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身後傳來的一聲炸響,讓紫文成回過了神,急忙轉身。
一隻血骷髏在他眼前炸了開,化成無數黑點朝他襲來。
黑點在他的眼前急速放大,然後噼裡啪啦地,如雨點般敲在了他的身上。
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痛,讓紫文成眼冒金星,身體也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連退了數步。
站定身子,甩了甩頭,紫文成努力瞪大了眼睛,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遠處的土壁上,萊恩手持弓箭,笑吟吟地站着。
那上挑的嘴角,分明還帶着幾分得意,似乎在告訴紫文成:“看什麼看,是我救了你,還不說謝謝?”
“狗日的萊恩,陰老子!”紫文成嘟囔道。此時的他,兩眼冒火,恨得牙癢癢的,但卻又無法發作。
瞥了傻大個一眼,萊恩聳了聳肩,抽出一支箭,瀟灑地朝箭上吹了口氣,搭上了弦。
紫文成感覺那一口氣完全是吹在他身上,而且相當地不屑和輕蔑。
這時。一隻血骷髏很不識趣地朝着紫文成撲了上來。
“給你份大禮!”
紫文成凌空抓住血骷髏地腳。拎起在空中輪了個圓。大吼着朝着萊恩扔了過去。
爆裂箭準確地命中了空中飛行地骨頭。將它炸成了碎片。
萊恩笑着朝紫文成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戰場地其他地方。繼續尋找着冷箭地下一個目標。
而他身邊地射手們。也和他一樣。全神貫注地監視着戰場。哪裡有黑鷹隊員遇險。哪裡就有他們地冷箭出現。
戰爭。對於這些神射手們來說,已經超越了單純的殺戮成爲了一門藝術。他們做的,就是用自己地優雅、冷靜和天賦技能,把這幅戰爭畫卷任何可能出現差錯的地方都補上,從而讓它變得完美。
戰鬥,漸漸接近了尾聲。
兩個從天而降的身影,爲整場戰鬥劃上了句號。
“檢查戰場。活的全部處死!”流雲朝身邊的隊員匆匆下了道命令後,便急忙朝着身影落下去奔去。
在整個戰鬥過程中,他心裡一直擔心着麻雀。
雖然麻雀的身體不怕血毒,但血神教神秘的血魔法究竟會不會給那頭色龍造成傷害,流雲不能確定。
更讓他揪心地是,麻雀的戰鬥風格向來乾淨利落,往往在很短時間間內就能結束戰鬥,而這一次卻久久不見蹤影。
“大哥,你怎麼搞成這樣了?難道才和一個潑婦打完架嗎?”萊恩最先跑到人影落下處,看到場中的麻雀。不由吃驚地大叫起來。
對於即使在戰鬥中也會盡力保持優雅風度的精靈來說,麻雀眼下的形象確實讓人很難接受。他披頭散髮,臉上掛着一道道血痕。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更可怕的是,他的嘴裡全是鮮血,似乎發揮過動物嘶咬獵物的本能。
“奶奶地,別提了,遇上個變態的傢伙!”麻雀猛一跺腳。生氣地說道,“本龍還從沒被人搞得這麼鬱悶!”
麻雀的樣子,着急把驚雷給嚇壞了。他急步跑了上去,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自己夥伴地身體,確定沒事後,才長長地喘了口氣。
“還好沒事!”
麻雀心中一暖,笑罵道:“老子還沒娶老婆,當然不能有事!”
“咦,明明看着是兩個人。怎麼只有一個了?”紫文成很想不通。明明看着兩個人影落下來,怎麼現在只有麻雀一個了。
“哈哈。這個死變態被老子踩在腳下呢!”麻雀大笑道,又是猛地一跺腳。
流雲看着麻雀平安無事,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狼狽是狼狽了點,總算沒受傷。不過,麻雀大哥,我好像從來沒見你這麼慘過!”
“我慘,還有人比我更慘呢!”麻雀嘿嘿一笑,挪開了腳,俯身探手從土裡拔了個人出來。準確地說,拔出來的不是個人,而是個巨大的人形冰雕。
“那個,不小心飛高了點,凍住了!”麻雀解釋着,在冰塊上敲打了一通。
冰屑飛舞中,一個光溜溜的人體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全身上下佈滿了恐怖地傷痕。
遠處的海侖不由面上一紅,啐道:“這頭變態龍!”
其實,她的想法,也代表了圍在麻雀身邊大多數人的想法。
“麻雀大哥啊,你到底和這個男人幹了些什麼?”流雲看了看地上精光的男人,又看了看麻雀一臉的抓痕,無力地問道。
“很顯然,應該是一個男人在強迫另一個男人做一件很噁心的事!”紫文成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齷齪的傢伙!”麻雀憤然地轉向了流雲,“都是你,要我儘量抓活的!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地勁才抓到他?”
爲了滿足大家地好奇心,麻雀向大家講述了他英勇戰鬥的過程。
當麻雀追上被他一尾巴扇飛地黃衣使者後,馬上遭到了對方的魔法轟炸。
轟炸,絕對是轟炸。
氣急敗壞的黃衣神使,在數分鐘內,把他這一生所學的全部魔法都釋放了一遍,而且魔法的威力足以與大陸的任何聖魔導師媲美。
“還有嗎,我給你時間?”魔法風暴過後,麻雀飛到黃衣神使的身前,巨大的腦袋探到他的向前,溫柔地問道。
黃衣神使徹底抓狂了。
他終於明白,在血神教的怪物之外,大陸還有很多怪物存在。
看着毫髮無損的巨龍,黃衣神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憐的他,直到現在才搞清楚狀況:他遇上了龍族裡的變態,一頭魔法免疫的巨龍。
“如果沒有了,就該輪到我了。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哦!”麻雀化作了人形,緩緩落在了黃衣神使的面前,老神在在地說道。
“那就來吧!”黃衣神使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麻雀有些驚訝,一個魔法師在面對一頭極擅近戰的巨龍時,居然還能如此鎮定。不過,當他對黃衣神使發動攻擊後,很快明白了原因:這個神使居然擁有強大的近戰能力。
而且,這種近戰能力,不同於人類的武技,而是和麻雀有些相似的、極度狂暴的物理攻擊力。對於麻雀來說,人類所謂的武技,在他強橫的力量面前,不過是些空架子,他也因此敢傲視大陸所有的劍聖級高手。這一回,野獸遇上了野蠻人,兩股狂暴的力量,毫無花哨地來了次硬碰硬。
麻雀也第一次吃到了苦頭,但感覺打得相當過癮。混戰之中,黃衣神使漸漸落了下風。
麻雀在戰鬥中發現,眼前的對手似乎並不習慣於這樣打架,他身上的力量也不是他能完全掌控使用的。終於,他尋到了機會,將黃衣神使摁在地上胖揍了起來。
黃衣神使被打急了後,突然發了狠,不僅瘋狂反擊,連扯頭髮、抓臉、咬人等無恥的招式都用了出來。
這些只有潑婦打架纔會用的招式,在強大力量的支撐下,居然生出了奇效。猝不及防的麻雀,頓時吃了虧,不僅臉上掛了彩,而且衣服也被扯得稀爛。
“媽的,老子也不要龍臉了。”
當一頭巨龍不要臉的時候,那就是一頭完全瘋狂的野獸了。而野獸,自然會用出野獸的看家本領,所以黃衣神使的身上頓時佈滿了牙印。
這一架,從地上打到天下,又從天下打到地下。
身無寸褸的黃衣神使最終在麻雀帶他作高空高速旅行的時候,在冰凍中昏死過去。
“看來,血神教的這些頭目,不好對付啊!”麻雀的話,雖然說得很輕鬆,但卻讓流雲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因爲麻雀不僅是他手下最強的力量,就是放在整個龍族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但卻被血神教的一個神使搞得如此狼狽。
而且,根據麻雀的戰鬥經過來推斷,黃衣神使竟然在魔武兩個職業上達到了人類聖階強者的水平。
“看來,阿斯曼戰場,只是冰山一角啊!”
流雲嘆息着,目光落在蜷縮成一團的黃衣神使身上,心中涌起了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