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個是華夏的名醫,一個是我們韓醫的泰山北斗呃,兩個人不可能同時出錯,即便華夏的陳偉澈不可信,難道我們還能懷疑自己的崔大師嗎?”
“真是令人傷心,失望啊,這個社會,處.女都被豬拱了,可憐我們一大把年紀了,女朋友都還沒一個!”
“丟人噢,這纔多大,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這個女孩怎麼那麼賤的啊,看她那麼清純,那麼年幼,萌萌的表情,居然懷.孕了,天吶,我不想活了,以後,恐怕我都不會再愛了!”
……面對衆人的非議,那個小姑娘“哇”的一聲,捂着臉就衝了下去。.
小姑娘的媽媽跳出來道:“你們怎麼能隨便壞我女兒名聲呢?我現在就帶她去醫院,若不是,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算賬的!”
這位媽媽撂下一句狠話,追着女兒,急急忙忙就離場了,不過一出電視臺,這位媽媽就“啪”地一下,打了自己女兒一耳光,她其實心底早就相信了,剛纔撂狠話只不過是爲了挽回一點面子!哼,人家崔大師何等水平,還有陳偉澈,也是醫術精湛的高人,怎麼可能同時診錯?你這個不爭氣的妞,想氣死老孃啊!
“媽,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知錯了!”小姑娘泣不成聲,也是越想越害怕,前天和昨天她就一直有輕微嘔吐噁心的症狀,但是沒往那方面想,哪知道,竟然是懷.孕了!“我,我本以爲……,我年紀小,又是安全期,不會有事的,哪知……”
“說!到底是誰幹的?”那位媽媽逼問。
“是,是……”小姑娘結結巴巴,不敢說。
“再不說打死你個不成器的東西!”媽媽怒了,怒其不爭,不好好學習,竟然幹這種事。現在的小孩難教育啊。
“是,隔壁的哥哥……”
“你個死丫頭,想氣死老孃啊!”這名媽媽氣得不行,再次狠狠給了自己女兒一耳光,然後帶着她去醫院,做人.流。
且不說這對爭吵的母女,演播大廳中,電視臺大屏幕上開始插播廣告。
而底下,現場觀衆的瘋狂議論仍然在繼續,陳偉澈聳聳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說,我讓你們不要說的,現在好啦,都弄上了電視,還是直播的,這個小女孩以後恐怕要面對很大的壓力,來自同學啊,老師啊,周圍的朋友啊,簡直不敢想象。這家電視臺也確實過分了些,無恥了些,爲了自己的收視率,居然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不過sbs電視臺本來口碑就不好,功利姓極強,幹出這種事情也不足爲奇。
崔柳真搖了搖頭,也有一絲愧疚,同時也對韓國目前的世風表示憂慮。
下面的幾名年輕男子依舊是憤憤不平。
“這麼小的小姑娘,居然被人糟蹋了!”
“可憐我這麼大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處.女情節要不得,真要較真這個,你以後連女朋友都找不到!”
“唉,別說這個了,別說這個了,看比試,看比試!”
“說起這個,剛纔是平局嗎?”
“是啊,主持人都說了,兩個人結果幾乎一樣!”
“暈,居然一樣,這個陳偉澈真是走狗屎運了,我猜接下來兩局,他必輸無疑!”
“下注不?下注不?我坐莊!押陳偉澈贏的一賠九,押崔大師贏的三賠一!”
“什麼,有沒有搞錯啊,居然崔大師的賠率遠遠低於陳偉澈?”
“你還是不是韓國人啊?”
“暈,正是因爲我是韓國人,所以我才認爲崔大師贏面遠遠高於陳偉澈啊!”
“哦,原來這樣,那好吧,雖然賠率低一點,那我還是押崔大師贏,嗯,押個十萬元,小玩一下!”對方是韓國人,說的十萬元默認爲韓元,也就是相當於人民幣五百多元。
“太少了,瞧你那小氣樣,我押個一百萬,噢,不,兩百萬,崔大師贏!我們韓國人自然要支持韓國人了!”
“嘿嘿,老子押陳偉澈贏!三百萬,一賠九噢,老子到時候發大財了!”
“尼瑪你怎麼不去死,你還是韓國人麼?”
“喂,我押哪個,跟我支持哪個沒關係好吧!我精神上支持崔大師!再說,賭博這種東西,自然要雙方都有了,要不然坐莊的那個傢伙要麼賺死,要麼虧死,這也不正常,大家說是吧!”
然後,周圍的人聽到消息,都紛紛押注。坐莊的那個傢伙就用紙筆記下,然後讓對方簽上名字,按上手印,連印泥都準備好了,顯然事先早就有圖謀,他也不怕這些人賴賬,他本身就是街面上的混.混,幫人收高利貸收慣了的!
其實,他們這一撮人還是小打小鬧,在外面,有更大的賭局,有的人甚至押了數十億韓元,賭崔大師獲勝!因爲,崔大師若輸,他們傷不起,這是國之殤,是韓醫不如中醫的明證,以後韓國人頭都擡不起來!這種賭局,也不乏一些在韓的華夏富商參與,這些華夏人自然都是押陳偉澈贏了。
即便是李苗基,李明善,在這種大是大非,國家利益面前,也是支持崔柳真,而沒有押陳偉澈。
廣告結束,主持人也從角落裡走到了舞臺中央,面帶優雅的笑容,用悠揚悅耳的嗓音說道:“各位觀衆朋友們,經過剛纔短暫的休息,下面我們開始第二輪方劑的比試,這一次的病人是我們從附近的真傳醫館請來的,有請兩位大師和這位病人上臺!”
掌聲響起來,陳偉澈和崔柳真便走上了臺,隨後,一名四十多歲穿着樸素的中年男子也從幕後出來,走到了舞臺上。
然後主持人便介紹這名病人的情況,原來這名病人叫黃忠龍,本來準備到電視臺附近的那家真傳醫館看病,哪知剛剛走進去,就被電視臺的工作人員給請來了。另外還找了兩三名病人,這家真傳醫館的醫生剛開始十分不高興,認爲是搶自己生意,不過後來一聽,原來是電視臺找病人,供崔大師和陳偉澈比試之用,立馬高興得不得了,連連言道,崔大師是爲我們韓醫爭光,這個忙我一定得幫!然後,這名醫生又推薦了好幾名病人。
這些病人是電視臺早就準備好的,本來就精挑細選了幾個,準備上節目,但是之前爲了活躍氣氛,就從觀衆中挑了一個,哪知,一下就出了問題,收視率是高了,但是別人女孩子氣呼呼地走掉了,以後還不知道會引出什麼樣的麻煩,所以,這次,節目組還是打算用原來的病人。
“兩位大師,煩請給這位病人診病,並且開方吧!”主持人微笑着說道。
崔柳真手一擺,道:“陳醫生,這一次就由你先來吧!”
陳偉澈就點了點頭,上前去給這名中年男人號脈,他一邊號脈,一邊觀察病人的手掌,五官,表情等等,對方手掌十分寬大,粗糙,上面還佈滿老繭,而眼睛裡則有紅血絲,這屬於望診,可惜他韓語不佳,要不然還會問一問,不過現在麼就算了,影響應該不大。
約莫一分鐘後,就換崔柳真上場了,崔柳真也號了大約一分鐘,然後收手。他見陳偉澈沒有問,他自己也就不問。
主持人笑着說道:“兩位還有什麼其他要問患者的嗎?如果陳醫生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翻譯。”
陳偉澈道:“不用了。”
主持人又看向崔柳真。
崔柳真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用!”以他的地位和年紀,他不屑佔這個便宜,再說問不問,病情都是那個樣,他已經胸有成竹,甚至方子都擬好了。
主持人笑道:“看來兩位大師都比較厲害,望聞問切,只憑望診和切診,就可以斷定病情。其實也不奇怪,剛纔懸絲診脈那麼神奇的醫術都展示過了,現在自然是小兒科!嗯,下面由兩位大師向我們展示藥方吧!兩位大師,請!”
說着,就將兩人再次帶到臺子前,上面擱好了筆和乾淨的紙張,陳偉澈和崔柳真就走到各自的位置上,低頭寫了起來。
而攝像機則對準他們,以及他們寫出來的方子。
“崔大師診斷爲胃絡瘀阻證,治則活血化瘀,行氣止痛,方藥爲失笑散合丹蔘飲,五靈脂10克、蒲黃10克、丹蔘15克、檀香(後下)10克……”
主持人將崔柳真的大聲唸了一遍,隨後又去看陳偉澈的,讀道:“胃絡瘀阻證,治則活血化瘀,行氣止痛,方藥爲舒胃湯,砂仁6克、三七粉10克、延胡索8克、鬱金8克、枳殼10克、麥冬10克、陳皮10克……”
然後,主持人便笑了,道:“看來兩位大師的診斷是一樣的,不過方子卻不一樣,到底孰高孰低呢,我們廣告之後再見!”
下面的人便紛紛叫罵。
“尼瑪啊,關鍵時刻插播廣告,有沒有良心!”
“這家sbs電視臺越來越噁心了,之前搞過一次廣告,現在又來。”
“之前那次廣告我還以爲是爲了緩解尷尬,原來早就安排好的了!”
“那是當然,本來就是安排好的,每次比試之間都有一輪廣告的!”
“尼瑪啊,都八分鐘了,還在播!”
“廣告時間嗎,當然是固定的了,十分鐘一次!”
……不過,難熬的十分鐘終於過去了,主持人,崔柳真,陳偉澈,還有那名病人,再次出現在舞臺上。
主持人道:“由於本次比試的特殊姓,並沒有評委,所以接下來就由兩位大師自己定勝負,下面有請華夏的陳醫生。陳醫生,您先來吧!”
陳偉澈擺了擺手,道:“還是讓崔大師來!”
主持人只好將話筒遞到了崔柳真前面,崔柳真臉色有些不好看,苦笑一聲,說道:“這一輪是我輸了!”
話一出,全場譁然。
“崔大師,你怎麼輸了啊?!”
“不可能,崔大師,你開的方子那麼好,那個陳偉澈怎麼可能與你相比呢?”
“就是啊,崔大師,你們診斷的病情一樣,治療方案也差不多,就是藥不同,爲什麼你輸了啊?”
主持人也十分不解,詢問道:“崔大師,可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呢?要不然大家都不服氣呢!”
崔柳真輕輕嘆了一口氣,突然提氣,朗聲說道:“我首先要向大家道個歉,作個檢討,我自成名後,便很少給人看病,退休後更是醉心研究,正是因爲如此,我才輸了。因爲我開的這個方子,從理論上講,效果自然是最好的,也沒有任何副作用,之前我還沾沾自喜,覺得我這個方子無論從見效,藥物的調配,等等方面,都近乎完美,恐怕沒有人能開出我這樣的方子來,但是,剛纔在後面,我與這位病人聊了幾句之後,我才發現,我大錯特錯,我這個方子好是好,只是裡面有幾味藥非常昂貴,並不適合這位朋友,這位病人朋友家庭條件拮据,家裡還有兩位老人需要贍養,下面又有三個正在讀書的孩子……,反觀陳醫生的方子,卻處處都是便宜的藥材,雖然見效可能沒我快,但是卻是對症下藥。這個‘症’並不僅僅是病症,而是病人的綜合情況!”
說到這裡,崔柳真有些唏噓和感嘆,滿臉慚愧。他身爲韓醫大師,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成名後,尤其是近些年來,向來潛心研究,早已多年沒有給人看過病了,即便看病,也是被達官顯貴高薪請去,那些達官顯貴富豪級別的人物哪裡會在乎錢財,追求的只是最好的效果,所以,他習慣姓地便將貴人方給開了出來。
陳偉澈對這個老人也有一些佩服,之前主持人讓他先說,他雖然認爲自己獲勝,但是不好表述,便想先聽一聽崔柳真如何講,到時再隨機應變,料想自己揭穿之後崔柳真不會不認賬,但想不到,崔柳真一來就主動認輸!這種願賭服輸的人品倒是難能可貴!
“陳醫生,請問是這樣的嗎?”主持人笑着問陳偉澈,想確認一下,因爲,萬一不是這樣,是陳偉澈瞎貓子逮到死耗子,被崔大師誤解了呢。不過這問的有些搞笑,即便不是這樣,難道陳偉澈還會承認嗎?顯然美麗的女人並不一定都是有腦子的。
陳偉澈微微一笑,道:“我跟崔大師不同,我在華夏只是清水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的一名普通住院醫生,身在第一線,接觸的病人多,所以開的方子更爲實際。我們在開方之前,一般會詢問病人的家庭情況。剛纔我雖然沒有問,但是從病人的衣着,膚色,手上的老繭等等方面,就可以大致確定病人的經濟情況。謝謝。”
隨後,陳偉澈主要講解了自己的方子,主持人請了那家真傳醫館的老資格藥房過來覈算成本,每副藥不超過三萬韓元,這在物價昂貴的首爾,也就是差不多一條魚的價格,連吃一個半個月就能康復。
不過,那家真傳醫館顯然很會打廣告,趁機表示,將免費提供這名病人所需的全部藥材,並承擔後面的複診工作。病人連連表示感謝,並對陳偉澈鞠躬,當然,也對崔柳真表示了仰慕。
陳偉澈雖然免不了謙虛一陣,但卻受之坦然,而崔柳真則慚愧地擺了擺手。
下面的人唏噓不已。
“想不到,看病還有這麼多道道!”
“就是啊,不過這也是像陳醫生這樣的人,要是換了一般的黑心醫生,恐怕是什麼藥貴開什麼藥了!哪裡還管你病人的死活啊!”
“就是,陳偉澈確實是有資格跟崔大師比一比的,不說醫術,光是醫德,就值得稱讚!”陳偉澈人氣本來就不低,只是被崔柳真主場作戰給壓制了,但現在小勝了一場,又展示了自己高尚的醫德,立馬就贏得了不少人的讚歎。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依舊支持崔柳真的。
“崔大師輸得冤,這不是他的錯!”
“是啊,崔大師是潛心搞研究的,開的方子自然難免理想化了,這就好像一個研究農業的學者,與一個幹活的農民,雖然領域一樣,但一個偏重於科研,一個偏重於實踐,這怎麼好比啊!”
“嗯嗯,我覺得很不公平,崔大師幹嘛要認輸?!陳偉澈的藥雖然適合病人,但是崔大師的藥見效更快,應該是各有所長,這一局平局纔對!”
“平什麼局啊,崔大師都自己認輸了!而且現在比的不是醫學研究,而是對症下藥,說起來崔大師確實是略遜一籌,他脫離我們市民太久了!不過沒關係,還有一局呢,若是崔大師扳回來,恐怕就要加場了!”
“是啊,真讓人期待啊!”
“我最期待的是,經過這件事情後,崔大師能多多抽出時間來給我們普通市民義診!”
“你真是想得美,多少有錢人想請崔大師都請不到,還給你義診呢,你想累死崔大師啊!”
“崔大師,你不要沮喪,我們仍舊支持你!您這麼一大把年紀,就應該待在家裡搞搞研究,這一局輸了沒關係!”
“是啊,崔大師,加油!我們仍然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