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宗皇帝點點頭,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有點過激了,就算不文秀這個女兒着想,也要爲剩下的女兒做打算,不能讓後面的女兒爲宇文秀一個人錯誤,承擔後果。那樣有失公允,難以服衆。
靜妃一聽孝義皇太后這麼說,微微放下心來,好在沒有要文秀的命,這已經不是最壞的結果了。
“母后,那您說該怎樣處置?”賢宗皇帝覺得此時還是交給太后頂多,比較妥當。
孝義皇太后環視一下四周,然後輕聲說道:“宇文秀做出殘害手足之事,天理難容,即刻起送去寧慈庵堂帶髮修行,沒有皇上懿旨,永不得下山。”
“不¨”宇文秀大聲哭喊,她不想做姑子,吃糠咽菜,平淡過一輩子。她要錦衣玉食,要僕從萬千,決不能去做姑子,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靜妃癱坐在地上,再一次不停磕頭求情說道:“皇上,太后,求求你們了。文秀要是去了寧慈庵堂,那一輩子就完了!再怎麼說文秀也是皇家血脈啊,太后,您就發發慈悲吧,就饒了文秀這一次吧。”
孝義皇太后嘆息道:“靜妃,難道你以爲哀家是在害文秀嗎?其實你是想錯了,以文秀扭曲的性子,要是在留在後宮裡,她還會有下一次瘋狂的時候,不僅將會葬送自己的性命,還會害了其他人。你剛纔也說了,文秀被送去庵堂,那一輩子完了,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沒有文賢的師妹,說不定現在文婉已經夭折,不在人世了。同樣是哀家的孫女,皇上的女兒,哀家要是饒了文秀,那就可以理解爲後宮裡面可以互相下毒攻訐·而不會收到懲罰。現在讓她去清修,最起碼還可以留一條命;如果去了宗人府,那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國法家法並處,一直到文秀會是什麼下場·你這個做母妃應該很清楚。現在我們私下裡處理了,就對外宣稱文秀一心向佛,爲大宇朝祈福,自願出家,帶髮修行。這樣文秀還可以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好名聲,你這個做母妃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靜妃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她真是聰明一世·但一點也沒有遺傳到女兒文秀的身上。的確像太后說的那樣,皇帝是不會求情的,文秀能保住性命好清譽,已經不錯了。
靜妃看了看惠妃,她知道太后和皇上堅持要處罰文秀,其實大部分是不想讓惠妃多想。爲了女兒,她豁出去了,跪着爬到惠妃面前·說道:“姐姐,看在妹妹平日裡對您恭敬有加的份上,您就給文秀求情·饒了文秀這一次吧。”
鐵幕青眉頭挑挑,有沒有搞錯,她們母女二人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居然還有臉讓母妃給她歹毒的女兒求情。要說這十歲的小孩,在後世纔是小學三年級的小學生,還是童真的年紀,哪有這麼惡毒的。不管是處於什麼樣的原因,都不能被原諒,最起碼要收起來勞教一番。
惠妃心裡冷笑,真是笑話·對差點害死她女兒的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女兒殘忍。
她做不來落井下石,但也不是任誰都能欺負的老好人。眼看着太后已經做了最爲妥當的處理,惠妃絕不會多說半句。
惠妃施施然站起來,給孝義皇太后和賢宗皇帝行禮,輕聲說道:“母后·皇上,文婉吃藥的時間到了,臣妾帶文婉回宮吃藥。文賢,去偏廳把文婉抱走。臣妾相信太后和皇上給文婉一個合理交代,臣妾就不多待在這裡了。”說完,便轉身離開。她不是記仇之人,但也不是心胸寬大之人。她靜妃的女兒是女兒,難道她容惠的女兒就要任人擺佈,隨意拿捏。
靜妃看着惠妃決然的背影,淒厲喊道:“惠妃娘娘一.”
惠妃和鐵幕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廳,像是沒有聽到後面的哀求。
宇文秀已經哭得暈倒過去,孝義皇太后件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便說道:“靜妃,哀家相信你不知道此事,所以只對你教導不言,閉門思過一個月,剝奪掌管後宮之權;至於文秀,你今天給她準備一些東西,明日就把她送走;至於華美人,譁衆取寵,有失體統,閉門思過半年,不準邁出寢宮半步。”
靜妃已經絕望了,好一會兒才哀怨磕頭,說道:“謝謝太后恩典,謝皇帝恩典。”看看身邊的和女兒宇文秀,她已經盡力了,再也保護不了宇文秀了。相比較丟掉性命,這已經是很好了。
宇文秀畢竟是皇帝的親生女兒,等過幾年之後,再找人說情,說不定皇上還能網開一面,讓文秀還俗如果她也跟着一蹶不振,那文秀就會很快被人淡忘,別人是不會爲文秀講好話啊,所以現在她要隱忍,不能撒潑。再說更多,都是無理取鬧,空惹皇帝和天后厭煩。
惠妃雖然明着說,但很是決然地離開,像是沒有聽到靜妃的話,那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孝義皇太后對着賢宗皇帝點點頭,此事就這麼辦。
“靜妃,送文秀去寧慈庵堂,別忘了帶上兩個知心老成的嬤嬤也跟着去。不要因文秀的喜好而派人過去,要不然文秀真的不可救藥了。”孝義皇太后嘆息說道,皇家出了淑妃,文秀這樣的事情,真是家門不幸。
“母后,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您是休息一會吧。這段時間真是辛苦母后了,相信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後宮妃嬪會安分一些吧。”賢宗皇帝嘆息說道,心裡非常難受,上一次是他的女人,這次是他的女兒,都不讓他省心啊。
孝義皇太后點點頭,說道:“也知道這樣了,對了今天到了選秀的時間,是不是再找幾個知心人?”
賢宗皇帝趕緊搖搖頭,擺擺手說道:“母后,兒臣年紀不小了,兒女逐漸長大,對男女之事已經淡了。您也看到了,這後宮裡面女人越多,麻煩就越多,所以兒臣想取消今年的選秀。”
孝義皇太后想了想,嘆息說道:“嗯,既然皇上這麼想,那就免了吧。保證身子纔是最重要的,哀家知道你心有洪志,不願多糾纏男女私情,這樣也好。”
“從父皇那裡就想着實現大宇朝盛世,到目前爲止纔出現了一點兆頭。對外的兩次用兵,大獲全勝,獲得了不少好處,而且還提升了軍隊的戰鬥力;對外貿易的擴大,爲我們帶來了源源不斷的財富;新式農具的推廣,高產作物的推廣,老百姓多收糧,手裡面有了餘糧,餘錢,日子好過了很多.一”賢宗皇帝說道政事,很是自豪,大宇朝正一步步繁榮,離盛世不遠了。
“那真是太好了,要說這彥德和文賢真是個能幹的。對了這次五毒教的事情,你準備派誰去啊?”孝義皇太后問道,眼下的危機就是五毒教的事情。要是五毒教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那真是要天下太平了。
賢宗皇帝沉吟一聲,才慢慢說道:“是文賢!”
“哦!”孝義皇太后應道,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似的,“彥德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暫時沒有,畢竟文賢的能力是擺在那個地方的,還有就是文賢是女子,彥德這點心胸還是有的。”賢宗皇帝輕聲說道,好在之前已經和彥德,文賢靜下來心來談談,知道他們兩個相處很好,放心很多。
孝義皇太后點點頭,旋即又說道:“皇上,等這次文賢得勝歸來之後,你得想個法子壓一壓文賢。”
“此話怎樣,母后?”賢宗皇帝不解問道。
“還是那句好話,功高震主,賞無可賞,不是一件好事情。現在有你在,是你的女兒,你有心胸容忍文賢;但下一任皇帝就不會那麼放心,尤其是對於初登大寶之人,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不滿。就算當面不說,心裡也會記下。以文賢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拘小節,長此以往不是什麼好事情。你壓壓她,是爲了她好。”孝義皇太后提醒說道。
“彥德不會是這樣的人吧?”賢宗皇帝不相信反問道。
孝義皇太后搖搖頭說道:“不是彥德的個人問題,換做任何一個皇帝都會這樣。史書記載,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母后提醒的是,等文賢得勝回來,出了賞賜一些金銀珠寶和一些封地,以後就不讓她拋頭露面了。畢竟文賢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合計招駙馬的事情了。”賢宗皇帝想明白了,順勢而下,贊同說道。
“嗯,哀家這裡有幾個人選,到時候一起挑挑選選。”孝義皇太后面露微笑說道,“我孃家還有個表侄,今年二十,和文賢年紀相當,很是不錯,哪天選宣進宮裡面看看?”
“好,朕這裡也有幾個人選。這些女兒裡面,最難爲人的就是文賢,她一個女子就能取得連男人都望塵莫及的成就,而且心高氣傲,不是一般人所能降服的。”賢宗皇帝苦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