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想不到小堯堯還是一個負心薄倖、朝三暮四的負心女子啊!”夏陶離幽幽的感慨道。
聽到狐狸師叔戲謔的話語,姬曉堯瞬間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說道:“子安,天地良心,我何曾對你始亂終棄過?額,不對,我們之間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始亂終棄一說,好不好!”
直到現在,雲清的俊臉都是青黑的,曉堯不是一直都只喜歡邪修蕭九軒的嗎?她又怎麼會與石子安牽扯上了呢?
“哼,女俠,我問你,我們是不是孤男寡女在黑龍荒漠渡過了將近一個月?還有,在黑石城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在同一個廂房裡睡過同一張軟榻?如此,我們之間還哪來什麼清白可言?女俠,我的名聲已經被你敗壞了,你該不會是想不負責任吧?”石子安玉指指着她,一臉氣憤的說道。祖父曾說過,好女怕纏郎,只要他天天纏着她,一刻也不讓她閒着,總有一天女俠救會習慣他的存在,那他就真正的虜獲了女俠的芳心。
“小堯堯啊,吃幹抹淨就想不負責任,你這樣子做是不對的,師叔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夏陶離失望的搖了搖頭,唯恐天下不亂的幫腔道。
瞥見子安精緻的俊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琥珀眸子閃過一抹異色,姬曉堯抽了抽嘴角,瞬間無奈扶額,這傢伙肯定是還記恨她把他迷暈後扔在黑石城呢!姬曉堯橫了他一眼,然後直接把手絹塞在他手中,隨便尋了一張鐵梨木玫瑰椅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靈茶順了順被驚嚇到的小心肝,這才無奈的開始解釋道:“子安,我錯了,還不成?我和你之間清清白白的,我都認錯了,你就別鬧了!還有,師叔,對子安說的話,弟子都可以解釋的,你也別湊熱鬧了!”
“我與子安是被元嬰期修士追殺然後被隨機傳送到黑龍荒漠的,那裡人跡罕至,子安是築基期修爲,而我則中了絕靈草的毒素,修爲全無,我們一路上不是被二階的妖獸羣就是被三階的妖獸追殺,就算是孤男寡女,試問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得有多粗的神經纔有心情卿卿我我啊?還有,在黑石城時,我因爲傷口感染髮熱,幾乎都是在昏睡中,而子安是爲了照顧我才與我在同一個廂房的,但是在同一張軟榻,那根本就是子安胡掐的!”
瞥見子安還想開口,姬曉堯頓時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是說道:“子安,你要是再敢這樣污衊我的名聲,造謠生事,哼,我以後權當不認識你了!”
聞言,石子安撇了撇嘴角,略略不安的坐在姬曉堯隔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習慣被壓迫的孩子傷不起啊!他對着另外兩人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你們都別當真了!女俠,我跟他們解釋清楚了,你就別生氣了!若不是你太沒有良心了,我又怎麼會開這樣的玩笑呢?”
說到最後,石子安周身散發出濃濃的幽怨氣息,被他溼漉漉一般的清眸盯着,姬曉堯心虛的清咳了一下,這纔開始簡單的爲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子安,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雲清公子,他是我新認識的好友!這是夏陶離,他與我在同一個門派,他是我師叔!雲清,夏師叔,這是石子安,他是我認可的弟弟!”
“弟弟嗎?嘖嘖,還真是無趣啊!我還以爲是小堯堯的小情人呢!”夏陶離撫了撫額際豔紅的硃砂,一臉遺憾的說道。
小情人?姬曉堯抽了抽嘴角,心底翻了翻白眼,這隻狐狸師叔還真是三觀不正啊!
聽他們一臉怪異的、你來我往的寒暄一番後,姬曉堯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子安,你不是要繼承家業嗎?怎麼會有空來月影界尋我?你是一個人?柳叔和陳叔呢?”
“哼,月影界也有石氏的產業,我是順便纔過來瞧你的!放心吧,女俠,自從陽通界那件事情發生後,老祖特地給我找了特厲害的合體期長老保護我。柳叔和陳叔因爲護主不力,被扔去家族裡的秘境歷煉了!”石子安嘟了嘟嘴,彆扭的說道。
聞言,姬曉堯瞬間抽了抽嘴角,心底酸溜溜的,真不愧是名門大族的繼承人,居然合體期長老也只是當保鏢的命!
片刻後,石子安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花孔雀雲清與妖精夏陶離,問道:“女俠,你呢?你又怎麼會在寧安城呢?”
“我們本來打算前往臥龍海濱歷煉的,但是路過寧安城時,因爲雲清掛念家中的老父親,所以我們便在寧安城停留了幾天。我們後天估計就會出發前往臥龍海濱了,因此,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看望你的,只是行程太過緊湊了!”姬曉堯一臉誠懇的說道。
聽見她那麼說,石子安皺了皺秀氣的眉頭,遺憾道:“後天就出發嗎?這麼趕時間?我還想女俠去我家遊玩一番呢!”
“時間確實有點趕,只是聽聞臥龍海濱最近怪像橫生,夏師叔以此爲歷煉內容,所以我們纔會這麼匆忙的!”姬曉堯無奈道。
“我本打算遲點日子前往臥龍海濱視察石氏產業的,既然現在順路,那我們就一起吧!”石子安眨了眨清亮的眼眸,興高采烈的說道。
姬曉堯頓時無奈扶額,帶着一隻思想未成年的貴家公子去歷煉,想想都覺得她肯定會是當丫鬟的命,而且,要是子安不小心瞥到了狐狸師叔的真身,豈不是又是一件麻煩事?想到這,姬曉堯急忙勸阻道:“額,子安,我們是去歷煉的,恐怕你跟着去會不太安全!”
聽見姬曉堯的擔憂,石子安急忙挺了挺小胸脯,一臉得瑟的說道:“女俠,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可是元嬰後期的修爲了,我可以保護你的了!”
元嬰後期?姬曉堯神識掃過,這才詫異的發現石子安居然真的是元嬰期的修爲了,不過,想到石氏的龐大勢力,頓時覺得貌似也沒有什麼值得詫異的。姬曉堯脣角微揚,內心得瑟不已,她沒有龐大的勢力做後盾,現在不也是元嬰期修爲了嗎?姬曉堯小臉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淡淡的說道:“子安,我可是你姐,我現在也是元嬰期修士了,我用不着你保護!”
“女俠,你吃了仙丹嗎?要知道我可是歷盡千辛萬苦,多次死裡逃生,還吃了無數靈丹妙藥,心中想着要保護女俠這才結嬰成功的!可是,女俠你卻也結嬰成功了,那我結嬰還有什麼意思?”石子安一臉沮喪的說道。
姬曉堯頓時一臉黑線,說得好像她就上了個茅廁就結嬰成功了一樣,她的結嬰也經歷了無數坑爹事情好不好!資質好不容易從廢材的僞五靈根轉變成琉璃聖體,居然因爲經脈丹田太寬敞,還要比別人多努力十倍,她能結嬰成功可是一點都不容易啊!算上天府小黑房的五十年,她的天資簡直差到人神共憤了,現在居然還來羨慕嫉妒她個毛啊!
瞥見石子安的可憐巴巴的目光,姬曉堯一臉汗的勸慰道:“我結嬰也是一步步走來的,好不好!你結嬰了,以後就不用我保護你了啊,還可以愛欺負誰就欺負誰,多舒暢的生活啊!”
在姬曉堯好說歹說下,石子安堅決不答應,誓要像橡皮糖一樣粘着她前往臥龍海濱。最後還是狐狸師叔拍板,他喜歡就讓他跟着好了,姬曉堯只好憂傷的望着一臉歡騰的石子安走進撒旦大人搭建的戲臺。話說,作爲一隻狐狸,夏師叔你不是應該藏好一點狐狸尾巴什麼的嗎?要知道石子安的身邊可是有合體期的高階修士,你這樣讓他跟着真的好嗎?
深覺人數有點多,於是姬曉堯便一臉善意的讓雲清留在家中多陪陪雲父,順便報仇雪恨,報他的丹田被廢了的深仇大恨,還有跟家人探討一下以後的職業發展規劃等等。誰知道,雲清卻一臉苦大仇深、暴躁的盯着她,怎麼都要跟去,姬曉堯拗不過他,最後只得一臉無奈的說隨便他!
第二天見到石子安時,雲父桃花眸閃過一抹異色,然後一臉糾結的望了望一直粘着姬曉堯的石子安,又望了望自家敢怒不敢言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給他們準備了一艘極品飛行靈船,扯着雲清說了一天的悄悄話,直把雲清說得臉紅耳赤,這才讓他離去。
姬曉堯與石子安在寧安城胡吃胡喝溜達了半天,狐狸師叔則留在雲府不知搗鼓什麼搗鼓了一天。
夜幕降臨的時候,石子安還拉着她去寧安城最繁華、最豔色的醉仙樓,十分純潔的喝了一整個晚上的靈酒。喝醉酒後的姬曉堯非常豪放,摟着樓裡的清秀小廝又唱又跳,又笑又鬧,酒品差到令人髮指。見到那小廝的手扶在她的纖腰上,石子安霎時俊臉全黑了,冷着一張俊臉把伺候的人都趕走,姬曉堯不依了,朦朧着醉眼,醉顏微酡,哭着鬧着要他跳舞給她看。石子安只好無奈的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哄她睡覺,最後,姬曉堯抱着他十分傷心的哭着睡着了。
石子安陪她吃陪她玩,陪她哭陪她鬧,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一句關於蕭九軒的事情,因爲最後陪在她身邊的是他就好!
歲月如流水,轉眼便已月餘。
在迦藍界,隨處可見身穿一襲白衣勝雪的金丹期俊男美女,還有一些姿態高一點的身穿俊挺青衣的元嬰期修士。那些修身好看的修士服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在帥氣的下襬處都繡有一些獨特的花紋,聽說是迦藍門的梵體文。迦藍在佛語裡是守護神的意思,在迦藍界,迦藍門就是整個修真界的守護神。傳說在好幾萬年前,地獄妖魔入侵三千婆娑世界,是迦藍門力挽狂瀾把它們擊退,迦藍門從此奠定修真界第一大派的地位。
在去往迦藍門的路上,有一個身穿鈿青色流蘇長裙,冰肌玉膚、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的絕色美人,她神態悠閒的行走着,行走間氣若幽蘭,翩若輕雲出岫,說不盡的清靈動人!此人真是打算迦藍門拜師學藝的姬曉堯,只是往日粘在她身邊的幾個出色男子均不在,好吧,她也巴不得他們都不要來煩她!
實在是她的神態太過悠閒了,再加上與路上行走的修士截然不同的修士服,頓時引來了無數好奇與驚豔的目光。不過,想到今日是迦藍門一年一度招收新弟子的最後一天,衆人頓時釋然,這女子氣度、修爲都頗爲不凡,看來這次門中又會招收不少優秀的弟子啊!
“你好,姑娘,你也是來參加迦藍門新弟子的選拔嗎?”
姬曉堯轉眼望去,是一個脣紅齒白,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他身上綴滿了各式羅盤,看起來頗爲怪異。她正愁對迦藍門的資料知道得甚少,這會就有人上來解惑了,姬曉堯丹脣輕揚,微笑着點了點頭,歪頭問道:“你也是嗎?”
被姬曉堯的剪水清眸盯着,羅盤男子頓時耳尖微紅,繼而想到什麼,十分得意的說道:“恩,這是我第三回參加選拔了,我這一次一定會旗開得勝的!”
聞言,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頓時一臉不屑的說道:“哼,你前兩次都這樣說,也沒見你被選上,得瑟個什麼勁兒?”
在美人面前被駁了面子,羅盤男子頓時不滿的反駁道:“哼,李劍,你還不是和我一樣落選了兩回!若不是我執意要成爲羅真長老的入室弟子,我早就成爲迦藍門的弟子了!”
健壯男子臉色頓時氣的漲紅,怒道:“李陣,別拿我和你比較,掉價!我可是有大志向的人!”
羅盤男子撇了撇嘴角,不屑道:“是啊!拜秦真長老爲師,也不想想就你的資質,到現在都還沒有悟出劍意,還想拜秦真長老爲師!人家秦真長老眼光高着呢,你這不是不切實際嗎?”
聞言,姬曉堯皺了皺眉頭,不解的掃了他們一眼,這健壯男子是土木雙靈根,金丹後期修爲,資質不錯,但卻不是劍修的料!而羅盤男子則是土火雙靈根,應該是主修陣法,也是金丹後期。姬曉堯秀眉輕蹙,她記得歐陽師叔也是普通弟子,頓時疑惑的問道:“金丹期修士不是都只能是普通弟子嗎?拜長老爲師,起碼得元嬰期修爲吧?”
羅盤男子怪異的望了她一眼,問道:“姑娘,你莫非不是迦藍界本土修士?”
姬曉堯點了點頭,不太好意思的說道:“現在正值無恥的邪修大軍入侵修真界,我聽聞迦藍門是修真界的保護神,特地慕名而來,希望能加入迦藍門,奪回屬於修真界的領土!”
羅盤男子恍然大悟,佩服的對她行了一個大禮後,他便與健壯男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爲姬曉堯解說了一番,姬曉堯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迦藍門的弟子從低到高排行爲:普通弟子【金丹期修士,年紀大於三十歲】,入門弟子【金丹期弟子小於三十歲或者元嬰期弟子】,入室弟子,其中,擁有極爲精湛、極爲出色的一技之長的弟子例外。
新入門的弟子對外統稱普通弟子,此時的任務就是修煉,原則上不能單獨下山行動,但是必須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爲。當一個普通弟子修煉到一定程度,得到師門認可後,便成爲入門弟子,此時會被分配到各個長老轄下,承擔一定的工作。
入室弟子是由每個長老在入門弟子中自行遴選產生,一般每個長老只選擇一到兩名,作爲重點培養,將自身絕學傾饢相授,將被視做該長老的接班人。長老收徒一看緣法,二看慧根,三看人品,收徒比較嚴謹,有時會經過重重考察。
迦藍門的長老有兩大體系,一是門中長老,二是客卿長老。門中長老安修爲分爲兩類,化神期修士爲普通長老,合體期修士爲真傳長老。
姬曉堯裝作好奇的問道:“對了,我聽聞一年多前有一名男子,天資卓越,不到二十歲,已是金丹期,並達到劍意化形階段,可一直到現在卻還是普通弟子,那是爲何?”
健壯男子睜着銅鈴大眼,一臉興奮的說道:“嘖嘖,這個我知道,那名男子叫做歐陽玉澤,他可是真君子真爺們!他原來是別的門派掌門的入室弟子,只是可惜其門派所在的界域被邪修大軍碾壓了,後來他們整個門派都搬遷到了迦藍界。爲了讓其門派弟子得到庇護,他毅然進入了迦藍門,只是他說爲了自身更好的發展而自動脫離原來的門派,已是壞了個人的品行,一日爲師,終身爲師,他再不願拜其他人爲師了。他的言行惹怒了等待三百年但求一徒的合體期秦真長老,所以,導致現在都沒有人敢提及讓他成爲入門弟子。”
羅盤男子好奇的問道:“這位姑娘,你打算拜入哪個長老門下呢?”
“我劍術會一點,煉丹會一點,陣法會一點,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要拜入哪個長老門下!對了,你們知道,精通劍修、煉丹、陣法的長老裡面,哪個長老比較護短嗎?其實,因爲我比較會惹事,所以我想要找一個護短的長老!”姬曉堯一臉羞澀的說道。
“嗤,你以爲你是誰?像你這樣不切實際的修士,我們迦藍門可不會要!哼,你還是打哪來回哪去吧!”
一道清冷的女聲猛地從身後傳來,姬曉堯眼角微挑,不甚在意的轉眼望去。
只見一位青衣少女背別飛劍,踩着飛綾,飄然而立,她容色秀麗,眼角高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說話的正是她。而她身旁的女子粉腮紅潤、雲髻峨峨,身穿一襲鵝黃長裙,細腰以極品雲帶約束,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極品翡翠簪,映得面若芙蓉,正是之前被她坑過的安雪琴!
姬曉堯脣角輕揚,眼眸虛眯,這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