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葉奈忍不住一句粗口。
“該不會這也是祭司的技能吧?”
葉奈想了想,覺得不對,一個人哪有那麼持久的巨大能量,能夠時時刻刻維持這麼大的軍堡內部沒有一點大霧?
“不對,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可以驅散濃霧。”
葉奈舔了舔有點乾裂的嘴脣,對軍堡裡儲存的物資有了興趣。
這念頭一起,她馬上控制住不停吞人的空間,留着活口,她要找一找有沒有抓到那個渾身紋身的祭司,問一問口供。
語言不通?
不要緊,肢體語言全宇宙通用。
繼續枯坐了五六分鐘後,空間裡停了下來,不再有新的敵人抓進來,葉奈一眼就從中找出那個祭司。
實在是那人的打扮最特殊。
紋身人人都有,士兵身上也有,但是花紋不統一,有人身上多有人身上少,有人紋的大有人紋的小。
祭司最特殊,從腦袋到臉到胳臂身體到腿,全身皮膚都是紋身,脖子上戴着大項鍊,身上披着動物皮製成的斗篷。
葉奈把祭司從空間放出來扔在腳邊,看上去皮膚挺緊緻的,年齡應該不大。
紋身的花紋應該都各有各的含義,但數量是真的多,葉奈又是有一點解剖知識的急救員,乍一看到祭司的這副樣子,腦子裡冒出的想法是這傢伙要是掛水,怎麼找血管?
幸好人還是活的,沒有死在空間裡。
問口供三板斧先上,氣管掐一半,聲帶掐一半,四肢固定住。
然後,把人弄醒。
“喂喂……”
“#%¥…!#¥”
葉奈剛發個聲,祭司就先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再突然地戛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概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現狀了。
“聽話了嗎?”
“……##%¥”
對方又跟機關槍一樣吐出一連串,聽上去語氣很衝。
“很好,雞同鴨講。”
葉奈聳聳肩,調動他體內的孢子給他來一個疼痛套餐,正好她也瞭解一下敵人的身體情況,做一次不見血的解剖。
她剛動手,祭司就哀嚎起來,沒叫兩聲,眼淚鼻涕就下來了,好像很不耐痛的樣子,但氣管和聲帶都掐了一半,叫不出聲,又吸不了大氣,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葉奈讓他淺淺地體驗了五分鐘。
又耐心地等了一分鐘,等這個祭司呼吸平穩下來,她才指了指城牆外面的濃霧。
“你們用什麼方法把大霧隔在外面的?”
祭司雙眼茫然,顯然沒懂她的意思。
於是,再來五分鐘疼痛套餐。
這次就不搞內臟,而是搞血管,一小組孢子從心臟出發,沿着大血管,深入頭部和血管末梢,時不時地形成一個假性血栓,堵一會兒再接着走。
祭司又一次體驗到了死去活來。
五分鐘而已,根本走不完全身血管,葉奈心善,到時間就停住了,並依然給了一分鐘讓他平靜下來。
時間一到,葉奈再次指着城牆外面,把前面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你們用什麼方法把大霧隔在外面的?”
祭司再說話時的語氣軟了很多,但雙方依然雞同鴨講,葉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就在這時,她先前扔在祭臺下面的孢子長成了菌絲體後傳來反饋,祭臺已經鬆動了,隨時可以收走。
葉奈靈機一動,將祭司收回空間,再空間大挪移來到祭臺邊上把人放出來。
當祭司看清身處的環境後,那一刻無比震驚的表情,讓葉奈覺得好爽。
接着,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手掌輕輕搭在祭臺上。
祭臺魔紋的微光毫不意外地亮了起來。
祭司立刻大呼小叫,看向葉奈的目光像看到了鬼,多了幾分驚恐和難以置信。
這還沒完,葉奈帶着祭司移動到一個城門口,扳着他的腦袋確保他看清外面的濃霧,再扳着腦袋讓他看清城牆包圍起來的範圍裡視野乾淨清爽。
怕他一次沒看懂,扳着他的腦袋左右左右重複了三遍。
祭司終於明白了葉奈的意思,但他嘰哩哇啦的,又實在是雞同鴨講。
葉奈又把他帶回祭臺邊上,同時釋放大量孢子進入軍堡各個房間,將裡面包括傢俱和個人用品在內的全部物資拿出來擺在空曠的場地裡,儲藏室的糧食蔬果和廚房的柴禾都搬來了。
祭司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嘴裡不停地嘰哩哇啦。
葉奈把他的雙腿控制放鬆了一點,讓他能起身走動走動,但雙臂還是動不了的,肩膀扭一下都不行。
還好祭司的身體平衡力不錯,在發現雙腿能動之後,不用雙手輔助也站起來了,拖着發沉的腳步走向一個並不起眼的雙門櫥櫃。
櫥櫃都一個樣式,上面雙門櫃下面三個大抽屜,可見是軍堡內的統一傢俱,表面依使用者的喜好有不同的裝飾。
祭司走去的櫃子門上綁着五彩的繩子。
葉奈悄咪咪地恢復了他雙手的一點活動能力。
祭司站在櫥櫃前,清楚地感到毫無知覺的雙手有了一點力氣,深知這個敵方女戰士的個人實力相當厲害,不敢耍任何花招,打開櫃子,露出裡面雙層的層板上整整齊齊擺的六個帶蓋黑陶罐子。
他取出右下角的罐子,搖搖晃晃地放到葉奈面前,再轉身去幹柴堆裡挑了一根粗壯的柴禾,倒上一點油,嘴裡一句簡短的嘰哩咕嚕,火把砰地一下就着了,火焰挺大的。
葉奈沒動那個罐子,專心地看祭司表演,見他直接點燃火把,也是驚訝地挑起眉毛。
祭司帶着火把走回來,打開罐子。
葉奈順勢瞅了一眼,裡面有半罐不知名的混合粉末,白色爲主,夾雜一點金色,研磨得不是很細,能看到小顆粒。
祭司用手指捏出一撮粉末直接灑在火焰上,火焰轟地爆燃一下,然後他舉着火把向城門口走去。
葉奈跟在後面。
祭司徑直走出城門站在濃霧中,溼潤的霧氣一碰到火把就發出嗞啦的聲音,祭司再揮一揮火把,就看到包裹他的霧氣一點一點地褪去,並且沒有再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