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城分爲內城與外城,外城大多住的都是一些平民,而內城則就不同的了,那裡住的非富即貴,各個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內城中各種店鋪林立,應有盡有!林陽家正在內城中最爲繁華的街道。
林家在江陽城也算是中上等的人家,雖然家裡只有林陽母子兩人,但是有幾間門面,都是在黃金地段,家資頗豐!
正因爲林家只剩他們孤兒寡母兩人,平時有不少人對於林家的產業眼紅,想要據爲己有,張龍也正是其中的一人!只不過林母此人持家有道,做事井井有條,沒有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卻說,樂小依揹着林陽來到他家,站在一處大宅子門口,只見上面寫着林府,林陽知道自己算是到家了。
從樂小依玉背上下來後,正要進家門,就見門口不知道爲什麼停了諸多轎子,三五成羣的轎伕和下人正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咦,這是怎麼回事?”
林陽從記憶中知道,林家在江陽城並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平時少有人上門。再說林母因爲她現在的身份,不想惹人閒話,一直也都是閉門謝客。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家裡來了誰?
兩人進了大門,剛到跨院,迎面就走來一個頭發花白年約六十的老者,只見他低頭心急火燎步履快速的走來,身體到是很健朗。
林陽知道他是林家的老管家,叫福伯,在林家幹了十幾年了,是林陽母子少數值得信任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現在這麼着急所謂何事?
“福伯,你這是幹什麼,心急火燎的?”林陽奇怪的問道。
福伯光顧着低頭走路,沒有看到有人在自己前面。這時急忙擡起頭來,一看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兩個泥人,先是一驚,待定睛一看才認出,其中一人不是少爺林陽還能是誰。激動的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過來。
“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弄成了這個模樣?少爺一夜未歸,快把夫人急死了,出去尋您的人都派出了三撥。您再不回來,老奴也要去尋您啦!”
林陽沒有想到只是一夜未歸,就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可是又不敢把自己剛從墳堆裡爬出來的事說出來。怕只要一說,家裡就要炸了窩了,不止幫不上什麼忙,自己還要多做解釋浪費口舌。
乾笑了一下,並不搭這個茬,直接就問道:“福伯,我問你,外面聚集了不少人,家裡來了什麼客人了麼?”
福伯立時就氣憤填膺的說道:“少爺你不知道,那個督軍府的表少爺張龍仗着勢大,竟然糾結了江陽城商會的一幫人,想要謀奪林家的產業,現在正在前廳和夫人談話那。”
“張龍!”
林陽冷笑了一聲,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正想找這小子報仇那,沒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咱們林家的產業,可不是那小子空口白牙就能要的去的,福伯莫要着急。”
福伯一聽這話,更加氣憤了,“少爺您不知道,那個張龍不知道在哪兒僞造了一個文書,上面寫着少爺與他賭鬥,輸給了他,把林家的產業都壓給了他。他還說上面有少爺的手印,還帶着商會的人來做公證,今天來就是要收取產業的!”
福伯越說越氣道:“老奴當時一聽就氣壞了,我家少爺自小就知書達理,從不沾這些。那張龍竟然敢撒這種謊,少爺你說氣不氣人?少爺只要說一句話,老奴立即拿掃把把他們打出去!”
林陽看着怒氣衝衝的福伯,一陣大汗,沒想到他老人家這麼大的年紀了,火氣還這麼旺!不過他說的文書到底是什麼?從記憶裡自己的前身並沒有寫過這種東西,這其中蹊蹺的很!難道是我昨日暈厥過去之後……
想到這裡,林陽放棄剛纔立即衝進去的想法,決定還是先看看情況再作打算。好言安撫了福伯,然後讓他不要把自己已經回來的事情說出去,接着就帶着樂小依,來到前廳一個窗戶旁,先偷偷的聽聽裡面的情況再說。
……
林家前廳左側正好有一扇小窗戶,從外向裡看,正好能夠看到廳裡的全貌,而又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林陽和樂小依貓在那裡,推開一點縫隙,像做賊一樣的向裡偷看。他倒是不覺着有什麼不妥,畢竟這在前世來說,就是他的本職工作。
可是樂小依就有點不一樣了,雖然不是真的做賊,但卻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不由緊張的緊緊的拽着林陽的衣袖,烏溜溜的眼睛中全是興奮之色。
林陽好笑的看了一眼興奮莫名的樂小依,心說,這小妞倒是不怯場,看來也是可造之材!說不得,等以後要把我這一身妙絕天下的偷盜藝術傳授與她了,到時候雌雄大盜威震天下,豈不妙哉!
就在他異想天開的時候,前廳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張龍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着手中文書,大聲的說道:“林夫人,白字黑字在此,林陽所立的字據可是做不得假。今天你必須要將林家名下的那幾件店面轉給我,否則你會後悔的,督軍府你應該知道吧!”
張龍說到這兒,冷笑了幾聲,言下之意就想要以督軍府的名義威脅林母就範。
民不與官鬥!在這個世界也是如此,一聽張龍擡出了督軍府,那幾個隨同而來的商會中老者,急忙也站了起來。
“張公子莫要着急,一切都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林夫人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一定不會不承認的……”
說着兩個商會中的老者,盡力安撫張龍先坐下,而另一個老者則是對着林夫人勸道:“林夫人,你也看到,張公子手中拿着林陽立下的字據,這是絕對錯不了的!我看林夫人還是將那幾間店面轉讓給張公子,這樣大家也能和氣生財!”
接着又小聲說道:“林夫人應該也知道督軍府的勢力,你又何必得罪他呀!”
坐在正手位置的女子正是林陽之母,但見她雍容華貴端莊秀雅,雖然身穿素服,但仍難掩出塵的氣質,看不出多大的年紀,豔麗動人!
她並沒有急着說話,而是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茗了一口,臉色還是古井不波,一雙明眸像是能看透人的內心一樣,淡淡的看着還在怒氣衝衝的張龍。輕聲說道:“張公子,你手裡拿的那份文書,真的就是我家陽兒所立?”
張龍面對林夫人的清澈的目光,有點不敢對望與她,不知爲何一陣心虛,但仍強認定的說道:“這還能有假,難道林夫人你還不想認賬?”
林夫人淡然的說道:“如果真是陽兒所立,我林家絕對認賬,可是你所拿的那個所謂的字據,除了有個手印說是陽兒所按,並沒有其餘任何證據證明!”
“林夫人,難道你說這個字據是假的不成,就算你林夫人能言善辯,白字黑字,難道你還想不認!”張龍大聲道。
“就這個手印,隨便找個人就能按,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定是陽兒按的?除非陽兒在這裡按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否則這個字據做不得數!”林夫人仍是清清淡淡的說道。
張龍當然知道這個手印絕對是林陽按的,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陽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早就被埋在了亂葬崗,又如何能站出來按一個一模一樣的手印來比對。
可是如果就這樣放棄,卻又心有不甘,怒聲道:“哼,既然林夫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咱們就公堂上見吧!”說完,就氣沖沖的甩手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