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贏了。但他卻高興不起來。呂萌被擡走,小女孩被抱走,張良看到的,盡是傷心愁苦的面孔。那些人的表情,就跟他們繞雲張家受難時一樣。人,總是有感情的,張良是人,他觸景生情,感同身受。
“我真的做對了麼?”張良心中感慨萬端。
又一天比賽結束,大關山全被淘汰,已經退出了拳友會武臺。長安弟子卻是一路捷報,花狼,徐子嬌,張良,宇文迪,四個年輕人進入了二十強。這已經是破天荒的成績了。羅漢等老字輩的,都笑得合不上嘴。
剩下了最後一天,也只剩下了最後的決賽。決出的十人裡,按武力高低來排名,如有自覺實力超羣的,可以提出向上挑戰。也就是說,每人只剩下了一場。
張良等人一起來到擂臺邊,再一看,四周的人已經十去七八,熱鬧大不如前了。蕭條影像,卻讓他們感到陣陣興奮。這正代表着,他們已經能與武道精英們站於一個高度了。
“大家加油,爭取都拿到名次。”張良笑道。
“嗯!你們都加油,我只是個完美戰豪,能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徐子嬌說道。
宇文迪搖頭道:“唉,子嬌妹妹說的喪氣話。你們回春堂,可是出了花兄和張良兩個怪才呢。你努努力,也可以的。”
“我?哈哈。”徐子嬌不好意思地笑道,心裡說道:“你也知道這兩個是怪才,我能跟這兩個怪物比麼?”
一輪比賽結束,果然如大家所料。徐子嬌一人被淘汰了。張、花、宇文三人都成功晉升十強。而十個少年人站在了擂臺之上,個個揚眉吐氣,好不得意。他們也完全有資格得意,能站在這裡的人,幾十年後,都將是武道名門的一代宗師。
“哈哈哈,好啊。果然是英雄少年!”一個黃髮老者大笑着上了擂臺。
緊接着,羅漢和數位老人一起,也走上臺來。張良仔細記着這些人的面孔,因爲他們都是附近各國的首要人物。哪個不是一派領袖?武力低的人想看出武力高的人修爲幾何,是很困難的事,記住他們的臉,將來走動時多半能用得到。
衆老者禮讓誇獎着,隨即,都亮出了手中的小玉盒。打開後,裡面都靜靜的躺着一顆黃金膽。李子大小的金色小球,表面像刷着金漆似的,反着陽光一閃一閃的,亮得人眼花。張良餘光一掃,發現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流口水了。
“黃金膽已經準備好了。還是老規矩,大家一起評出前三甲來。每人三顆,餘下的一顆,就獎給近年來進步最快的少年。”黃髮老人道。
“當然沒問題。一切聽錢老的。”有人立即附和。
張良聽着他們的對話,心道:“顯然這個叫錢老的扁臉黃髮老頭兒地位相當高,不過看他的表情卻讓人相當不爽。”
他正想着,這錢老就做出了讓他更不爽的事。
“按剛剛的表現看來麼,我狂獅國的辛平子爲冠軍,應該不是意外了。然後麼,我狂獅國的麥亞旦也跟他在伯仲之間。最後,我看棉陽國這個少年,不錯嘛。就第三吧。
接下來,鐵樹國的羅烈,將來你就是第二個羅漢啊。這個就獎給你了。”錢老一一點評道。
說着話,他就將人們手中的黃金膽取了過來,就要開始發獎了。張良心頭微怒,看了看羅漢的臉色。見他也是氣得夠嗆,張良不幹了。
“慢着!”張良出聲喝道。
錢老聞聲就‘嗯’地疑問了一聲,看着張良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前輩,不是說排名結束,不服者可以挑戰麼?我們回春堂十強裡佔了三位,竟然一顆黃金膽也得不到。這讓我如何能服?”張良道。
“嘿,有膽量,我喜歡。老羅,這是你們回春堂的弟子?”錢老問道。
羅漢哼笑道:“正是,今年新收的徒弟。”
“哦,今年就收到了一個大戰師修爲的弟子,不錯。這麼看來,他天賦很高啊,應該快要成爲初等大戰師了吧?”錢老問着。
張良咧嘴輕笑,心道:“好啊,你根本就沒正眼看過我比賽啊。我剛剛打敗的人,不就是初等大戰師麼?看來你這也不是什麼公平之舉,果然是隨意的評論一翻。”
“這樣吧,今年這安慰獎,就給你們長安城回春堂。不容易啊,大奉遼有多少年沒拿到過一顆黃金膽了?哈哈哈。”錢老像十分開恩地說着,發出讓人討厭的笑聲來。
張良越看越來氣。他還未說話,花狼也受不住了。他大步一跨,到了張良身邊。
“我覺得我也應該有個黃金膽吃吃。不知道我初等大戰師三段,夠不夠格要求。”花狼道。
錢老這次臉可真的拉長了。他擡頭看着這傻大個子,氣哼一聲,轉身怒視羅漢似要對他施威。羅漢卻淡然笑之,並不答話。
“這樣吧,不如按規矩來。我和二哥就挑戰第一第二名。各位前輩意下如何?”張良機靈地向衆人行禮,問起了所有人的意思。
錢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要說不行,就像他在給所有人小鞋穿一樣。礙於面子,他還是假笑兩聲,把黃金膽交到了羅漢手裡,重重一拍。
“老羅,你的好徒弟啊。如果他們能贏,這界就由你來發這黃金膽吧!”錢老說着,話音已經不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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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我先來,哥哥就挑戰那個什麼麥的。”花狼說着,把盾劍一抖,握在手中。
高個的青年一聽,立即邁出一步,出了列。
“麥亞旦領教高招了。請!”麥亞旦說着,已經向空場跑去。
衆人也不下擂臺,只圍在了擂臺邊,看了起來。張良運起龍視衆生,看向場中。只一看之下,他就已經安心了。花狼的身上,破綻只有一處。而對方的身上,竟然閃着四處紅光。無論怎麼看,都是花狼更厲害一些。
“麥亞旦,你下手可要輕一些。你畢竟是狂獅國……”錢老面帶不屑地說道。
他話剛說了一半,就聽噗通一聲,麥亞旦已經趴在了地上。張良抿嘴一笑。
“果然是個賣鴨蛋的!”花狼挑動着眉毛得意道。
“哼!”錢老氣哼了一聲,甩得袖子一
響。
“接下來,就由在下斗膽向辛平子請教兩招吧。”張良抱拳道。
辛平子用鼻子哼氣,抱着胳膊走下了場。張良行禮說了一句:“請”他突然搶着出手,急攻張良要害。先下手爲強,張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連退步抵擋,一時竟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哈哈哈,辛平子,你可要小心了。別輕敵大意步了麥亞旦的後塵!如果不注意,再讓人下了重手。”錢老從旁吼道。
他言外之意是剛剛麥亞旦輸得冤了,是花狼不要臉的趁人輕敵偷下重手了。張良邊打邊瞄了他一眼,心道:“如此沒有度量,算什麼宗師?我看狂獅國也不過如此。”
心中怒意一出,張良也不再躲閃。乾脆就看着一個機會,突然亮出空門,硬接了對方一招較弱的拳頭。砰的一聲,拳頭打在張良身上,緊貼着身子的龍鱗氣甲化了出來。辛平子的半數拳力都被化去,張良本身又有着強大如精英大戰師的身體,這一拳就相當於給他搔癢了。
眼看一拳打中卻沒有任何效果,辛平子難免一愣。只這一愣,卻失了先機。張良抓住機會,毫不留情,一出手就是狠招。
“大抗龍手,龍落淺灘!”張良口中唸着,一掌拍出。
掌風猛烈,辛平子避無可避,只能咬牙大叫一聲:“嘿!”
他雙掌急中發力,迎上了張良的一掌。兩人擊掌對在一起,立即覺得像有磁鐵吸住了手掌一般。張良單掌竟然跟他的雙掌打成了平手。
“頂住!給我頂住!奉遼人十年沒拿過一顆黃金膽,你要是輸給他們,你……頂住!”錢老忘我的喊了起來。
周圍的老者都掩嘴輕咳,羅漢更是老臉通紅。哪有這麼當面打臉的?
張良對戰中已經看出對方弱點。看似全力,實際上,他可還空着一隻手呢。他慢慢扭頭看向了錢老,咧嘴啞笑着。那笑臉分明是在說:“你不要臉,那也別怪我了。”
“大抗龍手第二式,擒龍出海!”張良突然暴喝了一聲。
呼!他改單掌爲雙掌,武技施展,武力突然如開閘大壩。砰的一聲,辛平子如斷線風箏般飛了起來,飛出擂臺,又飛出看臺。這一飛只怕飛了上百米遠,當他重重落地時,錢老甚至不打算去查看他的傷勢了。
錢老只全身哆嗦着,指向張良道:“你竟然下如此重手?”
“在下武力低微,我可是奉遼人,我們長安武道名門十年沒拿過一顆黃金膽了。如果我不出全力,怕是會死得很慘死。”張良反譏道。
錢老終於老臉血紅,看向周圍的衆人後,拂袖就走。
“錢老慢走!”羅漢高聲說道。
衆人一一向他道喜,宇文迪沒有再挑戰第三名。黃金膽就分配開來。張良和花狼各得三顆。從羅漢那合不壟的嘴就可知道,這次,他們可是爲長安城爭了大光了。十年間未得一顆黃金膽的帽子,正式摘掉了!
而就在當晚,張良和花狼被叫到了蛇麥大廳。羅漢面帶喜色的,竟然說出了一件讓他們都吃驚不已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