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申滿腔正氣,拱手抱拳:“非是微臣貪心不足,而是臣寸功未立,不敢貿然恬居將位!”
“呼!原來是這樣啊,嚇老夫一跳。”廖蒼芒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如此說來,倒更顯得辰申剛正了,典龍也不無讚歎的點了點頭,目露讚許之光。
大太監李宗明嘴角微微一勾,笑而不語。
大夏王緩緩頷首:“好,年紀輕輕,得功名而不驕,統萬軍而不傲,倒是難得。”
辰申面色如常:“臣懇請陛下允我一事,倘若得陛下恩准,萬兵精銳我不取分毫,卻也能拉扯出一支精銳之師,蕩平賊寇!”
“哦?你且說說。”
“陛下,若我們如此如此……”
隨着辰申所言,夏元龍等人的表情是幾經變化,有躊躇,有明悟,有糾結,也有暢快。
最終,屋裡四個人皆眼前一亮,大夏王更是拍手稱快:“好!那就依你所言!”
“多謝陛下成全!那,現在就開始吧?”
“恩。”夏元龍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大太監:“起駕回宮。辰申,你與孤同行。”
“遵旨!”
一個鐘頭後,皇宮,天軍殿外,兩名宮官守在殿門外來回踱步,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其中一人道:“淮南軍情十萬火急,陛下也不知去了何處?”
另一人也大搖其頭:“是啊,陛下不在,無人聖斷,南疆急情若是再耗下去恐怕……唉!”
突兀地,一聲嘹聲唱諾響起:“聖駕到!”
二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雙雙跪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夏元龍剛一下轎就疾步行入殿內,邊走邊道:“夏春秋那邊可有什麼戰信傳來?”
“回陛下,約在一個時辰前,淮南王以傳音陣發回消息,大將軍辰藏鋒不知去向,倒是寇國大將火麟於天江城外叫戰,言稱……言稱……”那宮官說到這,突然頓住了聲,額頭現汗,面色難看。
“到底是什麼?但說無妨!”
“是!那火麟言稱大將軍已死於他手,而且、他還提着辰老將軍的兵器,天龍偃月刀……”
“淮南王大驚,怕敵有詐,便親自開啓傳音陣打聽,問辰老將軍的寄魂玉是否還健在?”
……
聽到這,大夏王冷言道:“這麼說來,淮南王竟沒與辰藏鋒合兵一處?他甚至連對方去哪了都不知道?”
“這……小人不知。”
夏元龍並沒有再說什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發走兩名宮官,這纔將辰申等人引到傳音陣前。
“辰申,你說你懷疑其中有詐,孤也覺得辰藏鋒死的蹊蹺。但是,這並不能表明夏春秋與此事有關。孤不想你被仇恨矇蔽雙眼,疑心忠良,明白嗎?”
“微臣明白。微臣也只是猜測罷了。一切,還需等那件事辦完,真相自會揭曉。”
“恩。但願如此。”夏元龍說罷,也不再搭理對方,轉而從空間玄戒中取出五十斤的五行靈石,加於傳音陣法內,開口道:“辰藏鋒的魂玉碎了。他的死,你全然無知嗎?”
辰申在一旁看着大夏王的舉止,心裡不禁暗歎:“不到三息的話語,卻消耗了足足五十斤的下品五行靈石!怪不得非重大事件絕不啓用傳音陣呢,這尼瑪完全是在燒錢玩兒啊。”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外的淮南,天江城,王府。
夏春秋等一衆心腹高層聽見大夏王的回信後,皆面露狂喜之色:“哈哈哈哈,玉碎人亡,玉碎人亡啊!”
“辰藏鋒這個絆腳石終於被王爺您踢開了!”
“恭喜主公……”
淮南王一臉輕笑:“呵呵呵,好了好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只不過再加確定了一番而已,不值得這麼高興。”
臨了了,他還不忘捧一句千乾:“你們當學學千卿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纔是大將之風嘛!”
千乾急忙起身,連道惶恐。
事實上,這老者心裡也不禁鬆了一口氣:“寄魂玉碎了?不應該啊,辰藏鋒明明還活着……哦,或許是因爲他傷的太重、魂識不復、狀若假死,以至於那臨時灌輸魂力的寄魂玉破碎了吧?”
“幸好如此,不然,老夫可就要穿幫了……”
“好了,都靜一靜,本王要給夏元龍回話了。”淮南王一揮手,衆人盡皆收聲。
這老傢伙調整了幾下呼吸,這纔開啓傳音陣,語氣甚爲忐忑道:“陛下,辰老將軍之前說要見一位埋於太寇國的高層暗釘,未免暴露身份,他獨自前往,不讓我等同行。小王真不知他出了何事啊!”
“而且,辰老將軍死後,他的舊部親信們全都發了瘋,受不得敵將火麟的言語相激,不服從小王將領,私自結羣出城與之死戰。”
“時至如今,他們無一倖免,盡皆戰亡了啊陛下!”
待夏春秋切斷音陣後,一衆王府高層皆竊笑不已。
辰藏鋒的三千親兵精銳哪裡是被激將出城的?分明是他夏春秋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辭,說要替辰老將軍報仇,然後把他們派了出去!
結果,那三千個百戰餘生的精銳,三千條鮮活而熱血生命,被夏春秋派向了一條不歸路,被早就設下埋伏的火麟軍大肆虐殺,無一倖免。
……
聽到夏春秋的彙報,夏元龍倒吸一口涼氣,只因他信夏春秋所言。
辰申則堅信淮南王所言純屬放屁。
這少年劍眉一擰,眼中火光燎天:“夏春秋!你害我爺爺在先,又戕我辰家精銳三千條人命,我誓必殺你!”
接下來的幾分鐘,夏春秋和夏元龍通過傳音陣溝通了許久,一則確定接下來的戰略方針,二則勒令淮南王找出辰藏鋒的屍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要將這爲國捐軀的大將以國禮葬之!
夏春秋嘴上滿口答應,眼中卻充滿戲謔之色。
掛斷傳音陣後,這老傢伙破口大笑:“找屍體?還國葬?哈哈哈哈……”
小王爺夏玉峰也一臉揶揄:“別逗了,辰藏鋒那老匹夫早已入了千老先生的煉獸之口,哪還來的屍體?”
王府上下笑作一團,唯獨千乾一人,面喜心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