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當兵的人和飄逸的長髮有仇麼?”
當金黃的頭髮從眼前飄落時,沃斯洛夫的眼睛已經快要流下來了,他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從這一天起就完全走樣了。這一頭漂亮的長髮,已經陪他度過了生命中二十個年頭,今天卻要和他永別了。
教導團正式開訓後的第一天,流雲便請來十餘名理髮師,要求他們爲教導團的三百名學員理髮。這些人中,除了來自帝都魔武學院的五十人外,還有從黑鷹獨立軍團士兵中選拔出來的二百五十名擬提升爲軍官的優秀士兵。
“這樣,當頭髮長度不超過手指指背就行了。”流雲拉過一名學員,手指插進了後者的頭髮中,朝理髮師們解釋道。理髮師們無奈地聳了聳肩,而且開始按流雲的要求爲學員們理髮。在這個青年們都以長髮爲美的大陸上,這樣的髮型實在是少見。
“媽的,這是軍營最流行的髮型――板寸!你們懂不懂得欣賞?這個髮型,在戰場上,能讓敵人沒有辦法抓住你的頭部攻擊你,這就是優勢!別***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這是剪頭髮,不是割你的JJ!”
看着學員們的一張張苦瓜臉,流雲高聲罵道。
“保持愉快的心情,和你們的秀髮說再見吧!留一寸你們還不知足麼?老子好歹算給你們把根留住了!再讓我看到誰苦着臉,全部理光頭!”
“頭兒,理髮和訓練有關係麼?”亞歷山大隨口問道。
流雲沒說話,擡頭看了看他的長髮。
“當我沒問!”
亞歷山大感覺脖子一陣發涼,扭過頭緊張地說道。
“要是我也剪成那鳥頭型,怕是再也不用去見黛芙妮了!”他總覺得頭兒的目光像理髮師手中的剪刀一樣可怕。
“緊張啥。在黑鷹獨立軍團,以後團以上軍官,都可以留自己喜歡的髮型。”流雲看着緊張的亞歷山大,得意地笑道。
“早說嘛!”亞歷山大鬆了口氣。
“頭髮事小,但體現地東西很多,練精兵需要從細微處着手。軍隊的服從、等級、統一,一個板寸就可以體現出來。我就算命令他們在頭上留陀屎狀物,他們也得留,這就叫絕對的服從!所有人髮型一樣。這叫集體的統一!士兵是板寸,團以上軍官自便,這叫森嚴的等級。將來,也許會有人爲了能留一頭帥氣的頭髮而努力成爲一名軍官。”
亞歷山大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我確定,這只是個開始,只是個開始!”
亨利被紫文成摁到理髮師身前的椅子上時,喃喃地說道。他意識到,一切只是從“頭”開始,未來可怕的事情。也許會更多。這個黑鷹軍團的軍團長,肯自降身份來帶他們這三百人,絕對不會是啥好事。
“大家都在剪,你哼哼啥?要哼,你也應該說:我不是一個人,我絕對不是一個人!”紫文成咧着嘴笑道。
理完髮後,一批訓練服被髮到了學員們地手中,流雲又下了一道命令。
“從今天起,在整個訓練結束前,任何人禁止使用武技、鬥氣、魔法。違者後果自負。訓練期間,除上級命令,所有人活動範圍只能在營區以內。”
理完髮,換上訓練服,學員們開始了第一天的工作――清理“營區”。
“勞動,是最能淨化一個人靈魂的偉大行爲。”和亞歷山大一起走在一片白地的營區裡。看着忙碌地學員們,流雲興奮地說道。
“頭兒今天說話怎麼這麼有哲理?”亞歷山大心中滿是不解。他完全不知道,流雲已經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了。
那時,他獨自離家,興沖沖地來到自己夢想中的軍校所在地――位於北方的A城,併到中隊報了道。他與同行的美麗女孩約好,報道後再來車站送她去轉車。
區隊長領着他走進學員隊,放好個人隨身物品後,便對他說了句:“去理髮吧!”
“區隊長,我可以去車站送下我的朋友麼?”
“進來了。你還想出去?”
流雲一直清楚地記得,區隊長和他說這句話時,看他地眼神有着強烈的笑意和驚訝,彷彿聽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又像看到一個外星人。
“要出去,等半年後放假時吧!”
區隊長說完,再沒有理會他。流雲很想告訴他,他要去車站送的女孩,是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是他初戀的
理髮結束後,他便和其他新學員一起,開始了建校勞動。拔了一天草後,他的手上打滿了血泡。夕陽西下,站在操場望着家地方向,他的鼻子酸酸的,第一次有了回家的衝動。從那天開始,流雲知道,他的未來不是夢,是冰冷而又殘酷的現實。
“報告!”
一個激動地聲音,打斷了流雲的思緒。
聲音是從那羣正在清理“營區”垃圾的學員中傳來的。不知道哪些缺德的人,將大量的生活垃圾堆在了這裡。
“講!”紫文成大聲應道。
“教官,我申請去洗下臉!”
一名學員站了出來,指了指自己的頭上。在用手抱着垃圾往平板車上扔時,不知道是誰,不小心將一大塊腐爛的冬瓜砸在了他的頭上,弄得他頭上臉上全是沾沾的、散發出惡臭地冬瓜漿。
“不用了,幹完活再去!”紫文成看也沒多看,直接回道。
“是!”那名學員咬着牙,忍着強烈地想吐的衝動,猛地將臉上的噁心物抹了開去,轉身幹起了活。等活幹完時,他頭上的那些東西,早已經結成了一塊。
“我敢打賭,從此後他不會覺得世上再有什麼髒東西了。沒有不能忍的事,關鍵是人沒被逼到那個份上。軍營的無情與冷酷,就是要將一個人身上所有的驕傲、狂妄、懦弱、膽怯等負面情緒全部抹殺掉,只留下冷靜、成熟的軍人。”
流雲看着眼前的一幕,淡淡地說道。
“以後,把你整人地招,好好地教教我吧!”亞歷山大誠懇地向流雲說道。從這一天起,黑鷹軍團的參謀長,開始從邪惡地路上向邪惡的頂峰進發。
另一邊,那些拔草的學員們,也受到了水寒的懲罰。
這塊荒地上,叢生的雜草已經快一人高了,學員們的任務,就是拔掉這些草,收拾出一塊乾淨的地面,然後準備建營房。可是,他們得到的勞動工具,就是自己的一雙手。對於他們中的不少人來說,在可以使用武技或者魔法的情況下,這原本是件小事,可現在卻變得有些棘手。
沒拔多久,來自魔武學院的學員們開始提意見了。這些扎手的荒草,讓不少嬌生慣養的人吃足了苦頭。
“這麼多比人還高的草,靠雙手去拔,啥時候才拔得完啊?這完全是故意整個人嘛!”
“孃的,我是來當兵的,不是來當除草工的!”
“大家嫌這草高了些,是不是?”水寒聽到議論聲,微笑着走上前問道。
“是啊,教官!”一羣人不知死活地應道。
“那現在你們躺在地上開始滾,用身體將這些草壓平,然後就不覺得高了!”水寒道。
“教官,你這是在找藉口故意整我們!”亨利憤然說道。
“修理你們,需要藉口麼?知道我是故意的,還不快點遂了我的心願?”水寒溫柔地語氣,卻讓學員們遍體生寒。想起他收拾人的種種手段,只好乖乖地向草叢壓了過去。
“孃的,水寒這小子,完全是赤果果地威脅啊!”流雲嘆道,“相信不用多久,這幫小子們都會明白,什麼叫真正的軍營!”
“二哥,反正現在沒事,我們是不是去切磋下呢?”因爲教導團今天的事情很輕鬆,驚雷和麻雀也閒了下來。看到流雲,驚雷興奮地跑了過來,大聲說道。
“好。那就一起去練練吧。在教導團這些日子,你們兩個就陪我練下。要不然到了阿斯曼,被布魯克那小子弄來躺下就難看了。”流雲笑道。
麻雀並沒有說話,但心理卻樂開了花。
“小夜曲”事件後,雖然流雲再三向他解釋,實在沒想到龍吟的聲音那麼難聽,完全是個美麗的誤會,但他仍將這個邪惡的男人恨到了骨子裡。而水依然突然去了大行山,更讓他幾欲抓狂。
“丫的,你是自己送上門來討打,可別怪龍哥手黑啊!”某龍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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