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學會破罐子破摔,你會發現世界豁然開朗。
草根和吊絲,在灰暗的現實面前常常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破罐子破摔,在外人看來,是一種放棄,但對他們自己來說,卻是打破身上枷鎖,獲得新生的聰明做法。時、運、勢沒有達到的時候,生活就像拉屎,既便你用盡全力,有時出來的不過是個屁。男人,何苦爲難自己,蟄伏,不過是爲了更強大的起勃(最後二字反過來念)。
林克放棄了鐵血衛,放棄了修煉鬥氣憧憬,放棄了今生的糾結,甚至放棄了心中對梅蓮娜的一絲美好幻想後,他覺得神清氣爽,輕鬆到了極致。
從接受自己亞瑟的記憶開始,這個身世帶來的沉重壓力,讓他感覺難以呼吸。爲了奮發圖強圖存,他恨不得重新回到孃胎裡,從那裡開始重走修煉的路。急切的心理,令他被人拒絕,又被人忽悠。而由此造成的強烈挫折感,又讓他一時間心浮氣躁,大失方寸。
“難道你忘記了,從一個新兵蛋子,成長爲一個王牌特工,你經歷了多久的時間,又付出了多少的血汗?成功絕不是僥倖的,更何況在這樣一個強者遍地的陌生世界裡!”默默回想着上一世的經歷,他漸漸平靜了下來,一分屬於前世的沉穩和睿智緩緩復甦。
與伯納交談後,得知鐵血衛的往事後,他沒有激動和喜悅,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失落與苦澀。
他是鐵血衛名義上的少主,但是他們真的忠於他麼?他們只是在忠誠地執行父親生前留下的最後一道命令——保護亞瑟。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層關係,把這羣老兵隨便拎一個出來,他林克給人提鞋都不配。
既然如此,不如放棄。
亞瑟曾經擁有的,都已經失去。林克曾經擁有的,也已永別。站在全新的起跑線上,他們唯一值得驕傲的,只有一點:他林克是一個橫跨了兩個時代、兩個時空的超級吊絲、大號草根。
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漢,索性拋開一切,從頭來過。老子就靠自己,能走到哪步算哪步。
但是,不靠,不等於放棄,他相信鐵血衛的副隊長老泰,收到他的信件時,一定會相當的蛋疼。他甚至能想象得出,那些高貴優雅的騎士們,將會因“少主”的第一道命令,面臨怎麼樣的窘境。
“如果他們不笨的話,那麼在不久的將來,鐵血衛依然值得期待啊!”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大爽。
伯納在與他約定了聯繫的方式後,帶着信離開了。這次和少主的會面,對他來說也充滿了驚喜和意外。
“也許,在墳裡埋久了,少主的腦袋多少出了點問題。但這種變化簡直太神奇了,我的擔心居然變成多餘的了!”農夫的木訥與呆板從少主身上消失了,他自信的談吐,帶着沉穩從容的氣度,靈動的眼神中,閃耀着睿智的光芒。
“春光明媚的早晨,真是神清氣爽啊!”陽光才灑進院子裡時,林克邁着矯健的步伐從萊恩身邊“路過”,準備開始一天的晨練。
“幾天了?”萊恩忍不住叫住他問道。
“沒記錯的話,七天了。”林克老神在在地應道。這個倒黴的約定,讓他一直很不爽。這世間,究竟多少變態的男人,纔會一遍又一遍地**自己呢?
“離一個月還遠着呢!”萊恩冷哼道。冰冷的語調,背後隱藏的,卻是他內心的震驚與不安。
“我肯定能堅持的。”林克自信地笑道。
“身體沒什麼異常吧?如果有,要及時告訴我!”萊恩的語氣緩了緩,嘆息道。
這個小子,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仍然固執地跳了進去,老老實實地履行了和他的約定,並神蹟般地堅持着。萊恩事後想了想,心裡反而感覺有些內疚。如果林克修煉炎龍決失敗,那麼完全是自己的好奇心所害。這個年輕人看上去,除了醜一些外,其他方面真的不錯,難道就讓他這麼毀在自己的手中麼?
林克聽出了萊恩語氣裡的擔憂,微微思索了片刻後,突然鄭重的說道:“大叔,不論修煉的結果如何,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絕不會怨天尤人,你放心吧!”
既然選擇了遠方,就必須承擔起一路的風雨。修煉路,是自己踏上去的,答應和萊恩的約定,雖然有衝動的因素,又何嘗不是自己內心的真正渴望呢?他也想看看,這個傳說中從沒有人練成的坑爹功法,如果堅持下來後會不會有意外的收穫。
“就算我的人生註定是一個杯具接一個餐具,老子也要親手將它們砸個稀爛!”炎龍決在眼下還沒有表現出什麼害處,但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既然你選擇堅持,那麼一月期滿,我會兌現我的諾言!”萊恩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
林克嗯了聲,大步走出院子。
出門的時候,林克就遇上了讓他頭疼的一羣小子。
自從在傭兵團選拔中被淘汰後,以丹尼爾爲首的一羣少年,慫恿彼得和羅賓,一起找上了他。他們提出,想請打敗魔武士的英雄教他們修煉。
他拒絕後,這羣小子便把自己被傭兵團拒絕的理由都擺了出來:因爲林克三人的牽連而被淘汰。
但此時的林克,實在是沒有心情帶這羣少年一起折騰,他只想快些挺過這一個月的時間,將身體挺強一些後,踏上從軍的路,走進他熟悉的世界。小鎮的時光固然值得留戀,甚至有幾分溫馨的感覺,但這隻裡是他人生的第一站。
“我已經說過三次了。那天,我只是取了個巧,我能教你們什麼?”被一羣男人用可憐巴巴的眼光盯着,林克渾身不自在,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真欠了他們什麼。
“林克大哥,我們只是出來散下步。你看,這麼巧啊,就遇上你了!”彼得覺得勉強終不是個辦法,眼珠子一轉,乾笑道。
“是啊,空氣真好,你們繼續散步,我先走了。”林克沒好氣地說道。他不再理這羣少年,朝着遠處的樹木跑去。
“這麼巧啊,林克大哥,你也喜歡早上練習跑步?”沒過多久,身邊又傳來了彼得的聲音。羅賓、丹尼爾等人,也緊跟在後面。
“這麼巧啊,林克大哥,你也在這裡鍛鍊?”樹林裡,林克才趴下身子,旁邊不遠處早已趴下一堆人。
這,只是個開頭。在此後的幾天裡,這羣吊靴鬼,從他早上出門開始,一直跟到他訓練結束,他怎麼做,他們就照貓畫虎。當然,畫虎不似反類犬的情況時常都有,感覺就像羣魔亂舞,害得林克幾次想要走過去糾正動作。
奇怪的是,到下午他開始修煉炎龍決時,他們便安靜地消失了。
“好吧,既然你們要找罪受,那我成全你們!”第四天早上再度偶遇的時候,林克終於無奈的投降了。
一羣少年鬧時笑逐顏開。
“但是,我有要求。”林克板着臉說道,“訓練過程中要是做不到,就自己滾蛋。”
“是,頭兒!”少年們齊聲道。
這一聲不知道誰教的“頭兒”,絕對戳中了林克的軟脅,讓他心中好一陣起伏。
此刻,迎着初升的朝陽,努力挺直身子站在他面前的,似乎不再是一羣普通的鄉下少年,而是特戰隊那一羣離他遠去的兄弟。
“頭兒,你們走!我來斷後!”一個隊員提着槍,大吼着朝敵人涌來的方向衝去,留給他一個永遠無法忘記的瀟灑背影。
“頭兒,放心,我死不了!”耳機裡,傳來一陣粗重的呼吸聲,“上次在海灘度假時遇到的那個身材火辣的妞,你泡到手沒?你不告訴我,我死不——”巨大的爆炸聲響過,耳機中死一般靜寂。
“頭兒,起飛吧!兄弟給你開路!”機庫外面,腳步聲和J國的鳥語聲漸近,他身邊一名特戰隊員將槍一甩,提起一捆炸藥朝着機庫門口衝去,“不拋棄、不放棄,生生世世做兄弟!”
“林克大哥,你快說呀,我們一定照辦!”彼得的聲音,喚回了林克的魂。他的目光回到了少年們的身上。
“第一,服從!第二,絕對服從!第三,絕對他媽的服從!”回憶,讓林克身上的匪氣乍現,一股軍人的氣勢油然而生。
從這一刻起,這三句話深深地印進了這羣少年的心裡,並隨着他們成長,漸漸擴散開來,影響了無數的人。
“第一,服從!第二,絕對服從!第三,絕對他媽的服從!班長,帝國第一條軍規裡面的三句話有問題啊!三句都一個意思,幹嘛重複?白癡啊!”
“白癡?那是你太無知了!這句話,是源於一個最純粹的軍人,也是一個最爲變態的軍人。這三句根本不是一個意思。服從,意味着你步入軍營後,必須聽長官的命令,成爲一個合格的士兵。絕對服從,意味着你只要步入軍旅,就會犧牲掉許多曾經擁有的,你必須承受。絕對他媽的服從,這句就只能靠你慢慢去體會了。”
這是若干年後,一個新兵在訓練間隙和班長討論帝國第一條軍規時的對話。軍營的生活,漸漸讓他明白了前兩句話的意思,但他始終不明白第三句話,直到有一天他們在執行任務中與敵人意外遭遇。
“滾!帶着情報給我滾!老子是班長,你他馬(通假字)的必須服從命令!”敵衆我寡,戰友一個個倒下。敵人就要形成合圍時,班長怒吼着,一腳將他揣出幾米遠,回身便殺向了敵人。他流着淚一路狂奔,僥倖地活了下來。
這就是“絕對他媽的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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