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蕭瑟,周圍十分的安靜,黑夜中,只有柯復和艾妮那緩緩的呼吸聲。
久久,柯復和艾妮同時開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柯復失笑:“我來這裡找察布羅,你不是在維多麼?怎麼又來這裡了。”
此刻取下面具的艾妮,露出絕美的容顏:“在維多什麼事都不讓我做,我就自己跑出來了。”
柯復不禁啞然失笑,閒着沒事做就跑出來殺人,這的確是讓人聽起來就十分的匪夷所思。
不過,像艾妮這樣的人,卻是說不定,到了現在,艾妮不缺錢也不需要錢,把爲民除害當成是一個愛好,似乎,對於廣大的平民來說,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至少,死去一些人渣,也算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了。
有很多時候,殺死一個惡人,就能夠救下成千人。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因果關係了。
而且,死人在這個世界裡頭,真的不算是什麼大事兒,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不少的平民因爲得罪各種各樣的人而死。
柯復不能一一爲他們報仇,但是像這樣斬草除根的做法,柯復也不反對,至少,也算是一勞永逸了。
“好了,先躲起來,這幾天全城肯定會加大搜查,別讓人發現了好!”柯復說道。
艾妮點點頭:“跟我來吧,之前我一直藏在這裡,有一個地方很安全。”
柯覆沒有多說,再艱苦的地方自己都去過了,這樣的貧民窟真的不算什麼。
隨着艾妮而去,柯復到了貧民窟的深處,這裡更加的破舊,甚至還發出淡淡的惡臭。
在一處破舊的房屋前,艾妮推們而進,柯復緊跟而上,艾妮再將門關上。
屋裡頭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燈亮,過了一會,柯復纔算是勉強恢復了視力。
在這樣的地方,黑暗已經是難不住柯復和艾妮這樣的人了,夜視能力是超一流的。
房間內十分的簡陋,甚至於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唯一的傢俱或許就是在屋子角落裡頭的那張木牀了。
“這房子你是怎麼弄回來的?難道這裡就沒有人住麼?”柯復問道。
艾妮:“嗯,這裡有很多空屋子,人家搬走之後就空置了,之前有幾個流氓在的,不過讓我打跑了。所以不用擔心,這裡沒有別人會來的,很安全。”
柯復笑了笑,點點頭。這樣的屋子確實沒有什麼爭取的價值,唯一的可取之處,或許就是在牀的位置上,頭上的屋頂並沒有漏水,也許,這就是這房子唯一的優點吧。
在屋子裡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事實上,柯復也並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就別的重逢,在這一刻,似乎顯得十分的陌生。
“早點休息吧,等明天再看看情況,等我交待完一些事情,我們就離開這裡。”柯復說道。
艾妮此刻也脫去了黑色的緊身服,再裡頭的是一件平民的服裝。
貧民窟很安全,這裡幾乎不會有什麼外來人來這裡,一來是沒有價值,二來,這裡的環境相當的噁心。
即便是王國帝都,似乎也沒有能擺脫貧富差距,貧民窟和舍爾明顯就是格格不入,但是卻依然存在着。
艾妮像是一個待嫁的新娘,安靜的坐在了牀頭邊上,就再也沒有了動作。
這一下,柯復卻是不知道要怎麼辦,這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場面再度陷入尷尬。
久久,柯復卻是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坐在了艾妮的旁邊。
“好了,睡吧。”柯復輕輕的攬住了艾妮的肩膀。
艾妮卻是扭頭,定定的看着柯復:“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麼?”
這話問得十分的有深度,在不同的時候問,卻是能夠表達出不同的意思。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沒有什麼比“上牀”更加能夠詮釋這句話的意思了。
柯復自然是懂,不過在目前這個情況,確實是沒有那個心思,怎麼着,也不能在這個破房子裡頭。
“等我辦完事之後,我帶你回傑爾卡,到時候再說好不好。”柯復小聲的說道。
似乎是得到了柯復的承諾,艾妮甜甜的笑了:“恩,好!”
看着艾妮的笑容,柯復感覺自己的心都已經是被消融了,情不自禁的緊了緊雙手。
兩人相依爲的躺在牀上,唯有那淡淡的月色斜斜的從屋頂的漏洞處落下,映出一片白紗。
直到第二天,太陽剛剛出來,柯復和艾妮就已經醒過來了。
昨夜十分的平靜,並沒有特殊情況出現,兩人都很平穩的休息着。
柯復:“你在這裡休息着,我把事情辦完,就想辦法和你離開舍爾。”
艾妮坐在牀頭,微笑着點點頭,似乎這些她並不在意。
柯復開門,太陽雖然已經緩緩升起,但是卻並沒有多少人出來,想來,現在還很早。
藉着沒人的機會,柯復悄悄離開了貧民窟,再一次朝着舍爾之邊而去。
如果察布羅知道了遙合死去的消息,那肯定會再一次去舍爾之邊和柯復匯合的。
來到舍爾之邊,即便是初晨。這裡依舊有無數沒有歸家的平民和貴族。
貴族不歸家,或許只是想多一份的清靜。而平民不歸家,或許,只是因爲無家可歸而已。
柯復還是坐回了原來的那個位置,也算是方便尋找了。
柯復這一坐,整整就坐了幾個小時,一直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柯復纔看見察布羅出現在門口。
現在的察布羅的臉上,卻是多出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笑容,也對,遙合的死,對於察布羅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好處,至少,不會再有人處心積慮的抹黑他。
任何人,都不喜歡被人給冤枉,而且,還是和自己有着血緣至親的人。
察布羅做的,不過是單純的爲了保護自己,至少,可以讓自己少去很多的麻煩。
雖然遙合的死,很多人都會把關係聯繫到察布羅的身上,但是,此時此刻,似乎也不在乎了。一切的一切,只有活着的人,纔有資格說,況且,誰也不能證明這事情是察布**的。
只要沒有確切的證據,那麼他們根本就無法奈何察布羅,了不起,那也就是冷嘲熱諷的說上幾句。
顯然,這樣的頭口攻擊,對於察布羅來說,也就是隻有空氣一般的強度。想要實打實的派人去抓捕,還真沒有誰有這樣的膽量,至於國王,就更加不敢了。他可是還得靠察布羅來延續羅多克王國的香火呢。
其他的王子,那都還不成氣候。等成氣候的時候,指不定皇室都已經被人給端掉了呢。
遠水可是救不了近火的啊,這個道理很簡單。
察布羅又一次坐在了柯復面前。這一次,臉上似乎是多出了幾分的自信和喜悅。
“一個月,國王”寫出這幾個字之後,察布羅伸出一隻手,然後緊緊的握成拳頭。
柯復不禁笑了,寫出“記住需要做的事情”。
柯復爲察布羅除敵,並不是爲了什麼皇室糾紛,而是希望在未來,羅多克王國能夠和古斯萊特公國同一陣線,兩個大國的聯合,或許才足夠對抗亡靈大軍以及被迷惑的維基亞和民國的戰士。
察布羅雖然欣喜,但卻不會驕傲而自大,對於這些,他向來並不看重,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嚴重性,或是交由遙合擺弄,那麼,羅多克王國或許就會因此而絕滅了。
所以,爲此,即便是同門相殘,那也是迫不得已的。
因爲,遙合不會相信柯復說的話,更何況,柯復和察布羅關係密切,遙合甚至會反向聽取。
到時候別說是幫忙了,不在背後捅刀子,那都已經算上是絕對的萬幸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和亡靈戰鬥,更不希望聽到這樣的消息,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噩耗。
現在遙合死了,剩下的那些皇弟皇妹,根本不足以和察布羅競爭,他們所有的功績和察布羅比起來,那是完全不夠看。
遙合死了,以前的朋友自然不會再有什麼聯繫,這些人根本就搭不上線。
察布羅朝着柯復,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柯覆在桌上留下“離開”,然後迅速抹掉,走出了舍爾之邊。
離開了舍爾之邊,柯復又返回貧民窟,不過,不幸的事情似乎已經是開始發生了。
貧民窟外突然聚集了大量的士兵,一個個臉龐上滿是堅毅,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不少居住在貧民窟的平民也被趕了出來,似乎,這些人想要做一些什麼大事。
柯復穿得破破爛爛的,和這些平民自然很順利的打成了一片,稍一打聽,就知道出事了。
這些人都是費爾特家族的,似乎是不知道在哪裡收到了消息,纔來到這裡。
顯然,這些人都是來圍剿某些人他們口中的罪犯。柯復當然知道,這罪犯的行列裡頭,自己的嫌疑算是最大的了。
沒有什麼比殺死一個王子的罪名更加的大了吧,這無疑就是在挑戰一個皇室的權威。
此刻柯復絕對可以淡然離開,這裡並沒有人認得出自己,但是艾妮卻還沒有脫離虎口。
這裡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打起來,絕對不是吃素的,光靠艾妮一人能夠擋住這些老兵,卻如何繼續抵擋一些強者,到時候,絕對只有被生擒的份。
而這些事情,柯復顯然是不能夠讓它發生,不然,自己的原則也面臨破碎。
但是在這緊密的人羣當中,柯複目前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突破進去,任何一個大的動作,都會吸引別人的注意,這樣,或許會提前暴露自己,不到迫不得已,絕對不能這麼做。
時間漸漸的流逝,來的戰士也越來越多,漸漸的,將整個貧民窟的一大半都給圍了起來。
雖然艾妮所在的地方是中心,搜查也需要一點時間,但是對於逃離來說,地勢上卻是輸了一籌。
柯復則是在人羣之外躊躇着,還在爲如何營救而苦惱。
但是心中卻早已經有了另外一個想法——必要的時候,強行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