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僅僅只是在三天之後,切克利?雷子爵、哈布?達布斯男爵、伊迪?德里克男爵、哥倫伯恩?塔弗納男爵、埃莉?利科克世襲爵士、埃弗裡?比德爾世襲爵士、漢拔米亞?愛丁?利科克世襲爵士這七位領主,同時來到了這片領地上而這就是在這個世界,所有現已存在的所有貴族。
切克利?雷子爵擁有六百兵,哈布?達布斯男爵擁有四百兵、伊迪?德里克男爵擁有三百兵、哥倫伯恩?塔弗納男爵擁有三百兵、埃莉?利科克世襲爵士現在擁有一百五十兵、埃弗裡?比德爾世襲爵士擁有二百兵,而漢尼特?愛丁?利科克世襲爵士,掌握五十兵。
總計二千兵力。
當然,有資格參與宴會者,還有着騎士們,大概三十個左右的正式騎士。
埃莉親自監督廚房,廚房中,十幾個臨時召集的廚娘,正在忙碌着,空氣中飄蕩着一種誘人的香味,羊和豬被宰殺,美酒被從窖中拿出來。
“小姐,食物和酒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着晚上召開隆重的宴會了。”管家說着,這可是數十年來,唯一的一次:“而且,貴族們現在去打獵,也會獲得獵物。”
埃莉的目光從烤羊、魚、野豬、鵪鶉,火腿,還有着大量的糕點上掃過,點了點頭,這些食物,已經消耗了她三分之一的食物積蓄,當然,不包括麪粉小麥,僅僅是相對奢侈的食物。
“漢拔米亞沒有跟去打獵嗎?”
“沒有,他現在還在軍營中。”管家回答的說着。
埃莉默然片刻,然後說着:“漢拔米亞這也是個辦法,營地中來了多少人了?”
“直到今天中午,三天之內,已經來了三百士兵,都是強悍的野外流民,附近應該有三倍的家屬,想不到外面還有這樣多流民,如果漢拔米亞爵士能夠收服得了的話,他的兵力立刻可以和任何貴族抗衡,如果配合着我們的兵力,將達到五百之數!”
兩人都出廚房中出來,在後臺上,有一大排木桌,這些就是等候貴族獵物的處理臺,按照貴族規矩,貴族有權在別人的森林中狩獵,唯一的只要把獵物貢獻出來分享,但是領主也必須加以烹烤。
“埃弗裡?比德爾世襲爵士的意見怎麼樣?”
“他原本就是我家的封臣,雖然現在這封臣關係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他已經表示,會在這次會議上,支持我們!”
“那就是七百兵力了?”
“是的,七百,如果要算上伊薩多?哈格蒂巫師,以及漢尼特的影響力,這個天平還要傾斜,您應該知道,其實許多領民都對漢拔米亞爵士充滿希望,但是又漸信漸疑,只要漢尼特爵士又獲得一次二次的勝利,那所有人都會歸於他的旗下。”
埃莉停止了腳步,明白的點頭,其實,就算沒有爵士的稱號,漢拔米亞照樣可以集中這些兵力,那時形成了貴族之外的獨立兵團,反而不好。
把目光看向四周,已經有一些獵物被送到平臺上了,僕人正在剝皮,把內臟去掉,把肉進行清洗,有野兔,有野雞,還有野羊,由此可見,貴族的狩獵很是用心,收穫也不錯。
春天來了啊,埃莉想着,這種宴會,連她也期待很久。
莊園中,雖然沒有種植多少花草,但是還是開着,難得的幾個樂手,將音樂傳播着,空中瀰漫着香氣,這既是花香,也是屬於小姐和夫人身上的味道。
再遠一點,數棵紫藤花樹盤桓在木架子上,垂落的藤花就像一張厚重的簾子,在下面,就是一個平臺,臺子上放着銀盤,銀盤上擺放着點心和香醇的葡萄酒。
那邊,以五個夫人爲核心,圍繞着一些貴族小姐和夫人,她們個個穿着低胸禮服,用輕巧的扇子捂住小嘴,然後笑談着。
一個小女孩,正努力的吃着,讓大家笑了起來。
陽光灑在地上,一片燦爛。
“喬治,你可以去把漢拔米亞爵士,以及伊薩多?哈格蒂巫師叫來了,時間差不多了,應該他來登場了。”
“噗!”戰馬奔馳,馬格回首一箭,頓時,整個營地歡呼起來。
“爵爺,又是靶心!”一個士兵上前,就報告的說着,看方信的眼光就完全不一樣了,充滿了崇敬。
在這三天中,馬格就在營中沒有離開,一方面就是把加入的戰士加以組織起來,一方面就是比劍,舉重,比武,射箭,總之就是不斷的比賽。
在這個過程中,馬格明顯的建立起權威,獲得了硬漢子們的尊敬——雖然不知道這個漢拔米亞爵士到底是不是救世主,但是就憑這種打遍羣營無敵手的力量,以及和大家同吃同住的作爲,就已經使這些人願意靠攏在他的隊伍中了。
“漢摩,你輸了!”
“是的,爵爺,我輸了,以後請儘管吩咐。”一個男人粗聲的說着。
馬格微笑,這些由流民組成的隊伍,纔來的時候,看起來非常落魄,裹着獸皮,或者穿着破爛的衣服,上面髒兮兮的,到處是泥巴、污穢、血跡——有野獸和別人的,也有自己的,甚至父母的,因爲這些都是遺傳下來的。
他們在野外居住,與野獸抗衡,有時還會遇到黑暗士兵的巡查,獲得一點獵物,來到鎮上買賣,許多時候,就會購買一些麪粉和鹽,有時在酒館中,喝的酩酊大醉,然後痛哭。
當然,更多的時候,由於找不到獵物,因此飢寒交迫——飢餓使得他們面有菜色,寒冷使他們瑟瑟發抖,但是他們的精神卻是強大的,可怕的,野性的。
而馬格在這些日子來,都已經明白,這些人在野外生存,自然有一手,他們擅長戰鬥,精於獵殺,許多人的箭術都相當了得,一射一個準,因爲野外,可沒有這樣多箭來Lang費,也沒有多少再來的餘地。
在剛纔的比賽中,馬格已經屢次作弊,利用了神力的加持,纔在各方面力壓這些桀驁的傢伙,獲得了他們的尊重。
對他們來說,整個世界就剩下他們自己和家人,事實上,除了打敗毀滅他們家園的黑暗伯爵外,已經沒有大義可以支配他們了——沒有任何貴族能招募他們。
也正如此,這個救世主的稱號,才如此珍貴而燙手,如果不能證明自己名副其實,馬格相信,自己會被這些人撕成碎片。
不過,如果就這樣的程度,也不過區區,馬格眸中閃過了清冷的光。
只要自己再獲勝一次二次,就可以許諾,給他們自由民的身份,讓他們居住在自己的領地中,並且把家人遷移來,然後,生殺予奪在於一手。
只要有所求,只要有所懼,就永遠擺脫不了控制,唯一的就是價格是多少!
這時,漂浮香氣充滿着營地,簡易帳篷前面,鐵鍋裡面沸騰着肉塊,而麪包一塊塊的發下,這是珍貴的食物。
只修養三天,這些戰士,體力上已經開始恢復。
帕莫爾、巴德克、詹姆斯三位見習騎士在正整頓軍隊,以馬格原本的五十名士兵爲骨幹,進行組隊,當然,帶隊來的,也不拆散,比如說凱西頓就仍舊領着原本的隊伍。
詹姆斯還沒有資格參與貴族宴會,但是他皺皺鼻子,對現烤的麪包香氣和烤肉的味道感覺到非常滿意。
但是看見這些隊伍,他的眉頭皺起,這些桀驁的傢伙,也只有漢拔米亞爵士才能勉強鎮的住,不過,也勉強編成了步兵隊200人,弓箭手100,突擊騎兵10人的隊伍,這已經算很大規模了。
書記員博尼在忙着跑來跑去,大聲的喊着,他原本是一個店主,自由民,由於他識幾字,能算術,再加上他帶來了一車雜貨——麪粉、酒、肉乾、鹽,就被漢拔米亞爵士立刻任命爲書記員,和其它二個書記員一起,管理整個營地的物資。
“大家聽着,爵爺的法令只有三條,第一,不服從命令者,立刻吊死,其次,不允許私下掠奪,但是殺死一個黑暗士兵,獎賞50鎊麪粉,殺死一個黑暗騎士,立刻提拔成騎士侍從,第三,殺死三個黑暗士兵者,立刻成爲自由民,爵爺允許你們挑選一座房屋,一塊田地,還允許你們挑選一個女人!”
詹姆斯聽着,心中也不知道什麼滋味,但是這似乎是戰爭的需要。
營地沸騰起來,個個磨着刀劍,檢查着皮衣和盔甲,並且一根根數着長箭。
而在這時,貴族莊園的門口,方信翻身下馬,沒有帶任何侍從,但是卻帶着一隊挑選出來的三十個強大的流民,把他們留在外面,然後就直接進到了門去——與他同行的是伊薩多?哈格蒂巫師,足夠相當於十個騎士。
“漢拔米亞?愛丁?利科克世襲爵士到!”
“伊薩多?哈格蒂法師到!”
“歡迎您,偉大的巫師,您和十年還是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衰老,真是羨慕啊!”就在這時,從大廳裡面走了二位中年人,都穿着華麗的衣服,一位帽子上有兩行半貂皮,上加一個銀環,飾有6個銀球,這在這片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顯是切克利?雷子爵,其次的一個,既然不是伊迪?德里克男爵,自然就是哈布?達布斯男爵,這兩人看見了伊薩多?哈格蒂,熱情的說着。
馬格到了這裡,也明白有關貴族爵位的內容,原來,爵位大小是由領地來決定,但是爵位、財產、政治特權,只是由爵位領有者本人所擁有,其家屬雖爲貴族家庭成員,但政治地位略高於自由民。
騎士,其實屬於終身貴族,不算正式貴族之列。
馬格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鞠躬行禮:“切克利?雷子爵,哈布?達布斯男爵,很榮幸見到兩位。”
貴族之間並無上下級關係,但是對於高級貴族,低級貴族先行禮,也是應該。
兩位受了此禮,也不還禮,對方信,只是保持着最基本禮貌,略點頭致意而已!
頓時,在場的人,立刻感覺到一道厚實而又冰冷的牆壁,出現在他們之間。
“各位爵爺,法師大人,請到裡面談!”站在門口的書記官說着。
馬格既然已經打了招呼,聽了這話,見這兩位爵爺沒有動,就不發一言,直接徑直走進了大廳,而與之打招呼的伊薩多?哈格蒂法師,立刻跟了上去,只是和兩位貴族略點頭。
這使兩個企圖來個下馬威的貴族頓時愕然,隨之又是憤怒!
每一個人的位置都是精心安排好的,絕對不允許有絲毫的差錯。
諸貴族才進去,大廳中的圓舞曲就響了起來,這種優美的旋律,使在場的人都陶醉起來,這種傳承的音樂,已經非常罕見了,在十年一次的戰爭中,幾乎所有物資和力量都向戰爭傾斜,因此保留這種音樂師已經是奢侈的行爲。
“漢拔米亞,您是不是有些失禮了?”沒有多少時間,埃莉過來問着。
“沒有關係,如果我再獲勝一次,您覺得,這兩位爵爺的兵權,我可不可以直接奪取呢?”馬格平淡的說着,神情顯得如此平靜:“所謂的貴族秩序,只有當有着足夠貴族時,纔會形成,也只有在和平世代,纔會穩固。”
“而這兩點,全部不具備,區區七個貴族,是撐不起穩固的貴族秩序的,而且在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在爲生存而奮鬥,而黑暗籠罩,所帶來的苦難、鮮血、淚水,不是十年,不是一百年,而是三百年,小姐,您理解三百年來,沉甸甸壓在領民心上的痛苦和希望嗎?”
“我已經是黑暗中的火把,但是這火把還不夠強,不夠耀眼,所以還有猶豫,但是隻要再勝利一次,讓所有領民認識到誰是真正的救世主,那誰也阻擋不了我,如果要在我,和這兩位先生中選擇一個,您說領民會怎麼樣選擇?大勢在我,不要說領民了,就是貴族,也可生殺予奪。”
“凡是與我同行者,必會獲得榮耀和財富,凡是與我敵對者,必會毀滅,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何必多說呢?當然,唯一的機會,就是現在斬殺於我,但是能作到嗎?就算作到了,又會有什麼結果?”
馬格的平靜和微笑,令埃莉頓時毛骨悚然,想起馬格特地帶到外面的三十個流民戰士,心中浮現出冰涼的寒意,直衝身上,連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雖然在整個貴族階級中,有三十個騎士,但是扣除了守衛領地的騎士,帶來的,不過是二十個。
馬格能親手斬殺高等黑暗騎士,實力當然很可怕,如果再獲得了伊薩多?哈格蒂法師的支持,那一網打盡也是可能。
特別是在這裡,領地軍隊都已經見證了勝利,到時候如果馬格震臂一呼,到底領地士兵聽誰的,這非常難講,配合野營的話,實際上已經決定了勝負。
“您想幹什麼呢?”埃莉低聲的說着。
“沒有什麼?只是解釋給您聽,如果在貴族會議上,我們能和平解決的話,那就行了,如果不行的話,時不再來,不如徹底解決,您說呢?”
“這是一個太過危險的建議,您想要什麼,所有貴族都屈服嗎?”
“不不,我只想讓大家不要在無意義的事情上耽誤時間,整合聯軍,歸我統一指揮,然後分配——是的,公平分配,以出兵的士兵和騎士數目來折成,我作爲首腦額外獲得一成,當然,我可以保證,我和你所獲得的將平分,我可以說一聲,我其實對領地並不是太熱中。”
“如果他們不願意,那就直接扣留吧,我相信在這個時間上,大軍壓進,扣下了首腦,沒有人敢於內亂!”馬格微笑的說着。
“你這樣只會使我們的實力大減,你就算這樣奪取兵權,又有什麼用呢?我們需要的是一支衆志成城的軍隊,而不是一支充滿縫隙和猜忌的軍隊!”
“小姐,我已經說了,可惜你沒有徹底理解,三百年的痛苦和血淚,積累的希望,已經可以創造一支團結如一,不怕犧牲和清洗的部隊——只要我能領導他們勝利!”馬格冰冷的說着。
這番話,頓時使埃莉如夢方醒,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身體不由顫抖。
而在這時,伊薩多?哈格蒂卻低下頭,表情陰晴不定,在他的眸中露出了一絲異色,手也不由的握緊了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