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艦隊,就要被打沒了!”此時的德拉諾,完全沒有了在外人面前的那種桀驁,簡直就好像被搶了糖的小孩子一樣在父親面前哭訴了起來。
要知道,以德拉諾的身份,從小到大在金度王國還真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就算是金度王國的國王,也要給普爾大祭司幾分面子,否則也不會把第五艦隊交給德拉諾指揮。因此,看到德拉諾如此表現,普爾大祭司也不免有些驚訝,想不出有什麼事情能讓兒子委屈成這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說,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普爾大祭司皺起了眉頭,雖然語氣有些嚴厲,但是目光中卻透着幾分關切。
“父親,是輕風平原來的那些人,幾天前我帶着艦隊在外面巡邏的時候,遇到他們的船被海盜攻擊,我帶着艦隊幫他們把海盜團趕走了。可是在對他們例行檢查的時候,卻被他們的拒絕了,而且那艘船的船長是一個黃昏之塔的叫費雷的會長,甚至還動手要趕我們走。”
德拉諾駕輕就熟的說着自己稍稍改動了一些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把自己說得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如果是其他認識德拉諾的人,此時肯定是百分之百不會相信,畢竟他們太清楚德拉諾往日的爲人了。
不過,別看普爾是德拉諾的父親,按理說應該更加了解自己的兒子。可是事實上他所瞭解的。也只是德拉諾一直在他這個父親面前表現的另一面而已。不是有句話嗎,老婆都是別人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親,普爾大祭司也是晚年得子。對這個兒子自然是什麼都往好的方面想。
見自己的父親,似乎並沒有對自己說的表示懷疑,德拉諾心裡的膽怯也漸漸消退。接着說道:“後來福克斯到了,說輕風平原的人是受國王陛下邀請的客人。所以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就沒有和那些人計較。不過,那時候我就有點懷疑,如果他們的船上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爲什麼要那麼強硬的拒絕檢查呢。”
“於是,在他們的船入港之後,我就派人盯上了他們的船。兩天前,我收到手下的報告。說在他們的船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很可能就是我們王國懸賞通緝的要犯。我就帶着人過去了,原本想要和他們通過交涉,讓他們把犯人交出來,或者是讓我們進去親自抓捕。”
“但是,他們卻堅決不肯讓我們去抓捕犯人,而且還要以武力與我們對抗。無奈之下,我只好讓人將他們控制了起來。這才得以對那艘船進行了搜查,並且果然抓住了那個犯人。爲了調查那個犯人與他們的關係,我暫時接管了他們的船。可是,在我準備向船主,也就是黃昏之塔那個費雷會長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對方卻根本不聽我的解釋,直接放出了一個怪物,去港口要強行搶回他們的船。”
“後來,那些輕風平原其他勢力的人聽說了,也都跑去了港口,口口聲聲說要讓我們金度王國的人,知道他們的厲害。現在,我手下的艦隊,在和他們的戰鬥中損失慘重,眼看就要被他們給打光了。所以,我只要來找父親,請您爲我做主啊!”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真中有假,九分真一分假,德拉諾顯然是深得其中三味,雖然只是在細節上進行了一點改動隱瞞,但是卻讓自己這一方站在了事情的正面。再加上普爾大祭司,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自然對兒子說的這些都是深信不疑。
因此在聽完了兒子的講述後,普爾大祭司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真是豈有此理,我們以禮待人,他們還真以爲我們是怕了他們!”
“父親,請您救救我的那些手下吧!”德拉諾見狀心中暗喜,連忙作出悲切的樣子再次向父親哀求道。
“哼,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樣的依仗,敢在我金度王國鬧事!”普爾大祭司冷哼一聲,伸手抓起兒子德拉諾,出門直向海倫娜港的方向疾飛而去。
這個時候,海倫娜港的海面上,金度王國第五艦隊已經只剩下旗艦與四五艘鍊金鉅艦了,那些鐵甲護衛艦早就都被沉入了海中,或者是被轟成了碎片。而且就是殘存下來的這幾艘鍊金鉅艦,艦身上也都已經是殘破不堪,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散架一樣。
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戰鬥,第五艦隊中雖然也有幾位傳奇強者坐鎮,但是相比輕風平原的衆人來說,無論人數還是實力都還是差太遠了。何況天空中,還有一個吞噬之主,就算沒有輕風平原這些人的加入,只憑吞噬之主格爾的實力,也足以毀滅掉整個第五艦隊了。
第五艦隊的人們,此時都已經絕望了,只能看着自己一方的戰艦不斷被摧毀,看着同伴中血肉橫飛或者是在海面上哀嚎。而且,他們就連逃跑都做不到,戰艦想要駛離港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離開戰艦也仍然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徒勞的用戰艦上的武器,向着輕風平原的衆人射擊,但是輕風平原那些傳奇強者,可不是目標龐大的海洋巨獸。在海上無往不利的艦炮,根本無法擊中那些好像蚊子一樣的傳奇強者。天空中倒是有個很好的目標,可是他們從最開始不斷的轟擊,到出現已經完全放棄了,因爲不管他們發射的是什麼,不管那武器的威力有多麼強大,卻只是在給那個怪物餵食罷了。
不過,就在第五艦隊的人們,已經絕望的想要投降的時候,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無比龐大的威壓,好像天空整個沉了下來一樣。讓這片空間的空氣都一下子凝固了起來。接着,兩個讓衆人非常熟悉的身影,閃現在了天空之中,一個是他們第五艦隊的指揮官德拉諾。另一個則是擁有着崇高地位的王國大祭司普爾。
普爾大祭司一出現在戰場上,就立刻釋放出了聖域強者的龐大威壓,一瞬間讓戰場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了下來。就連海面上都沒有了一絲的波瀾,好像這片空間的時間被靜止了一樣。
而受到影響最大的。自然是輕風平原的傳奇強者們,別看他們的實力虐第五艦隊跟玩一樣,可是在聖域強者面前卻也只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就連已經是僞聖的卡爾德森,在普爾大祭司這位真正的聖域強者的威壓下,也生不起絲毫的抗衡之心,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吞噬之主格爾,如果換成是還在太陽之井的時候,也許還能夠與普爾大祭司這位聖域強者抗衡一下。但是。它那具培養了數千年,吞噬了無數惡魔以及大量大陽之井中的寶物的身軀,早已經被林立給毀掉了。現在的這具身軀雖然也不弱,可畢竟培養的時間還短,還不足以與普爾大祭司這樣的真正的聖域強者抗衡。
看到海上的情景,德拉諾簡直都要當衆哭出來了,自己的這支艦隊雖然還沒有被完全毀掉,但是想要恢復元氣恐怕也是相當困難了。海軍戰士的傷亡倒還好說。可鍊金鉅艦的損失就不是說補就能補上的了。那每一艘鍊金鉅艦,對於金度王國來說都是一筆龐大的財富,這一戰的損失,沒有個幾十年恐怕都恢復不過來。
而大祭司普爾的臉色,此時就更加難看了。儘管他從兒子那裡已經聽到了一些情況,可是眼前這景象仍然是超出了他的預料。金度王國號稱最強大的艦隊,在港口中幾乎被輕風平原來的人給滅掉,這簡直就是在打金度王國的臉啊。
身爲聖域強者的普爾大祭司,可以不在意那些螻蟻一樣的戰士們的死活,也可以不在意艦隊遭受到的巨大損失,但是卻不能不在意思自己和金度王國的面子。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他這個大祭司和金度王國,恐怕都會成爲所有人的笑柄。
因此,在用龐大的威壓震懾住所有人之後,普爾大祭司緊接着舉起了手中的法杖,領域世界瞬間將這片空間籠罩了起來。接着,空間中浮現出無數的魔法符文,如同閃亮的銀沙一樣,向着輕風平原的衆人席捲而去,竟然是要直接封印所有人的力量。
而這個時候,在金度王國國都的使館區,林立正在與聞訊前來的幾位客人談話。這幾位客人,有法蘭王國的喬納森親王,萊丁王國的傑裡梅親王,還有光明神殿的恩洛斯大主教和黑暗神殿的森德羅斯大祭司。
這幾位安瑞爾大陸頂級勢力的代表,也是被之前輕風平原那些傳奇強者搞出的動靜驚動了,這纔過來找林立詢問情況。畢竟一羣傳奇強者,氣勢洶洶的直奔海倫娜港口方向飛去,隨便誰都知道這八成是出了什麼大事情。
面對衆人的詢問,林立也沒有隱瞞,很平淡的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彷彿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事實上,對他這樣的高階聖域強者來說,這也的確算不上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費雷大師,要不要我們也通過外交途徑向金度王國施壓,督促他們儘快釋放星辰號和船上的水手?”喬納森親王主動表示了一下幫林立處理這件事情的意願。他也想象不到,海娜倫港那邊的事情,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因此也想要借這個機會向林立示好。
“是啊,費雷大師,我們萊丁王國也可以代您向金度王國交涉,相信有我們兩國出面,金度王國就算態度再強硬,也得向我們妥協。”抱着和喬納森一樣的心思,傑裡梅親王也緊跟着說道。天空之城的那場經歷,讓他對林立可謂是心服口服了,因此這時想到的也不是看笑話,而是想要修補一下雙方的關係。
不過,從內心裡,不管是喬納森親王,還是傑裡梅親王,對於這件事情在憤慨之餘,實際上也有着一些竊喜。從萊丁法蘭兩國的利益來考慮,他們也不願意,金度王國真正把手伸到輕風平原上,不願意黃昏之塔和輕風平原上的勢力與金度王國走得太近。
法蘭王國這邊,儘管輕風平原幾乎一直就是一種自治的狀態,但名義上還是法蘭王國的領土。金度王國與輕風平原做生意還可以接受,但是金度王國如果真把勢力發展到輕風平原,那幾乎就等於是對法蘭王國的入侵了。
可是,法蘭王國對輕風平原的控制力幾乎爲零,根本無法阻止金度王國在輕風平原上的一切動作。想要把金度王國趕回海里去,法蘭王國就只能把這個希望,寄託於黃昏之塔和輕風平原的那些勢力身上了。
而另一邊的萊丁王國,也同樣不希望金度王國在輕風平原上站穩腳跟。輕風平原,就等於是萊丁與法蘭兩國之間的緩衝帶,兩國這麼多年能夠和平相處,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輕風平原的這種自治狀態。沒有輕風平原上那些勢力的允許,不管是萊丁還是法蘭王國的軍隊,都無法輕易踏入輕風平原的範圍。
因此對於這兩國來說,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輕風平原上的各個勢力和金度王國走得太近。而在這裡,黃昏之塔的態度又是最爲重要的,所以喬納森和傑裡梅更是不遺餘力的向林立示好,希望將林立拉到自己一方的陣營中。
而在喬納森和傑裡梅向林立示好的時候,恩洛斯和森德羅斯兩人,卻是坐在一邊笑而不語。他們和林立接觸很多,很清楚這個年輕人不是個肯吃虧的人,而以他聖域強者的身份,金度王國這一次恐怕是要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林立的臉上卻突然露出一縷玩味的笑意,接着對幾人說道:“還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各位抱歉,看來我要失陪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