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情況,祖瑪長老知道,這件事情想要只憑借自己這邊的力量,已經沒有希望來完成了。於是,他一邊支撐着領域世界,壓制囚籠島下邊那神秘存在的力量,一邊將隨隊而來的康託利叫了過來。
“祖瑪長老!”康託利在祖瑪長老面前,簡直就是一個乖小孩,那種骨子裡的桀驁一絲一毫都沒有表露出來。
“康託利,輕風平原這邊的事情一直是你在負責,和輕風平原的各個勢力有過接觸,我現在把你送出去,你立刻去聯絡輕風平原的那些勢力,想辦法讓他們參與到這件事中來。”祖瑪長老快速把話說完,接着也不等康託利迴應,直接把手一揮,將康託利送出了領域世界。
聽了祖瑪長老的話,康託利心裡就明白,這就是讓自己去向輕風平原那些勢力求援啊。可是,以康託利那高傲的性格,讓他去向別人求援,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何況還是要向自己本來就看不起的輕風平原那些勢力求援。
可是,還不等康託利說話,就感覺到一股不可抗衡的力量涌來,想說的話也直接被堵了回去。等到他看清周圍的情況時,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來囚籠島時經過的一個地方。這下,就算他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按照祖瑪長老吩咐的去做了。
“你是哪個勢力的,帶我去見你們首領!”康託利倒也會省事,直接從附近抓了一個探子過來,然後在那個探子的指引下,見到了探子所屬勢力的首領,正是卡亞迪家族的族長桑德夫。
桑德夫之前被金度王國的隊伍嚇得不輕,以爲對方是想要報復自己的家族,雖然後來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但是心裡卻已經發生了變化。從秘銀聯盟那裡回來之後,他就一直考慮着要如何和金度王國搭上線,如何抱上金度王國的大腿。
康託利的到來,對於桑德夫來說,還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這不就是一個抱金度王國大腿的絕好機會嗎。
爲了抱上金度王國的大腿,卡迪亞家族的桑德夫,在康託利的事情上自然是一點也不敢怠慢,簡直比辦自己的事情還要賣力氣。他一邊將康託利當成最尊貴的客人招待,一邊派出大量的人手,四處聯絡輕風平原的各個勢力。
實際上,從康託利被祖瑪長老送出來的消息,通過探子們傳遞迴各個勢力,各勢力的首領就已經猜到一些,很可能金度王國方面是有些頂不住了。畢竟囚籠島的戰狀,他們都看在眼裡,這個是一點也隱瞞不了的,只要稍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金度王國已經處於騎虎難下的地步了。
看到金度王國的人要倒黴,輕風平原這些勢力的首領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輕易攪和到,這種一看就沒有好處的破事裡面呢。他們可不是傻子,金度王國的隊伍是什麼樣的實力,更有真正的聖域強者出手,尚且被搞得這樣狼狽,就算那囚籠島上真有什麼寶藏,只怕也沒命享用。
只不過,他們也不想和金度王國搞得太僵,那樣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後,也派了一些代表到卡迪亞家族那裡。當然,各個勢力的代表,出發的時候就都得到了叮囑,只是過去走一走形式而已。或許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看看目空一切的金度王國的人,是如何低下他們那高傲的頭顱的。
面色鐵青的康託利,看着坐在下邊的各勢力代表,真是恨不得將眼前這些人全部都撕成碎片。這羣該死的傢伙,一個個嘴上說不完的恭維奉承,可說到正事的時候卻立刻顧左右而言他,結果談了一整天根本是在浪費時間。
按照康託利以往的脾氣,要是以前面對這種情況恐怕早就爆發了,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強忍下心中的怒火。他雖然一向目中無人,但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祖瑪長老還在囚籠島那裡等着援兵,現在可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
剛開始談的時候,康託利還按照以前的行事方式,想要憑着一些大道理說動輕風平原那些勢力的人。可是,很快他就醒悟過來了,這裡是輕風平原,而不是金度王國,輕風平原這些人可不吃他那一套。
於是,認清現實的康託利,立刻又開始對那些人誘之以利。輕風平原這些勢力,都是無利不起早,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可以爲之付出一切能夠付出的。但是,這一次,輕風平原各勢力的代表,儘管眼中都透着無法掩飾的貪婪,腦袋卻仍然搖個不停,不管康託利怎麼加價,也沒有一個點頭的。
輕風平原這些人可不是傻子,金度王國就算許下天大的利益,也得有命去拿才行。囚籠島的情況,他們雖然不知道詳細的內情,但只從表面看也知道絕不簡單。金度王國那樣的實力,都被搞得那樣悽慘狼狽,他們上去也只能是做炮灰的命,而炮灰最後往往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別忘記了,囚籠島是輕風平原的囚籠島,不是我們金度王國的,如果裡面的東西跑了出來,最先倒黴的是你們輕風平原。”見利誘不成,康託利又加上了威脅的手段,而這一下果然讓下邊各個勢力的代表們頓時臉色大變。
輕風平原這些勢力在這段時間裡,也都四處尋找過關於囚籠島的傳說等資料,可是除了那個泰坦囚禁上古惡龍的傳說,就再沒有什麼讓人看來比較靠譜的信息了。因此,囚籠島下邊究竟是什麼東西,恐怕除了金度王國的人再沒有人知道。
聽到康託利拿這個來威脅,輕風平原的這些人雖然懷疑,但是也不敢真的不當回事。當年,天譴騎士羅德哈特肆虐輕風平原,給輕風平原造成毀滅性的災難,無數勢力在那場災難中消失,倖存下來的這些勢力也同樣損失巨大。
而現在,看金度王國在囚籠島搞出來的那個動靜,裡面肯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就算不如當年的羅德哈特,可放到輕風平原恐怕也一樣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金度王國在誇大其詞,爲了拖輕風平原這些勢力下水,故意將事情說得這麼嚴重。畢竟,就算他們這些勢力最後搞清楚事情,也不可能真的向金度王國追究什麼。
這樣的一個消息,立刻讓下面各勢力的代表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康託利看到這情景,心裡也稍稍鬆了口氣。雖然自己給出的利益,不足以吸引他們,但是當事關他們自身的利益時,他們恐怕就是想拒絕也不可能了吧。
不過,就在康託利等着衆人表態的時候,代表秘銀聯盟的約瑟夫卻突然開口說道:“康託利特使,關於這件事情,我想我們是沒有辦法立刻給你答覆的。你應該知道,在關於整個輕風平原的問題上,我們一直是一切聽憑灰燼術士羅蘭德大人的安排。而現在,黃昏之塔的費雷會長,可以說是羅蘭德大人的代言人,所以我們需要聽一聽費雷會長意見,只要你能說動費雷會長,那我們也就不會有意見。”
約瑟夫既不想和金度王國搞得太僵,又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出力,就想到了把責任推到了黃昏之塔那邊。當然,他也不好意思對康託利說,自己這些勢力當初都曾經臣服黃昏之塔,於是給黃昏之塔加了個灰燼術士的代言人的身份。
按照約瑟夫的想法,金度王國進入輕風平原,無疑是對黃昏之塔的利益造成了不小的損害。雖然雙方在談判上達成了協議,但是誰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這兩個頂級勢力之間遲早會有一番爭鬥的。因此,對於金度王國現在的處境,黃昏之塔恐怕早就在偷着樂了,又怎麼可能會站起來了幫助金度王國呢。
既可以把金度王國的事情推掉,又不至於和金度王國翻臉,這種兩全其美的事情向來就是輕風平原這些勢力的最愛。因此,聽到約瑟夫的話之後,其他那些勢力的代表們,也都立刻隨聲附和了起來。
康託利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畢竟當初他們來輕風平原的時候,就曾經去找過灰燼術士,被灰燼術士告之一切關於輕風平原的問題,去找黃昏之塔的那位費雷會長談。因此,在他們看來,說黃昏之塔的費雷會長,是灰燼術士的代言人也並沒有錯。
但是讓康託利頭痛的是,之前的談判就已經讓他領略到了,黃昏之塔的那位費雷會長有多麼的難纏。談判雖然最後是談下來了,可不管是過程還是結果,都絕對談不到愉快兩個字,直到現在還讓康託利耿耿於懷。
原本康託利覺得,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和黃昏之塔打交道了,或許下一次見面就是金度王國真正要統治輕風平原的時候。然而現在,輕風平原那些勢力的人卻說,這件事情又要先去和黃昏之塔那個該死的費雷談,康託利立刻就感覺到腦袋一陣發脹。
這個時候,康託利甚至都有些後悔,自己好好的不在金度王國享受生活,幹嘛非要跑到輕風平原這種地方來受氣。只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他知道如果自己連這件事情都辦不好,恐怕自己的老師都不會原諒自己了,自己也將會失去擁有的地位、榮耀、財富等等一切。
恨恨的掃了一眼下面坐着的衆人,康託利知道這些人拿出了黃昏之塔做擋箭牌,自己再怎麼威逼利誘也沒有用了,只能是在黃昏之塔那位年輕會長身上想辦法了。可是,想到之前談判的經歷,他就忍不住感到頭痛,上一次僅僅是爲了進入輕風平原,就被敲詐走了所有的航海資料,那麼這一次需要對方出手,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老實說,對於黃昏之塔的那位年輕會長,康託利現在都已經感覺到有些害怕了。這說出去恐怕真的會驚死一大片人,可事實就是這樣,康託利甚至寧願是自己留在囚籠島,也不願意放下臉面,去求黃昏之塔那位年輕會長出手幫助。
可是現在,康託利已經沒得選擇了,不但要再去面對那該死的費雷,而且務必要把這件事情辦好了。也就是說,不管對方對他怎麼刁難,提多麼過分的要求,哪怕是要當面抽他的耳光,他也只能伸過臉去挨着。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康託利知道和這些各個勢力的人也沒什麼好說得了。只要能夠說動黃昏之塔的那位,相信這些人也就再沒有了推託的藉口,如果說不動黃昏之塔那位,就算拿刀架在這些人的脖子上,恐怕他們也不會點頭。
雖然心裡極其爲難,但考慮到囚籠島那邊的緊迫形勢,康託利一點時間也沒敢耽誤,直接將衆人丟在了會議廳裡,出來後施展飛行術直奔黃昏之塔的方向飛去。
一開始的時候,康託利飛行的速度還非常快,可是當看到天空中那巨大的天空之城時,卻是不自覺的將速度放慢了下來。可能是一路上飛得太快吧,他到現在還沒有考慮好,究竟要如何面對黃昏之塔那位費雷會長,如何勸說那個該死的傢伙出手。
可是,不管康託利把速度放得多慢,這段路程卻是怎麼樣也無法被延長的。他只是眼看着黃昏高塔漸漸的視線中放大,看着高塔周圍的魔法城越來越清晰,可是腦海中卻是無比的混亂,根本一點頭緒都想不出來。
猶猶豫豫中,康託利就來到了黃昏之塔的近前,在魔法城大門處降下了身形。要是放在以前,他哪裡會做這種事情,早就直接飛到黃昏之塔那裡去了。當然,他現在這麼做,也不是出於什麼禮節,而是單純因爲恨路短。
黃昏之塔的魔法城,並沒有太嚴格的盤查制度,因此身穿魔法袍的康託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高塔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