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救了他!一切都安排好了,怎麼還會出這樣帝都的一個角落裡,一個蒼老的聲音怒吼道。
“當時他已經暈倒了,我的手下正在與他的人激戰,突然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人,女的抓起他,男的擋下我們的人,很快便衝了出去。我的人不敢戀戰,只好匆匆退出了戰鬥。”年輕人說完,長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樣的機會難找啊!他現在想必已經產生懷疑了,以後再難下手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他會不會開始懷疑。”
“那個侍女是我臨時找的,已經處理掉了。就算懷疑,他也沒證據,恨他的人多了。不過我們暫時不要再招惹他,從明處壓制下他就可以了。放虎歸山了,就不要再去惹它,要不咬上幾口就夠我們受了。”
“也只能這樣了。”
流雲此時,正在思考着昨晚發生的事。雖然這件事讓他遇到了天大的豔福,享受了一晚的“性”福,讓他現在都還不禁時時回味,但卻給他敲了個警鐘。那些視他爲眼中釘的人,似乎已經坐不住了,直接把攻擊的矛頭對準了他。
想了半天,流雲的心裡似乎抓到了點什麼,正欲往深處思考時,拿侖多匆匆到來到了府上。
“頭兒,大事不妙了!”拿侖多才一進府內,就大聲嚷道。
“小拿,什麼事讓你急成這樣了?”流雲看着拿侖多。微笑着問道。昨夜過後,他地心境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再像從前那麼沉重了。
“要是我的事,我纔不急呢!明洛打算向花緋淚小姐求婚了!”拿侖多急聲說道。
“哦?什麼時候,你聽誰說的?”流雲聞言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昨晚我們幾個師長在天然居上和花緋淚一起吃飯,席間雷洛大叔偷偷告訴我們的。據說是在1月4日,花緋淚小姐的生日宴會上。”
“那雷洛大叔有沒有說花小姐是什麼態度呢?”流雲問出這句話時。心裡不禁有些緊張。
“明洛又沒公開對她說,花小姐能有什麼態度?不過,雷洛大叔倒是說了,紫文成送花去時,花小姐捧着花哭了半天,後來明洛說要給她舉行一個生日宴會,她便同意了。”拿侖多說道。
“原來是這樣……”流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件事,你們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頭兒。你可別讓我們大家失望啊!”拿侖多看流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連忙出聲勸道。
“對我這麼沒信心?戰場上我會裝酷,難道情場上我會輸?”流雲爽朗地笑道,“到時,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地!”
“還是亞歷山大說得對啊,再多的結,一刀砍下去就全解了!”流雲送走拿侖多後。不禁又想起了與亞歷山大的對話。
“大叔。我要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麼?”回府後,流雲很快找到了老卡。
“嗯,準備好了。你要的人,我也很快能幫你找齊。難得見你這麼主動地去做一件事,有好戲看了吧!”老卡說道。
“我這叫順從民間。我再不發威,有人還真當我是柿子,想捏就捏了!”流雲笑道。“早點把這裡的事情結束。也好做正事了。我還要尋找父親、去阿斯曼救靈兒。還要獨立軍團的一堆事。”
“你小子終於想開了!”老卡道。
“父親出事,讓我明白了很多事。現在不珍惜。真失去了,恐怕一輩子也找不回來了。”
“是啊,就像她……唉!”老卡嘆息道。
隨後三天,流雲閉門謝客,開始着手準備參加花緋淚的生日宴會。其間,皇子世炎派人來府上,說明洛託丞相相求於他,要借用皇宮宴會廳爲花緋淚舉行生日宴會,想徵求下他的意見,流雲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1月4號傍晚,花緋淚的生日宴會如期地舉行了。帝都許多青年貴族男女都接到了明洛地邀請。因爲宴會被特准在皇宮宴會廳舉行,更讓受邀請者臉上有光,趨之若騖,晚會上賓客如雲,氣氛極爲熱烈。
明洛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整個人也精神煥發,越發顯得風度翩翩,吸引了很多年青女性的目光。而他一直在花緋淚身邊轉悠,也讓花緋淚成爲了她們嫉妒和羨慕的對像。待賓客到齊後,明洛走到了大廳中央。
“大家靜一下!”明洛輕舉雙手,“今晚,我很榮幸地爲帝國的商業奇女花緋淚小姐舉行這個生日宴會,也很感激各位賞光!在此,讓我們一起舉杯,共祝花小姐生日快樂、青春長駐、心想事成!”
衆人轟然而應,紛紛舉起了酒杯。
“下面,我們請今天宴會的主角,花緋淚小姐爲我們致詞!”
花緋淚走到場中,環視了下衆人:“謝謝特使,也謝謝大家。”
丟下一句簡單的話,花緋淚便退出了場內。衆人見此情景,都不由一楞。大家都覺得,這個光彩照人地美女,今天雖然一樣美麗,但卻好像有些呆板和木訥。
好了,大家盡情玩吧,不要客氣,也不要拘束!”明瞭個圓場。
所有人地心情都是愉快的,除了宴會的主角花緋淚。從宴會開始,她便一直在向門口張望着。而司儀的通報聲,卻一次次讓她失望,以至於聽着音樂煩悶,吃東西也沒胃口。對於明洛的殷勤關心,她只能抱以歉意的微笑。
“也許,他不會來了。”明洛似乎發現了花緋淚的異常,站在她身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花緋淚沉默不語。
“爲什麼不試着。給別人一個機會呢?”明洛問道。
花緋淚依舊沉默。
明洛看了看花緋淚,轉身走到了場中。
“各位,接下來,我要送件大陸極其少見地禮物給我們地壽星花緋淚小姐。大家都看下這件禮物如何?”明洛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串絢麗奪目、藍光瑩繞地項鍊,高高舉起。
“這是藍鑽,產自大海深處,極其難得。它地堅硬程度。在大陸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與之相比,生活在海邊的人們,把它作爲永恆不變地象徵,每一顆都價值數十萬金幣,所以有了藍鑽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的說法。”
明洛說着,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項鍊,藍鑽在魔法燈照耀下,更顯得流光溢彩,美不勝收。讓人心絃也爲之動搖。
“緋淚小姐,這串項鍊,是用一百二十八顆藍鑽鑲嵌而成,由數十名工人歷時三個月才完成地,唯有你這樣的佳人才配得上它。藍鑽項鍊,也代表着明洛對你永恆不變的真情!請你收下它吧!”
明洛雙手託着項鍊,走到了花緋淚的身邊。
在明洛取出藍鑽的那一刻。花緋淚也不禁被它的美麗所吸引。饒有興趣地聽起了明洛的介紹。可是,當明洛說完最後幾句話時,花緋淚明顯地慌亂了。望着站在面前的明洛,她不知該如何去拒絕。
“流雲伯爵到!”門外的司儀一聲清喝,解除了花緋淚的尷尬。
此時,一縷美妙地音樂聲,從廳外傳進了大廳內。音樂聲中,流雲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廳門口。頓時吸引了舞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隨着流雲的出現。大廳內迴響起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因爲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臺
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還在我身邊
看那些誓言謊言
隨往事慢慢飄散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地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音樂聲中。流雲深情凝望着花緋淚,含笑而歌。慢慢地向她走去。那宛轉動人地歌聲,似乎是從流雲的心底涌出,傾訴着他對花緋淚的無限愛戀。這份情更隨着音樂,流進了大廳內所有人的心中,一些人禁不住隨着音樂節拍輕輕地拍起了手,彷彿在爲眼前的這一對有情人祝福。
時間在這一瞬凝固了,唯一能動的人,只有流雲。人們看到,流雲彷彿像一個遠行歸來的浪子,臉上掛着自信的微笑踏歌而行,向苦苦等待自己歸來地愛侶走去。歌聲結束時,流雲已經站在了花緋淚地面前。
“緋兒,我愛你!”
“我愛你”,多麼簡單地三個字,可是聽在花緋淚的耳中,卻如一道炸雷!
只要認真聽過、真心說過這句話地人,都清楚這三個字中包含了多少辛酸、多少甜蜜、多少煎熬。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從相識到說出這三個字前,要經過一段多麼漫長、多麼痛苦的心路歷程。當說出這三個字後,也意識他決心與她一起面對那不可知的未來,從此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花緋淚在流雲進入大廳時,便進入了癡呆狀態。當流雲的歌聲響起時,她的淚水便開始流淌。當流雲站在她面前親口說出那三個字時,她的靈魂似乎被震飛到了幸福的九天之外,而後在天使們的祝福聲中,又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混蛋!”
含羞帶怯的一聲嬌斥,花緋淚轉身輕輕擦掉眼淚,又回過頭看着流雲,目光再也捨不得離開。紅紅的脣微微翹着,明亮的眼中波光盈盈,一雙俏臉上,帶着淡淡的淚痕,猶如微雨後的荷葉,嬌嫩欲滴。
“緋兒,明洛特使已經拿出了他的禮物,現在我也爲你送上一份生日禮物!你看……”
流雲微笑着伸手指向大廳前方的天空。廳外傳來“呯”地一聲大響,隨後流雲手指處的天空出現了一道飛速上升的細細火苗,直直地向天空中衝去。
人們看着道火苗。正納悶不已低聲議論時,火苗突然在高高地天際炸開,化作了無數色彩絢麗的小光球,速度向外飛散開去,猶如一朵盛開在夜空中的花朵,越開越豔。小球的光芒還未散盡,又一顆火苗串了上來,在花朵的中央出現了兩顆紅紅的、緊緊相連的心。
“這叫煙花。明治特使說。藍鑽代
恆不變,而我送給你的這煙花代表着剎那芳華。緋更喜歡哪個?”
流雲微笑着望着花緋淚,溫柔地問道。
雖然一切都得遲了一些,但花緋淚覺得,爲了這完美地一刻,縱然要她再等上千年,她也心甘情願,永不後悔。
“特使大人,你的盛情緋淚心領了。我是個女人。女人的美麗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就消失了。我希望把我生命中最美麗的一刻,留給我最愛的男人。剎那芳華,對我來說遠勝過永恆不變!”
明洛聳了聳肩,臉上浮現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尊重小姐的決定。”
“這個答案,你滿意不,混蛋?”花緋淚突然變得像個快樂小孩子一般。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盯着流雲問道。
“很滿意。那現在我送你第三樣禮物。”流雲說完。輕輕地拉起了花緋淚的右手,單膝單地,跪在了她的身前,掌心裡變戲法般地托起一枚戒指,送到了花緋淚的面前。
“嫁給我,好嗎?”
“爲什麼要嫁你?”花緋淚俏皮地問道。
“因爲今晚我要和你洞房。”
流雲低低地聲音彷彿帶着一股魔力,讓花緋淚全身一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流雲拿手中的戒指。輕輕地套在了她的指間。而後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
“走。我帶你回家!”
大廳裡,響起了一片掌聲。
“追女人。我不如你,明洛祝你們幸福。”
在某位失意男人酸溜溜地話語聲中,流雲擁着花緋淚朝大廳外走去。廳裡的人,也跟在他們身後,爲這對情侶送行。走出廳外,花緋淚才知道,驚喜還沒有結束。
近百名身着漆黑戰甲,軍容極爲嚴整的黑鷹隊員分成兩列站在大廳外,中間留出了一道兩米寬地通道。二人才走出大廳,通道的盡頭便捲起一僂波浪,紅地毯由遠處飛速延伸過來,平平地鋪在二人腳下的臺階上,分毫不差。
黑鷹隊員們齊刷刷地一個舉刀禮。
“恭迎大嫂!”
花緋淚激動地抓着流雲地胳膊用力地掐着,她真擔心今晚地一切都是個夢,更怕這個夢太快醒來。
“唉呀,一個黑社會電影裡常見的鏡頭,不至於激動成這樣吧?”胳膊雖然被掐痛了,但看到心愛的女人如此開心,流雲心中卻是甜到了極點。
地毯的盡頭,停着一輛漂亮的馬車,馬車上扎着各式各樣的鮮花,看上去美輪美奐,宛如童話。唯一不協調的,便是馬車伕紫文成那張紅光滿面、肌肉都笑來扭曲了的臉。
當馬車載着王子和公主緩緩遠去之後,人們才從強烈地震撼中醒了過來,大廳外響起了一片驚呼和尖叫聲。黑鷹也跟着馬車離開了,但隊伍中還時不時傳來幾個人地交談聲。
“查理,你那手抖地毯,真他媽地拉風啊!酷,實在是酷!”
“滾!老子被頭兒抓進府裡抖了三天了,抖得我差點半身不遂!”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沒有那個醜陋的馬車伕地話!剛纔你沒看到紫文成那張笑臉,跟個鬼似的!敗筆啊敗筆!”
據說,從這一夜過後,帝都青年們向未婚妻求婚的難度係數直線上升,究其原因大多是求婚的方式不夠浪漫、經典,根本無法讓女人感動。女人們面對追求者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如果你能像流雲伯爵那樣向我求婚,我一定會同意!”爲此,有不少吟遊詩人不再寫詩,而是潛心研究起了求婚的招術,街頭巷尾的地攤上出現了大量的《求婚指南》、《求婚秘技一百招》、《教你如何浪漫地求婚》等地攤雜誌。各大花店從此後也增加了一項業務——扎花車。而那些專門幫人佈置婚禮的人也增加了一項必修的特殊技能——抖地毯。
這一切後果的始作俑者,此時卻在馬車中竊竊私語着。
“你怎麼知道那個是藍鑽?”
“因爲我早已經躲在大廳外面了,我在等出場機會。”
“你這混蛋,早知道我就直接收下,氣死你!”
“嘿嘿,那樣還能賺獸人一筆,怕什麼!緋兒,累你等了這麼久,受了很多委屈,你會不怪我吧?”
“當然怪你了。混蛋,自己說怎麼彌補吧!”
“唉。我實在沒辦法了。不如這樣,美女,今晚我就從了你吧!”
“……”
馬蹄聲聲,伴着甜蜜的笑語,在寒冬裡踏出了一分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