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龍冷冷的在場中掃視了一眼,場面頓時靜了下來,許多人更是低下頭,少有敢與他對視者,他最出名的並不是他的修爲,而是他的殘暴,他一共出場五次,卻四次撕裂對手,並當場掏出對手的心臟,吃了下去,所以,不管是對方還是自己這邊,不懼怕他的人,很少,便是黎池,也對他有着深深的忌憚。
林風沒有和他對視,輕飄飄的閃開了他冰冷如獸的眼神。
林風之所以能在一衆選手中站着,是因爲他雖然不是正規的選手,但卻是替補人員,如果哪位選手出現了問題,那便到了他上場的時候。
眼神掃過一圈,他在尋找,到底該從哪個下手比較好?亦或是找個什麼機會?但在他看到已方應該第二個出場的選手時,他在心裡有了一種明悟。
衆人一心期盼的生死擂終於開始,在各方的選手登臺之前,黎池與穆棱同時走上巨石,因爲這一年,是黎池爲主,所以首先的開場白自然也是由他先來。
黎池看着場下,當眼神掃到自己的十位參賽手下,眼中笑意更濃,帶着一種自信,雙手平伸,略略示意,燥動的人羣也在他的動作中安靜下來。
“諸位,上一年,我整個礦區在我的管理下,可畏是蒸蒸日上,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我想今年,我們取得的成績會更好。”
黎池頓了頓,陽光的直射,讓他將眼睛眯了起來,但毒烈的太陽,卻並沒有使他流汗,相反,他臉上很乾淨,便是身上也一塵不染,已經接近五十歲的年齡,看起來還像三十歲的年青人那般:“如果今年咱們礦區能夠出礦比去年超過一成,那麼我個人做主,每個人的工資便加一成,而還會有一星期的放鬆時間,哈哈,這一個星期,嘿嘿。”
臺下的人對於加工資,倒並不太熱烈,但對於這一星期的放鬆時間,卻聽得都非常明白,有幾個人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叫起來:“請問老大,這一星期,是怎麼個放鬆法?”
黎池顯然對於人們熱烈的反應很是滿意,雙手再次舉起,示意大家靜下來:“我會在這兒,建一個休閒區,到時候,所有的放鬆人員,便可以在這兒,盡情的玩樂,不光有酒肉,更有美女,只要你能想到的,這兒便有,哈哈……”
臺下,頓時一片瘋狂,竊竊私語,尖叫聲,猥瑣的大笑聲不絕與耳,大聲的歡叫:“老大英明,老大萬歲!”
同在臺上的穆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似乎沒有想到,黎池會出這一招,相對於平常的一毛不拔,他這是怎麼了?百思不得其解中,他的眉頭獰在一起,陷入了沉思。
黎池眼睛餘角掃了一下穆棱,看到他這樣一付表情,嘴角略略帶出一絲笑意,再看看臺下已經差不多要陷入瘋狂的人羣,倍感滿意。
林風站在臺下,眼光與黎池短暫的對視一下,便看向了別處。此刻的他一如既往此保持着平淡地神態,看不出半點波瀾。
這黎池倒也是好手段!看似加工資,看似爲了礦工的幸福生活,其實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將錢做一個週轉,轉了一個圈,再流回自己的腰包罷了,這是地球上,最常用的手段,此刻出現在這兒,自然是被林風一眼看出。
“諸位,現在便有請穆棱爲咱們說幾句。”黎池滿意的看着瘋狂的人羣,眉開眼笑的將話語權交給了穆棱。
沉思中的穆棱,有些錯愕,但見識過諸多大場面的他,只是一瞬間的不適,便馬上恢復了正常,笑容可掬的看着臺下,腦子中卻在飛速運轉:“在這一年中,大家都辛苦了。”
首先的開場白必不可少,雖然他看不起這些人,但卻不能在公衆場合中得罪這些人,他不像黎池,是真正從礦坑最底層爬上來的狠人,他卻是來自一個家族,從小就受過較好的教育,而且他還年青。
所以他雖然修爲並沒有黎池高,但在許多事上,黎池卻也不敢太過分,當然,對於礦區這種以武力決定控制權的規矩,他必須得遵守。
但剛剛黎池的話,卻在無形中將了他一軍,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並不在意,他始終不認爲,這樣討好礦工的做法會取得什麼效果,在這兒,還不是誰的拳頭大,誰纔是老大!所以他不想將剛纔的話題延續下去。
不過下面的礦工,好像對他的開場白並不感冒,人羣還在燥動中,根本沒有人看向他,這讓他有些驚訝,這些人是怎麼了?短暫的思考之後,他終於有了決定:“諸位,剛纔黎池已經說了他的想法,那麼,我也有自己的想法,現在我告訴大家……”
他說到這兒,故意停了下來,眼神飄向了黎池,見他臉上略略有些驚愕,心中微微一笑。
再看向臺下的衆人,一時間靜可落針,都看着自己,在等下文,頓時有了一種明悟。
如果今年我獲得了礦區的控制權,那麼接下來的一年,我不但會實現黎池所說的那些,而且……
他略略一頓,看到黎池緊張的模樣,突然從心裡涌起一種勝利者的味道,與黎池鬥了這樣久,因爲實力上的差距,所以在每年的比鬥中,鮮有贏的時候,這種勝利者的感覺,實在是太少,也實在太需要,夠了,他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再看向臺下,烏壓壓的一大片人,全都在緊張的等着自己的下文,這種上位者的感覺更濃,似乎看到了勝利,他的心態開始有些膨脹,情緒也前所未有的激動:“而且我還會讓乾的好的人,每年有一次與家人見面的機會。”
此言了出,臺下頓時一片譁然,在礦區幹了這樣久,進來後,那怕是混的再風光,那怕是再冷血亡命,可又有誰沒有個親人在世,沒有個牽掛,所以這一句,說到了衆人的心裡,也由不得他們不心動,支持的聲音,一時無雙,如天空中的驚雷,便是大地也跟着略略有些搖晃。
黎池似是滿臉震驚的看着穆棱,想不出,他竟能有這種心思,這種頭腦,但旋即看到自己那十位手下,頓時心裡安穩了許多,鼻子中冷哼一聲:“只要我的手下戰勝了你,你就是再得人心也是枉然。”
林風是若有所思,他自然明白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一切是爲了什麼。
“既然你們想好好演一場戲,那麼我就好好看着吧!”
穆棱似是對於大家的反應非常滿意,看着遠處的黎池露出了一絲笑容。
黎池有些鬱悶的看着得意忘形的穆棱,沉聲在一旁提醒:“哼,說得再好,生死擂了也沒用。”
“是嗎?我怎麼感覺我要贏了呢。”穆棱不在意的看着他,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
“井底之蛙,便是冷一笑一個人,你們就無法過去。”黎池眼睛看向冷一笑,言語中更多了自信。
穆棱眼角微微**,不由得看向自己那邊的幾人,但旋即卻恢復了常態。
二人互相有着自己的算計,再有言語已經多餘,很快便取得了共識,齊聲高喝:“比賽開始!”
首先上場的人,是兩個入界級的武修,狂悍的體格,如小鐵塔一般,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起油油的光芒,擇人而食的眼神,怒視着對手。
一人拿着一把狼牙棒,上面斑斑點點,遍佈着暗褐色的污漬,間或有一兩根皮屑,說明着死在棒下冤魂。
另一人手拿的卻是一把雙手重劍,劍身長有五尺,劍寬三寸半,在劍身中間,在一道淺淺的暗糟,裡面是已經幹了的血跡,薄薄的劍刃在陽光下,有些刺眼,使人不敢正視。
狼牙棒在擂臺上重重一頓,扇子一般的大手指着對方:“莫可,是你,哈哈,前幾回沒能遇上我,是你的運氣,這一回,看來你運氣不怎麼好。”
莫可哈哈大笑,彷彿是碰上最最可笑的事,舌尖在厚厚的嘴脣上輕輕一舔:“亞琛,聽說強者的血味道不錯,今天我要試試。”但似乎是這句話不足已表達自己的意思,又在後面加上了一句:“不過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快,一定會讓你好好享受一下這個過程。”
亞琛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狼牙棒瞬間便被他提起,向前一伸,一個直插,當胸而來:“誰喝誰的血,誰食誰的肉,打過就知道。”
莫可魁梧的身材往邊一上閃,躲過了急速而至的狼牙棒,雙手重劍一個側刺:“好,也讓你瞧瞧大爺這一年的成果。”
亞琛看着雙手重劍帶出的一溜白光,早已經收起了鄙夷之心,面露慎重之色,狼牙棒一個回磕,將重劍磕到一旁:“看來你長進不少,值得我全力一戰。”
狼牙棒高舉,重重的往下砸來,這一棒,帶出一溜暗光,端的是有不可一世之威,呼呼風聲中,已是到了莫可身前。
莫可重劍一個斜劈,身體借勢閃到一旁,騰起一腳,踢向亞琛的膝蓋。
人體之中,關節處最爲薄弱,亞琛那敢讓他踢實,腿往上一擡,大吼一聲:“狼襲。”別一隻腳在地上重重一點,身體上起,狼牙棒平舉到身前,直如一隻張牙舞爪的狼頭,撲向莫可。
莫可一腳踢空,重心略略前移,見亞琛竟在此時用上了他的絕學狼襲,心中一凜,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蹲,身體後仰,雙手重劍立在胸前,護住自身。
臺下衆人見二人這樣快就已經到了拼命階段,頓時感覺全身熱血沸騰,瘋狂的大聲叫好,而在旁邊也有一些靈活之輩,乘機卻開起了賭局,當然這些人,也全是黎池和穆棱他們的人,別人縱然有心,也沒有膽子虎口拔牙。
“亞琛2賠1,莫可2賠3,快下注,再晚就不收了哈。”叫喊的聲音剛起,便被衆人的下注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