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神秘人狂傲長笑一聲,不顧及旁人眼光,一腳便踩在橫凳上,抱起酒罈咕咚咕咚大口飲着。
放下罈子後,黑衣人有些迷糊了,他豈能與修仙者對酒不敗?
一陣搖搖晃晃的“轟”的一聲坐在了橫凳上,上身傾斜,撲通一聲又趴在了桌子上面。
林塵平靜倒酒,喝酒,許久,感到索然無味,山酒野味,清淡粗糙,喝的就是沒有地球上的二鍋頭爽,酒罈中的酒水一滴不剩的全部灌進了林大少口中。
“菜有味,酒無味,喝來清淡,甚不入味,林某多有些消受不及,哈哈!小二,結賬!”林塵大着嗓門吼道,來往的客人,酒客全都聽到了,紛紛皺眉相望。俺們剛剛誇完這酒是好酒,你就說這話?
店小二也有些甚是不服,踱步走過來解釋道:“客官,您這話就不對了,這酒是我們酒店第一好酒,千里難尋,萬里挑一,您看這些酒客們,哪一個不是從遠方慕名前來品酒的?”
林塵挑起眉頭,饒有興趣的掃視了一眼酒店中的酒客們,臉上皆是風餐露宿之相。那些酒客們自然也是憤憤不平的盯着林大少,我們千里慕名來尋得酒,豈能被你貶成這樣?
“哈哈,原來各位都是山農村夫?不懂酒中真諦?爲曾喝過好酒?”林塵微微瞪目,一隻手壓在桌子上,睥睨天下般的俯視着一衆酒客。
酒客們聽到此話,真當是平日一聲巨響,瞬間便炸開了鍋。
“他媽的,你說說什麼叫好酒?”一人站在凳子上吼道,脖子粗眼睛紅的發着怒,一旁人趕忙將其拉下。
“這位小友?難道你就懂得酒中真諦?老夫行便大陸各方,經商各種皮革貿易,幾十年來喝過不少地方名酒。但,也唯有這魏山鎮的“千里花香”讓老夫沉醉多年.....你這等貶低此酒,那你可有比這“千里花香”更好的美酒?”說話那人,林塵望去,那人身體微微傴僂,國字臉上輕微皺着眉,眉宇間更是透出器宇軒昂,威風不凡,傲氣凌人,中年模樣,丰神俊朗,溫文和藹。林塵一眼便可判斷,這人年輕時,定是一翩翩公子,佳人親睞之人。
林塵非常不習慣別人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誰也不行!尤其是比我帥的,幾十年前比我帥!那更也不行!:“哦?老頭兒?你爲了這酒,不辭萬里,辛辛苦苦跑到這來來吃酒?哈哈,我林某人,真當是頭一次看到你這種人!”
林塵叫出老頭兒二字的時候,中年人背後,有幾人明顯有些騷亂,裝束雖平凡,卻各個像利劍!鋒芒畢露!
眼睛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殺意。但,皆被老頭兒攔下,林大少輕輕笑了笑,儒雅的臉上帶着些孤寂,十分淡然的面對。老子現在是煉氣三層,就是站在這裡讓你打啊,打啊打,你也傷不到我啊。林某人,對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也是十分自信,普通人拿刀,拿劍,隨便劈,就是沒事! 這些人雖說讓林塵有些心驚,卻也不至於害怕。一羣小螞蟻遇到大象,那不是自找沒趣麼?
“正是,老夫我正是爲了品嚐着“千里花香”而來,我現在再問你,你可有比這酒更強,更烈,更好的酒?酒中真諦那又是何?”那人身上一身白裘,平靜立於林塵對面,不怒自威,靜如止水,平淡中又帶着許些戲謔的問道。臉上又帶着些許好奇之色,這少年顯然年齡不大,爲何卻有這般冷靜沉凝的心呢?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孤傲氣息,更是與其年齡大不相符
觀察至此,趙如水也有些拿捏不下,若是大家子弟,這人定然是心計非常之輩,掌倥權謀與鼓掌,未來無可限量。若是平常人等,那也是人中之龍,風采絕人之輩,金鱗遇風雲,焉能有不飛之理?剛剛在另一桌上,飲酒時,趙如水也曾聽得,少年三步一詩,句句絕口!觀其,言談舉止,似懶散,似紈絝,似狂妄,卻不失本性,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大露本性,率性而爲,絲毫不佯裝些什麼,這點讓趙如水有些喜歡,心裡暗暗讚歎。
林塵可沒有想那麼多,眼睛輕輕眯起,隨便從旁邊,拉來一張橫凳,翹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嘴角勾勒起一抹邪笑,淡淡說道:“好酒,我喝過,單說好的程度,就是這山酒的一萬倍也比不上!再說這,酒中真諦,我先問一問你們一衆人,喝酒所爲何?”
衆人聽到前面一句,都甚是不滿的怒瞪着林塵,當聽到後半句時,細細思考,卻又露出迷茫的眼神,對啊,我喝了這麼多年酒爲了什麼?衆人抓耳撓腮,疑惑聲,嘆息聲,拍腿聲,連連不止,不絕於耳。
“喝酒難道不是爲了痛快,爲了忘記憂愁,爲了慶祝,爲了悼念哀者?”趙如水捫心自問,自己喝了這麼多年酒,一直以爲自己懂酒,愛酒,生活不能沒酒,卻又被林塵說的那句疑問難住了,我們爲何喝酒?
“喝酒,喝的是一種心情,喝的是一種感覺,喝出了感覺,喝出了心情,才叫作真正的喝酒。這麼說吧,單拿我來打個比方,我喝酒從來不是爲了消遣,不是爲了悼念,忘憂,甚至有時候我都會忘了爲什麼喝酒!有時我喝的是生活,是蒼穹之上的青雲,有時更是是高山之巔的淳水,甘甜入味,是無邊大海中的鹹水,有時還是是烈如至陽的岩漿,烈酒入喉!我喝的是一種寂寞,是一種快樂,是一種心中最最喜歡的感覺....僅此而已,如此而已!”林塵語罷,又提起一盅清酒,緩緩灌入喉中,細細品嚐,神色忽孤寂,忽快樂,忽冷淡,忽霸氣!
衆人靜靜怔怔的看着林塵,聽君一言,大夢初醒,恍如隔世,皆有感觸!紛紛拿起自己的酒杯,慢慢將其飲下。慢慢回味,林塵的每一句話。
“可惜,天終不隨人願!酒人喝酒心情有,卻無美酒佳人陪!哈哈哈哈.........”笑聲漸漸清淡,漸行漸遠,人們才發現少年桌子上放有十五兩白銀,長笑遠走。
趙如水猛然清醒,放下手中酒杯,追出了酒店,只是看到了少年那一束寂寞的背影,趙如水嘆息一聲對着旁邊幾人說道:“此子,狂妄,霸氣,卻又率性而爲,活的灑脫,其聰明不凡,若爲我等所用.....哎,可惜,這人性格中有些孤僻高傲,桀驁不馴難以收服!”
“莊主,不如我們將他擒下,抓回莊裡去?”
“不可,不可....”中年怔怔出神,轉身回頭,黯然吐息,揮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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