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衙需要等待數日,此時玉真坐在後院待客廳中,與班頭陳大富談話,這才得知原來這縣城並非叫定安,定安乃是州府的名號,名爲定安府,而這小縣名爲湯縣,以湯食而聞名,當初跟隨大虎入城倒是沒有注意,又聞福生言語定安,倒是讓玉真錯認了。
玉真也毫不避諱說了自身目的,乃是爲了除妖,與妖物搏鬥引起的爆炸,頓時讓堂中數位差役面面相覷,班頭亦是難以置信,玉真是嘆息搖頭,顯了一下伸手,將晶火劍祭出,其上泛起火焰,頓時一股高溫席捲,衆人嚇的連連跪拜。
怪力亂神之事僅是書中故事,從未見過,如今是開了眼界,無不驚呼,紛紛尊稱玉真上仙,這些倒是在玉真的預料之中。
善後此事身份必然暴露,爲了不引起麻煩,就直接明言了,這樣一來應當沒有了罪名,倒是成了他們嘴中天師除妖的故事,不過讓玉真在意的是這次事故中傷了多少無辜,他必要善後承擔,莫說會有業障,內心愧疚這關就過不去。
陳大富給玉真安排了客房住下,等待府衙回信,而道明瞭事件緣由,玉真也隨衙役回了任府現場,不少差役已在搬送屍身清點現場,而玉真第一時間是回到爆炸中心。
如今距離爆炸過去不過半個時辰,先前也走得急,還未去查看那黑袍二人,雖然氣息消失,以防萬一有存活的可能。
漂浮在坑洞之上施展應靈通玄將全身靈氣探了出去,周圍百米盡在感應之中,市集之中的討論聲,小院雞鳴犬吠均在耳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一旁班頭陳大富看的愣神,玉真飛在空中對於凡人來說太過神奇,一些搬運屍身的差役瞧見都是愣在原地,悄悄的上前詢問班頭,細聲細語不敢驚擾玉真,但哪裡逃的過玉真的耳朵,倒是對於這些普通人的閒言碎語沒有在意。
沒有發現異樣,隨後將感應收回,忽然眼中一閃,在大院邊緣牆根發現有靈波,立即飛去,班頭見樣跟在身後,不知上仙發現了什麼,紛紛拔出刀劍警戒。
數米身前,是一堆碎石木屑,其中掩埋了什麼東西,伸手將靈氣探出,摸到了物品掌控其瞬間彈出,原來是一枚戒子,戒身黝黑,沒有雕刻,卻也不是普通戒子,而是儲物戒,仔細感應之下,從另一堆廢墟之中找到另一枚,看來那倆是在劫難逃,命喪當場了。
想來也是,當時自身神力加身,雷火相融,都是不俗的力量,爆發出的能量也出乎意料,若不是靠着神體寶衣,恐怕自己也如這二人一般,化爲了飛灰。
當時的爆炸衝擊,玉真能明顯感應到雲曲衣的波動,起了一層護盾,倒是抵擋了不少力道,寶衣護外,神體抗內,很是完美的防護。
對於如此力量,還真是有些後怕,不過如今算是有了一定認知,今後得小心使用纔是。
取過戒子瞬間就消失在了手中,放進了系統空間,轉身對着班頭與幾位捕快講明,沒有了危險,幾人便將刀劍收了起來鬆了口氣。
確定了黑袍人隕落,玉真也鬆了心,沒有繼續逗留,陳大富跟在身後一併回了縣衙,近了門前就聽聞鼓聲,陳大富立即上前,見着是一中年男子正在擊打鳴冤鼓,當即喝止。
“別敲了,如今太尊不在,衙中無人做主,過些時日再來吧。”
“這位差爺,我真是有冤,若過些時日,這人走了就難以尋跡。”
說話之間,指向一旁牽着毛驢的男子,可陳大富哪管得這些,不想探究緣由,喚來門衛打算驅離,玉真見樣有些疑惑,上前伸手製止。
“民衆既有冤情,作爲縣衙這般行事恐有不妥,先行進衙講明緣由,記錄在案纔是。”
“是...上仙說的是,你們進來吧。”
玉真露了身份,這些差役哪敢不聽,立即引着兩位男子進了縣衙,陳大富看了一眼堂上,有些迷茫,平日都是老爺一聲令下開堂問案,自己等人聽命行事,如今堂上無人,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陳大富回頭,玉真不解便問道:“有何難處?”
“回上仙,堂上是縣太爺高坐,平日傳喚升堂已是習慣,如今太尊師爺均不在,我...我等難以做主。”
“原來如此。”
其話語真假,玉真不辯,也確有心思,他們都是差役,做主問案之事承擔不了後果,算是有心無力。
下定決斷,玉真跨步走向堂上,坐與案桌後,伸手取過堂木一擊,嚇的衆差役一抖,陳大富最爲精明,立即拿過水火棍,站於堂前一端,衆人見樣也都明白,有序的分開兩撥排列,頓時敲打地面低吼。
“威~~~!武~~~!”
升堂問案之事玉真影視劇中見過不少,倒是學樣,好好體驗一番,差役排列之後堂下二人立即俯身跪下。
“你有何冤情,儘管道來。”
“回...回老爺,事情是這樣...”
已是中年,見着面前少年稱呼其老爺有些彆扭,但一衆差役的威嚴之下,不得不低頭回了話。
原來是今日爆炸,引起毛驢男子的牲畜失控,受到驚嚇在市集之中胡亂衝撞,傷了原告兒子,二人在賠付之上起了爭執。
毛驢男子願意賠付一兩銀子作罷,而原告男子堅稱一兩不夠治療費用,爭執之下,玉真倒是沒有見到傷者,無法甄別傷情,且從毛驢男子的話語來看,毛驢失控怕是與自己有關,只得嘆息,不知那一場爆炸起了多大的連鎖反應。
二人在堂中爭執不下,玉真立即敲擊堂木製止,喝道:“傳喚傷者!”
衙門有了主事之人,就進入了正軌,聽玉真所言,班頭立即領人,帶着原告男子出了衙門,讓其引路,進了一處茶館,一位婦人抱着一位正在嗷叫的少年,講明緣由後帶人就回了衙門。
見到來人玉真立即下堂,查看了一下婦人懷中少年,其抱着臂膀叫喚,傷有蹄印,是被踩踏的痕跡。
伸手探入靈氣查看,發現整個肩胛骨已完全碎裂,粉碎性骨折,也不知這塵世醫療到了什麼地步,這般能否治好都是未知數,既因自身而起,也當盡力。
“恐有些疼痛,你需忍耐”,對着少年說道,不管其聽見與否,旋即對婦人明言:“你按住他,莫讓他亂動。”
聞言之後一旁男子也上前相助,按住少年,而玉真伸手而上,一股靈氣探入,瞬間爆發掌控之力,附着在所有碎骨之上聚攏,這種碎骨重合的劇痛,少年頓時難忍,身軀顫抖,疼叫幾聲便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雖然掌控碎骨重合,但並未復原,需藥物輔助,取出一粒化瘀丹喂服,化瘀丹對於修士都是有效的療傷藥物,對於普通人來說效果極大,不消片那碎骨就已在相融恢復。
少年沒了痛苦的面容,很是安詳的睡在母親懷中,玉真起身嘆息,這段時間化瘀丹已消耗了幾粒,本都是自己煉製給宗門售賣之用,一粒七十靈石,也有些心疼。
“好了,他傷勢已痊癒,就此作罷吧。”
“誒?真的?”
男子有些不信,抱過少年,對其臂膀好生檢查了一下,沒有那種碎骨的細聲,有些難以置信,立即退出縣衙跑向醫館。
“已沒事了,你也退下吧。”
毛驢男子亦是一臉震驚,聞言後躬身退去,領着毛驢離開了,一衆差役圍在門前,無不是唏噓不已。
他們不知玉真如何醫治的,只是知曉喂服了一粒藥丸,那恐怕是仙丹,頓時衆人是一陣羨慕。
第二日一早,陳大富扣響玉真房門,遞上了一沓案紙,玉真接過細瞧,是任府爆炸的死傷數據,任府上下無人生還,共計一百餘人,如玉真所言,由衙中檢屍官逐一檢查分析,這些屍體早已不是活人,死亡時間恐以在半月以上,這個信息讓玉真安心了許多。
看到後面,還是沒有逃過,確實有些看戲的無辜觀衆受到波及,均是跑的最遠端受了一些傷,不過沒有人死亡讓玉真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