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不情之請
看着再度衝上前來的鐵背狼人,閆飛用重錘撐在地面,想要站起身來,卻身軀搖晃着跌倒在地。
閆飛的身體早已經到達了極限,而月輪本身就不擅長於正面作戰,更別說他此時身負重傷,在鐵背狼人面前,完全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小泡沫回頭看向二人,銀牙緊咬,雙手平舉於身體兩側,調動着所剩不多的魂力,嬌聲怒喝道:“荷沫•連城璧!”
五彩斑斕的氣泡從小泡沫腳下升起,將衆人包裹其中,但閆飛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因爲小泡沫魂力的缺失,該氣泡比起之前要小了很多,而且表面暗淡無光,在鐵背狼人的瘋狂攻勢之下,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鐵背狼人的力量絲毫不遜色於閆飛,並且它不知疲倦,不畏傷痛,在它不要命的攻擊之下,沒過多久,守護在衆人身邊的氣泡就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隨着戰鬥的持續進行,會有越來越多的亡靈聞聲前來,這對於閆飛等人來說,無疑將是一場災難。
小泡沫口中喘着粗氣,背對着閆飛二人說道:“等下我會想辦法拖住它,你們兩個趁機逃離這裡,聽明白了嗎?”
聞言,閆飛詫異的向着小泡沫的背影看去,顯然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自己與小泡沫素昧平生,並且聽她之前所說之言,她與月輪也僅僅是有過一面之緣罷了,她甚至都叫不出來月輪的名字,但即便如此,小泡沫也願意爲他們兩個陌生人做到如此程度,其心地之善良,由此可見一斑。
想到這裡,閆飛握緊了手中的錘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做出讓女生爲自己斷後,而自己卻逃之夭夭的事情。
守護在衆人身邊的氣泡,在鐵背狼人的瘋狂攻擊之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奔潰着。小泡沫全神貫注的緊盯着狼人,突然衝着閆飛二人嬌喝一聲:“你們快跑!”
就在小泡沫的話音落下後,氣泡也隨之破裂,小泡沫神色凝重,銀牙緊咬,正當她準備和鐵背狼人拼命之時,熟悉的馬蹄聲傳入了小泡沫的耳中。
“千鈞•火流矢!”
紅光閃爍,閆飛等人只能看見一道殘影掠過,接着便是一陣熱浪涌起,鐵背狼人突然僵硬在原地,宛如畫面定格一般,不再動彈。
過了一會,只聽見噗通一聲,鐵背狼人緩緩的栽倒在地,沒了生息。凝神看去,才能發現在它太陽穴上多出了一個小小的燒蝕孔,將其一擊斃命。
劫後餘生,小泡沫開心了沒多久,一張小臉突然就耷拉了下來,無精打采的轉過身去,扭捏着身子,委屈的看向身邊騎着白馬的年輕男子:“哥,你怎麼來了?”
“哼,你還好意思問,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話音落下,那名男子翻身下馬,雙手抱拳,向着閆飛微微作揖:“感謝兄臺照顧舍妹,在下不勝感激。”
聞言,一旁的小泡沫輕聲嘀咕道:“誰照顧誰還不知道呢。”
那名男子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泡沫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繼續言語。
“在下肖時卿,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在下閆飛。”說完,閆飛擡手指向月輪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月輪,二星界師。”
肖時卿同樣向着月輪抱拳行禮,一旁的小泡沫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可把月輪給尷尬壞了,平時欺負閆飛“失憶”,他刻意擡高界師的身價,以圖在閆飛面前找到一點平衡感,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在肖時卿這等大人物面前着重介紹自己二星界師的身份,頓時讓月輪害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纔好。
界師雖然稀少,但以肖時卿的身份和地位,也只有五星以上的界師,纔會有讓他正眼相待的資本。擁有二星界師實力的人,雖然沒有多如牛毛那麼誇張,但在肖時卿眼中,小小的二星界師,真的與普通人沒什麼差別,此刻竟然被閆飛隆重介紹,也難怪小泡沫會笑出聲來。
和月輪打過招呼之後,肖時卿回頭看向閆飛:“在下準備帶着舍妹返回亡者營地,不知兄臺將要去往何處,倘若順路,我們不妨結伴而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顯而易見的,肖時卿這是看出來閆飛有傷在身,才刻意想要與之同行,護送閆飛二人平安離開森林。
閆飛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還禮說道:“閣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有一個地方,我不得不過去一趟,所以非常抱歉。”
肖時卿並沒有生氣,或許是抱着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念頭,他繼續追問道:“敢問兄臺此去爲何,現如今森林內動盪不安,如非必要,還望兄臺先將此事放下爲好。當然,倘若事態緊急,在下可與兄臺一同前往。”
聽着肖時卿皺皺巴巴的白話文,閆飛有些不太適應,過了片刻才搞明白肖時卿想要表達的意思,連忙回覆道:“在森林深處,有一處村莊,他們不久前曾救下我的性命,此刻屍潮爆發,我不能棄他們於不顧而獨自逃生。”
在此之前,肖時卿與閆飛等人行禮、問話,都只是出於禮貌,雖然顯得十分客氣,但卻讓人感覺不太認真,字裡行間沒有那種“走心”的味道。
但當閆飛提及村莊之時,肖時卿眼中卻突然亮起駭人的精光,他深吸口氣,強行壓下自己心頭震撼之意,連忙出聲向着閆飛問道:“如果方便,兄臺可否和在下講講有關那個村莊的事情。”
雖然被肖時卿突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但在閆飛眼中,村莊中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況且肖時卿不久前還曾救下他和月輪的性命,所以閆飛也沒有多做猶豫,將他所知道的村莊事宜如實相告,並在地圖上標註出了村落所在的大致方位。
聽完閆飛對坤婆婆和沐恩的介紹,肖時卿拿起沐恩贈予閆飛的柴刀細細打量起來。
刀身做工粗糙不堪,且沒有刻畫任何的符文印記,乍一看與普通柴刀一般無二,但觀其材質和鋒銳程度,卻非尋常人家所能擁有,這愈發肯定了肖時卿心中的猜測。
將柴刀遞迴到月輪手中,肖時卿擡頭看向閆飛:“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兄臺可否答應。”
“閣下請講。”
肖時卿頓了頓,繼續說道:“請兄臺護送小妹返回營地之中。”
聞言,閆飛疑惑的皺起眉頭:“不知閣下所謂何意?”
肖時卿深吸口氣,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煩請兄臺護送小妹離開,至於那座村落,在下定當親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