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辰申灑脫的一擺手:“金女,銀老,玉小姐,以及本帥的十門玄晶重炮,也都會留下來幫忙駐守城池。”
一聽將有十門玄晶重炮助防,殿上百多位將校皆眉飛色舞,信心大增。
辰申在這空檔重回主位而坐,一言既出,鏗鏘點將:“我離開以後,馬武暫代主帥之職,負責都統大宛城的整體防務。”
馬武肅穆以對:“末將領命!”
“張豹,你所轄軍隊最衆,防備城東的要務便交給你了。”
張豹立即出列抱拳:“少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廖華,你的四萬兩千軍駐守城西。”
廖華恭聲領命:“是!”
“吳志,城南防務由你負責。”
吳志大點其頭:“謹遵帥令!”
“齊鋒,城北的駐防就由你來監統。”
老齊一大把年紀了,卻絲毫不敢在這少年面前倚老賣老,姿態放得很端正:“末將遵命!”
辰申環視一週:“其他將校駐軍皆跟隨原主將不變,各司其職。”
“爾等務必勤勉奮勇,保護好大宛城民,等着本帥歸來!”
衆人聞言,盡皆肅穆以答:“末將領命!”
“很好”辰申猛一點頭,又將視線看向坐下左右手的位置:“李德志,辰奇兵,你二人速速通知驍騎軍、歃血衛所有成員,今夜三更食飯,四更出發。”
“得令!”
……
時下,秋天的尾巴已漸行漸遠,初冬已然降臨。
瑟瑟北風呼嘯城頭,可是值夜的哨兵們卻都精神抖擻、絲毫不爲這凌厲的北風而感到顫冷。
毫不客氣的說,正是辰申之前的大戰告捷,陛下重賞,讓這些北方面軍的士卒們都得以脫胎換骨,個個精神飽滿,戰意高昂!
入夜之前,辰申就將歃血衛的五名長老、以及驍騎軍副統領李德志叫到屋裡。
衆人齊聚一堂,似乎是在商量着什麼戰略戰術,可惜有玄能屏障相阻,外人一概不知。
三更,驍騎軍和歃血衛享用了一頓大宛城酒樓商賈們熱情提供的免費玄食大餐,以答謝他們拼死護城的豪義之舉。
四更,月色依舊朦朧,可是兩萬驍騎軍和三千歃血衛成員皆已列隊整齊,浩浩蕩蕩的駛出城門。
城頭上,所有將領齊聚一堂,目送着這一支隊伍遠行。
“咦?我怎麼沒看到辰少帥?”
突兀地,城頭上傳來中將老齊的詫異一問。
緊接着,廖華也接了一語:“是啊,還真沒看到。整支隊伍帶隊的,似乎是歃血衛的二長老,辰奇兵。”
“恩?辰少帥去哪了?”
這時候,眼尖的吳志又發現了另一處異樣。
他伸手一指城下,那個被驍騎軍和歃血衛夾裹在部隊正中央、由四匹大宛黑蹄合力拉扯而行的龍骨石牢籠,驚呼道:“你們快看!那龍骨石牢籠裡裝着的,不是北夷少蠻主凌裔嗎?”
“嘿,還真是!”
“奇怪……凌裔怎麼被關進牢籠了?”
張豹揉了揉他那棱角分明宛如四方體的腦殼,嘟囔道:“把他裝進納獸袋裡頭,不是更方面攜帶、也更不容易被劫走嗎?”
馬武突然眼前一亮,開口道:“我知道了,這是少帥的誘敵之計!他就是要把凌裔放到外面,讓某些潛藏在暗處的北夷探子發現。”
“如果他們要劫囚,自然會將矛頭對準行進中的驍騎軍和歃血衛。”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辰少帥此刻就僞裝成小兵兒,伏於歃血衛或是驍騎軍之中。”
“一旦真的有北夷人沉不住氣跑出來劫囚,少帥便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說到這,馬城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嘆道:“唉!辰少帥如此作爲,是在爲我們大宛城分攤更多的壓力啊!”
此言一出,衆將肅然起敬:“辰少帥這個兄弟我以後是交定了!”
“切,你還以後再交?我早就交了好吧!你慢了,你輸嘍。”另一員小將得瑟的笑道。
前者不服:“就你?省省吧!你認識辰少帥,人辰少帥認識你嗎?”
那小將當即反駁:“他認不認識我不要緊,但我知道,若我在戰場上有難,少帥必定會來支援。”
“想想看吧,少帥他又何曾認識那些城中的普通民衆?可他還不是一樣,爲了大家的安危着想,甘願將自己置身於未知的險境?”
此言一出,衆人皆默默點頭,眼眸中齊齊淌過一抹名爲“崇敬”的流光……
與此同時,一名頭戴斗笠、身披毛氈的魁梧壯漢,駕着馬車,全速駛往城北百里開外的土丘背部。
土丘背部,竟有足足兩萬五千名騎着犇狼的北夷半獸人!
此時,那些犇狼皆累趴在地,吐着舌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顯然是累得不輕。
至於那些北夷人,則窩在丘脊背後剛挖出不久的那個超大型洞裡頭,烤着火吃着肉,恢復體力。
洞口外,狼羣中,矗立着一名眼大如盤、頭小如鼠的“奇葩物”,除了北夷十勇士排名第二的卡卡洛鉑骰外還能有誰?
沒想到這傢伙離開大宛城以後,竟並未走遠,而是跑到城北百里外的大山丘之地,與這些北夷蠻軍們匯合一處了。
原來,卡卡洛鉑骰作爲使者此行來夏,並非是單刀赴會。
除了他自己之外,竟還率領了足足半數的北夷精銳——王庭禁軍。
比戰力,王庭禁軍一點也不比威名在外的北夷狼騎弱小。
他們之所以威名不顯、世人難知,主要是因爲他們的職責是拱衛王庭。就好像大夏國的王城禁軍一樣,禁軍輕易不出城,出則必見血殲敵!
而今,這些王庭禁軍騎乘犇狼,萬里奔襲,只花了三天時間便抵達此處,可謂日夜兼程。
怪不得那些中階中品、本身極其善於奔襲的犇狼們,此刻一個二個的都累得跟死狗一般……
卡卡洛鉑骰明着是與辰申談判而來,實際上卻暗藏伏軍,其意不言而喻。
“嗒!嗒!嗒!嗒……”
寒風瑟瑟中,一陣馬蹄聲漸行漸近。
一名頭戴斗笠、身披毛氈的大塊頭,正駕着馬車、不慌不恐的一頭扎進了北夷重軍的埋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