,只差光明右使與獅王兩位未能迴歸,此次本座不遠千里而來,其一,卻是誠心迎回獅王,共同鑄造明教盛事。”卓傲拉住小昭,看向謝遜道。

“有其一,那自然也有其二了。”謝遜冷笑道。

“不錯。”卓傲看着謝遜,點點頭道:“其二,便是屠龍刀。”

“若老夫不給,那教主是否會對我這瞎子動手呢?”謝遜當年遭逢家變,又在這荒島隱居近二十載,心態早已發生變化,加上當年的事,對旁人充滿了戒心。

“獅王就不想知道屠龍刀的秘密?”卓傲看着謝遜手中的屠龍刀,淡然道。

“自然想知道,但老夫在這島上,苦苦蔘研二十載光陰,卻依舊一無所獲,難道你能破解這其中的秘密?”謝遜冷笑道。

“小昭,倚天劍!”卓傲也不回答,扭頭看向小昭道。

小昭伸手,將倚天劍遞出。

“倚天劍?”謝遜終於有些動容了。

“不錯,正是倚天劍。”卓傲一把拔出倚天劍,看着光亮的劍身道:“寶刀屠龍,武林至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當年,郭靖、黃蓉兩位大俠將西狂楊過的玄鐵劍鑄造成倚天劍和屠龍刀,伴隨着這句歌訣傳入武林,百年來,不知在武林中掀起了多少腥風血雨,然而倚天屠龍的秘密,卻至今無人能夠參悟出來,想想當真可笑。”

“兩位大俠,義薄雲天,俠肝義膽,有何可笑?”謝遜冷哼道,郭靖、黃蓉雖然已經故去百年,但即便時至今日,江湖上,提到兩位大俠,又有幾人不稱讚?

“若憑藉兩把兵器,就能號令天下,當年襄陽爲何會破?大宋又爲何會亡?”卓傲輕撫劍身,搖頭道:“說到底,其實這也不過是兩位大俠的美好願望,希望參悟刀劍之中秘密的後人,能夠以此實現他們驅除靼虜的願望。”

“你是說,你已知道其中秘密?”謝遜呼吸陡然粗重起來,這可是他參悟半生而不得的東西。

“秘密便在這刀劍之中。”卓傲嘆息道:“當年郭靖黃蓉自知大勢難擋,是以將畢生武學之精華以及郭靖賴以抵禦蒙古兵的武穆遺書,以特殊的手段藏在這刀劍之中,後人得到刀劍,只需將刀劍相碰,刀劍折斷,自能尋到藏在其中的兵法秘籍,包括當年名動一時的九陰真經,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桃花島的諸般武學!”

聽到卓傲的話,在他身後,楊逍、韋一笑、五散人的呼吸都有些不規律起來,這其中任何一樣,都足矣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此言當真?”謝遜擡頭,‘看’向卓傲,嘴脣都有些顫抖。

“倚天劍便在這裡,我所說是否屬實,法王一試便知,接劍!”卓傲說着,將倚天劍直接拋出,謝遜聽風辨位,一把將倚天劍抄在手中。

“好,若真如你所言,謝遜願意與你返回光明頂,從此以後,金毛獅王,永忠教主!”謝遜一咬牙,猛地聚起畢生功力,將刀劍撞擊在一處,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嗡鳴聲,刀劍齊齊折斷,兩本薄薄的不知以何種材質製成的書籍落地。

“有了!”韋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上前將兩頁紙張撿起,紙張竟然是以金絲編制而成。

“降龍十八掌,九陰真經,還有武穆遺書,教主,怎麼沒有桃花島武學?”韋一笑不解的看向卓傲。

“蠢貨,只有這麼點大小,能夠記載兩部絕世功法已經難得,你太貪心了。”楊逍冷哼一聲,一臉不爽的道。

“我看看。”謝遜顫抖着雙手摸向韋一笑的方向。

“謝二哥,你還能看?”韋一笑將秘籍遞給謝遜,一臉好奇的看着謝遜,不知道這老傢伙怎麼‘看’上面的東西。

“我雖眼瞎,心還沒瞎。”謝遜摸索着紙張上面,喃喃道:“沒錯,是武功秘籍,哈哈,是武功秘籍。”

“他怎麼看的?”韋一笑一臉驚奇道。

“是盲文。”小昭解釋道:“一般墨汁在紙上寫字,因爲墨汁流過的地方,紙面會出現凹痕,憑藉這凹痕,厲害的人,就算不看也能知道上面寫了什麼,這金絲秘籍以金絲編織而成,歷經百年不壞,上面的字,定是刻上去的,更容易摸到。”

“瞎子真可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出來的。”韋一笑搖了搖頭,想想就覺得費神。

“簡單,哪天你瞎了,可以向謝法王請教。”說不得哈哈笑道。

“呸呸呸,烏鴉嘴你個死和尚。”

良久,謝遜平復激動地心情,將兩張金絲織成的紙頁遞迴給卓傲,單膝跪地,沉聲道:“謝遜,參見教主!”

“現在願意相信了?”韋一笑看着謝遜,戲虐的道。

“哼!”謝遜冷哼一聲:“能讓你們幾個老鬼一起隨同前來,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擦,你個老奸巨猾。”韋一笑直接想要發飆。

“好了,獅王既然願意相認,如今中原局勢微妙,我們立刻啓程,返回光明頂。”卓傲沉聲道。

“呃,教主,要不我們先在這島上住一晚再走怎麼樣?”韋一笑身子一晃,面色突然有些發白,跟小昭一樣,他也暈船,而且,比小昭更加嚴重,如今聽到又要坐船,胃裡就是一陣翻騰。

“趕時間!”卓傲搖了搖頭,直接讓人將倚天劍和屠龍刀的殘骸收好,回去後,或許可以用這些東西打造一把長槍。

“認命吧。”說不得笑呵呵的拍了拍韋一笑的肩膀,一臉的幸災樂禍。

“韋一笑,你可以先住在這裡,日後不忙了,我們再來接你。”周顛道人搖頭晃腦的跟着扶着謝遜離開,嘿笑道。

“喂,你們幾個,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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