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青躬身,說道:“父皇,楚君傑和我師妹相識在青山縣,曾經一起上過戰場,後來也兩人互相瞭解,互生愛意,我師妹李文同意這樁親事。我之前和李文說過,她同意。”
“哦,這就好。楚君傑和李文都是爲大宇朝處理出力的人,兩人既然情投意合,那朕就準了。”賢宗皇帝笑着說道,心情很好,撮合了一樁婚事。
鐵幕青連連稱謝,說道:“文賢代師妹謝父皇恩典。”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所以楚君傑是沒有時間操持這件事情的,完婚之後,一個月之後就會回青山縣,所以朕不能不通情理啊。”賢宗皇帝說道,“至於彥德,我還是比較放心的,可以做到公正,沒有私心。但是一旦我讓彥德負責武舉,那彥勤善文,他就會請求科考,我要是不答應那不是厚此薄彼。一旦答應,一彥勤的性格,還不得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壯大自己的勢力?”
“原來如此,但是父皇,您既然不希望彥勤插手,爲什麼不趁早阻止他呢?要是讓其繼續髮簪,萬一到後來停止不住那可怎麼辦啊?”鐵幕青問道,“到後來徒增傷心。”
賢宗皇帝搖搖頭,說道:“這是爲了磨練下一任皇帝的畢竟過程,如果宇彥德能承受住外界的所有磨練,那我把皇位傳給他也不會不放心。”
鐵幕青心裡明瞭,原來是設置磨刀石啊。可憐生在帝王家,女子成爲拉攏各方勢力的紐帶。男子卻要爲了磨練下一任皇帝,做一塊冷漠卑微的磨刀石。鐵幕青心裡微微痠疼。也許在這個遊戲了,她也是一塊磨刀石。
“文賢明白了。”鐵幕青點頭說道,“文賢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一定會保證這次武舉的公正性。”
“那就麻煩文賢了。”賢宗皇帝輕聲說道,“文賢,你母妃懷得的是位公主,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啊?”
聽到賢宗皇帝這麼問,鐵幕青才真真正正理解到眼前的這位老人, 首先是皇帝。其次纔是她的父親。在皇權受到侵害的時候,他會不顧一切代價維護皇權。不管是對誰。
鐵幕青想明白了,賢宗皇帝是在試探她,笑呵呵說道:“父皇,是個妹妹纔好,小時候因爲我不見了,母妃非常傷心。現在有了一個妹妹,我也能看看,如果我在父母身邊。會是怎樣成長的。還有就是天家男子身份是比女子尊貴。但也比女子累多了,所以文賢和妹妹,不願意活的很累。這樣的話,母妃也能清閒一些,不參與任何有關爭儲的事情,這樣豈不是更好?舒舒服服過完下半輩子,悠閒自在,坐看雲捲雲舒。”
“哈哈!”賢宗皇帝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兒,想的就是通透,那我就放心了我。”
鐵幕青心裡付費,不通透能行嘛,識時務者爲俊傑,她纔不想和皇帝反着來,又不是活膩歪了。
“父皇,文賢知道自己的本分,能看清自己的位置,所以不會被眼前的一切迷了眼睛。不過文賢畢竟年輕氣盛,希望父皇不時提點。”鐵幕青沉聲說道,神情很是恭敬。
“呵呵,好好!”賢宗皇帝心情非常愉快,站起來說道,“今日就談到這,你回去吧!告訴你的母妃,朕今天在她那裡用膳。你母妃也是妙人兒,真要是不提前說要過去,就不會有朕的飯菜。”
“母妃是想節約,能吃多少做多少,要不然會浪費。”鐵幕青莞爾,惠妃這麼多年來,能吸引賢宗皇帝,這一份真性情功不可沒啊。
鐵幕青從御書房裡面出來,夏公公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休息,打盹。這個時候御書房很安靜,沒什麼人,加上天熱,夏公公就打盹了。
就算是打盹,那也是睜着半隻眼睛睡,聽到鐵幕青的腳步聲,夏公公就醒了。
“長公主見笑了!”夏公公不好意思說道,在當差時被人抓包,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這可是第一回。
鐵幕青莞爾,善意說道:“天氣熱,很容易睏乏的。我這裡有個薄荷香薰球,很提神益氣,如果不嫌棄,文賢送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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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幕青從身上拿下來一個香薰球,雙手呈給夏公公。人家長公主都這樣了,夏公公也不推辭,站起來,說道:“那雜家就謝謝長公主了!”放在鼻子上面聞聞,“的確很提神啊!”
等鐵幕青走後,夏公公仔細問問薄荷香薰球的味道,有點熟悉,好像之前他也有一個,只是記不起是誰給他的了。
鐵幕青回答芙蓉殿,見惠妃在小憩,她在在軟榻上小睡一會兒。一覺醒來,惠妃已經坐在已經坐在飯桌旁,準備吃飯了。
“母妃,父皇今天過來,多弄幾個菜。”鐵幕青差點把這事忘了。
“哦,幸虧你還記着,要不然你父皇沒得吃了。”惠妃笑着說道,“我這就吩咐秀英多做多做一點。”
“對了,母妃,楚君傑已經向父皇請求賜婚了,反正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鐵幕青知道惠妃很關心李文她們,所以提醒說道。
“哦?”惠妃看向鐵幕青,“楚家小子,動作挺快的嘛!不過我這幾天聽你父皇說楚君傑不好在這邊呆很長時間,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舉行婚禮了。等你父皇一給楚君傑,李文賜婚,我就召見楚家老太太,楚夫人,敲打敲打。”
“母妃,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好啊?”鐵幕青有點不好意思,這還沒成親的,就來下馬威了。
惠妃撇撇嘴巴說道:“我這幾天讓人去查查楚家是什麼貨色,沒想到有那麼多傳聞。我一聽就知道里面的齷齪不少,那樣的人,欺軟怕硬。她們不是喜歡欺負人嘛,那我就讓她們不敢媳婦不敢欺負。”
“也說是傳聞了,沒必要這麼杯弓蛇影啊!”鐵幕青小聲說道,覺得母妃小題大做啊。
惠妃搖搖頭,反駁道:“你還小啊,不知道深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楚家要是沒問題,怎麼會一連兩個夫人都沒了。反正,我是長輩,這事情聽我的!我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行事作風收斂一些。”
“好,都聽母妃的。”鐵幕青敬仰說道,“有孃親就是不一樣,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了。”
“那是!我的給小文子準備嫁妝。”惠妃輕聲說道,“一百二十八臺的嫁妝,風風光光嫁人。”
“母妃,我作爲師姐,也出一份力,您看我要準備點什麼呢?”鐵幕青問道,以免和惠妃重複了。
“等我今天下午列個嫁妝單子,你看上面還缺什麼,你自個兒填上去。”惠妃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我覺得那些綾羅綢緞我已經給了,你就把在青山縣開的荒地,作爲嫁妝給李文兩萬畝,其他的還要給下面的兩個師妹。”
“呀?那我不是沒有了?我得留點給我自己養老啊!”鐵幕青覺得自己給師妹無所謂,但最起碼留個幾百畝,有個念想。
惠妃點點鐵幕青的額頭,說道:“你個笨丫頭,你是長公主啊,你要是出嫁,那可是從國庫裡面撥款,給你的皇莊有九個,每一個都達到兩萬畝以上,就不要說還有其他的鋪子,亂七八糟的嫁妝,多着呢,你還護着你那點田做什麼啊!要知道你的嫁妝將來是其他公主的三倍。”惠妃看着鐵幕青,一臉很不屑的樣子。
聽到惠妃這麼說,鐵幕青眼角抽抽,有沒有搞錯啊,這個長公主的名頭居然有這麼多啊,怪不得宇文清和宇文樂雖然面上和她近乎,但是眼底深處卻充滿羨慕嫉妒恨啊。羨慕她武功高武功高只是個藉口,十有八九是羨慕她將來的嫁妝。
“啊?這麼多啊?”鐵幕青驚訝道。
“那當然了,沒看到宇文清和宇文樂看到你,兩隻眼睛瓦亮瓦亮的。”惠妃笑着說道,“你一個人嫁妝,就可以成爲一個富婆,還有啊,你現在的每月的奉銀一千五百兩,其他公主五百兩。”
鐵幕青聽了惠妃的話,訕訕說道:“原來我這麼有錢啊!的確是個富婆。我可以還是想要在青山縣有點田產,等以後我再給下面的師妹買,一樣,一人兩萬畝,就兩萬畝。”
吃完午飯,鐵幕青就回忠勇巾幗府,告訴李文這個好消息。第二天吃完早飯沒有會兒,夏公公親自裡下旨,以示恩寵,先去楚家,然後又去了忠勇巾幗府。皇帝還賞賜了李文很多東西,這可都是御賜之物。值不值錢先不說,關鍵是尊貴啊。李文帶着這些個首飾,如果有人對她不敬那就是對皇帝不敬,對惠妃不敬,對整個皇家不敬。
“李文,你現在該放心了吧?”鐵幕青把夏公公送走之後,笑着對着李文說道。
李文傻兮兮地說道:“還好吧,反正一塊石頭落地了。只不過我覺得那天我們看到的女子好像對楚君傑的心思不是那麼簡單的,我擔心她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