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啊咧爲啥沒覺醒
葉奈應了一聲，走上大舞臺，先跟站在覺醒臺上旁負責做記錄的軍官再次簽到，然後走到覺醒石前，深吸口氣，將雙手覆蓋在上面。
覺醒石觸手冰涼，吸溫飛快，葉奈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因緊張而發熱的掌心正在降溫，然後一股細弱但極有存在感的涼氣從她的手心順着胳臂進入身體，在小腹下方的丹田停了一下再原路退出，然後毫無反應。
葉奈人都懵了，呆怔在那裡。
她不是覺醒了嗎？
爲什麼沒有顏色？！
“沒覺醒，下一個。”
軍官的聲音炸響了她，她不死心地磨蹭了幾秒鐘，還是沒反應，在一再的催促下，失落地下去了。
在回到班級的路上，葉奈試着調動體內的力量，輕鬆地從手心裡釋放出一小蓬孢子。
肉眼看不見的細小孢子，哪怕只是這一蓬，也無人看到，四周的軍人更沒任何反應，自如地在空中飛舞了一圈，沒有紮根的地方，又回到了葉奈體內。
葉奈：“……”
這下樂子大了。
幸好爲了想給家人一個大驚喜而暫時保密的想法，誤打誤撞救了她。
沒有官方的覺醒證明，就不是被承認的覺醒，家人不知道她身上的事，也就免了爆發爭吵。
這種讓人空歡喜一場的事，光是她住的小區裡年年都能聽說，當事人是怎麼想的外人不知道，但肯定會說發癔症什麼的，反正沒有好話。
葉奈回到了班級隊伍裡面，一羣沒有覺醒的同學聚在一起互相安慰。
覺醒的那兩個同學得意洋洋地站在邊上，手裡捏着剛打印的覺醒證明，嘲諷他們抱團取暖也無濟於事。
“真可憐啊，一羣普通人，人生未來最有價值的事就是生孩子吧，希望多生一些啊，維持國家人口就靠你們了。”
“哈哈哈哈，希望你們以後對孩子好一點，別等孩子大了抱怨剛成年你們就跟他們算生活費。”
“你倆覺醒的都是戰鬥異能，以後要進位面通道戰鬥，裡面生死難料，祝你們都能長命百歲。”
葉奈冷着臉嘲諷回去，對付嘴賤的人不必有好臉，他倆手上的覺醒證明更是讓她覺得刺眼，她想不通爲什麼自己明明覺醒了，覺醒石卻毫無反應。
“是啊是啊，你們多努力哈，我們普通人的生命安全就交給你們了。”
“希望你們多多努力，以後找個同樣覺醒的伴侶，千萬別降低標準哈，加油。”
“戰鬥異能又如何，又沒好到被軍隊當場領走，以後只能加入私人隊伍，希望你們的老闆不坑人哈。”
其他同學也跟上，嘴上說着祝福，實則陰陽怪氣，成功擠兌那兩人變了臉色，氣哼哼地走開了。
沒人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這都是客觀描述，覺醒了又如何，能活下來並爬上去做人上人再說吧，不然也只是覺醒者金字塔的基石，甚至是骨灰。
在他們的閒聊等待中，三班也走完了，比前兩個班都差，只覺醒了3個人。
班主任帶着隊伍走出大禮堂，祝賀了覺醒的同學，安慰了沒覺醒的同學，然後讓覺醒的同學先回家。
剩下的同學站成兩排聽班主任訓話。
“大家都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就長話短說，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要繼續升學的找我拿高考報名表，不讀書的也要填表，然後等學校通知拿畢業證，要掙錢但又找不到工作的人，別忘了報名學校的危險區垃圾清運小隊，有人帶你們會安全很多，有了經驗，以後你們單幹也知道該怎麼幹。”
同學當中嗡嗡議論，這確實是每年的老話，升學不易，除了覺醒者和學霸，大部分人就是讀完高中就入社會。
學校組織隊伍幹垃圾清運，能夠緩解年輕人急於掙錢的焦慮，不至於被父母說是白吃飯的。
這垃圾清運就是異界入侵的鍋。
國土上的敵人被趕回了位面通道，留下了遍佈全國的舊戰場和戰場上遺留的垃圾，極大的破壞了生態。
藍星的生態環境消化不了那些骯髒的東西，時間一長，就變成了一塊一塊高污染、高致病性、高傳染性的地區，放在地圖上看，就像國土生了斑禿。
它們的數量太多，又大多圍繞在位面通道周圍，被國家統一劃爲危險區。
危險區浪費了大量土地，工農業生產不足，第三產業也跟着不行，工作崗位少，普通人生存艱難，人均壽命跌到了五十多歲不到六十歲。
可這些垃圾，如今成了全社會的保底職業，找不到工作的普通人和異能發展不行的覺醒者，只要不怕死，就去這種地方收拾垃圾爲生，多勞多得，當日結賬。
不讀書了，家裡沒能力安排工作，自己又沒有一技之長，又急於掙錢，跟着學校隊伍去幹垃圾清運真是最優解，這甚至成了全國高中的通行做法，美其名曰，送學生最後一程。
班主任訓完了話，宣佈解散。
葉奈與三個同路的女同學一起走，四人溜達去菜場，買菜回家做飯，她們這年紀的女孩子都是從小幹家務長大的。
買了芽白豆腐和土豆餃子皮，葉奈又買了三斤排骨，讓三個同學羨慕不已。
“葉奈，今天買這麼多肉？家裡有好事？”
“不是，這是我最後一筆補貼，我媽特許我吃頓好的。”
每月第一天國家發放未成年補貼，這個4月5號就是她18歲生日，也是國家給她的最後一筆未成年補貼，確實是她父母昨晚上給她錢讓她今天多買些肉。
這年頭肉類不便宜，準確地說是養殖肉類，雞鴨魚肉當中只有雞肉和雞蛋最便宜，家家戶戶主要蛋白質來源都是雞肉雞蛋，更窮的吃翅根雞爪脖子等肉少的部位，一個月難得吃幾回紅肉，魚蝦就更不要提了。
所以看到葉奈買排骨，不怪女同學們發出羨慕的聲音。
“你爸媽對你真好。”
“還行吧。”
葉奈並沒有笑得多開心，自家事自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