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金丹自從破碎化爲元嬰,萬相決依然保存,氣丹都在中宮圍繞着元嬰。
花了半個月將甲蟲元氣煉化,隨後元嬰從中吸取源源不斷的元氣,嬰兒的模樣開始扭曲,身軀如水滴一般融化,成了一副甲蟲的模樣,而觀其外在,玉真肉身也別無二致,駕雲藏在雲霧中,一時沒有適應甲蟲翅膀,只能靠飛行術法。
在雲層中搖搖晃晃,片刻之後就能熟練的飛行了,不過速度不快,這身軀還得慢慢熟悉,此時打開了試煉空間,進入其中,頓時引起了樹妖的注意,其樹冠長出一根細小藤蔓,長出兩片葉子如雙眼一般盯着玉真。
那一隻就夠讓人頭疼,怎麼又來一隻黑的,嚇的樹妖是無風自動的震了一下,玉真見樣嘿嘿一笑,立即傳音而去,讓其不要擔心,這蟲子乃是他所變化,那藤蔓再次升了出來,滿是喜悅的看着黑色甲蟲。
金甲蟲也終於是累了,趴在山巔一棵松樹枝幹上很不顯眼,而整個空間都在玉真的感應之下,瞬間鎖定了它,悄悄的靠近,翅膀拍打的聲音驚醒了它,轉身看見不遠處一個黑點飛來,化爲一道金光瞬間就到了玉真面前,張嘴吱吱的說着什麼,而玉真天語術的存在能讓他聽懂並用着一樣的蟲語交流,頓時兩隻甲蟲在天際交頭接耳。
玉真從其口中大概瞭解了一下,它們是金甲嗜血蟲一族,坐落“無界之地”,專門外出覓食人類修士,純粹靠着本能行動,靈智有所殘缺,只有真正的金甲嗜血蟲纔有較高的靈智,而像玉真這種黑甲的,屬於最底層的存在,能跟金甲蟲順利的交流都讓它一驚,仔細的打量了玉真,沒有發現任何金化的跡象,也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圍着撲騰的看了許久。
金甲蟲看不出端倪是讓玉真鬆了一口氣,感嘆着萬相決的強大,讓金甲蟲誤以爲他也是被那人類給關了進來,所以沒有起什麼疑心,就這麼跟在它身邊,假裝四處尋找這空間的出口,若是想離開,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了。
突然裝作驚慌的模樣,頓時一股空間之力將他吞噬,就原地消失了,讓金甲蟲瞬間戒備,以爲是那人類將同伴抓了出去,頓時又是到處亂飛。
而玉真已經出了空間,飛在雲霧之中,一直往上,去找找看那所謂的無界之地。
良久,突然上方傳出雷聲,幾個黑點從雲霧之中落了下來,從眼前劃過,是一隻只被電的焦黑的甲蟲,頓時瞪大了雙眼,心想道:“不會這麼倒黴吧,我是人身時遇見人類被甲蟲追殺,現在變成甲蟲後,結果遇見甲蟲被人類擊殺,這也太巧了。”
慢悠悠的往上飛,心中很是沒底,能施展雷法擊殺甲蟲的,至少是破虛境高手,或者更高。距離傳出雷聲的地方越來越近,頓時漫天雷電迸發,將雲霧驅散,成羣的甲蟲被麻痹掉落,片刻之後又騰飛而起。
雷光閃耀,中心是兩位背靠背的人類修士,一男一女,男修使得雷法轟擊,女修揮手片片水流,浸溼甲蟲之後讓雷法威力更甚,二人修爲破虛境初期,近身處更是有兩隻金甲蟲,所以應付的極爲吃力。
無數嗡嗡聲在耳旁炸響,漫天的黑甲蟲涌向二人,喊着人類聽不懂的衝鋒口號,而玉真懸停在空中就傻傻的看着,旁邊路過的甲蟲甚至還推了幾下他,他們毫無畏懼,可玉真是充滿擔憂,將翅膀一收,用蟲語說道:“啊,我死了!”隨後就自然落體掉了下去,驚呆了路過的甲蟲,停下看了兩眼,旋即是漫天水球襲來,瞬間全身麻痹,發出滋滋聲響隨後產生爆炸,就真的死了。
這嗡嗡聲震耳欲聾,也是一種精神折磨,玉真爬在雲上,露出兩隻大眼睛,盯着上空。
男修是短髮,面容帥氣,一身白色勁裝,金色護腕。女修靈動,俏皮可愛,穿着淡紫短衣長裙,手中拿着一根木杖法器,施展各種水系訣法,讓玉真眼花繚亂。
二人看似應付吃力,而細微的表情確實興奮,面帶笑意,如玩樂一般,各種訣法信手捏來,男修五指一張,道道雷圈擴大,宛若一個雷球,向周圍擴張,所過之處,黑甲蟲是一片一片的掉落,而金甲蟲也不好受,他們吐出金色腐蝕液體,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都靠近不了二人。
女修看向身後男子,說道:“主人,差不多了。”男子點頭,看向兩隻氣息不穩的金甲蟲,旋即丟出一張金絲網,趁甲蟲不備,成功網住一隻,而另一隻靈活了些,居然躲過了女修的金網,旋即是一道空間之力,使得那隻金甲蟲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落網,被二人捉了去。
“抓到了!”男子很是興奮,女子也面帶笑意,隨後男子說道:“走,進系統空間去。”女子點了點頭,二人瞬間原地消失。
玉真是驚的猛然飛來,沒來得及趕上,二人最後那句話讓玉真呆住了,身旁無數甲蟲也瞬間向二人消失的地方涌去,都撲了個空,頓時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飛。而玉真是死死的盯着那處地方,隨後藏身進了雲霧之中,此時是無比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其他“天命人”,變成甲蟲的身軀都激動的顫抖。
過了一會,還沒有看見二人出來,頓時腦中想起定風山中遭遇風魔時的告誡,凝重的看着那處空間,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兩人修爲都比自己高,若真如風魔所言,那必然是天命人之間不存在友誼,相見即是敵人,可其中理由是什麼呢,這個問題讓玉真深思,稍微退的遠了些,詢問了一下靈伊,旋即傳來震驚的聲音。
“主人,遇見了其他系統?”
“恐怕是的,至少他們親口提及了系統空間的字眼,且消失之後一點氣息都感應不到,與我們相差無幾。”
靈伊沉默了片刻,凝重的說道:“望主人小心,要處處提防他們。”玉真眼眸轉動,問道:“你知道什麼?”這一問讓靈伊頓了一下,隨後回道:“這是系統潛在的一個功能,便是可以吞噬其他系統,能奪取系統的能力。”
玉真面不改色,而心中是震驚萬分,頓時又有點難受,整顆心如針扎一般刺痛,這種極其危險的設定,爲何靈伊知曉卻沒有告訴自己,還要主動去問,加上曾經次次猜疑,玉真對靈伊已經不是無條件信任。
淡淡的問道:“系統能力是什麼?”
“如我們零一號系統,能力是擁有無比廣闊的空間,以及初生之土的靈壤,而其他空間的具體能力我不清楚。”
說到此處更是疑雲重重,大膽的向靈伊問道:“那我神廟系統,是如何而來?”此問又讓靈伊沉默,回道:“恐怕是主人天命人的原因。”
這句話瞬間道出幾個疑點,從當初系統解鎖新東西的時候,基本都有靈伊發來祝賀並講解,但還有許多東西,連靈伊都未必知曉。內心的玉真臉頰抽搐了一下,他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不應該懷疑靈伊,可此時諸多疑雲,加上靈伊的隱瞞就擺明了她存在問題。
剛纔回覆的一句話裡,就講明瞭系統和天命人是單獨的存在,恐怕只是系統依附在天命人的體內,從而獲取天命人的能力進行系統化,想到這裡頓時慌了起來,心跳加速,充滿了不安。
最後還是向靈伊問了一嘴,道:“這些,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靈伊明顯感覺到玉真情感的變化,頓時也慌了起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這個問題,坐在玉神宮大殿之中坐立難安,雙手都顫抖了起來,雙眼逐漸溼潤,她不知這是爲什麼,只感覺內心有一種聲音在掌控着她。
“我,主人,我...啊啊啊!”靈伊聲音突然狂躁,片刻之後就被掐斷了聯繫,而此時在玉神宮大殿之中,她正抱着頭四處衝撞,腦袋無比的疼痛,有一道聲音正說着什麼,突然如電流入腦一般瞬間麻痹,意識進入了漆黑的深空,一個光點出現在上空,用着自己的聲音說道:“你知道該怎麼辦,對吧,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漆黑的深空流轉,如黑洞一般撒出無數星辰,每一個都如流光一般涌入靈伊的意識,頓時腦海中多出了許多未曾擁有的記憶,伴隨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玉真此時無比焦急,不論通過什麼方法都無法聯繫靈伊,只能通知還在四荒星的玄子玄鬆,讓他們回玉神宮去查看靈伊的狀況,隨後隨意丟下一塊定靈石,也不管會落到哪裡,迫不及待的打開神殿的傳送按鈕,頓時被彈出的信息驚到,顯示着“無法使用”。
立即轉換傳送地點到剛丟下的定靈石上,花了十幾點信仰就折躍了下去,看來只是所在的地方離四荒星太遠了。回到原來的地方繼續蹲守二人,一直打開着神殿界面,等了片刻,玄子告知了玉真,靈伊突然抱頭髮瘋,最後昏倒在了大殿門前,其中緣由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