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秋身在事中,對火麟暴露自己身份的行爲更多的是震怒和鬱悶。
其他二十來名王府高層聞言,也是詫異居多。
唯獨夏彩月在第一時間看破了火麟將軍的險惡用心:“他是在逼天奇閣主表態嗎?事已至此,如果天奇閣主不肯投效某一方,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時至如今,他投效的路只有兩條,一條是跟火麟去往太寇,另一條則是留在淮南王府,成爲我們的人。”
“恐怕在火麟想來,太寇畢竟是一國,而我淮南只是敕封王。”
“在只能二選一的情況下,天奇閣主選擇效忠於太寇國主的可能性無疑會更大一些。所以那老混蛋才主動曝光身份的。”
彩月郡主把對方的想法琢磨的很透徹,可偏偏又無可奈何。
於公於私,這少女都希望天奇閣主能成爲自己這邊的人,奈何主動權卻不在她的手裡,徒自焦急罷了……
辰申雙眼微眯:“火麟將軍是吧?聽你的口氣,似乎本閣主必須投效太寇或是淮南,再無其他選擇的餘地了?”
“呵呵,識時務者爲俊傑。”火麟洋洋得意的昂了昂頭。
這時候,辰申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好一個識時務者爲俊傑!淮南王,你怎麼看?”
夏春秋左右爲難,支支吾吾的:“這個……”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辰申方纔的發問勾向淮南王的一瞬間,少年突然動了——
“玄暴三靈變之極速變,開!”
“閃現!”
“唰!”
電光火石後,辰申本人赫然出現在火麟身後。
左手五指,死死的鉗住他的咽喉。
閃現突如其來,極速變又讓辰申系列的後續動作提高了三倍速,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少年早已拿捏住了火麟的命脈……
這一變故太快、太突然。
前一刻這金面人還在徵求夏春秋的“意見”,後一瞬,他居然突下殺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與此同時,辰申的右手五指張開,白光一閃之際,一柄利劍已掌於手心!
這是流風滴水劍,斬殺潘鋼時所繳獲的靈階下品玄兵。
原本此劍因爲靈爆而器靈萎靡,與一把普通的玄階上品玄兵無異。
可辰申此番淮南之行,在路上花費了近兩個月,這流風滴水劍的器靈已經緩緩恢復如初。
此刻一經亮劍,寒芒閃爍、器靈疊涌,衆人都不用釋放出魂識感應,單憑肉眼即可視之……
“靈級玄兵?”
“這……完了,火麟猝不及防下被掐住了咽喉命脈,天奇閣主又有靈階玄兵在手,就算火麟想爆釋護體玄氣將對方掙開都做不到了吧?”
“恩……恐怕他釋放護體玄氣的一瞬間,靈階玄兵已先一步刺破了他的心臟,左手也捏碎了他的咽喉,必死無疑啊!”
淮南王一方頓時心驚肉跳!
“土龍先生,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啊!”夏春秋急聲高喝。
火麟是太寇國的第一將,又是地位尊崇的玄階七星玄符師。
倘若他死在了淮南王府,淮南王百口難辯。
屆時,他與太寇國的聯盟也將徹底崩壞,這老傢伙還怎麼施展反夏稱孤的野心?
“你……混賬!你竟敢挾持我?”
火麟心中驚怒,面上卻依舊出言恫嚇:“識相的趕緊放手,再磕頭認錯!否則,我太寇國主必定遣百萬雄師,踏破你的天奇寶閣,將你撕成碎片!”
“不!甚至都不用我太寇大軍壓境。只要我一死,淮南王和他的這羣手下就不會放你活着離開,因爲他們要用你的命,給我太寇國主一個交代!你信不信?”
“哦?是這樣嗎?淮南王?”辰申一副風輕雲淡的口吻問道。
這少年第一次發問的時候,堂堂四星玄王便已淪爲他的人質。
現在,他又問出第二個問題。
一衆淮南王府的高層皆不由心頭一顫,一雙雙望向那金面人的眼神中,滿是忌憚,生怕他有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唯獨夏彩月是個例外。
這少女還沒從之前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呢,心下喃喃:“天奇閣主剛纔的身法……怎麼那麼像辰申那個小畜生?”
“該不會……該不會他倆其實是一個人吧?”
這個念想剛剛起了個苗頭,便被青發碧眼的少女自行否認:“不,不可能的。辰申再強,也只是玄士罷了。怎麼可能達到玄王境?可之前公孫萬千被天奇閣主一招擊敗卻是不爭的事實。”
“如此看來,只是身法相似而已吧?”
夏彩月心思雲動之際,她爺爺夏春秋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連連擺手:“土龍先生,你千萬別衝動啊!你放開火麟,本王擔保你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此地,如何?”
辰申嘴角一揚,戲謔道:“哦?那你就不擔心我回到大夏帝都,把你們的姦情告知大夏王?”
夏春秋嘴角一抽,繼而擺出一副大義凌然狀:“不!我信得過土龍先生的爲人!我孫女所過,你有個口頭禪,是隻想當個本分的商人,對不對?”
“既然是商人,有利可圖便是了,何苦要管那麼多的閒事呢?”
“更何況,本王自認爲從沒有虧待過閣下。料想閣下也不會出賣本王的。”
“唔……這話倒是不錯。”辰申微微點了點頭。
可是,他擒住火麟咽喉的手卻不曾鬆動半分,又道:“不過,就算我信得過你,也信不過他。”
“這樣吧,你們都退出湖心水閣,到湖對岸去等着。待本閣主開啓千里遁地符後,這人我自會還給你。”
“這……”夏春秋等人皆眉頭大皺,很是遲疑。
火麟更是氣的炸了毛,開什麼玩笑?所有人退到湖對岸?難道真要放任這冒犯自己的混蛋,帶着太寇與淮南王府聯手的秘密離開不成?
想到這,火麟一語炸喝:“別聽他的!你們,把我和他一起包圍起來,我倒要看看,他一介商流可敢殺我?”
辰申聞言,輕然一笑:“呵呵,本閣主最恨被人威脅!而你,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威脅過我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