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的魔法光輝散去後,流雲虛脫般地跌坐在牀前。
“他們,應該沒事了吧?”望着水依然,流雲喘息着問道。
“這個魔法一生只能釋放一次。一旦使用,就會生效,你不要擔心了。我不得不說,你真是個魔法天才,不主修魔法,六系體質真是被你浪費了!”水依然笑道。
當她得知流雲居然主修武技,以六系魔法爲輔後,一直爲他感到惋惜。此刻見流雲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掌握了生命魔法,不由又感慨一番。
“我這是爲了救人在拼命,超常發揮!對了,剛纔我好像算錯了。我剩下八十年壽命,這樣一分,每個人都有二十多年,看來不到五十歲,我還死不了!”流雲見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風趣地說道。
玟瑰此時,正扯着驚雷的衣角,哭得一塌糊塗。
“媽的,救個把人也要弄得本龍這麼感動!”麻雀眼圈紅紅地說道,“水寒,借你的匕首用下。驚雷,去給我找三個碗來!”
在衆人疑惑的眼光中,麻雀挽起袖子,手持匕首往手腕割去。
“媽的,這是啥,龍血啊!龍血大補啊,我就爲你們這些小傢伙放次血了!”看着血流到碗中,麻雀嘟囓着。
“一人一碗,等下喝了,保管個個都活蹦亂跳的!可憐的龍啊,自己還是傷病員,但卻忍不住愛心氾濫。難怪人家都說龍族是偉大地種族。我都被自己感動了!”
其實,麻雀沒有發現,他的行動真的讓所有人都感動不已。而水依然似乎猜到了他會這麼做,臉上浮現出一個迷人而神秘的笑容。
“喝下去,那兩個沒醒的,直接灌下去。依然美女,快給本龍治傷吧!”
麻雀做完這一切後,蹭到了水依然的身邊。這一次。出奇的,這位精靈美女沒有對他惡語相向,而是溫柔地給他治療起來。這樣的待遇,讓麻雀興奮到了極點,只覺得再放個十碗八碗地都值得。
“難道,我們都死了麼?”林詩雅醒來後,睜眼便看到了身邊的沐風,心中頓時踏實了。她伸手輕撫着沐風的臉龐,喃喃地低語着。能和他死在一起,對這個女孩來說。也是件幸福的事。
“可是,你願意就這樣陪着我麼?”林詩雅想着,眼淚不由地掉了下來。
沐風在婚宴那天對她表現出的恨,就如同心頭拔不掉的刺。雖然事情過了很久,一切只是個陰謀,但她接近沐風是爲了刺殺炎天,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爲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詩雅。我們都還活着,你哭什麼呢?你這樣,老公看着心疼啊!”沐風被林詩雅救出來後,曾經幾度醒來。當他發現林詩雅也身受重傷時,幾次要她獨自離開,可這個堅強的女孩根本不理會他地話。當恨沒有了時,心中留下的,就是對她無盡的憐愛。
“我們還活着?”林詩雅聽了沐風的話。擡頭四下看了看。終於確定了自己還活着這個事實。
“你不恨我了麼?”想起剛纔沐風自稱的那一聲“老公”。林詩雅的心中甜絲絲的,低着頭問道。
“恨啊。當然恨了!恨你結婚地時候,丟下我一個人跑掉了!不過,連父親都認了你這個兒媳,你跑哪去都是我地女人。”沐風說着,將林詩雅緊緊地擁進了懷裡。
一對劫後餘生的戀人,沉浸在無盡的幸福中。
“咳咳……我沒影響大哥大嫂親熱吧?”驚雷端着蔘湯,一進房就咳嗽起來。
“三哥你好煩啊,我正看得感動呢!”阿蕾的聲音隨之也響了起來。
林詩雅鑽進了沐風的懷裡,再也不肯擡起頭來。
“驚雷,你也回家了?是你們救了我們?”沐風看着驚雷,欣喜地問道。
“嗯。不過,救你們的人,可是二哥哦。他累壞了,現在都還躺在房間裡休息呢。”驚雷說着走到牀前,將蔘湯放在了牀邊的茶几上,然後向沐風講了流雲救他們的經過。
“二弟這又是何苦呢?”沐風輕撫着林詩雅地秀髮說道,“詩雅你也受苦了。我沐風還真是幸運,有這樣一個好兄弟,也有這麼一個好妻子。”
“二弟爲了救我們,居然付出了這樣大地代價!風,這叫我怎麼能心安啊。”林詩雅說着,眼淚又不停地掉了下來。
“好了,大哥大嫂,別擔心二哥了。他地命硬得很,阿斯曼幾十萬人也拿他沒辦法。在我印象裡,好像還沒什麼事能難得倒他的。”阿蕾依然對自己地二哥有種盲目的自信,嬌笑着說道。
“三弟,恭喜你成爲大陸的第一個龍騎士!這份榮譽,可是每個戰士畢生的夢想了。只有在大陸久遠的傳說中,才能找到龍騎士的身影,想不到你小子這麼幸運!”沐風緩緩起身,卻發現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嘿,你要見過我那個夥伴,你就不會這麼說了!”驚雷笑道。
“前線戰況如何?”沐風突然話峰一轉,神情也變得黯然起來。帝國第一軍團的意外失利,他這個軍團長也身負重傷被林詩雅救走,他擔心戰局已經嚴重惡化了。
“父親已經收攏了第一軍團的部隊,並率大軍在伯利城擋住了北面的叛軍主力。約瑟夫率二十萬精銳,攻克吉利城,已經從西面向帝都逼進。可能三日後,便可抵達帝都城下。目前,城衛軍正在進行臨戰準備。具體情況,你可能要問二哥才清楚。”
“看來,那碗龍血還真的是大補啊!”
清晨。流雲走出房間,在花園裡活動了下身體,發現情況比想像中地要好。雖然那個生命魔法對身體的損耗相當大,但經過一天的休息,情況好了很多。當他正打算去看看大哥大嫂時,僕人突然走進花園,告訴他府外有個名叫亞歷山大的青年求見。
“哦?那請他客廳相見。”
“流雲伯爵,我是亞歷山大。出身於帝都一個沒落的貴
。今天前來冒昧來拜訪你,主要是想在你的獨立軍位。”
賓主二人坐下後,青年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流雲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書卷味很深,一身普通貴族打扮,容貌還算得上英俊,只是那一雙眼睛讓人琢磨不透。
“你憑什麼提這個要求?”流雲淡淡地問道。
“憑我可以冒充你的表弟。”亞歷山大不亢不卑地應道。
“……你就是我那位,名滿帝都地表弟?”流雲沒想到,神秘的便宜表弟居然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流雲率鐵軍的歸來讓帝都轟動一時,而他那位神秘的表弟和漂亮表妹,則被市井間傳得沸沸揚揚。引起了人們的種種猜測。當事人流雲,也曾多次聽人談起這位表弟,弄得他一頭霧水。
“嗯,爲了完成女友的一個吩咐,借用了下英雄的名聲,編造了一個故事,還請見諒。不過。這足以證明我很瞭解你。”
“是啊。你編的故事,甚至讓我都要相信有你這個表弟了。你研究過我?”
“你成名後,我研究過你經歷的所有戰鬥。其實呢,我向來只研究大陸有名地戰爭和將領,只不過你的作戰方式新穎、怪異,吸引了我。”亞歷山大直截了當地說道。
“呃……謝謝,我很榮幸。不過,僅靠這個。你覺得能謀到職位麼?”
“我曾經在公主手下當過傳令兵。官方稱爲參謀。感覺成天被一個女人呼來喚去的不舒服。我就炒了她。如果你選擇了我,就選擇了一部大陸戰爭史。獨立軍團新建。你需要人才,我相信你會作出明智的決定,伯爵大人。”
亞歷山大的話,有幾分狂傲,但流雲卻覺得十分中聽。
“不知道,你能點評下我的幾場戰鬥麼?”
“你真想聽?”亞歷山大微笑着問道。
“嗯。”雖然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但流雲仍點了點頭。
“塞普鎮一戰,你想來是早有不妙地預感吧,所以才提出作出一些佈置,成功讓鐵軍主力逃脫?”
“嗯。”
“那爲什麼不把阻擊部隊安排在山道北面道路出口外?這樣,多數人都能安全撤退,你又何必再進阿斯曼境內,被人千里追殺呢?請原諒,官方說法應該是轉戰千里。作爲統帥,雖然是團一級地,當斷不斷、畏手畏腳,你的失誤致使部隊傷亡慘重。”
流雲尷尬地笑了笑:“請接着說。”
“西頓城一戰,從整個過程來看,相當漂亮。想來,你是伏擊了蘭頓的信使,才能調動敵軍,實施奇襲。但身爲統帥,深入敵營,一旦事敗遇難,你的部隊就得完蛋。可見,在你身上,個人英雄主義極其嚴重!如果換我,我可能在書信上下毒,又或者換個武技高超的死士冒充信使,直接進行刺殺。而我會在營中等消息,失敗了再想其他辦法。”亞歷山大全然不顧流雲的感受,繼續說道。
“在我看來,能用腦子解決的事,能用陰謀達到的目地,我不會選擇武力。大陸戰爭地歷史,實質就是陰謀家地歷史,那些所謂英雄,不過都是陰謀下的犧牲品,除了身後地榮譽,什麼都沒有得到。”末了,亞歷山大又補充了幾句。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流雲聽着亞歷山大的話,不禁想起了一句熟悉的話來。對於亞歷山大的挖苦,他全當作未聽見。
“也許,我本身就喜歡在戰場上殺戮的這種感覺,喜歡冒險。不過,你說的話很有道理。看來,我可以考慮在軍團裡安排一個位置給你了。我還有件事想請教下:叛軍就要兵臨帝都城下,你覺得這一仗該怎麼打?”流雲此時心中欣喜不已,他沒有想到,坐在家中都會有這樣的人才送上門來。
“如果叛軍在伯利城的攻擊受阻,可能不會倉促對雲城發動攻擊。所以,我有兩點建議,一是全力動搖叛軍軍心,二是千方百計地騷擾叛軍。”
“跟在親王身邊的部隊,都是他的精銳和親信,這軍心怕是不容易動哦!有什麼方法好嗎?”流雲嘆道。
“潑污水、造謠、情、恐嚇,什麼辦法都行。這些都是帝國的人,跟着親王,無非就是爲了個利字,不能利誘,那就威逼。帝國的宣傳機構這時還不動起來,完全是混飯吃的!”亞歷山大輕描淡寫地說道,“比如,對有家有室的,就說凡是跟着叛軍死戰的,戰後全家處死。”。
“我日,輿論戰、心理戰?人才啊人才!”流雲心中感慨不已。
“來來來,怎麼做,我們兩個好好商量下!”
流雲親熱地拉着亞歷山大,走進房間裡面。這兩個人研究半天的結果,讓約瑟夫親王一到帝都城下,就遇上了極大的麻煩。
送亞歷山大離開時,流雲覺得全身輕飄飄的。這個精通軍事、熟悉戰爭規律、比他還喜歡陰人、滿肚子壞水的青年,明顯是慕名而來。他的到來,也讓流雲心裡有了對付約瑟夫叛軍的全新方法,決心打一場另類的戰爭。而這樣的人才主動找上門來,在他看來,當然是與他和“鐵軍”的名聲有關。
“你爲什麼決定來獨立軍團?”流雲似乎想再次享受下這種暗爽的感覺,隨口問道。
“哦,我女友說,我如果能在獨立軍團謀到一個職位,她就考慮嫁給我。看來,我成功了。伯爵大人,怎麼了?地又不滑你怎麼差點摔倒?小心點啊!”
“沒,沒啥……只是被你追女孩子這種精神感動了!”某人不忿地說道。
“去把這個亞歷山大的來歷調查清楚,順便在軍務部找找有沒有他的資料。我想,這個人能派上大用場。”
亞歷山大走後,流雲喚來水寒,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