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都準備好了。”
莊園大門前,密密麻麻的站了300多號人,一字排開,場面壯觀,可惜人都低頭低腦的,士氣低落啊。
這些人有激動,就要上戰場了,有害怕,我還沒嘗過女人的味道呢!有麻木,活着都是死,死哪沒所謂,人心百態,就在這舞臺上演繹。
“大人,魔羅大人求求你了,我還不想死,我不要在1隊,大人求你了,我會記得你的恩德的,我會誠心誠意的天天爲你捐款求福的,大人~”,一字長蛇陣轟然倒塌,一個壯漢突然推山倒海的跪在地上,哭喊道,神情悲慼,長長的一字凹了一塊,這壯漢是1隊的什長(十人長,一人帶九人),訓練出了名的猛,很賣力。
今天一試,原來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平時流汗最多也不一定是最勇的,看他的熊樣,還有衆人投向自己的複雜眼光,草寒深眉頭擰了一圈,二話不說。
“噗~”
一條血龍張揚欲飛,撲騰了幾下,化爲泥龍,臥癱在地,刺紅一片。
劍閃,血現,人頭落。
周圍衆人倒吸了一口氣,今天他們纔算正式認識草寒深,眼都不眨一下,就一條人命了,草寒身今年才10歲不到,好一個蓋世魔頭。
“還有人質疑我的命令?”,要震住這些人躁動的心,就必須殺雞敬猴,打支強心針,要不兵變,死的很有可能是自己,或者自己身邊的人,這刻草寒深彷彿回到了地球,那個雨夜,那亂着着躺在地上的屍體……
“1隊留下斷後,你們有意見嗎?”,草寒深變回了那個雨夜殺人狂,臉若寒霜,聲冷如冰,違者死,所有的人都讀懂了草寒深的眼神,那麼絕對的尊從,絕對的霸權。
“沒~沒~沒~”,查度硬着頭皮上前一步,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步,他從未恨過自己是個佰長,現在恨了,這纔是真正的大人嗎,查度低着頭,戰慄着身體,驚慌的想道。
“很好?”
“很好。”
“很好!”
衆人心底巴涼巴涼的,心跟着抖了抖三下,還要不要人活,這膩陰森的。
出發!
如釋重擔,米亞,米魯分別帶着2隊和3隊匆忙走過,帶着一切能帶走的東西,在半分之後消失在滾滾煙塵中。
2隊和3隊從一字長蛇陣的首尾分離後,跟着各自的佰長,帶着各種物資或背或拖,向南疾走。
此生能否再見?
草寒深生出了這種想法,用力的甩了甩頭,拋掉不必要的情緒,草寒深就這樣迎着赤熱的日光,敵人很快就來了。
說是1隊斷後,其實也不過50來人,還有50人哪去了?
“查度佰長,我們還要走都久啊?”,一個手下大聲的抗議着,在這麼毒熱的太陽下趕路,隨便一陣熱風都可以把你刮剩半條命,說什麼撤退,屁!
“…”,查度瞄了他一眼,輕篾一笑,這是依路的手下,沒必要管他,直接把他無視掉。
“你不說,那我說,我們根本不是撤退,而是去送死,前面根本沒路,這越來越熱的溫度,龜裂的地面,四面的戈壁,我猜,不到1裡我們腳下的踩着的地面就不再是土,而是沙,是他媽的沙,我們是向沙漠深處走,你不要告訴我,我們會很安全。”,用手指着查度,納維完全爆發了,納維受夠了,他們想死,我可不想死,要我做誘餌,作夢。
“大家不要聽他的,他是要我們送死,帶這麼多水你們不奇怪嗎?”,納維想走就必須鼓動大家,查度的實力納維可見識過,單靠自己不可能,依路又不在,他們幾個不一定聽自己的,還有查度這廝一直在隱藏力量,生撕裂熊,納維親眼見過。
不到最後,納維都不想武力解決。
“呃~”,盯着胸前的劍尖,納維懂了,從一開始查度就不想勸說自己,一邊分散自己注意力,一邊派人繞過自己,從後面突擊,一劍畢命,好算計,好狠毒。
“你…”,顫抖的舉着右手,納維指着查度,還有那幾個在旁觀而見死不救的夥伴,納維恨啊…
“哈哈哈…冥神的眼睛注視着我們…沙漠呼喚着新鮮的靈魂和血液…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迷失在沙漠裡…永不見綠…綠…”,納維發出陰森的詛咒,氣溫當下降了20度,冷,在炎熱的沙漠邊緣裡感到冷,還有那呼嘯…似怨靈…納維是在靈魂詛咒…
“快…快…快剁了他,他是詛咒師的兒子,他父親曾經是大詛咒祭祀,快…”,查度終於記起了一些被遺忘的記憶,納維其實還有個父親的,可惜他父親被刺客聯盟的人殺了,聽說是得罪了一些大人物。
“咔~咔~”
一聲聲磨牙的聲音響起,兩個用劍捅着納維的手下丟下大劍,落慌而跑。
一劍…一劍…又一劍…
查度不停的重複這個動作不知多少遍了,恐懼佔據了他迷茫的心虛,我被詛咒了…我被詛咒了…
望着納維變成肉泥的身體,查度快揭撕底裡了,感覺自己要瘋了。
噝~噝~
一條黑氣從納維死不瞑目的額頭冒起,一條黑氣化成的蟲子撕咬着納維的腦袋,一陣吸水的聲音再次響起,擊碎了聽說過詛咒的人最後的一點希望。
詛咒之蟲吸取詛咒者的腦漿和靈魂成長,化甬成晶,詛咒之晶。
“誰…誰…誰戴這玩意?”,隊伍裡面幾個有見識的人都你眼看我眼,誰都不願意戴這玩意,最後衆人集中的看向查度,意思還用得着說嗎…
你弄出來的,你自己搞定!
望着納維乾癟的腦袋上一粒散射着迷人光澤的黑寶石,查度的心像吃了幾十只死蒼蠅一樣,噁心得很,“哼!”
不滿的掃視了衆人一眼,查度戴上了這條純天然做成的項鍊,黑寶石上納維痛苦的臉越然於上,一切詭秘得很。
鴉~鴉~鴉~
他們不知,一切都被看在一雙眼皮之下,“人類,真恐怖。”,蓋亞心有餘遂的盯着若無其事的查度繼續帶着隊伍向迷失沙漠走去,蓋亞不明白那項鍊的怨恨都快化成實質了,居然還有人戴在身上,難道他就不怕?
查度怕,怕得要死,可他不得不戴,犯了衆怒,不這樣自保早被他們生撕活剝了,不過這樣一來,沒有人再敢勃逆他的一切命令了,因爲誰都知道。
戴着詛咒之晶的查度想殺死每一個逼他戴上詛咒之晶的人,也就是他們。
人心啊!真是醜陋…
親手演繹這一切的草寒深絲毫沒有懺悔的覺悟,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這其實是草寒深通過蓋亞遠程操作的悲劇,這是一輯一箭三雕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就在哈伯說出必殺令的那刻想好的,真是恐怖的心思。
一切都是爲了活者。
再多的綿羊也打不過一隻狼,何況鷹刺是一羣狼,而不是一隻,所以草寒深就要想到退路。
突破口就是各懷心思的1隊,裡面可能有家族,或者是德克的人,甚至其他勢力的人,因爲蓋亞沒有看見過他們頭上冒過怨氣,哪怕是一丁點,你說,一個被害得家破人亡,還淪落爲牛馬不如的奴隸會沒有怨恨嗎?
除非他是神,或者石頭人,已經沒有作爲人類的感情。
鴉瞳,蓋亞傳承於靈魂的能力,可以看見任何的怨氣,只要有怨氣,哪怕只有1納米那麼小。
50個,一個不剩全都在這個向迷失沙漠前進的隊伍裡,他們要完成3個任務,1,引開一部分來自鷹刺的追兵,2,殺掉一切可能潛藏的間諜,這以他們內控爲手段完成,納維就是那個能完成這個任務的人,首先他是依路的人,就不可能被查度信任與重用,沒人依路在身邊,給他一點的壓力,他都會把他無限放大,內控只是遲早的事,草寒深可是看過心理學的,沒想到他還是一個詛咒師的兒子,他出色的完成了他存在這個隊伍的重任,3,優勝劣汰,活下來的就是最強的,將來也許還有用。
“主人,我想吃~”,蓋亞眼兮兮的看着查度,一會又看着納維,那團肉泥,露出了飢渴,瑪瑙般的眼睛閃射出駭人的血腥。
蓋亞吃怨氣爲生,以怨氣爲力量,他出生的當天草寒深就知道了,詛咒之晶,也怪不得蓋亞嘴饞。
不可以,不過那具屍體也不差啊~
噢~噢~噢~
蓋亞一個撲騰,黑影一閃,出現在納維上方,向下俯衝,鴉爪牢牢的釘在納維那死灰的水泡眼上,血,沿着蓋亞的鴉爪,一絲絲的流動着,詭秘,森然,恐怖。
蓋亞陶醉的眯上了眼睛,死亡者的怨氣化爲絲絲黑氣被蓋亞吸進嘴裡。
“你們沿着北方走,1個月後與米亞他們集合。”,看着天色,草寒深估算了一下時間,誰先走,帶多少人,誰後走,草寒深都有自己的一張算盤。
走到莊園大門前的大坑,草寒深舉着旁邊那快大門板往坑一跳,把大門板頂在頭上,“開始吧。”
莊園門前的坑剛好被擋住了,但草寒深清晰的聲音還是傳了出去。
“埋坑!”,舉着軍工鏟,依路一個領頭,把泥土鏟到門板上,餘下的50人分出5人後,其餘的都拿着準備好的火把向莊園四散而去,火燒莊園,是他們的兩大任務之一。
“殺馬!”
把土填好後,依路在上面散上乾土,把馬拉到坑上,軍鏟一翻,戰馬還來不急嘶叫就身首二處了。
“砰”
一陣晃動,草寒深知道計劃已成,馬已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