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青聽到惠妃孃親這麼說,心裡微微嘆息,孃親還是想的太天真了啊,繼續說道:“孃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宇彥德對皇位勢在必得,我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我是非常那個瞭解宇彥德的。 孃親,只要你肚子裡生的是一個男孩,都會成爲他的假想敵。”
“文賢,這宇彥德不會這麼小氣吧!要不我們找個時間,把他邀請過來,我們好好說說?”惠妃不確定問道,“這樣總該行了吧?”
鐵幕青想了想,說道:“孃親,我覺得還是先讓我師妹給你把脈之後,看看您肚子裡的是妹妹,還是弟弟,之後我再邀請宇彥德過來,表明我們的心意。如果是女孩,我們就不需要擔心所有人的不懷好意;但如果是男孩,是個弟弟,等小弟弟一出生,我就自動請辭,不會再手握重兵,這樣想必可以打消的所有人的猜忌。”
惠妃面色一白,喃喃問道:“文賢,孃親,是不是連累你了?”
鐵幕青搖搖頭,說道:“孃親,你怎麼這麼說呢!你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這是好事。雖然會有一點麻煩,但只要小心應對,就可以扭轉局勢!”
惠妃的心,有點忐忑,雖然女兒沒有說什麼,但剛纔的一番話,讓惠妃意識到肚子裡的這塊肉,還不知道是福是禍。
“那現在只能這麼做了,文賢,你放心好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會盡最大努力保護你的。就算豁出去命,我也再所不惜。”惠妃拉着鐵幕青的手,小聲說道。眼神堅毅。
“孃親,我明天來給你請安的時候,我會把我師妹帶過來。讓她先給你把把脈再說。”鐵幕青商量說道。
“好的!”惠妃點頭說道,心裡忐忑,上下不安,多少年沒有這樣不安的感覺了。
鐵幕青從宮裡回忠勇巾幗府,還沒有進門,就看到宇彥德的馬車停在門口。宇彥德剛纔沒有下馬車,見鐵幕青回來之後,宇彥德才下馬車,笑吟吟地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我的皇姐。雖然你只比我大幾個月。”
鐵幕青面帶笑容,說道:“世事難料,既然來了,我們一起進去吧?”
宇彥德跟着鐵幕青一起進門, 笑呵呵說道:“確實啊。今天你沒有在大殿上,想必你早就已經知道了。瞞得這麼緊,連我這個好朋友也不說了,太不夠意思了,你可要自罰三杯啊。”
“哪有!我只是在父皇沒有對外公佈之前,我是不好多說的。還沒有吃午飯吧?”鐵幕青笑着問道,“吃完飯,我還有點事情給你說說,這三杯酒。我先乾爲敬,算是道歉了,你可不要再繼續。”
宇彥德見鐵幕青還和以前那樣熱絡,心裡放下心來,說道:“沒吃呢,今天可是有口福了。我可知道小文子也來了,可以吃到很多美味的菜餚。對了,前輩也過來了,我也需要去拜見一下長輩。”
“拜訪我師父是假,看某些人才是真的。”鐵幕青看到迎面而來的雲慧,笑吟吟說道,“你說是不是啊?乖弟弟!”
宇彥德真摯地看着不遠處的雲慧,心裡有一股暖流涌在心間,她還是那麼純淨。
“雲慧,你還好嗎?”宇彥德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雲慧了,大半年了。乍看上去,雲慧還胖了一些,臉蛋很是圓潤。
雲慧擡眼看了一眼宇彥德,點點頭說道:“吃得好,睡的香,當然很好了。”
宇彥德被雲慧噎得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只能訕訕笑着,經過雲慧的身邊,小聲說道:“我很想你!”
雲慧聽到宇彥德曖昧的話語,不由自主紅了臉。
到了大廳,宇彥德給靜怡師太,胡半仙請安。靜怡師太雖然不是達官貴人,但是長期積澱下來的沉穩,就算皇帝在面前,她也不會有驚訝。
胡半仙自從看了宇彥德之後,就閉上眼睛,神神叨叨。吃晚飯,宇彥德不時地用眼神掃視雲慧。
“彥德,你和我來一下書房!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鐵幕青輕聲說道,反正宇彥德已經來了,那就和他說明了。與其讓宇彥德從別人那裡知道,還不如鐵幕青現在自己說出來。
到了書房,紫萱端了茶水,就轉身出去了。
“慕青,你有什麼事情啊?”宇彥德笑着問道,“你現在是我的姐姐了,要幫我和雲慧啊!”
鐵幕青搖搖頭說道:“我不會幫你的,一切靠你自己。不過你要是欺負雲慧,我可是會爲雲慧討回公道。不說這些兒女情長了,這件事情,我想親口和你說。在說之前,我有必要和你說一下,我支持作爲太子,以後的皇帝。”
宇彥德聽了鐵幕青的話,非常吃驚,以前鐵幕青雖然和他是好朋友,一起上戰場,但絕對沒有明確表態支持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鐵幕青現在表態。
“那我先謝謝你了!”宇彥德笑着說道,“有了你的支持,我的勝算多了一些。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鐵幕青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輕聲說道:“我的孃親惠妃,現在有了身孕。”
宇彥德眉頭一皺,心思幾轉,意識到其中的關鍵所在,也猜測到了鐵幕青剛纔爲什麼會表態。
“慕青,謝謝你能開誠佈公地和我說!其實父皇有孩子,這很正常,皇家血脈茂盛,是皇家之福,你不需要和我說這些的。”宇彥德沉聲說道,剛纔緊緊糾在一起,現在有了略微的放鬆。
鐵幕青轉過身來,走到宇彥德的面前,沉聲說道:“彥德,你處在現在的位置,我非常瞭解你的處境。你爲了皇位,已經付出了很多,努力了很多。在我看來,你是這成年皇子中間最爲穩重,而且能力也是最強的人,所以由你做皇帝,非常合適。”
“慕青,你過獎了!”宇彥德謙虛說道。
鐵幕青搖搖頭,回答說道:“你沒有誇獎你,說的是事實。我現在把話說在前頭,如果我孃親生的是男孩,我鐵幕青立即辭去所有的職務,僅僅保留一個長公主的虛銜,這個是辭不掉的,如果可以,我也可以不要這個虛銜。”
“慕青,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做!”宇彥德也站起來,不同意說道。
鐵幕青擺擺手,說道:“其實我這不是單單打消你的疑慮和猜測,而是所有人的猜忌。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惠妃,和我孃親肚子裡的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都不會是你的威脅。”
宇彥德沒有說話,他相信鐵幕青沒有和她說這些,但她說了,想必也是非常重視他們之間的交情。
“慕青,你爲什麼這麼做。以你的能力,還有惠妃得寵,如果要是爭取,將來可以在後宮有一番作爲,淑妃是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父皇現在春秋鼎盛,如果你們努力經營,說不定將來可以有一番作爲呢,我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呢。”
宇彥德見鐵幕青和他說真話,他也不隱瞞心裡的真實想法,也爲內心深處有疑問得到一些答案。
鐵幕青直視宇彥德的眼神,說道:“你說的的確是一種可能,不過我不願意。你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我也可以不謙虛地說,我的能力並不比你差多少。如果真有一天我們兩個人鬥起來,大宇朝會怎樣?”
對於鐵幕青的能力,宇彥德比一般人瞭解地更多,她說的是實話。兩虎相鬥,到後來只有兩敗俱傷。
“其他人,在以前我還有點顧慮,現在已經穩定住了,我完全可以應付,他們鬥不過我的。如果我們兩個相鬥的話,實話實說,我沒有把握完全打敗你,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到後來,不僅會被人撿了漁翁之利,而且大宇朝也會元氣大傷,很可能引起動亂,周邊的國家也有可能會趁虛而入。”宇彥德沉聲說道,同樣直視鐵幕青的眼神。
鐵幕青笑了,說道:“都是聰明人,都能想到最壞的結果。之前我只是一個平民女子,我就能爲了大宇朝的百姓,冒着大不違的風險,上陣殺敵,我希望我們大宇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我能想得開,所以我不希望因爲內鬥,消耗大宇朝的國力,人力。如果我說這是最根本的原因,你相信我嗎?”
“相信!我完全相信!”宇彥德回答說道,“其實我知道你不是爭權好勝之人,你今天這樣開誠佈公地和我說,我就相信。”
“謝謝!所以我希望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如果天下太平,我也不想上戰場。我可以保證,我和惠妃,還有我孃親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會是你的敵人。”鐵幕青保證說道,“今天和你說開了,我心裡的包袱也放下了。”
“姐,你永遠是我的榜樣,永遠是個那個在破舊的茅草屋裡,能把一碗蛇湯燒的非常美味的奇女子!”宇彥德笑着說道,“我很高興你成爲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