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默默走着,羅雷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黑袍人冷聲說道,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看着加快腳步的黑袍人,羅雷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死亡之廳的人都沒有名字嗎?
“你們換班的時候也不互相打個招呼嗎?互相都沒有稱呼嗎?”
羅雷覺得這些黑袍人太古怪了,每個人都不願意將自己的面貌露出來,現在連姓名都沒有。
“我們瞭解對方是誰就夠了。”
黑袍人頭也不回的說道,不過腳步倒是頓了頓。
見到黑袍人這樣回覆,羅雷皺着眉頭,並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沒在存放屍體的地方看見曼爾軍團長的屍體,而且這麼多年,死亡之廳不可能就這麼點屍體,其他屍體都存放在哪?
“你們把屍體都存放在哪裡了?是銷燬還是有其他隱蔽的地方,那些黑色紋路又是幹什麼的?”
羅雷一股腦的把問題全部問出來,不過他覺得這黑袍人也不會回答,問出來純粹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的確如羅雷所想,黑袍人沒有搭理他,只是繼續順着走廊向前走去,他只好緊隨其後,只要有問題,遲早都能發現。
兩人不說話後,速度倒快了許多,羅雷跟着黑袍人來到了走廊的岔路口。
這次羅雷仔細觀察了結界的界限,看上去沒什麼兩樣,但是他邁過去以後,背後的走廊就變成了普通的樣子,那些牆壁的黑色花紋,裝屍體的凹槽都看不見了。
結界是由大型魔法陣構成,效果卻比同類型魔法陣來回相連更強,因爲整個大型魔法陣就是單一的整體,而各個同類型的魔法陣相連,由於是迴路連接較爲分散,不過各有各的好處,比如同類型魔法陣相互部署的快一些,單一的大型魔法陣構成較慢。
羅雷也只是在灰城對付邪魂之神的時候,見到法師塔的魔法師佈置過一次。
不管怎麼樣,這結界都不是普通魔法師能夠佈置的,很有可能是當時亡靈法師沒有消失的時候,和這死亡之廳一起佈置的。
看着黑袍人走進對面的走廊,羅雷專門慢了半步,看看另一條走廊是不是也有結界。
隨着黑袍人的進入,他的身形漸漸消失了,這讓羅雷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有着結界存在,哪裡也許就掩藏着死亡之廳的秘密。
不過這件事慢慢再說,羅雷有着洛薩國王的批文,他想查多久,就可以查多久。
眼下羅雷已經確定另一邊的走廊也有結界的存在,那他就要小心一點了,之前的走廊是因爲他不知道,這才大意進去。
羅雷戒備的走進另一條走廊,跨過界限的一刻,濃郁的死靈之力在空中肆虐,特有的陰寒氣息撲面而來,衝入他的身體,使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出人意料的,這邊和另一條走廊沒多大區別,但是牆壁凹槽內的不再是屍體,而是黑袍人!
所有黑袍人平靜的躺在牆壁的凹槽內,和羅雷之前看到的打扮一模一樣,而且每個凹槽之間都有着同樣的黑色紋路連接,不同的是,這些紋路有着死靈之力流動。
羅雷皺着眉頭往前走去,剛纔進來的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看起來也是躺倒了這凹槽中。
看着躺在凹槽裡的衆多黑袍人,羅雷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向前慢慢走去,準備一睹黑袍人的真容。
羅雷隨便選了個黑袍人,伸頭看了看,卻發現兜帽之中依舊黑乎乎的一片,他心中有些嘀咕,按理說帶着兜帽的話,只要平躺就能看見容貌了,除非這兜帽有屏蔽長相的附魔。
這樣一來,羅雷就只能親手將兜帽掀開了,他伸手準備去揭開兜帽。
一個陰冷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幹什麼。”
嚇得羅雷立刻把手抽回,他定了定神後才發現,聲音的來源就是他打算查看面目的黑袍人。
半天過後,黑袍人沒在說話,羅雷看着依舊平躺的黑袍人,暗道難道這些黑袍人其實就是亡靈法師?
他們掩藏容貌,不讓人看見,就是爲了以防有人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從而打亂死亡之廳的計劃。
羅雷越想越覺得對,亡靈法師都有着面無血色,嘴脣發白,眼光無神等特點,而且他們身上時常會不由自主的散發亡靈之力。
不管怎麼樣,羅雷覺得這關鍵點就在於此,他手掌微動,立刻抓向黑袍人的兜帽,儘管黑袍人早有準備,側起身子,但還是被抓到了。
“現出你的真面目吧。”
羅雷手掌用力,將兜帽掀起,這兜帽是和斗篷連在一起的,一掀之下,黑袍人的真面目出現。
一個平淡無奇的年輕人,臉色灰白鐵青,雙眼死死的盯着羅雷手中的黑色兜帽與斗篷。
“不像是亡靈法師啊。”
羅雷嘀咕道,雖然面色是比較蒼白,但是眼睛有神,面部表情豐富,不像是記載中的亡靈法師。
年輕人見羅雷沒有歸還自己兜帽與斗篷的意思,忌憚的看了看凹槽之外的空間,咬咬牙就向羅雷撲來。
見這年輕人只是撲了過來,羅雷有些詫異,前面見到的黑袍人可是會使用亡靈之力的,這傢伙怎麼就直愣愣的衝過來了。
羅雷狐疑的看了下自己手中帶着兜帽的黑色斗篷,難道是這東西的功效,但是系統也沒提示什麼新裝備啊。
下意識的躲開年輕人的攻擊,羅雷用系統搜索黑色兜帽外帶斗篷的裝備,結果爲零,看樣子也不是系統擁有的裝備,那就只能說這是從外面購買的普通斗篷。
將視線投向年輕人,羅雷打算開口詢問這裡的一切,卻見到年輕人面目猙獰的盯着黑袍,還想衝過來,不過身體從腳上開始變做飛灰,飄回了凹槽。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看着凹槽裡的人形飛灰,羅雷納悶的說道,自己也沒幹什麼吧,他看了看手中的黑袍,將其放回凹槽。
霎時間,凹槽中的飛灰飄動起來,飛到了黑色斗篷中,而黑色斗篷和兜帽也緩緩的充盈起來,看起來正在恢復。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羅雷不在搭理恢復的年輕人,而是往深處走去,也許這個走廊的深處,有着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