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來香出來,姜帆心裡還在顫抖。
北野東星那老傢伙雖然說話挺和氣的,可是從心裡姜帆就感覺到了恐懼。
別說是自己了,就算是出塵子師徒倆在這裡,姜帆都不敢保證,三個人能夠在這小個子手裡討得好去。
姜帆出道以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厲害的對手,白龍法王那種等級的,在北野東星面前,根本都上不的檯面。
至於姜帆爲什麼拒絕北野東星的交易?很顯然,這個老傢伙根本就沒有誠意。
藥皇古月都說了,這個人陰損狡詐,姜帆與他做交易,豈不是與虎謀皮?恐怕到時候不僅人救不回來,連自己都得搭進去。
如果不是北野東星不知道卦珠在哪,估計今天姜帆就得慘遭毒手。
姜帆一邊憤憤的想着,一邊開車,手一抖,連打了好幾次,都沒打着火。
回到住處,姜帆沒有急着去鄒媛媛那裡報到,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怕鄒媛媛在爲自己擔心。
“到底該怎麼辦?被抓的可都是自己最親近的的朋友!”拿出卦珠看了一眼,姜帆忍不住再想,是不是要試一下?保不準北野東星和其他倭國人一樣,比較守信用呢?
可是一想到獨孤仙兒,姜帆又猶豫了……
這已經不是救不救人的問題,而是在朋友和親人之間做一個選擇,一個親人,和一羣朋友,換做是誰,也會左右爲難。
獨孤仙兒和金梓然的面龐浮現在腦海裡,姜帆就是下不了決定。
嘆了口氣,姜帆在房間的櫃子裡拿出一瓶酒,有道是,一醉解千愁,說不準酒醒以後,一切都解決了呢!
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麼地,幾杯酒下肚,姜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姜帆迷迷糊糊間,彷彿聽見窗外傳來兩聲低沉又隱忍的,哧啦哧啦的聲音,然後是玻璃破碎和人聲,大概幾分鐘後,有車子動並離開的聲音。
姜帆在睡夢之中並沒有當回事,結果靜下來沒五分鐘放在牀頭的電話響,這回可是真真切切的,姜帆懶洋洋地等了一會,見對方沒有要罷休的意思,只好帶着濃重的睏意接起。
對面那個傢伙倒是很清醒,用特別平和的語氣說:“是姜帆嗎?”
姜帆不滿道:“你哪位?”
“我是你大爺。”
姜帆聽出來了,打電話的竟然是趙老頭。
“大爺誒,你好好說話我還真聽不出來!”姜帆問道:“你沒有被抓走?”
“別廢話了,快開門讓我進去!”趙老頭很着急的樣子。
姜帆連忙起身,打開了門,只見趙老頭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的站在門口。
姜帆慌忙讓趙老頭進來,並扔過去一條毯子,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廢話,我兒子在哪我還能不知道?”趙老頭指着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大牛道,可是話裡的意思讓姜帆覺得挺彆扭的。
姜帆道:“這個點你來幹什麼,我還以爲你被黑社會抓走了呢!”
“他媽的,酒店被人砸了你都沒聽到?也不知道那幫孫子什麼意思,就你這房間沒事,其他
的房間全砸了!”趙老頭鬱悶道。
姜帆撓頭道:“睡着了,沒聽太輕……話說,你一直住在這裡嗎?”
趙老頭道:“前天出事後我偷偷搬過來的!!”
姜帆感嘆道:“嘖嘖,剛坑了我一百萬,就是不一樣,都肯花錢住酒店了!”
趙老頭猥瑣一笑:“嘿嘿,我在前臺看到了你的名字,讓他們把賬掛在你名下了!”
“……”姜帆無語,天知道這老頭是怎麼辦到的。“行了,你就在我這裡湊合一晚上吧,晚上別打呼嚕啊!”
說着,姜帆打着哈欠,就要繼續睡。
趙老頭連忙拉住姜帆道:“你都不問問是誰砸的酒店嗎?”
“指不定酒店老闆的最誰了呢!關我屁事!”
趙老頭道:“屁,人家就是衝你來的!”
“爲什麼這麼說?”姜帆奇怪地問道。
“因爲砸酒店的人就是抓走小金他們那夥人!”趙老頭說道!
姜帆微微一愣,怒道:“單正這老狗,直接衝我來就好了嘛!幹嘛砸別人家酒店?”
“威脅你唄!”趙老頭說着,一個箭步竄到了牀上,扔掉毯子就鑽進了被窩。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尼瑪!!”姜帆咬牙,這老頭一把年紀了,腿腳還挺利索。
第二天果然是天亮以後才又有電話打進來,這回是單正。他帶着僞善地笑意道:“姜老弟,昨天睡的怎麼樣?”
姜帆也笑道:“不太好啊。”
單正可能還不太習慣跟人這樣說話,索性直話直說:“北野先生把昨天的事都跟我說了,雖然有些話我不方便問,可也差不多聽出來了,他就是對你手上的什麼東西感興趣。又不白要你的,你給他不就完了麼,最多在價錢上商量商量。”
姜帆打斷他道:“倭國人給了你多少錢?”
單正頓了一頓,哈哈笑道:“好,痛快人,那我也就什麼都不多說了,錢確實不少。咱們出來混不就是爲財嗎,再說人家既然託到我這了,咱們道上混地總不好一口就回絕。”
姜帆道:“單老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勸你一句,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參合進來,尿潑在身上一身臊,硫酸潑在身上可就不是名聲問題了,有些錢是不能拿地。”
姜帆知道單正這黑社會其實也沒什麼大罪過,只不過仗着人多欺行霸市而已,如今年紀大了,也沒再幹過那種販賣毒品軍火的缺德事,現在他只盯着錢一頭撞進來,少不了要倒黴。
北野東星這人是好招惹的嗎?別說是一個普通的黑社會,就算是倭國的山口組,意大利的黑手黨,跟這種人扯上關係,照樣分分鐘飛灰湮滅。
說到底,單正跟姜帆這些人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應插一腳的話,只能搞得規則混亂,引火燒身。
單正冷冷道:“你是在給我上課嗎?”
姜帆聽他口氣不善,攤手道:“不敢,我就是隨便說說。”
單正道:“論年紀,我兒子比你少不了幾歲,論名頭,去年的現在你還名不見經傳,我這麼說地意思是我老皮老臉的,
你總得給我個面子吧?”
姜帆嘿嘿道:“那我就稱你一聲前輩,前輩把話說到這了,我就再挑明一層吧,他們和我的事一碼歸一碼,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北野東星抓我的人,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姜帆問道。
單正道:“我知道你的本事,這次的事我只是做箇中介,綁架勒索的事,我可不敢幹!”
姜帆道:“單老哥,既然北野東星的事和你沒關係,那我勸你一句,不要惹不該惹得人!”
單正終於勃然道:“姓姜的,說好聽地是讓你給我個面子,說本份的是你小子欠我的人情,上次勒索我加油站地事一直沒跟你算帳,那是看你小孩子不想以大欺小,你以爲我怕了你了是怎麼的?反正這回錢我已經收了,人家說得明白,事要提早成了這是我的中介費,如果不成,這就是你的買命錢!”
姜帆嘆了口氣掛了電話,他忽然現這個單正,在小事上很精明,能忍能扛,可一但在利益面前就變得十足鼠目寸光,丫就不想,北野東星是什麼人,花大價錢僱他這樣身份的人爲他幹活,會是怎樣的事情。
在姜帆眼裡,無論是卦珠,還是那把刀,都關係着中原武林。
男人,吃喝嫖賭,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幹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姜帆正思索着事情怎麼解決,電話又響了,還是單正,他用那種幸災樂禍的聲調說:“北野先生對你的表現十分惱火,現在他讓我跟你說,如果你改變主意了趁早告訴我。”
姜帆道:“如果我沒改主意會怎麼樣?”
單正冷笑道:“那你就慘了,我會和他們一起對付你,新帳加舊恨,我要是你,肯定頭疼死了。”
姜帆笑道:“我能問一下你準備怎麼對付我嗎?”
單正森然道:“以前你不過是個沒名氣的小混混,現在你手下這麼多產業,隨便哪一家,都經營的不容易啊!”
姜帆放心地說:“那你去吧,祝你成功。”
姜帆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天元膳食和天元膳堂,都已經不再是姜帆單打獨鬥了。
尤其是天元膳食,令狐家可入着股呢,他一個地方黑社會,敢砸令狐家的買賣,這完全是作死行爲。
至於體育館和加油站,反正來得容易,沒得也不心疼,想要砸就砸唄,反正還會讓他加倍奉還的!
姜帆同時還在尋思,萬一單正去砸天元膳堂咋辦,會不會被老杜活活打死……那可是他的長期食堂。
過了一會,姜帆給工廠和店裡各自打了一個電話,都說沒事。
又往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邱媽媽接的,家裡很熱鬧,邱曉燕週末回家了,正在跟老杜玩,姜帆更放心下來。
姜帆有些納悶,暗自嘟囔道:“這個單正難道只是一個耍嘴皮子得主?不會吧……”
這個時候趙老頭在一旁道:“你在昂州市還有沒有其他親近的人?”
姜帆道:“我朋友全都被北野那孫子抓走了,還能有什麼……”
說到這裡,姜帆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如墜冰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