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們說,你們就不說嘛!要知道你們不僅是小姐的陪嫁,還是我們林府的人,你們的月錢和賣身契可都在我這裡。居然敢欺瞞我,是不是你們覺得到了曲家,我就奈何不了你們了,膽子肥了啊,嗯?”林母端着杯子,小口的喝了一口茶水,潤如喉嚨,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得金媽媽,李媽媽兩人後背汗毛豎立。
金媽媽,李媽媽兩人趕緊跪下,求饒表忠心說道:“夫人,饒了我們吧,以後但凡小姐有什麼事,一定會來彙報。這曲家的老太太真不是個東西,我們小姐姐一心一意對姑爺好,但是她整天給小姐添堵。”
“什麼?”林母一聽親家爲難女兒,氣得要命,一摔手裡的杯子,滾燙的熱水灑在地上,還有一個濺到了鐵兩人的臉上,“她是怎麼爲難小姐的?快說啊!”
從來沒聽女兒說在曲家的事情,就算說也是報喜不報憂,想着曲家那一對孤兒寡母的,不會爲難自家女兒,畢竟曲家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女兒的嫁妝。就憑那曲陽東的俸祿,連他自己的開銷都不夠,更別說一大家子了。
金媽媽本就是個能說的,在曲家受得氣也很多,被曲劉氏收拾了機會,正想着怎麼報仇呢,所以林母一問,添油加醋地說了曲家老太太怎麼給姑爺準備通房,而且現在已經有了身子......
林母氣得面色鐵青,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曲老太太原本以爲她只是個鄉下老太太,沒想到小心思還不少呢。你們這次回去之後,就把那個通房的肚子搞掉,要知道你們小姐都沒有身子,那些賤種更沒有幾乎來到世上。你們把這個拿回去,找機會給那個通房用上,一定不能自己動手,不要給別人留下把柄。”
金媽媽自然知道夫人給的是什麼東西。趕緊接下來,說道:“老奴知道怎麼做,那個賤人每天都會在屋裡面放幾枝梅花,到時候知道塗在梅花上。自然沒人會想到。”
林母點點頭,說道:“算你機靈,你們可是要仔細嘍!那李媽媽你說說當年在青山下是怎麼回事?剛纔也挺你們說了,這曲老太太是個愛財的,纔沒有好心收留鐵幕青呢!”
李媽媽相比較金媽媽比較穩重一些,話也不多,想了一下說道:“要說這鐵幕青可是個厲害的人物。聽人家說,鐵幕青原本已經和姑爺定下了婚約,而且一直打獵養活曲家老太太和姑爺讀書。原本以爲姑爺考取功名,衣錦還鄉之時就成親的......”
“你們......你們居然瞞着我,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和我說,難道你們等林家倒了大黴的時候,你們才說嗎?啊?”林母氣得渾身哆嗦,兩個下人知道。她不相信女兒不知道。估計她們不說,十有八九也是女兒交代的。
兒大不由娘啊,但是爲了那個忘恩負義的曲陽東。至於這樣嘛!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是個金枝玉葉,下嫁給曲陽東已經是很委屈了,現在還要被曲家母子這樣作賤。在氣憤的同時,也在氣女兒沒用,受了這麼多苦,也不知道來孃家訴苦。
從此可以看出,這曲家母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僅欺騙了她的女兒,還做了忘恩負義的陳世美。
“金媽媽。李媽媽說的可屬實?”林母陰沉着臉問道,聲音裡的冷氣讓金媽媽,李媽媽兩人大氣不敢喘息。
金媽媽之前被鐵幕青削了個光頭,雖然討厭鐵幕青,但當時她們打聽到的情況的確是這樣,連忙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都替小姐不值!也不知道小姐看上姑爺哪點了!”
這句話可是說道了林母的心坎裡了,當時女兒哭鬧着要嫁給曲陽東,老爺也是看中了曲陽東的才華,才同意。常言說得好,高嫁女,低娶媳,當時她不同意,但磨不過女兒,只好同意。但看看現在,曲陽東也就是個六品的翰林編修,整天只知道吟詩作對,有什麼用。
“你們兩個回去吧,以後我有事會讓人去找你們,回去之後不要和小姐說今天的事情,我稍後會有決斷。”林母交代說道,“以前你們欺瞞我的事情,我不計較了,但如果你們以後要是再敢瞞着我,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把你們一家拆散了賣給人牙子!”
金媽媽,李媽媽是林府的老人,自然之道夫人的厲害,連連稱是。
等兩人走了之後,林母一個人盤算着該怎麼辦,看來老爺應該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當時絕對是不可能同意把女兒嫁給有婚約的人。
等到晚上,禮部侍郎林大人在外面和同僚喝酒回來之後,林母端上了醒酒湯。等林大人喝了之後,吧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本還有點醉醺醺的林大人,立即醒酒了,站起來,用力的拍桌子,說道:“混賬東西,居然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要是傳出去,我林家還有什麼顏面啊!”
“老爺,您可得消消火,不能氣壞了身子。如果您要是氣壞了身體,我們可要怎麼辦?女兒成親兩年了,還沒有一男半女,也難怪曲老太太會給姑爺找通房。如果你要是氣倒了,誰給女兒撐腰啊!”
林大人壓抑內心的氣憤,痛心疾首說道:“當年我聽女兒和陽東都是說鐵幕青硬是要做小妾,一直非常看不上鐵幕青,但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是她們對不起鐵幕青啊。沒想到我悉心教導的女兒,居然爲了一個男人,顛倒是非......”
禮部侍郎林大人對女兒的行爲非常失望,畢竟曲陽東是個外人,不知道曲陽東忘恩負義,有情可原,但是女兒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是他教導無妨。子不教,父之過,他不能怨恨任何人。
“那現在鐵幕青正是鼎盛之時,我們要不要先去賠禮道歉啊,畢竟那時候鐵幕青是個村姑,我們家不管事知道,還是不知道,一旦抖摟出來,都是我們林家仗勢欺人啊!”林母擔憂說道,現在鐵幕青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得罪不起。只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鐵幕青是長公主,要不然就不是在這裡商量對策,而是嚇得癱倒在地。
反觀鐵幕青那邊,根本就沒想到這茬。曲陽東,曲劉氏,曲林氏都是過往雲煙,不是重要的人,鐵幕青根本不放在心上。有對付他們的功夫,還不如多練練武功,或者想點法子,對不匈奴和倭人。
林大人頹廢地坐在凳子上,想了一下說道:“這事情不宜聲張,等哪天我找到鐵幕青,我會跟她單獨說明此事我們並不知情,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鐵幕青那個女子,撇開張揚不羈的性子,應該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不會計較那麼多的。”
“但願如此吧!”林母可不這樣想,以一個女人的角度,絕對恨死了那個拋棄她的那個男人。
林大人也跟着嘆息說道:“剛纔你也說了,女兒在他家裡不好過,如果實在不行,就把女兒接回來吧。忘恩負義的人,不是女兒的良人。女兒回來之後,找個大夫看看,如果還能有身子,在考慮和曲陽東過一輩子;如果不能懷上身子,還不如趁早和離的好。在曲家,曲老太太折騰,曲陽東不諳世事,不值柴米油鹽醬醋茶,女兒過去那就是做牛做馬的命啊!到後來還被她們欺負死!”
林母一聽和離,眼裡就不停流下來,和離的女子,只能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一個人生活。她們做父母的,也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
“別這麼說,我們女兒是個有福氣的,一定可以兒孫滿堂的!”林母哭着說道,想到女兒的處境,心裡酸酸的。
“福氣都被她作沒了!”林大人思索着女兒從認識曲陽東之後,做的事情,一件件都是荒謬之極的,他也是個笨的,剛愎自用,居然當時沒有發現她的謊言。
林母聽到老爺的話,大聲哭起來。
“哭,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啊!等過幾日女兒回來之後,我要好好問問她!不能一錯再錯,否則就是萬劫不復啊!”林大人嘆息說道,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女兒留條後路,就算和離之後,有嫁妝傍身,買個莊子,也可以安老終身,不至於現在這樣憋屈。
鐵幕青連連打了三個噴嚏,寶大連忙問道:“青姐姐,你是不是染上風寒了?”
鐵幕青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到:“我纔不會感冒呢,絕對是有人想我了!”剛纔一直被林大人,林夫人唸叨呢。
“是啊,快過年了。師太,文姐姐,雲姐姐,麗姐姐,還有弟弟妹妹們,一定想念我們了。”寶大附和說道,“不過現在天冷,還是要注意身體!”
關東笑眯眯的說道:“其實我們少爺也很想念慕青姑娘啊,這是我們少爺讓人捎來的信件!”關東從懷裡拿出厚厚的心,遞給鐵幕青,眼裡全是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