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之書?
“老石,什麼意思?”林夜在腦海中詢問。
“別急,先看下去,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答案。”
老石卻沒有給林夜解惑,而此刻視頻裡隨着陸鬆齡召喚出來這本黑色書籍後,畫面又有了變化。
九天神君冷哼道:“裝神弄鬼的玩意!”
顯然,九天神君並不知道這本黑色書籍意味着什麼,但黑色書籍出現所引起的天地異象他還是察覺到的,因此也沒有掉以輕心,一出手便是雷霆一擊。
洞穿虛空的一擊,帶着無盡的恐怖能量,化作了一道金龍,那龍吟之聲便是讓得廣場諸多修行者面色慘白,而隔着視頻聽着那龍吟之聲,許多普通人更是神情變得萎靡,臉上有着心悸之色。
“九天龍擊!”
隨着九天神君話音落下,那金龍飛入蒼穹之中,但下一刻一隻巨爪從蒼穹落下,朝着陸鬆齡拍來。
“僞龍何敢言威!”
陸鬆齡擡頭眸子看了眼那撕裂虛空的龍爪,手中的筆唰唰唰在書頁寫下兩字。
“屠龍!”
字成!
黑色書籍綻放出璀璨光芒,化作一柄黑色巨劍,巨劍劈向那龍爪。
恐怖龍爪直接是被巨劍給劈散。
如削豆腐。
黑劍劈散龍爪之後並未就此消散,劍尖指向了九天神君。
鎖定!
劈下!
九天神君眼瞳收縮了一下,這黑色書籍所散發出來的能量,讓他有些無法理解。
“九天龍甲!”
九天神君的身上出現一套青色甲冑,覆蓋住全身所有軀幹,只露出了一雙眼眸。
青色甲冑散發着璀璨熒光,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絕非凡物。
一位虛神境強者,正常情況下自身軀體就已經是最強防禦了,不會用到甲冑之類的防禦法器,除非該法器的防禦讓虛神境強者都無比的心動。
“此甲乃是九天宮第一任宮主所煉製,乃是用的真龍身上的鱗片煉製,虛神境之下穿上,可以承受虛神境強者的攻擊,而若是虛神境強者穿上,除非真正的神靈出手,否則很難擊破。”
姚漣漪給林夜介紹九天神君身上青色甲冑的來歷,只是她這剛說完非神靈不能擊破,下一刻九天神君身後的青色甲冑便是碎裂了。
九天神君的身軀也是被巨劍給劈成了兩半,不過下一刻,九天神君的身軀又一次重組回來,但臉色卻是要比原先蒼白了一分。
姚漣漪嘴巴微張,俏臉浮現微紅,打臉來的太快了。
“這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人道之書豈是那麼簡單的,那是超越神靈的存在,放眼諸天世界,只有那麼一本。”
老石不屑的聲音在林夜腦海中想起:“別說只是死後的真龍鱗片煉製的甲冑,就算是活着的真龍也照斬不誤,當然前提這人道之書得有足夠的人道之力。”
“別賣弄關子了,給我解釋下人道之書是什麼,不然我就只能繼續封印你了。”
林夜的話讓老石氣的哇哇叫,但最後還是妥協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老石這一刻算是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人道之書,顧名思義就是人道匯聚成的書,而人道的意思就是指人之道,諸天世界所有人族匯聚的道。”
“人族的每一次的覺醒就會誕生人之道,越是覺醒的次數多,人之道也就越多,到最後便可以匯聚成人道之書。”
“此書,收集的是諸天世界所有人族的力量,只要是人族,都會向此書提供一份力量,雖然單個力量微小,但涓涓細流可以成江河。”
“不過這只是當初賀蘭山那位山神的推斷,在他看來要想形成人道之書太難了,這意味着人族得開智到一種極其高的程度,人人都是智者才行。”
在老石的解釋中,人道之書只是賀蘭山山神也就是伏羲的一種猜想,就連伏羲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形成人道之書。
就如同老石所形容的那樣,人道之書是每一位人族的力量匯聚起來的。
每一個人族就想當是貢獻了一滴水。
一滴滴水匯聚成溪流,涓涓細流又能匯聚成江河,但這是理想在狀態下,可實際中會遇到許多問題,如水的蒸發,被其他生靈植被所吸收。
人道之書形成的困難程度也是如此。
“這人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很有可能是來自於其他世界,一個人族極其昌盛的世界。”老石做出了判斷。
“人道之書可斬神靈?”
“當然,別說是神靈了,如果匯聚的人道之力足夠,甚至可以和天道抗衡,也是諸天世界唯一可以和天道抗衡之物。”老石斬釘截鐵的回答。
林夜眯着眼睛看向了視頻,此刻視頻裡九天神君沒有了先前傲然,臉上有着一抹忌憚和不可思議之色。
“這是什麼力量?”
九天神君震驚的看向陸鬆齡,問道。
“你眼中的螻蟻的力量。”
陸鬆齡話音落下,又一次提筆,看到陸鬆齡提筆,九天神君眼瞳收縮了一下。
“且慢!”
顯然,九天神君有些懼怕了。
然而陸鬆齡並未因爲九天神君這話便是停下來。
“自古以來,若是以實力爭取的談判,那必然是要流血的。”
“斬九天神君!”
陸鬆齡寫完這五字後,九天神君連抵擋都來不及,便是被黑劍給劈成兩半,這一次,九天神君的身軀未能再重組。
現場,鴉雀無聲。
觀看視頻的天外天各門派的人也是一樣,一片寂靜。
這可是虛神境強者,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就這麼被滅了?
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狂書生,到底掌握的是什麼樣的力量?
“咳咳……想要和你們談判,你們說要對等的實力,既然要對等的實力,自然就要有流血,現在能談判了嗎?”
陸鬆齡的咳嗽打破了這份沉寂,而面對陸鬆齡這話,此刻現場所有天外天修行者都露出了苦笑。
是啊。
剛剛這位狂書生出現的時候,要和天外天談判,可大家卻不認爲鑑定所有談判的籌碼,有資格上談判桌。
而現在呢?
幾位元神境強者的隕落,加上一位虛神境。
狂書生用血鋪就出來了談判的資格。
在場的修行者,哪怕是實力最差的那些年輕弟子,心裡都明白,這種可以瞬間斬殺虛神境強者的力量,狂書生施展出來絕對不會沒有代價。
但那又怎樣?
誰敢去賭?
只要再一劍,便能再滅一位虛神境強者。
別忘了,天外天也不是鐵板一塊,除去超然在外的劍宗,其他九大門派這些年也是在明爭暗鬥,而九天神君的隕落,意味着九天宮將退出十大門派之列。
甚至有可能將會一跌不振。
畢竟九天宮作爲十大門派之一,往日有不少門派受九天宮的氣,現在九天宮沒了虛神境強者,這些門派肯定會覬覦九天宮的勢力地盤。
而作爲門派的高層,既然要搶佔九天宮的資源,那必然要把九天宮給踩在腳底,絕對不會給九天宮翻身的機會。
“要談可以,但天外天必須佔據一定的城市地盤。”
良久,大若宗的虛神境強者開口了。
各地視頻前的鑑定所成員,聽到這話全都歡呼出聲。
他們勝利了,天外天妥協了。
“各大城市不會限制天外天之人進入,但在城市裡必須要遵守現有的法律制度,由鑑定所負責執法監督,至於城市的歸屬權,那就交由年輕一代吧。”
“不然像我這樣的老胳膊老腿的,動起手來也許別的不能,滅掉那麼一兩位虛神境強者和幾個門派還是能做到的。”
威脅!
這是陸鬆齡赤裸裸的威脅。
天外天的人自然也聽的出來,可他們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爲陸鬆齡說的在理。
若是城市的爭奪交由各大頂尖強者,那麼很大一個可能由會演變成全面開戰,另外那些虛神境還有元神境強者,也不願意冒着隕落的風險出手。
交給年輕一代是最好的選擇。
尤其是對於一些稍微弱於十大門派的其他勢力,在頂尖戰力上他們不如十大門派,可要是比年輕一代的話,那還真不一定。
“年輕一代怎麼來確定城市的歸屬?”大若宗的虛神境強者問出這話,代表着是認可了陸鬆齡提出來的方案了。
“很簡單,天外天和我鑑定所各出一百位五十歲以下的年輕強者,決定百城之歸屬,就叫百城之戰吧。”
大若宗虛神境強者和剩餘的三位虛神境強者神念開始了交流。
“天地靈氣復甦沒多久,即便鑑定所有天驕,也是屈指可數,我天外天天驕弟子卻是諸多,可以答應下來。”
“時間不能拖的太久,此人既然提出此種方法,必然是有所依仗,不能給對方充足的時間準備。”
“老夫贊同,而且百城之戰也能夠讓我天外天各大門派凝聚一心,到時候就把一些不重要的城市讓給其他門派便是了。”
四人神念交流完後,依然是大若宗宗主開口:“好,就依你之言,一個月後開啓百城之戰,怎麼個規則?”
對於天外天會同意自己提出的方案,陸鬆齡不覺得意外,因爲他提出的這個方案,明面上天外天佔據着巨大的優勢。
天地靈氣復甦時間不長,鑑定所年輕一代還沒完全成長起來。
“雙方各自挑選百人,設置百個擂臺,每座擂臺代表着一座城市的歸屬,勝出者所在門派便擁有此城的歸屬權,但勝利一方可以挑戰其他擂臺,只要實力夠強,挑戰百座擂臺都可。”
陸鬆齡這話讓得這四位虛神境強者笑了,他們自認明白陸鬆齡打的什麼算盤了。
“看來鑑定所應該是留了後手,想着幾個人挑戰我天外天百位天驕。”
“那他這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你我幾人再聯合其他幾位一同培養,一個月內足夠培養出數十位元神境強者了,哪怕鑑定年輕一代有踏入元神境,也不可能以一敵多。”
“那老夫就答應這規則了。”
四人交流完畢,大若宗宗主道:“地點在哪?”
“崑崙山脈,瑤池之上!”陸鬆齡緩緩報出地址。
……
談判,到此爲止,視頻也在這一刻關閉。
饒城,姚漣漪目光一直盯着林夜,林夜笑問道:“我臉上有花嗎?”
“花是沒有,但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狂書生的後手了,百城之戰,百位天驕,你有這個信心?”
“十大門派最厲害的天驕,此刻不就在我這裡喝茶做客嗎?”林夜反問了一句。
姚漣漪搖搖頭:“不一樣的,張戰他們還沒踏入元神境,走的是穩打穩紮的修行之路,可既然有了百城之約,門派肯定會傾注權力助他們突破到元神境,保守估計到時候起碼會有二十位元神境強者。”
藉助外力突破到元神境,必然是有弊端的,只怕再也沒可能突破到虛神境,但在關係到門派的切身利益下,這些門派也不會考慮這些了,而像張戰他們肯定也不會拒絕。
相比起遙遙無期的虛神境,自然是元神境的實力更加的誘人。
林夜莞爾一笑:“這麼看來我應該是把這些人給徹底的留在這裡,不給他們踏入元神境的機會。”
林夜的話讓得坐在外面喝茶的張戰等人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在林夜沒有特意屏蔽這邊聲音的情況下,以他們的實力自然是能夠聽得到這邊的對話的。
就在前幾秒他們還在心裡竊喜和激動,有了這百城之戰的約定,門主肯定會讓他們突破到元神境,就有機會找林夜報仇了。
可如果林夜現在出手的話,那他們可就失去了這個機會了。
“算了,這些廢物現在不是我對手,踏入元神境後也不是我對手,與其讓你們天外天培養一批我沒交過手的對手,還不如再面對這些廢物。”
雖然被林夜稱之爲“廢物”,但張戰等人此刻不但不憤怒,反而心裡鬆了一口氣。
命算是保住了。
“你要放他們走?”姚漣漪有些驚訝。
“只要交了贖金,自然可以走,不然留在這裡我還要管飯管茶,我可支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