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呼嘯,血煞之氣瀰漫,絲絲恐怖的氣息,瀰漫在空中。兩邊,幽黑的石壁上,發出熒熒的光芒,顯得陰森詭異至極。刺骨的寒風,吹在衆人的身上,縱然是已經催動武力進行防禦,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使得大家都打了一個寒顫。
陰風嘶吼,血煞之氣狂卷,聲聲刺耳的驚魂聲,令人心驚膽寒。恐怖的氣息,越來越濃,陰森的煞氣,越來越近。那壓抑的氣流,已經逼得關晨等人,緊閉呼吸,各自釋放出強大的武力護體,進入了高度戒備的狀態,就是連身體上穿着的銀絲王甲也是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隨時要崩碎一般,寶石在不停的閃耀着各色的光華。
而在這個時候,關晨他們已經進入蒼龍之穴,可是想要再繼續靠近,卻是不可能了,先不說他們的力量無法抵擋得住,就是銀絲王甲在這裡也是開始抗不住了,他們難以想象,要是再前進的話,那麼銀絲王甲很有可能因此這樣而就此崩碎。
“我們就在這裡射箭吧!”關晨伸出手掌,將神弓從身上取了下去,同時體內的武力催動,頓時神弓便閃爍出了耀眼的光芒,緊接着神弓便逐漸變大,最後變得跟關晨一樣的身高,抵在了地面之上。
“這個距離,能不能夠射的到啊?”夏侯淵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的說道,周圍的陰森戾氣,蜂擁而至,瀰漫在周圍,令夏侯淵的心也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裡的危險氣息,實在是太過於濃厚了。
“只能夠盡力試一試了!”關晨擡起頭,看向了夏侯淵一眼,然後目光再繼續放在了神弓之上,一臉嚴肅之色,沉聲說道,“如果我們再靠近的話,那麼銀絲王甲恐怕會因此而崩裂,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花費在自己的防禦之中,夏侯淵,你可明白?”
聽到了關晨的話,夏侯淵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關晨看到夏侯淵點頭,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眼眸裡露出了無比認真之色,片刻之後,方纔將目光看向了夏侯淵等人,輕聲說道:“你們誰先來?”
夏侯淵跟臧霸兩人相視了一眼,隨即便相互點了點頭。夏侯淵看向關晨,說道:“讓我跟小霸先試一試吧。”
聽到了夏侯淵的話,關晨輕輕的挪移了兩步,把神弓交給了夏侯淵跟臧霸兩人,輕聲說道:“加油,慕容,我們爲他們護法。”
慕容城聞言,也是露出了認真之色,這一次只是對着夏侯淵他們兩人點了點頭,露出了鼓勵的眼神,然後便朝着身後倒退了兩步,拳頭微微攥緊,體內的武力開始流轉起來,眼觀八方,耳聽四方,警戒了起來。
而夏侯淵跟臧霸兩人則是相視了一眼之後,眼眸之中頓時迸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隨即夏侯淵跟臧霸兩人便猛然的大喝了一聲,兩人一人一邊抓着神弓的弓柄,而臧霸的手掌則是拉開弓,夏侯淵則是將烏金神箭放入弓中,頓時體內的武力順着他們的經脈瘋狂的灌向了神弓神箭之中,頓時耀眼的金色光芒便綻放出來,璀璨的光華猶如是一輪晝日,周圍的血煞之氣頓時被這一股強大而閃耀的光芒通通消滅。
“不要浪費烏金神箭的神力,趕快瞄準射箭!”而在這個時候,關晨卻是大聲吼叫了一聲,烏金神箭散發出來的威力雖然使得四周的血煞之氣無法靠近,令他們壓力大減,但是卻是不能夠忘記了,烏金神箭每催動一下就消耗一分力量,關晨自然不允許這樣的神力被浪費。
聽到了關晨的話,夏侯淵頓時一個激靈,急忙運轉起武力,加持在自己的眼睛之中,使得自己的視力能夠看得更遠更清楚,頓時他看到前方有着無數血煞之氣在瀰漫,濃厚無比,陰森戾氣在瘋狂的咆哮着,可是就是找不到那血之邪海的魔晶在哪裡。
“可惡,血煞之氣太濃厚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夏侯淵心中不由得着急的咆哮起了一聲,但是在下一刻,他便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一定要冷靜,絕對不能夠失去理智了,不能着急,不能夠着急!
夏侯淵雖然心中這樣想着,可是他心中還是不由得煩躁着急起來,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握着烏金神箭的手掌微微有着顫抖,不停的滲出冷汗,他緊張不已。
“夏侯淵大哥,你快一點,我快支持不住了……”而在此時此刻,臧霸則是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他的神色蒼白,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了起來,體內的渾厚武力全部用在了拉弓的事情上了,而且那消耗的速度簡直就是比喝水的速度還要快上數十倍,縱然是臧霸,也是開始承受不住了。
聽到了臧霸的話,夏侯淵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一驚,頓時咬着牙,看向了前方,體內的武力更是瘋狂的壓榨着,眼睛死死的望向了前方,想
要尋找着那魔晶的地方。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在濃厚的血煞之氣之中,“叮”的一道清脆的聲音卻是突然響了起來,緊接着在血煞之氣之中,便突然出現了一道閃耀的光點。
那閃耀的光點只是一閃而逝,但是卻還是被夏侯淵牢牢的抓住了,頓時夏侯淵便將方向挪移向那光點閃耀的地方,口中大聲咆哮了一聲:“去死吧!”說着,便鬆開了自己的手掌,頓時“咻”的一道聲音,烏金神箭飛掠而去。
烏金神箭瞬間幻化爲一道勁芒,猶如粉碎天地的流星,所到之處,一切盡數被粉碎,隨即便狠狠的撞擊在了那個光點的方向。
“怎麼樣?成功了嗎?”頓時,關晨立刻緊張又着急的問道。
而夏侯淵,臧霸,慕容城三人則是緊緊的盯着前方,他們心中在祈禱,能夠擊中,一定可以擊中的,夏侯淵對自己的射術非常有信心!
而在蒼龍之穴的血池上空,一顆黑色的魔晶正閃耀着血紅色的光芒懸浮在其中,依然完好無損,而在魔晶的右方的一根石柱之上,赫然便是剛纔夏侯淵所射出的烏金神箭,只是這個時候的烏金神箭,卻是已經黯然失色,上面的神力盡數被消耗殆盡,只剩下一根擁有着絕世材料的普通箭矢而已。
“怎麼樣?到底擊中了沒有?”夏侯淵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不解的說道,他心中有些着急,看見這樣的情景,風平浪靜的樣子,但是周圍的邪煞之氣並沒有就此散去啊,而就在片刻之後,頓時夏侯淵臉色大變,大聲咆哮了一聲:“快點閃!”
當夏侯淵這一道聲音剛落下的時候,頓時一股鬼哭狼嚎般的異嘯聲,在整個空間裡響起,一股血煞之氣,猶如海嘯一般的澎湃兇猛從蒼龍之穴之中而來,頓時關晨四個人盡數臉色大變,急忙催動體內的武力,施展出了凌厲的攻擊,來抵抗着這一股血煞之氣的攻擊。
可是由於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有些倉促還手,所以四個人還是受到了傷害,四個人之中,慕容城跟臧霸兩人盡數被重傷,身軀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之上,口中的鮮血大吐而出,而夏侯淵跟關晨兩人則是擋在了他們的身前,抵擋住這一股駭人至極的血煞之氣,可是也是因爲這樣,身體上的銀絲王甲也是承受不住這一股強大的壓力,終於“啪”的一聲,寶石破碎,身上的銀絲王甲開始破碎,頓時無數邪氣涌向了他們的身體,不過這兩人的體內有着玄物,所以那些邪氣勉強能夠抵擋得住,不被入侵。
“快走!”關晨跟夏侯淵兩人同時抓起了慕容城跟臧霸,各自施展出強大的手段,迅速的朝着蒼龍之穴的洞口疾射而出,兩人再也顧不得浪費武力了,瘋狂的施展出強大的攻擊,直接把周圍的邪煞之氣全部給轟成虛無,在交勁一番之後,終於從蒼龍之穴之中逃竄了出去。
當他們四個人逃竄出來的時候,頓時身體一軟,便趴在了地面之上不停的大喘着氣,隨即便看向了慕容城跟臧霸,關晨皺起了眉頭,問道:“怎麼樣?你們兩個沒有事情吧?”
“如果再慢一點的話,我們就真的是有事情了。”慕容城有氣無力的說道。
本來,臧霸跟慕容城兩人就受到了很重的傷勢,在剛纔臧霸已經將全身的力量都奉獻給了神弓,並沒有多少力量可以抵擋,如果不是慕容城眼疾手快幫忙抵擋一下,恐怕臧霸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但是也是慕容城救了臧霸,自己也是受到了更大的創傷。
“這裡有兩顆白陽丹,你們先服下。”關晨有些着急,急忙從虛武戒裡面掏出了四顆白陽丹,然後便拿出了兩顆遞給了臧霸跟慕容城,而後關晨又遞向了夏侯淵,自己則是吞下了一顆,然後也不再廢話,急忙閉上眼睛盤腿而坐,開始運轉起體內的日月星辰訣,一邊恢復武力一邊療傷。
而當關晨又再一次的掏出了四顆白陽丹的時候,頓時夏侯淵、臧霸瞪大了眼睛,哪怕是慕容城也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哇靠,關晨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富有了?竟然有這麼多顆白陽丹,難道他在古城裡蒐羅到了什麼寶物不成?”自然了,夏侯淵跟臧霸的腦海裡也有着這個想法,不過想歸想,他們還是迅速的運轉着體內的武訣療傷,恢復武力,時間容不得他們在這裡浪費啊。
過了一會兒之後,關晨率先甦醒,而後便是夏侯淵,慕容城,最後再是臧霸。在這四個人之中,關晨、夏侯淵兩人的傷勢最輕,但是銀絲王甲卻是被毀,所以他們現在得時時刻刻催動最大的武力來抵擋着血煞之氣的入侵,而慕容城跟臧霸兩人的傷勢最重,但是他們身上的銀絲王甲卻沒有絲毫被破壞,所以只需要抽取一點武力就能夠抵擋得住血煞之氣的入侵。
“夏侯淵,
剛纔你那一箭,沒有射中嗎?”關晨皺起了眉頭,盯着夏侯淵,沉聲問道。
夏侯淵聞言,頓時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拱手作揖,說道:“抱歉,我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射偏了……”
關晨聞言,頓時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現在不是道歉自責的時候,我們還有一根烏金神箭,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次機會,一旦我們的機會用完了,那我們最後的結果,我想你應該明白的。現在我們該商量一下該如何進入其中,現在我跟你的銀絲王甲都已經被毀,而慕容跟臧霸卻是受到了重傷,這實在是……”一說到了這裡,關晨卻是皺起了眉頭,有些無奈,他後面的話也不敢再說下去了,這是一場艱險的賭博啊。
慕容城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下之後,便緩緩的站起身,然後二話不說便將身上的銀絲王甲給脫了下來,看到了慕容城這個情況,頓時關晨臉色大變,踏步來到了慕容城的身邊,說道:“慕容,你這是在幹什麼!”
當慕容城將銀絲王甲脫下來的時候,頓時他的身軀都在劇烈的顫抖,所承受的壓力更加大,他咬着牙,沒好氣的瞪着關晨,翻了翻白眼,一字一語勉強的說出來:“你,還,還,在,那裡廢話,快,快點,把你的銀絲王甲,脫,脫下來,啊!”
聽到了慕容城的話,頓時關晨便知道了慕容城的意圖是什麼了,二話不說關晨便將身上的銀絲王甲被脫了下來,慕容城急忙接過,往自己的身上一套,頓時他那蒼白的臉色便開始紅潤了一些,身體也不再顫抖了。
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氣,慕容城怒瞪了關晨一眼,大聲吼道:“你個白癡啊,看見我把銀絲王甲脫下來都已經非常清楚了,你在那裡磨磨蹭蹭,你是想要害死我啊,哇靠!”
“可是,慕容,你把你的銀絲王甲跟我換究竟是什麼意思?”關晨聞言,皺起了眉頭,問道。
“當然是讓你進入射碎魔晶了,”慕容城聞言,頓時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隨即便雙手交叉環胸,撇了關晨一眼,說道,“我跟你交換,是不希望你死在裡面,我是不打算進去了,我進去肯定死翹翹了,我可是貪生怕死之人,我還不想要英年早逝呢!呆在這裡,就算這件銀絲王甲崩碎了,那麼也足以讓我抵擋這些血煞之氣入體了。”
聽到了慕容城這一番話,頓時關晨心中涌現出了一股感動,他知道,雖然慕容城口頭上說得自己是貪生怕死之人,但是實際上,他卻是把最大的風險讓自己承受,而讓自己確保更多的安全。關晨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對着慕容城淡淡的一笑,他知道,很多話不需要說,就能夠讓對方深切的體會到的。
關晨轉過身來,看向了夏侯淵跟臧霸,卻是發現他們兩個人的銀絲王甲也是已經換好了,頓時讓關晨不由得一愣。而夏侯淵則是踏步走來,臉上充滿了無比堅毅的表情,他看着關晨,對着他說道:“關晨,讓我跟你一起進去吧,我必須得爲我自己的過錯而負責!”
關晨輕輕的拍了拍夏侯淵的肩膀,笑了一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對與錯,這一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誤,何況,就算你不想進去,我也會拉你進去的,因爲現在除了你,可就沒有人能夠跟我一起進去了。”
聽到關晨這一番話,頓時夏侯淵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
夏侯淵說謝謝,是因爲關晨的這一番話,讓夏侯淵的心中好受了一點。關晨的話,無疑就是一個理由,一個讓夏侯淵心中好受一些的理由。夏侯淵跟關晨有着很多相似之處,但是唯一不相同的便是夏侯淵不屑於任何的不正當的手段,死腦筋的承當着自己不應該自己承當的錯誤,而關晨則是爲了一些利益,哪怕是不擇手段也會得到它,不會死腦筋的承當着自己不應該自己承當的錯誤,這也是他們兩個人最大的區別。
“廢話少說,走吧!”
古城上,七淵之陣正常的運轉着,但是因爲運轉七淵之陣的消耗力量實在是太大了,這樣一下來,便有着五十多名武靈師盡數被消耗完了武力,暫時變成了一個連正常人都不如的人,不過在經過沈依婷的解釋,這只是一個暫時的情況,等到一段時間便能夠恢復了,他們這才放心下來。
“啪”的一聲卻是在這個時候非常不適時的響了起來,頓時所有人的臉色盡數大變,紛紛擡起頭望向了古城上空,而那古城上空的血煞之氣猶如一柄柄重劍砸在禁制上面,終於禁制開始出現了一絲裂縫,眼看着,就要馬上破碎了!
看到了這樣的情景,沈依婷頓時黛眉微蹙,可是她現在作爲主陣者,根本無法動一步,她心中祈禱:“各位,我們的性命,就在你們的手中了,拜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