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普爾被她此時的表情嚇着了,護着自己的戒指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幾步。
葉奈死死地盯了他幾秒,笛普爾正被她可怕的眼神嚇得渾身冒汗時,又見她笑了一下。
“行了,不搶你東西,但你要告訴我,軍隊運輸物資時用的空間物品放在哪裡?這你總不能說不知道了吧?”
“這個我知道,就放在這裡。”
“那正好省事了,哪個方向?帶路吧。”
“路挺遠的,走過去太慢了。”
“要交通工具是吧?行。”
葉奈噌地拿出四輪拖拉機和一個大掛車。
她放下一邊攔板。
“你上來指路。”
笛普爾這下沒話說了,乖乖爬上掛車,看着葉奈重新拴起攔板,才走到車頭那一邊,穩穩扶着。
“往哪個方向?”
“往那裡直走。”
笛普爾擡起右手,指了往右邊的方向。
“你看着方向啊,跑偏了就拍我車頂,偏左就拍左邊,偏右就拍右邊,直走拍中間。”
“好,知道了。”
葉奈打開車門,爬進駕駛室,沒一會兒,車子一震,啓動了。
笛普爾順着慣性晃了一下,就見車子慢慢轉過彎,向着他剛剛指的方向去了。
自出生以來第一次站在了全新的車子上面,完全不同於用慣的馬車,新感受讓他感到很新鮮,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是個俘虜。
葉奈腳踩油門,一口氣跑出老遠,遠到這個秘境融合區的那個出入口都消失在地平線上。
笛普爾這時纔開始拍車頂,讓車子慢慢向左拐彎直行。
在葉奈眼裡,這片乾燥地區看不見能當地標的植物,也不知道笛普爾是憑什麼給她指路,反正她就悶頭開,就算又被暗戳戳地坑了,反正最後死的不是自己。
一直開了兩個多小時,葉奈屁股都坐麻的時候,這一路上投放的孢子終於傳來消息,找到了倉庫。
地點正是她正在趕去的方向。
笛普爾沒有耍花招。
又是半小時的車程後,葉奈終於看到了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片倉庫建築。
遠遠看着就知道倉庫很多,到了近處就看出來每個倉庫都很大,就像物流中心的中轉大倉那樣。
葉奈停下車,拉開攔板放笛普爾下來。
“你們的空間用品放在哪裡?”
“那個倉庫裡面。”
笛普爾非常配合,這一段車程把他也累得夠嗆,說話聲音都虛弱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的體力沒有這麼弱,一切都是因爲被這個可怕的大巫女下了禁制,就好比巫術裡面的一個大類叫減益,戰場上巫師讓敵人身上出現疲勞遲緩出血不止等各種不良情況。
就算再有歪心思,笛普爾也不敢了,他怕惹到這個大巫女真的生氣,自己會立即變成一具乾屍。
葉奈把車子留在原地,帶着笛普爾走向倉庫。
“大門還掛着這麼大的鎖?”
“呃……”
笛普爾摸摸鼻子,他不狡辯。
葉奈也不在意,在空間裡找了找,從自己買的一堆工具裡面找出了液壓鉗,咔吧一下,就把掛鎖的鎖樑剪斷了。
笛普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那個鎖樑有他手指頭那麼粗,一把大剪子就輕鬆剪斷了?!
葉奈瞥了笛普爾一眼,把大鉗子收回空間,懶得跟他炫耀大花國的工業生產能力有多強。
推開門,裡面是堆滿了物資,一眼看不到另一頭的大倉庫,而在這門口,還有個看守人的小屋子。
“東西都在這小屋子裡。”迪普爾聲音虛弱地說道。
這個小屋門沒上鎖,葉奈一把推開,最先看到兩張行軍牀,再往裡面沿牆壁放了幾個抽屜櫃子。
“你們送物資來的時候,還有人在這裡站崗守着的?”
“要的,要做好入庫記錄,全都清點完畢後才能鎖了大門走人。”
葉奈把抽屜一個個打開,又找到一個上鎖的盒子,撬了鎖,裡面是六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素圈戒指,但一拿在手上就看到了一個大空間。
六個戒指都是差不多的容積,用來轉運物資確實方便,多跑幾趟就完事了。
“這戒指的空間容積挺大的,這是不限制使用人的儲物用品?”
“是的,因爲人人可用,反而沒有惹來偷竊的價值,軍中大宗物資的運轉都用這個方法。”
“那像你這種裝了值錢物品的私人儲物戒指被人偷了,也是有辦法強行打開的?”
“有鎖就有鑰匙,這是難以避免的,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製作成一定會隨身攜帶的物品。”
“就像戒指?”
“對。”
“好的,多謝你的配合,這裡的一切我就都拿走了。”
下一秒,笛普爾被葉奈收回東嶺秘境,放到了他的家人當中。
她在這邊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東嶺秘境裡面,俘虜們也都陸續醒來,在嘗試多次,認識到無法逃出限定範圍後,全都沮喪地坐在地上,邊上的物資碰都不碰。
笛普爾的突然出現,把周圍一圈人嚇了一大跳。
“你去哪裡了?是不是被帶走問話了?情況還好嗎?知道誰抓了我們嗎?”王儲妃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丈夫。
“是本土的土著抓了我們,他們打過來了。”
“……啊?!”王儲妃短促驚呼,“他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他們一直就很厲害。”迪普爾安撫地拍拍妻子的手,“你看好孩子們,我去跟父王母后聊一聊。”
“好的,你去吧。”
迪普爾小步輕移到父母身邊。
老王后和迪普爾的大女兒待在一起,老國王則被兩個情婦夾在中間,周圍是他們所生的私生子女。
大王子先與母后問安,讓大女兒帶着祖母回到王儲妃身邊。
接着,他在老國王面前坐下。
“現在什麼情況?知道誰抓了我們?”
“是的,父王,是本土的土著打進了王都。”
“我不信,土著都是新生的,在我們教育下長大的,他們沒有這麼厲害。”老國王氣哼一聲。
“父王,不是被我們控制的土著,是那個打了幾十年一直沒打下來的國家。”笛普爾臉色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