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咆哮,傳自辰申之口。
那碩大無比的、雷光縈繞的“滾”字,則是這少年藉助小獅吼功,激發而出的玄能罡音幻化而出的。
圓滿境的小獅吼功,辰申此刻雖只動用了一成的威能,卻也絕非這些玄者境的暴徒所能承受得了的——
“噗嗤!噗哇!”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死我啦啊啊……”
“噗通!噗通!噗通……”
“咚咚咚……”
三十多個前一刻還凶神惡煞的劫匪,此刻皆七竅流血,雙手抱頭,痛苦不已的在地上打滾、哀嚎。
哀鴻遍野的景象,僅僅持續了短短三息,全場彷彿霎時間融入了無邊的夜色,再無任何異響。
只有辰申能聽見響於自己耳畔的系統提示音——
“叮!宿主成功斬殺一名四星玄者,獲得經驗值55點。”
“叮!宿主成功斬殺一名三星玄者,獲得經驗值40點。”
“叮!宿主……”
恩,這少年的自身境界已經達到五星玄師了,現在滅掉三十幾個區區玄者,經驗值加一起也不夠塞牙縫兒的。
辰申對此不以爲意,只在馬背上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這才跳下馬鞍,看都不看地上那三十多具死屍一眼,自顧自的罵罵咧咧:“太陽你個黑洞的,不知道本少最恨別人打擾我睡覺啊?”
少年一聲咆哮,本在距商隊馬車數十米外的戰圈激斗的雙方,不約而同的停了手。
“竟、竟然是他?”魏瀟鳳美眸一亮。
她做夢也想不到,剛纔一語咆哮滅衆匪的高手,居然會是那個天天賴在馬背上睡大覺、跟着商隊混吃混喝混平安的“小無賴”……
不光是他,所有護衛都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人救下了商隊中的妻兒老小。
事實上,在遭遇劫匪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把辰申給忘掉了……
恩,一個成天就知道在馬背上扯呼的傢伙,誰也不會指望他來抵禦強襲。
可現在……
“嘶……硬點子啊!這、這痞裡痞氣的傢伙是從哪冒出來的?”
肚皮紋獅的老三倒吸一口涼氣,目光凝視數十米開外之人,見其走路體晃步搖、一身粗布麻衣爛草鞋,下意識的便給了對方一個“痞裡痞氣”的評價。
“他媽的,你問我,我問誰?”肉瘤子老大又驚又怒。
三十多個手下居然被對方瞬息之間秒殺了?這得是多恐怖的修爲才能做到?至少他捫心自問,憑他三星玄士的修爲是決計做不到的……
獨耳刀疤的老二皺了皺眉,悄然傳聲:“風緊,扯呼?”
“不!憑他的實力,我們跑是肯定逃不掉的。”
肉瘤子老大說罷,猛然跨前一步,將匕首死死抵在此刻因毒力發作、渾身麻痹、昏昏欲睡的魏蔚然的咽喉處。
繼而厲聲厲氣道:“朋友,我勸你最好待着別動!否則,老子立即斬了這老傢伙的頭!”
“朋友?”辰申吐掉嘴裡的狗尾巴草,腳步的確是站住了。
隨後一臉嗤笑的開口:“你這種人渣也配喊我一聲朋友?趕緊閉上你的狗嘴吧!你臉皮賽城牆,小爺我卻丟不起這人。”
“少、少俠別管我,救下其他人要緊!”早已毒素逼心的魏蔚然使足渾身力氣,吐出這麼句虛弱的言語。
結果他不開口還好。
這一喊,獨耳刀疤的老二赫然出手,瞬間將此刻尚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魏瀟鳳擒在懷中,變手爲爪,死死的扣住對方白皙如玉的脖頸:“嘿嘿嘿……老東西,你的命可以豁出去,難道連你女兒的命也不顧了嗎?”
“卑鄙!”副隊長李登這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你……咳咳咳……你不用管我,弄死他們替我報仇!”怎料,魏瀟鳳命在旦夕卻凌然不懼,衝數十米外的人影喊出這麼句話來。
“呦呵?好剛烈的小妞啊!行,你不怕死是吧?那你怕不怕香肉橫陳呢?”獨耳刀疤男陰毒一笑,掐住對方脖子的左手不動,右手赫然撕扯起她的衣衫來!
“禽獸,有種的你立即殺了姑奶奶!”魏瀟鳳的俏臉立時煞白,依舊不肯求饒。
“哈哈哈哈,殺了你多可惜?老子還等着和你欲仙欲死一翻呢!”
這時候,老大嘿然笑道:“就算這個頭領的命你不顧,你總不希望看着這小美妞香消玉損吧?”
“爺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自己抹了脖子!第二,自絕經脈,老子還能讓你免費欣賞一場春宮豔戲後再宰了你。怎麼樣?”
辰申聞言,卻是聳了聳肩:“說實話……不怎麼樣!”
“我跟這羣人只是萍水相逢,我更沒你想象的那麼偉大。要殺是吧?動手吧啊?還愣着幹嘛?”
“放心,他們死後,我會讓你們飽嘗比他二人更加悽慘百倍、千倍的痛苦!”
“威脅老子?草,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老大,不如我們就地玩兒了這個妞,死了也算夠本兒!”獨耳刀疤一臉淫笑。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
肉瘤子老大也豁出去了,一臉狠色道:“來吧,你的音波技法不是很厲害嗎?老子倒要看看,如此近的距離,你的音波技法是否還能像之前那般,繞過無辜者?”
“如果繞不過去,你反而會沾染到這些人的鮮血,老子有他們陪着死,也不算虧了,哈哈哈哈……”
“少俠,快動手吧!我寧願一死也絕不受辱!”魏瀟鳳滿目堅毅。
要不是因爲獨耳刀疤男掐住了她的脖頸大動脈,讓她玄力難發的話,這剛烈女子恐怕早就選擇自爆丹田而死了……
魏蔚然也吃力的提氣喝道:“少俠,動手吧!我們都不會怪你的。”
辰申見狀,卻緩緩搖了搖頭,口吻頗爲無奈:“唉!不行啊,你們不怪我,我會怪我自己咋辦?”
“況且,對於堅信好人有好報、並始終身體力行者,哥哪能下得去殺手?”
原來,辰申看似睡着、呼嚕震天,實際上以他的魂識感知力,早已察覺到了地底的異樣。
也正是那時候清醒過來,讓他不小心聽見了魏家父女和李登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