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全身包裹在黑色法袍中的人,從長袖中伸出一隻爪子般的骨手,從一名侍立在旁的壯碩隨從的手中,接過一杆烏漆漆的魔法杖,若只剩下白骨般的五根手指慢慢的合攏,圈住了烏黑的杖杆,而後他綠幽幽的目光,轉向他前面站立的兩個年輕魔法師。
宛如來自地底的蒼老聲音緩緩的響起:“你們一定要去接觸陳宇?”
兩個年青的魔法師都毫不猶豫的點頭。
蒼老聲音的主人,綠幽幽的目光從兩位年青人的臉上掃過,從他的目光裡,看不出有任何的憐憫或是讚揚之意,那是一種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的目光,或許,有也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暮之氣。
年青的女魔法師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擔憂的問:“老師您想改變主意了嗎?”
“絲絲……”蒼老聲音的主人,發出蛇類吐信般的陰陰怪笑,“我改變主意了?小娃兒說話真是無忌,在我格蘭維亞一百多年的生命裡,還沒曾做過任何一件自毀承諾之事。”
聽這蒼老聲音的主人這麼一說,兩位年青的魔法師有些不明白了,不知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蒼老聲音的主人——自稱叫格蘭維亞的一頓之後,有陰陰一笑道:“我只是擔心你們,據說陳宇像你們一樣的年青,但又據說他有着超越年齡的成熟和智慧,我只怕他不會輕易上當,甚至你們能不能見到他,都是一個未知數,如果他真的願意跟你們見面,那時你們又能有足夠的鎮定,不露出絲毫的破綻嗎?”
“老師,我能。”年青男魔法師急忙表白。
年青女魔法師也堅定的點頭。
格蘭維亞又發出一串令人大起雞皮疙瘩的陰笑,卻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把兩個年青人弄得面面相覷,不明白本國最爲恐怖的“亡靈至尊”格蘭維亞在笑什麼。
……
格蘭維亞,科摩尼乃至神撫大陸上一個傳說的人物,也許提起格蘭維亞人們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因爲同名的也許不在少數。但如果前面加上“亡靈至尊”這四個字,那麼神撫大陸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腦海中會形成一個恐慌的印象,一個能讓整座十萬或幾十萬民衆的城市,變成死城的極端邪惡的黑暗魔法師。格蘭維亞正式神撫大陸上三大亡靈法師之一,只是在一百年前,格蘭維亞就不替任何人、任何國家賣命,事實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於公開聘請格蘭維亞爲他們的國家效力,因爲所有的亡靈魔法師,都是人類的公敵。
也許誰也沒想到,文明神撫大陸一百多年的三大亡靈魔法師之一,格蘭維亞竟然現身於格萊德,而且從兩位年青魔法師的話中,可以看到,他們居然是衝着陳宇而來。
或許,也是因爲格萊德目前的開放狀態,讓一些人覺得有機可乘,事實上不論是科摩尼軍政高層,還是雅溫、哈恩國等臨近的國家及另兩大帝國的軍、政觀察人士,都無法看懂陳宇到底在搞什麼,此人僅率領着後勤軍的二萬兵力,實際上守城的兵力不足一萬,卻敢整日的城門大開,這隻能說明此人不是十分的自信,便是十分的狂妄。
格萊德統領府,陳宇剛剛送走一批前來拜訪的商人,手下便又遞上了一封密函,密函的封面上是空白的,但是封皮所用的材料十分的罕見,不是一般的人家能有的紙張,所以門衛把這封密函傳遞到了陳宇的手裡。
陳宇拆開一看之後,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道:“把客人請進來。”
很快,遠道而來的一男一女兩位年青的魔法師順利的見到了陳宇,他們不由感到“老師”言過其實,陳宇並不難見嘛,這不是第一步就成功了嗎?
當見到陳宇之後,兩位男女魔法師都有些吃驚,雖然他們都聽說陳宇十分的年青,可是見到後還是覺得陳宇太年輕了點,渾身都散發着年輕人的勃勃朝氣,他的笑容看上去也十分的友善,完全不像是某位大人口中的極度危險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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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女魔法師一時間只顧着呆呆的看着陳宇,有一種十分錯愕的感受,反把陳宇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衝着女魔法師一笑道:“歡迎納芙拉郡主大駕光臨,我十分的佩服郡主的膽量,你放心,我不會爲難郡主的,如果你們的來意真如信上所說的那樣,那麼更加的沒有問題,請坐請坐。”
賓主安坐,一番客套之後,年青的男魔法師慎重的措辭道:“大人,不知您是否能相信我們的誠意?如果有任何懷疑的話,請提出來,我們一定會盡力遵照您的意思去辦?”
陳宇輕彈手中的科摩尼國都城防部署圖,笑道:“莫尤佩裡親王不但送來如此重要的軍事機密,還把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納芙拉也派到了格萊德,我怎麼會還不相信你們的誠意呢?放心,現在我完全相信莫尤佩裡親王是出於真心的,想爲帝國效力,而你們可以回去回覆親王,就說我等待着跟他的再次合作,並初步允諾,日後一定繼續保留親王崇高的地位,親王的財產與加人更是不可侵犯。”
納芙拉站了起來,極力的表現出感激的樣子,不過卻又以甜美的嗓音道:“不,父王讓我現在就跟隨着大人,爲大人效力,不管做什麼事情,納芙拉都願意,請大人不要嫌棄納芙拉。”
納芙拉說時,粉嫩的臉兒浮現似能滴出血來的潮紅,如亮星燦爛的眸子裡映照着動人波光,加上肌膚膩滑光潔,身姿窈窕如玉,又有着皇族特有的高貴氣質,實是一個不可多見的美人。
陳宇似被納芙拉的豔色深深吸引。直直的盯着對方的小臉,害得納芙拉頭低得不能再低,心慌意亂,緋紅的臉頰漸漸煞白……
陳宇心裡輕笑着道:“好吧,既然你父王有這個意思,你自己又要求留下來,那麼就留下來,再說。郡主年齡雖小,可已經是實力高強的大魔導了,若不是莫尤佩裡親王在心力說明,我還真是看不出來。”
納芙拉臉兒再次一紅,但很快又似受寒般的雪白。
陳宇頗有深意又看了看納芙拉的小臉,笑容裡多了一些讓納芙拉與同伴琢磨不透的東西。
還好,最終陳宇客氣的把納芙拉送出客廳之外,當納芙拉與那青年男魔法師走出統領府的大門之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馬車上,納芙拉與年青的男魔法師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卻長時間的交換着眼神。兩人對時時,慢慢的都笑了,又慢慢的一個緊抿櫻脣,而另一個咬牙握拳,兩人的目光裡同時射出一縷寒光。
而在統領府內,當納芙拉剛走,仙妮婭與陳宇的幾名親衛便走了進來,仙妮婭一進就道:“我看這其中定是有詐。那份情報就算是真的,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價值,共達到科摩尼國都,最少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那時,科摩尼國都的佈防早就更換了。”
另一名親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仙妮婭的看法,同時提出自己的疑問:“我只奇怪莫尤佩裡親王爲什麼不找院長大人,而找我們的頭,難道在莫尤佩裡親王嚴重,頭在帝國的地位比院長大人還要吃得開嗎?”
陳宇一笑:“嗯,疑點太多了,這兩位客人,似乎也知道他們來得過於突然,顯得神態僵化,卻自以爲隱藏的不錯,如果我是那個背後的敵人的話,定是不會派兩位這樣的人來到這裡,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位郡主……”
說到“郡主”,忽然間陳宇停了下來,心裡一動,嘴裡喃喃直念:“郡主……郡主……”
隨即,陳宇沒頭沒腦的問仙妮婭道:“如果這次莫尤佩裡派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另一個手下來跟我接洽,那你說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仙妮婭呆呆的看着陳宇,想了半天也不知陳宇想問什麼,最後只得老實的道:“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不是郡主的話,來着就沒有那個資格與頭當面談。”
陳宇的臉色忽然便凝重起來,吧仙妮婭嚇了一跳,都忘了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反而又問道:“有,我剛纔說的什麼對你有了啓發?”
陳宇望着這嬌美的手下苦笑:“你說,如果對方沒有郡主的身份,就沒那個資格讓我親自見他,再加上對方不着月影無雙,反而來找我,如果這是個陰謀的話,那隻能說明,對方完全是衝着我本人來的,他們的目的之一,也許就是想見到我本人。”
這下仙妮婭與幾名親衛更加的迷惑了,仙妮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頭,他們見到你有好處嗎?難道是因爲你長得英俊?”
可一名親衛卻是語出驚人:“外人想知道頭確實的位置並不是那麼的容易,我聽說有一種魔法能夠遠距操控,只要知道目標睡在什麼地方,就可以在遠處暗施魔法,把目標刺殺。”
“切!別忘了頭也是一個聖級魔導師,再說有那種魔法嗎?”仙妮婭雖是聽得大是不安,嘴裡卻又連忙安慰陳宇。
在幾名親衛交換眼神,暗暗決定加強對陳宇的私人安全防護之時,陳宇卻笑道:“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我想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是夜格萊德城依然燈火輝煌,但在遠道而來的郡主所下榻的旅館的後院中,雖然有幾盞燈火,卻一樣顯得周邊有些陰森,尤其是靠近左邊的一間房的十幾米的範圍內,就連納芙拉也不想靠近。
忽然,這旅館的後院圍牆,探出一個胖乎乎的大鼠頭,居然有一支比尋常老鼠打了一倍不止的胖老鼠隨之爬到了院牆之上,但突然的,打老鼠似受到了什麼過度的驚嚇,哧溜一聲,向院外逃之夭夭。
其實,胖乎乎的老鼠不是老鼠,而是陳宇的五階魔寵——冰海龍貓,午夜時分幾隻冰海龍貓紛紛回來向陳宇報告,那旅館之內,瀰漫着極度危險的氣息,以他們閃電的速度,五階的魔力,根本不敢靠近。
既然龍貓不敢去探定虛實,陳宇只好想親自探一探,而此時,陳宇即使人在統領府,也一樣像龍貓一般,感覺到了一股莫名詭異的氣息,當然,他不會像龍貓一般害怕,並且身體之中的光暗魔力蠢蠢欲動,似碰到了天生的對頭。
但是還沒有下令調兵之時,陳宇忽然又把即將衝出喉嚨的調兵令,收回到了腹中,他走到屋外,擡頭向虛空處看了看,心裡一聲嘆息,忽然想到這個世界,像前世的世界一般,有些力量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承受的,而常規的戰爭在這種力量面前,也顯得有些蒼白。
他只是沒想到,帝國北征軍進攻科摩尼,背後終極力量的對撞,不是從月影無雙開始,卻要從他這裡開始,心下感嘆,不知這是老天看得起自己,還是一種命運的戲弄。
當晚,整個格萊德城相對平靜,當晨陽再次普照格萊德城時,陳宇站在陽臺上,心裡多了一種平時沒有的感慨,同時對魔法世界,也多了一層理解。
“什麼,統領大人讓我們跟他去打獵?”納芙拉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以爲自己聽錯,可一顆心已是在狂跳,此時他沒有去想陳宇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企圖,也沒有去想陳宇還有什麼想法,第一時間想的是機會,這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去打獵的話,他不至於帶上萬的軍隊吧?
“是的,我家大人想讓郡主一起去野外放鬆一下。”來傳口訊的親衛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又叮囑了一句:“郡主若是不討厭我家大人的話,應該好好的準備一下了。”
納芙拉裝着羞不自勝的樣子,兩隻手互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頭低低的道:“知道啦。”
隨後,納芙拉跑進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在白天裡,也一樣陰森森的格蘭維亞。
沒想到格蘭維亞一聽之下,閉着的雙眼突的打開,那眼中霎時迸射的綠光,直吧納芙拉嚇得連退幾步,臉色慘白的道:“老師,老師怎麼啦?”
“只怕他已知道了我的存在,此人只怕也是一個終極存在,他在邀請我呢。”說完,格蘭維亞又發出一陣另納芙拉心房欲停止跳動的陰笑。
“……”納芙拉嘴巴張得大大的,心裡又是驚慌又是難過,聽格里維亞這麼說,豈不是意味着她之前的努力,全是白費,人家陳宇早知道她是在假投誠,可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陳宇不把她殺了,最少也要把她關押起來啊,這叫納芙拉怎麼也想不通……這要怪,也許只能怪陳宇的行事風格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格里維亞陰暗晦澀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過是羅布雷克拿來犧牲的一隻小可憐蟲而已,明白嗎?羅布雷克根本就沒有指望你這個小娃娃能騙過陳宇。”
“不會的,不會的……”納芙拉淚水直涌,雖然她生在皇家,出身尊貴,課羅布雷克一直是她最崇敬的人,那樣一個偉大的人,怎麼會把她當成一個誘餌丟給陳宇?
“但事情就是這樣,羅布雷克所以派你來,不是讓你去完成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只是讓你去掩蓋事情的真相,讓陳宇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你的身上,只是沒想到陳宇居然比預料的聰明一些,這樣也好,就讓我光明正大的會一會他。”
“不,不是這樣的,他只是請我去打獵,想,想對我……”納芙拉還不肯接受事實,奮力爭辯着。
有一天之後,若應景一般,格萊德城陰雲密佈,一天帶着詭異血色紅邊的濃濃烏雲,徐徐滾動……
陳宇騎在龐大的碧雲火電獸之王身上,擡頭看了看天空,喃喃道:“好邪異的天氣!”
兩位客人,與十幾名野人親衛緊跟着陳宇的後頭,向着狩獵場地出發。
第一次見到陳宇坐下的異獸,納芙拉與那位男青年魔法師只看的發傻,沒想到陳宇的坐騎這般的巨大,看來那怪獸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的,不由心下忐忑,再看到陳宇背的驚塵劍,劍鞘上刻着古老符文的劍也給他們異樣的震動。
“難道他真的是在邀請格里維亞?他要跟恐怖的亡靈師決戰?”納芙拉不由得這麼想着。
碧雲火電獸之王無聲無息的向前行進,跟在陳宇的後面的納芙拉與年青的科摩尼男魔法師,都有一種壓抑之感。
而陳宇在碧雲火電獸之上,也有些憂慮,他最擔心的是對手肯不肯跟他在預訂的地點決戰,碰到亡靈魔法師,特別是像格里維亞這樣的超級亡靈魔法師,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個大大的麻煩,周所皆知。亡靈魔法師,天生的是村鎮、城市的滅難,也是教會最難以容讓的存在,他們一方代表光明與永生,而一方恰恰代表着極端的黑暗與死亡,能不對立麼?
陳宇所以沒有在格萊德城動手,也就是考慮亡靈魔法師的特性,一旦打起來,不說整座城都會遭殃,但至少那旅館百米之內的生靈都將遭遇到一場突然而來的災難。同時對於前去圍剿亡靈魔法師的官兵來說,也是一場危險的戰鬥,實力稍弱,也許就會被黑暗魔法吞噬,反過來變成助紂爲虐的工具。
所以,陳宇纔想納芙拉發出那樣的信息,希望隱藏在納芙拉背後的危險人物,能夠接受挑戰,顯然,陳宇爲讓對方接受挑戰開下的條件是,給對方一個一對一的機會。
當然,此時陳宇也不知來着是格里維亞,不過卻肯定對方是以爲極度危險的人物,同時也是以爲亡靈魔法師,因爲陳宇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死亡氣息。
下午時分,陳宇他們行至離狩獵地還有十幾公里左右的一個村鎮之邊,毫無徵兆的,猛然間天地更加的陰暗下來,明明是下午,卻似到了入夜時分。
陳宇止行觀望前面的村鎮,慢慢的臉上涌現出一絲怒色。
“你們帶着郡主速速離開……”陳宇向手下下達了命令。
“頭……”
“走!”陳宇的聲音如炸雷般掀起,把親衛們和納芙拉與那個青年男魔法師都嚇了一跳,青年男魔法師眼中有些興奮之色,沒想到格里維亞現在就準備動手了,看眼前的情況,好像格里維亞就隱藏在那村鎮之中,下意識的男魔法師緊了緊手中的雷系魔法杖,眼中閃過一道狠色。
課納芙拉立刻焦慮的望着那男魔法師,以眼神適宜他不要輕舉妄動,男魔法師卻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磨磨蹭蹭的不願意走。
一個親衛上前:“走吧,朋友。”
見親衛注意到自己,男魔法師這才悻悻的放棄想放出突然一擊的想法,很是不情願的跟着十幾名野人親衛向原路回跑,還沒跑幾步,突然的,版聽到不遠的村鎮之中,隱隱傳來紛亂的尖叫聲,與男人的怒吼聲,很快第一聲慘厲的臨死尖叫傳來,不遠處的村鎮似遭遇了空前的劫難。
呼!一朵巨大的黑雲像一個漏斗般的倒傾而下,滾滾的雲氣瞬間把整個村鎮吞沒,看過去只見那村鎮似已不存在的,有的只是濃密的黑霧。
“走,快走!”陳宇再次敦促的大吼。
納芙拉與那男魔法師人似還不知厲害輕重,頻頻回頭。
然而親衛們早從陳宇的逾期中,聽出了危險的警訊,同時他們也知陳宇的本事,何況還有一隻碧雲火電獸之王陪伴在他身邊,一隻獸王就可以抵他們幾個了,於是,只得聽從陳宇的命令,一個親衛上前去,一把抄起了馬上的納芙拉,另一個親衛劈手提起男魔法師的後領……
“駕!”
“駕!”
親衛們大喝着驅馬逃離,就在他們前腳逃開同時,眨眼之間一波黑色的氣息,如同巨型**爆開,一個巨大的黑暗結界把陳宇連人帶獸包裹在其中……
村莊裡哭聲仍在繼續,村民們完全失去了搏鬥的勇氣,向村外拼了命的逃離,然而邊逃,他們的血肉邊與自己的身體分離,在厲聲慘叫中,一個個村民活生生的成了一具新鮮的流淌着膿血的白骨。更濃更厚的黑霧因此瀰漫重疊。
碧雲火電獸之王瞪大着它的眼睛,巨爪煩躁的刨動,它也感覺到了將面對什麼樣的敵人,它不喜歡暗靈生物,因此它越來越躁動、憤怒。
而陳宇卻是仍然靜靜的坐於馬上,聽任着對手佈置着黑暗結界,陳宇對這一切或多或少都感到有些新奇,因爲他並不是很瞭解亡靈魔法師,事實上沒有多少人真正瞭解亡靈系魔法。包括當世一些聖魔導師。
而很快,整個村莊的哭聲,與驚恐的叫聲消失,村民們無一能逃出村鎮之外。逃得最遠的已經到了村鎮通往格萊德城的大道之口,他是本鎮的以爲壯實的鐵匠。這位鐵匠唱炫耀自己的體質,可以與中級重裝劍士媲美。然而他仍然沒能在頂級死亡腐蝕魔法下堅持兩分鐘,最後變成了一具較爲壯實的骷髏。手裡還提着一把省錢最喜歡的大劍。
村鎮的中心,一團黑霧過後,慢慢的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老人顯出身形,他的周遭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個騎着骨馬的高達亡靈騎士,亡靈騎士們提着一把把帶着詭異暗紅火焰的長柄斬刀。空洞的雙眼望向村莊之外的一個目標,而那裡就只有屹立着陳宇與他的碧雲火電獸。
“陳宇,十分抱歉,我需要一些新的靈魂力量,所以選擇了這個村鎮,再者我已經十幾年沒有這麼大開殺戒了,可你知道亡靈魔法師,如果不從新鮮的血肉之軀,提煉生靈死亡前恐懼與怨恨的能量,那麼他的能力也會大打折扣的。”
相隔着千米的距離,格里維亞的聲音在陳宇的心裡響起,也讓陳宇記起,亡靈魔法師其實也是精神系的操控大師,也像召喚師一樣,能召喚出幫手,不過不似乎魔獸而是暗靈力量,在沉睡的靈魂收到召喚之後,便沉了暗靈生物,出現在光天化日的世界裡。
陳宇沒有任何反應,心裡也無奈的接受了格里維亞的解釋,再說他能要求一個即將生死對決的對手,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不傷害任何無辜的人?如果對方能那樣,那纔是好笑了。
見陳宇不答,格里維亞陰冷一笑,他的聲音再次於陳宇的心中響起:“好了,既然大召喚師不說話,那麼我們的對決就開始吧,噢,等等,在開始之前,我還是很好奇,異龍族的力量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
此次,陳宇終於開口了,不,他仍然沒有開口,但聲音像格里維亞傳給他的話一樣,在格里維亞的心靈中清朗的響起:“非常遺憾,你可能見不到我使用異龍族的力量,爲了公平起見,我只想告訴閣下,做好充分的準備。”
當陳宇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到格里維亞心靈中時,號稱尊至的亡靈法師一愣,深陷的綠色眼牟神色不定。
“你——”
“出手吧,亡靈法師,若你再不出手,只怕沒機會了。”陳宇的聲音如雷在格里維亞心裡炸開。
“放肆,陳宇你好大的口氣,就是教皇親臨,也不敢如此跟我說話……”
“是嗎,如果是聖皇呢?”
格里維亞大驚,事實上亡靈魔法師更忌憚聖堂一些,特別是聖皇的光暗魔力簡直就是亡靈魔法的剋星,不說別的,就說最基本的光明聖化,本是加持性的魔法,但是對於黑暗力量來說,簡直是來自天界的火焰,如果聖堂與教庭共俸一神的話,那麼聖堂則更像是神的打手,而教庭則像是神的說教官,一個動嘴皮的與動手的肯定是有差別的。
這也解釋了,格里維亞一聽到陳宇說出聖皇之後,爲什麼那般的吃驚了。
不過,格里維亞怎麼也不相信陳宇就是聖皇,怒道:“小娃娃,你別嚇唬我,你怎麼也不可能是聖皇。”
“執迷不悟!”最後陳宇只是冷冷的罵了一句,接着光暗魔力已是啓動開來,頓時,天地間的黑霧似爲之一滯,一縷縷明亮的光線毫無道理的從天降下,分割着黑暗。
而格里維亞的驚惶已是到了極點,瘋狂的大叫起來:“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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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血霧炸開,,千萬亡靈驅動着屍骸,如橫飛的雨箭一般向陳宇的人與獸發動衝鋒,課陳宇確實巍然不動,無形中,似有一道道臨界線,那些剛剛死亡的村民的屍骸在跑了五百米左右倒下,更強的暗靈生物多前進了一百米也紛紛碎裂冒煙,最後三成一堆骨粉,光明繼續的擴大,推擠着黑霧向一邊倒去。並如同一個太極圈般旋動起來,中心格里維亞拼命的驅動着死靈魔力,催生更多的黑氣包裹着自己,然而一絲光明力量破開黑氣向着他的頭頂照下,另一絲不同於黑氣的無名黑氣也悄悄的從另一方向他靠攏。
最強的亡靈騎士憤怒的驅動着骨馬,突破光的無名烈焰。終於靠近陳宇,陳宇雙手微結手印,低低的誦唸了兩聲,頓時最前面的一排亡靈騎士,如**安裝了**一般,轟然炸裂,而後是後面一排,一時碎骨急濺,陳宇坐下的碧雲火電獸興奮的直刨爪。終於看到了主人最強的魔法攻擊力量,使它感到作爲主人手下第一寵物的無比榮耀。
轟!當最後一具亡靈騎士炸成碎片,碧雲火電獸之王高興的大吼一聲:“嗷!”
陳宇前面的路清晰了,村莊的輪廓重現,格里維亞在光暗魔力的煎熬之下,渾身黑煙滾滾,連帶着一股股濃臭的血水直流,也不知他身上的有多少那樣骯髒的血水,只看到他所立的那一帶,全是流下的膿血,被光暗魔力蒸化了又溼,溼了又再次被蒸化,一線光明已是逼近到格里維亞的頭頂的一寸之處。
“啊——”格里維亞發出及其難聽的慘吼,骨爪緊緊的握着他的魔法杖,眼眶中忽然血水噴射,連帶的兩顆眼球也暴裂而飛。
啵!啵!格里維亞的法袍也如安裝了一顆顆小型**一般,被炸得衣片紛飛,連帶着血肉如沫的飛濺,眨眼間格里維亞與他死亡腐蝕魔法洗的村民一般,變成了一具白骨。
但讓陳宇意外的事出現了,格里維亞居然還沒有倒下,居然那隻鼓手還緊握着那根魔法杖。
接着陳宇感到了格里維亞對自己及其怨毒的恨意……
“爲什麼你要剝離我身上最後的一點血肉?爲什麼?”格里維亞的聲音在陳宇心裡咆哮,一絲血絲從他那新出現的窟窿般的眼眶中流下,格里維亞也再不能流淚了,因爲他現在已是完全的一具骷髏,但他竟是沒死,與真正死亡有區別的存在着。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格里維亞完全沒肉的牙牀上下**,聲音再次在陳宇心裡咆哮。
陳宇傻眼了,這情景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心裡驚呼:“這樣還能說話,居然還是以精神波念傳達到我的心裡,靠!”
就在陳宇困頓之時,猛然的他感到壓力又起,黑暗死亡的結界再次凝集……
陰風突突,眨眼之間陳宇眼前的世界變了,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是,遠處高聳着一座座死寂、光禿的山峰,腳下是灰色的土地,塵土在灰色的風中捲揚。
我這是到了哪裡?陳宇大是奇怪,難道真的有空間魔法,那可惡的亡靈法師,把握弄到死亡空間中來了,那我豈不是死了?
陳宇一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現有點痛,但又似與平日的感覺大是不同,一時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死是活,只知道眼前確是出現一個奇怪的世界。
正在他想弄清楚自己是死是活時,但見忽然從地底爬出無數的骷髏,骷髏矛兵、骷髏弓箭手、骷髏盾劍手、亡靈騎士也再次出現在低等骷髏兵的後方,更讓陳宇吃驚的是,不遠處的天空上,居然出現了幾隻骨龍。
“噢,天哪,骨龍!真的有骨龍?”
骨龍未到,巨大的陰影已是把陳宇與坐下的碧雲火電獸之王完全的籠罩,碧雲火電獸之王也似乎被眼前的世界搞蒙了,擡頭呆呆的看着迅速從天上撲來的骨龍。
與此同時,一聲聲龍的怒嘯聲,在陳宇與坐下怪獸的心裡響起,像一柄柄重錘一般的砸打,好在陳宇與碧雲火電獸之王,都是心房如鋼的傢伙,並沒有一下子被龍的嘯聲擊倒。
成千上萬的骷髏兵撲到了近前,天上的骨龍的陰影滑去,但實體已是臨近到了陳宇的頭頂,陳宇居然還不動,不,他動了。
此時,陳宇不知道光暗魔力是否還有作用,終於動用了異龍族的技能,驚塵劍震鳴一聲,自主的出鞘,接着漫天的劍光,如同無數道驚虹暴斬,眼前一層層的骷髏兵碎裂,空中骨龍驚吼,龍頭被斬下,龍翅被絞碎,不絕的轟隆大響中,一隻只巨龍砸下,砸倒地面成片的骷髏兵與亡靈騎士。
“啊!”來自人類的慘叫在陳宇的心裡響起,異空間突然碎裂,陳宇再看之時,又看到了現實中的景象。
“我終於看到了異龍族的力量!”一波微弱的聲音在陳宇的心裡響起,原來格里維亞無法承受陳宇御劍絞殺時,對他的精神結界的巨大的破壞力,他的精神空間魔法就那樣莫名的被破,讓格里維亞至死也不明白,驚塵劍爲什麼有那麼大的威力。
隨後,當陳宇找到格里維亞的立身之所時,看到的只是碎裂的一具白骨,還有白骨的骨手中緊握的一根神品魔法杖。
如果是過去,陳宇也許會驚喜的大叫,又發財了,可現在,他只默默的從骨手中取得魔法杖,喃喃的道:“驚塵劍所以能破除你的精神空間魔法,那是因爲它本身也注入了光暗魔力。”
陳宇剛說完,倒在地上的格里維亞屍骸的空洞的眼眶裡似有紅芒一閃,接着屍骸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陳宇剛想轉身而去之時,土層翻裂,突然從土層中鑽出二十幾名黑衣人,手持着短小利刃,如二十道影子一般極速向陳宇撲去。
但異變又起,空間物質似突然遭到大量的抽取,就連時間也似乎爲之一頓,在碧雲火電獸之王旋轉身體抗擊來自四面的襲擊時,二十幾名大漢似都遭到了一隻無形之手的扼喉提起,身體一震之後,緩緩的升空,雙腿亂蹬,眼球突暴,喉間發出艱難的咯咯之聲。
砰!二十幾名大漢同時落地,但卻立即成了泄氣皮球般的乾屍。
陳宇彈了彈手袖,似在彈去某種髒穢之氣,又對着戰場喃喃的說了幾句,終於帶轉火電獸向迴路而去。
村莊周遭扭曲的空間漸漸回覆,黑氣消退,不明魔力也一絲絲從近及遠的重返陳宇的身體,更有一股新生的能量如海水一般的灌入。
陳宇再次止步,向後看了看,若有所思,難道那頂級的亡靈魔法師死後,其能量居然沒有消散,而是被自己吸收?
正疑問之時,陳宇似感覺到了千百萬冤魂的慘叫,一望無際海一般的億萬隻手向上掙扎着抓取,渾然如雲的黑色能量靠近自己身體之內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的能量團,身體之內的能量團忽然開啓了一個漩渦般的吸口,於是,忽然間那如雲黑色的能量團,如急流之水,洶涌的向着陳宇**的能量團的漩渦之眼涌入。
陳宇有些不適,同時似感覺有金色與黑色的符號在急劇閃動,也感到自己似在不停的長大,最後竟然頭髮長到雲層之中,並清晰的看到半空中的其他浮雲。
陳宇搖了搖頭,心裡直叫:“幻覺、幻覺。”
眼前一切又清晰了,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變化。但是車友感到力量倍增,特別是光暗魔力隱隱有異常的波動,也隱約之間似看到了光暗領域更高層的境界。
又過了一會,陳宇有所醒悟。沒想到消滅一個頂級的亡靈魔法師,最後居然使得自己的功力大增。
“也許這就是教會與黑暗力量雙方都那麼熱衷消滅那方的另一層因素吧?”陳宇覺得有可能是這樣。想着,陳宇心裡冒出了一絲寒意。感到這世界的隱藏法則來得何其殘忍!
格萊德城帝國後勤軍統領府。
陳宇吧格里維亞的魔法杖交與到納芙拉的手中:“收下吧,別的話我們都不要說,你可以回去了,我說過不會爲難你。”
陳宇完好的回來,已經意味着格里維亞的失敗,納芙拉在路上時,就已經心裡死灰,此時結果格里維亞的魔法杖,忍不住失聲痛哭。
等納芙拉哭得差不多了,陳宇又吧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中。鄭重的道:“你儘快吧這封信轉交給羅布雷克,你最好是不要拆開來看,拆開了,你也看不懂,給了羅布雷克他就會明白的。”
納芙拉愣愣的看着陳宇,完全的呆了,她現在真的不明白陳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看來陳宇完全知道了她來格萊德的目的,然而自始自終的他從來沒有爲難過自己。那麼的和顏悅色,最後還要放她回去。天下真的有這麼好的人與這麼好的事情?
“走吧,你要立即出發,儘快的吧信交給羅布雷克元帥,否則他的命將不保,最後我想告訴你的是,紅土關無法阻擋月影無雙的進攻,這世上能阻止月影無雙大軍推進的人,非常的少……”
陳宇意猶未盡,但說到最後就止住了話語,課納芙拉就算是再笨,也聽出來了,她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兩個字:“亡國!”
納芙拉不知爲何,竟是對陳宇出奇的信任,因此聽到車友的話之後,頓時只感渾身發冷,竟然顫聲問陳宇:“難道我的祖國就沒救了嗎?”
陳宇很是隱晦地說道:“消亡的只是一個印記,如果每一個人,都能覺醒,那麼祖國將因此在心靈重生,就像一個人一樣,屈辱的過去,並不能代表未來,關鍵是如何忘記過去,面向未來,自尊與自信,不能靠別人施捨,而要靠自己去獲得。”
納芙拉又呆了呆,她完全聽不懂陳宇在說什麼,只得帶着淚水,遲緩的轉身而去。
十幾匹馬與一輛馬車高速的在格萊德通往紅土關的大道上奔馳,科摩尼莫尤佩裡親王的愛女納芙拉在馬車中疾馳兩天兩夜之後,又繞過圍困紅土關的帝國大軍,抄小路有驚無險的到達紅土關的一處城牆之下,餓盎然這離不開陳宇的魔寵的幫助。
而當納芙拉到達紅土關時,正式河圖軍團預備向紅土關發動總攻的前夕,當晚,羅布雷克震驚的看到納芙拉出現在眼前,他急步上前,還未說話之前,又是一驚,因爲他看到了格里維亞的魔法杖。
納芙拉怯怯的把魔法杖遞向呆立的羅布雷克:“對不起,元帥先生,我們的行動失敗了。”
羅布雷克臉上的肌肉抽蓄着接過魔法杖,霎時他的眼眶已是紅了起來,但見納芙拉又拿出一封封面上沒有任何註明的信件:“這是陳宇讓我交給元帥先生的。”
羅布雷克心裡的驚訝已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急急拆開信件一看,但見信中只有簡單的兩排字:“小心月影無雙的劍!幾年前那幾國的滅亡,與他們主帥及重要將領的離奇死亡有莫大的關係。因此,元帥遭刺之日,便是紅土關破關之時,預計元帥至多還有一天的時間,如想留的命在,請速逃離紅土關。”
信尾一樣沒有任何註明與落款,但由於有納芙拉的傳達,羅布雷克知道是誰寫來的信,羅布雷克的瞳孔緊收成一線,持信的大手微微顫動,心裡無不可笑的想到:“沒想到我一心把陳宇視爲必除之人,卻是一心想救我之人,可笑,真是可笑,陳宇,難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麼?”
信,漸被羅布雷克揉成一團,隨之被生生揉成紙屑,但霎時之間,羅布雷克的心已亂。
陳宇的信究竟是一種恐嚇,還是真是的警告?
羅布雷克只知道如果月影無雙真的親自前來刺殺他的話,不論是他主動的逃離紅土關,還是被刺身亡,紅土關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被河圖軍團攻破,羅布雷克瞭解手下的那些將領,不是威信不夠,就是頭腦欠缺,作爲大軍統帥,光有謀略而沒有威信,如何能指揮得動那麼多的勇猛之將,但若讓光有武勇之人爲帥,更難與行動迅疾,打法多變的河圖軍團對抗,雖未戰,羅布雷克已是想象到了戰時,瞬息萬變的戰局,作爲統帥當要親臨前線,隨時調動軍隊應變,那樣才能阻隔敵軍於紅土關外。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羅布雷克不是沒想過月影無雙會採用極端戰術,異龍族的劍術早已深刻於他他的腦海,前有東方義隻身殺出帝國,一把劍無人能擋,後有月影無雙率軍征服幾國,所向披靡,眼下不久前又有陳宇直闖大營,視千萬大軍如無物,來去自如。有異龍族如此可怕的劍手,月影無雙怎麼會想不到以刺殺主帥獲勝的戰術?
可羅布雷克目前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替代者,眼前紅土關的一戰,又是極其重要的一戰,若敗等於亡了半個科摩尼國,事態將比幾十年前,羅德帝國侵略科摩尼時更爲嚴重,無論如何這一戰,都要認真、勇猛、悲壯、頑強的打到最後,就算最後紅土關失守,羅布雷克也想讓河圖軍團付出沉重的代價,否則接下來,科摩尼拿什麼來抵擋未傷元氣的河圖軍團,亞斯帝尼若是再增兵的話,那麼科摩尼的末日只怕真的到來了。
事實上羅布雷克也想過了亞斯帝尼大舉增兵的可能性,並且對亞斯帝尼的核心權力圈,有所瞭解,他知道月影無雙越敗,越沒有可能獲得增兵的可能性,但如果她接連的取得勝利,特別是重大的勝利,只怕亞斯帝尼後方的那些權臣,卻又會迫不及待想分一杯羹,那是月影無雙請求援兵,只怕正合那些人的心意,可對於科摩尼來說,等於判下了極刑,再無翻盤的可能。
所以,不管從何一方面來說,紅土關這一戰,科摩尼國都必須跟帝國北征軍鐵下心來較量,但這個時候,陳宇的一封信,卻叫羅布雷克一下子陷入了左右爲難的絕境。
納芙拉只見羅布雷克鬚髮張揚,眼睛血紅,頭上的青筋暴現,感到很是害怕,不由連連道:“元帥先生、元帥先生、您、您怎麼啦?”
羅布雷克這才從極度的煩擾之中清醒,一看納芙拉又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來人,立刻把郡主送回國都。”
羅布雷克的幾位侍衛走出,一個侍衛走到納芙拉的面前道:“郡主,請吧。”
納芙拉的臉卻是面對着羅布雷克,直搖頭道:“不,元帥先生,也讓我參加戰鬥吧,我也是科摩尼人,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參加衛國之戰?”
羅布雷克柔聲道:“郡主,走吧,會有機會讓你爲國報效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心裡很煩,你必須儘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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