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蘇黎都沒有回到營地。
“那個怪人呢?”
愛麗絲有些害怕。
雖然漫天的繁星是如此的美麗,但是在空虛寂寞的沙灘上,愛麗絲卻忐忑不安。
夜晚的深藍島,看不到對面的紅蓮島,漆黑的海上只能聽到海浪拍打的聲音。
“嗯?”愛麗絲瞧着傑克遜,此時這隻白貓似乎正準備離開。
“你是要去找那個人嗎?”
白貓聽不懂愛麗絲的話,只是喵喵的叫喚了一下。
愛麗絲決定跟上去。
“喵!”
在發現愛麗絲跟了上來以後,傑克遜喵了兩句,然後似乎明白了什麼。
雖然是夜晚,但是對於白貓一族而言,卻沒有多大的阻礙,而且在他的帶領下,兩人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一路走過了北部灣。
“哦……公……公主殿下?!”
正生着火茫然看着四周的胖裁縫突然發現了愛麗絲,然後痛哭流涕的跑了過去,他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公主殿下啊……我找您找得好苦啊……您知道麼,就在剛在……”
森德羅說得涕淚橫流,讓愛麗絲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這個胖裁縫,或者說對於這個胖胖的體型有些印象。
“喵?蘇黎?”傑克遜注意到了一旁已經昏迷的蘇黎。
愛麗絲也將視線轉了過去。
“他?”
愛麗絲看了一眼,然後注意到了放在架子上的烤肉以及一旁的骨頭。
“雷狼?”
愛麗絲吃了一驚,在那地上的屍體,顯然是傳說中的強大的生物雷狼的屍體。
看着愛麗絲吃驚的樣子,森德羅湊了上去:“這是那個奇怪的人殺死的。他居然沒有使用魔法,就能殺死雷狼……”
森德羅遠遠的曾經看到了蘇黎的戰鬥,他對於那樣的戰鬥,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完全是野獸的廝殺,似乎是一場沒有任何理性與智慧的完全的野性的對決。
當然,在蘇黎抽出匕首以前,他是這麼認爲的,就在他認爲蘇黎絕對會輸,準備撒開腳丫子跑路的時候,他竟然來了一個大逆轉,在瞬間幹掉了雷狼。
“他究竟是誰呢?”愛麗絲來到了蘇黎的面前,然後蹲了下來。
“……似乎是野人吧?”森德羅回答道。
“不,不像……”
愛麗絲仔細的打量着蘇黎的臉,然後歪了歪腦袋。
“野人,不是都長得和大怪獸一樣的嗎?他應該真的不是野人吧?”
⊕ ttκΛ n⊕ C○
蘇黎相信他如果聽得到這句話,估計會氣的吐血,當然,他要先能聽懂。
“那個……森德羅,你揹着他,先到那個小村子裡面去。”
“喵。”傑克遜叫了一聲,他正在解析愛麗絲他們的語言大概的含義。這隻聰明的白貓自從掌握了一門語言之後,就對於“語言學”非常的感興趣。
黑夜靜悄悄的過去了,蘇黎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醒了過來。
剛剛醒來的蘇黎,就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被人拆散了,然後踐踏而碾碎。
“唔。”
他艱難的想要爬起來,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動了動身子,卻感覺良好,蘇黎猜測,這大概是傑克遜幫助自己的。因爲母蟲的控制儀傑克遜也知道如何使用。
但是他依然感覺自己動不了。
“看來治癒液也不是萬能的啊……”蘇黎只能平躺了下來。
“喵,感覺如何了?我昨天晚上用了治癒液的喵。”傑克遜走了進來。
“動不了,大概是雷狼的攻擊太強大了。”蘇黎回答着,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傑克遜,你知道那隻雷狼的力量爲什麼會突然變強嗎?”
“不知道,喵。”傑克遜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雷狼一直都住在森林裡面,從很久以前就是了,我們都很小心的避開它,喵。”
看來事情並沒有什麼頭緒,也許這與海龍有關,因爲雷狼是在海龍離開之後,才變強的,又或者,與海盜們有什麼關係……
“對了,那個小女孩呢?”
“肉球和她在一起,喵。”
“肉球?哦。”
蘇黎想到了那個胖子。
蘇黎的鎧甲已經徹底的壞掉了,就連裡面的速龍王的皮,也全部被雷狼的雷電給燒焦了,而在此之前,雷狼的力量,甚至不能對速龍王造成一點傷害!
“我現在感覺自己就和一個木偶一樣。”蘇黎抱怨着。
“木偶?木偶是什麼?喵。”
“呃……就是一種玩具。”蘇黎覺得,也許自己該和傑克遜講講“木偶奇遇記”的故事。
“好好休息吧,喵,控制器我就還給你了。”傑克遜將母蟲的控制器交還,然後將一隻土陶的杯子放在蘇黎的牀頭,就離開了。
“木偶……嘿。”蘇黎突然想到了母蟲。
母蟲製造魅蝶,就是將宿體變成一個“木偶”。只不過現在的母蟲似乎無法控制複雜的大腦。
對了,既然蟲子能夠控制人體,那麼,是不是能夠反過來呢?
蘇黎腦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想法。
既然母蟲無法控制魅蝶,那麼由人類來控制母蟲呢?
蘇黎有了一個這樣的想法。
那麼,該如何去做呢?
讓那個噁心的觸角伸入大腦,那蘇黎是絕對不想這麼做的,他考慮,是不是能夠將寄生蟲對於人體的控制而反轉過來。
母蟲能夠控制魅蝶以及其他的毒蟲,並沒有任何的神經連接,如果想要實現的話,大概並不困難。
“你醒了?”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但是蘇黎無法聽懂對方的語言。
“上次謝謝你了,而且還幫了我那麼多。”
愛麗絲提起已經破爛的裙子的邊角,然後朝着蘇黎行了一個屈膝禮。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
她指了指自己,“愛麗絲。我的名字是愛麗絲.普里斯頓.阿提亞。”
“蘇黎。我叫蘇黎。”
蘇黎很想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自己,但是很遺憾,他完全動不了。他只能抱歉的對着小女孩笑了一下。
兩個語言不通的人,就在這種依然是語言不通的對話中,完成了第一次語言不通的交流。
“難道還給學門外語?”
蘇黎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