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陌生的嗓音,寧清溪當即一個激靈,豆大的冷汗立時間從額頭滾落,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
“誰?”快速掃視了四周一番,寧清溪沒有發現任何身影,當下忍不住出聲質問。
“哈哈哈。。。”
回覆寧清溪的只是一陣狂笑聲。
“閣下跟蹤我整整十天,難道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此時一個白髮青年叼着煙緩緩從大樹後踱步出來,眼神玩味的盯着寧清溪。
寧清溪此時也注意到了白髮青年,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見對方沒有逼近的意圖,眉頭才漸漸舒展開。
“你就是龍飛?”寧清溪說着從空間法寶中拿出一根丈長的書生筆橫在身前。
白髮青年呵呵一笑,彈了彈菸灰,淡然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什麼人?爲何要跟蹤我?”龍飛話落,身上氣勢頓時暴漲。
很顯然,如果對方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或者說給不出龍飛想要的解釋,那就不能怪龍飛心狠手辣了。
“都說一刀流龍飛橫掃碎魂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僅憑龍飛身上這股氣勢,寧清溪明白自己遠不是龍飛的對手,當即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我看閣下還是少說這些廢話爲好,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對恭維奉承的言語,龍飛早已有了抗體和免疫力,當下龍飛主要是擔心獸羣趕來。
寧清溪當即一怔,沒想到龍飛竟然完全不吃這套。
“好說,在下寧清溪,受御獸聯盟所託前來探查獸羣發狂的真相,如今看來,獸羣一事必然與龍飛閣下有分不開的關係,不知龍飛閣下對此可有什麼要解釋的?”寧清溪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在劫難逃,當下乾脆將窗戶紙捅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寧清溪?”龍飛微微一怔,隨即上下打量了寧清溪一番,笑道:“原來你就是仁義書生寧清溪,還真是久仰!不過要說到解釋,我還真是沒什麼好解釋的,你也看到了,獸羣在追殺我,難道我要站在原地等死不成?”龍飛不以爲意的說道。
其實龍飛此時心中也略微有些驚訝,寧清溪的大名龍飛早有耳聞,當然,也只限於在虛擬空間中聽過。提到寧清溪,整個洪荒宇宙簡直可以說是無人不知。寧清溪名動洪荒並非因爲他的修爲,而是他的仁義之心。
據說,寧家曾是中級位面屈指可數的大家族,但不知因爲得罪了什麼人,一夜之間整個寧家被屠戮一空。當時年幼的寧清溪因爲出門在外,才得以逃過一劫。此後,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寧家突然冒出一個修爲高絕的老祖宗,得知寧家滿門被滅後,氣得七竅生煙。怒極之下,寧家老祖帶着年幼的寧清溪殺進仇家大門,同樣是一夜之間,寧家老祖血洗仇家滿門,但唯獨老弱婦孺無一人身亡。後來人們才知道,不是寧家老祖寬宏大量,而是寧清溪誓死阻攔,才保住了仇家的老弱婦孺。此後,寧清溪名傳洪荒,又因爲寧清溪修煉的是家傳書生筆,從而得了個仁義書生的稱號。
不過,對於龍飛來說,寧清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sb,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龍飛真是想不出寧清溪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不過每個人的人生觀,價值觀各有不同,龍飛倒也不排斥寧清溪這種人。也許正是因爲有這種人的存在,人世間才變得世事無常,變得越來越有意思。
“龍飛閣下可知道有多少人葬身獸羣的鐵蹄之下,難道心中就沒有一絲愧疚嗎?”寧清溪義正言辭的望着龍飛說道。
龍飛此時饒有趣味的望着寧清溪,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忍不住搖了搖頭。
“寧清溪,今天我不殺你。但你記住,你可以有婦人之仁,可以有憐憫之心,但我龍飛絕不可以有。還有一點請你搞清楚,這裡是修羅戰場,既然敢來這裡,那就要有死的覺悟。如果沒有做好隨時面對死亡的準備,那我只能說——死有餘辜!”龍飛選擇不殺寧清溪,只是不想讓人世間失去一個這麼有意思的人,僅此而已。
“龍飛閣下不殺我,難道不怕我將事情的真相捅出去嗎?”寧清溪有些疑惑,他從沒想過龍飛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要說龍飛是因爲聽到自己的名號才選擇放自己一馬,這種說法連寧清溪自己都不信。
龍飛嘴角一揚,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我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而且也沒有必要瞞下去,所以你說與不說都無關緊要。反正我現在被龐大的獸羣追殺,也不在乎多幾個人類摻雜其中。我不殺你,只是因爲我不想殺你,我龍飛隨心而活,隨心而殺,膽敢來追殺我的人,那他們就要做好隨時去死的準備。”自從龍飛發現虛空強者跟蹤自己之後,龍飛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散佈出去,果不其然,寧清溪的到來恰好印證了龍飛的猜測。此時,與其說龍飛不想殺寧清溪,倒不如說龍飛知道殺了寧清溪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爲殺與不殺,風聲都已經走漏。
寧清溪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龍飛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自己的小命無疑是保住了,對於寧清溪來說,這已經足夠。
“龍飛閣下果然真性情,若不是身在修羅大陸,寧某必要與閣下結交一番。實話告訴閣下,寧某此次前來,也是迫不得已,有一修爲高絕的強者此刻正在御獸聯盟等着寧某的回覆。龍飛閣下的行蹤正是此人告知,否則寧某也不至於冒險前來。”寧清溪抱拳說道。
龍飛此時暗暗點頭,心道,果然是他。
“龍飛謝過寧兄坦白相告,不過我龍飛既然敢來修羅大陸,字典中就沒有“怕”這個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道理龍飛深有體會。
“龍飛閣下,雖然你我素不相識,但從你的談吐之間,寧某能感受到閣下的爲人。真相寧某還是會帶回去,但寧某絕不做那落井下石之事,而且寧某也定當盡力勸導他人!”寧清溪望着龍飛誠懇的說道。
龍飛當即一拱手:“那龍飛就先謝過寧兄了!後會有期!”話落,龍飛轉身離去。
“後會有期!”說完,寧清溪也匆忙轉身離去。
“轟隆隆!。。。”
鋪天蓋地的獸羣纔是龍飛和寧清溪匆忙離去的真正原因。
。。。。。。
擺脫獸羣之後,寧清溪匆匆往回趕,由於一路上無需擔心魔獸的偷襲,從而速度大增。
五天後,寧清溪回到御獸聯盟基地。
“寧兄,真相如何?”
剛踏入基地,便有眼尖之人發現了寧清溪的身影,當即開口詢問。
寧清溪沒有直接回復,只是擺了擺手,道:“召開全體會議,我有話要說。”
。。。。。。
一炷香後,整個基地人山人海。
寧清溪此時立在半空,巡視全場。
“寧兄弟,到底是不是龍飛啊?你倒是說啊!”場中心急之人,忍不住催促道。
“是啊!寧兄弟你就別賣關子了!”
“說吧!”
。。。。。。
一時間人聲鼎沸,一個個都想早一刻洞悉真相,人類的好奇心和求知慾在這一刻嶄露無虞。
。。。。。。
聽到嘈雜的催促聲,寧清溪壓了壓手,示意衆人安靜。
立時間,場中靜了下來,觀寧清溪的神色,衆人明白,寧清溪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宣佈。
“這一趟,寧某人來回用了半個月,真相已明,確實是龍飛引起這場獸潮。但今日寧某人有個不情之請,望諸位慎之。龍飛爲人光明磊落,且修爲高絕,寧某希望大家能夠三思而後行,以免白白送命,特別是不要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纔好!”寧清溪說着,眼角掃過不遠處的項虞。
明眼人都聽得出,寧清溪後面這句話就是衝着項虞去的。
“既然真相已明,那敢問諸位,我項虞是不是有資格問鼎這盟主之位呢?”項虞自然能聽出寧清溪的話外之音,只不過項虞根本不在意,相比之下,給龍飛找麻煩纔是項虞眼下最感興趣的事情。
項虞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寂靜。衆人自然是不希望多出一個頂頭上司,但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如今真相已明,也確實到了履行諾言的時候。儘管衆人心中都有些不甘,但也不願出爾反爾,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項虞本身所帶來的威懾力之上,若是換個修爲平常之人,那定然不會有幾人在意什麼狗屁承諾。所以說,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唯有實力纔是王道。
“怎麼,難道諸位想出爾反爾不成?”見久久無人出聲,項虞一陣惱怒。
“寧清溪拜見盟主!”此時,寧清溪眼神堅定的望着項虞,拱手說道。
項虞頓時一怔,他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承認和擁戴自己的人竟然是這個處處爭對自己,防備自己的人,這實在讓項虞感到有些意外和迷茫,同時也更加看不懂寧清溪。
“你實在讓我有些看不懂,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嗎,爲何又要擁戴於我呢?”項虞好奇的打量着寧清溪,忍不住質疑道。
“我寧清溪做人做事,向來是一碼歸一碼。我討厭的是你這個人,而我擁戴的是自己的承諾,在我看來,這兩者並不衝突!”寧清溪冷聲說道。
項虞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望着寧清溪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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