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萬里無雲。雖然繞雲的每一天都差不多,但張良卻心慌得厲害。他本能地就猜到,他被傳送到了哪一天。這一天,是他命運的轉折,是一切的開始。當然,這一天,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呂布,小爺要將你碎屍萬段!當時我打不過你,現在,你不過是個完美戰豪,你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下!”張良吼道。
嗖的一聲,他已經化成一條線,眨眼間就衝出了上千米遠。此時張良未曾發現,他的速度已經比原來快了好多,全力衝刺之下,竟然接近了陸鱗的奔跑。不多時,他已經到了張府。一躥進門,張良直接奔向呂布所在的客房。
咚!房門被踢開,張良看到了正在裡面打掃的下人。
“少,少爺?你……”下人嚇得臉色發綠道。
“呂布在哪?”張良逼問道。
“今日不是要開會比武麼?”下人聲音沙啞道。
“已經開始了?正好!”張良面色一怔,轉身就跑。
下人急跑出門,卻發現張良已經沒有了影子,他嚇得臉色發綠道:“這是怎麼回事?良少爺怎麼突然會武了?還這麼厲害?而且,好像長高了啊。”
這個時間,張良已經十六歲,與現在的張良相貌相差不多。只是個子稍矮。所以下人一時間竟然沒有分出來。
張良點地而起,腳尖貼着地面滑行着,像一個幽靈一樣靈動地飄着。只一瞬間他就來到了演武沙場。進門後,張良一愣。角落裡的太玄石,像個老朋友一樣站在那,望着他。張良忍不住上前,伸手摸了一下。
這個沙場,有過他多少汗水,有過他與兄弟之間的摩擦,有過他的成長,那振奮人心的升級,驚呆全家!想起這些,張良激動得想笑出聲來。
嗡!不知不覺間,太玄輪竟然已經開始轉動。騰騰騰連跳數級,最後定位在了戰師一檔。張良微微一笑,沒有拿開手,只等着看看,他現在的修爲是什麼等級。想起來,從他成爲大戰師後,就很少有機會測試武力了。
“胚心,不會讓我白用了吧?”張良小聲說着,心情激動起來。
嗡!光彩連換,張良只覺得眼前一花,太玄石已經變成了紫色。完美大戰師,正是他現在的修爲。而太玄液開始升起時,張良的心情竟然像當初第一次測試武力時一樣緊張。
“一段。”張良小聲數着。
只見太玄液在一米處稍一停留,就向上衝起。張良微微一笑,眼看太玄液停在了兩米高處,這代表着他的武力,已經正式突破到完美二段!那胚心對他的作用,是如此明顯。這讓張良着實高興起來。
突然張良耳朵一動,聽到了陣陣巨響。那正是高等級的戰豪打鬥時產生的。他“啊”的一聲,提前結束了測試。只向上一跳,張良已經到了三十幾米高。放眼望去,院中,呂布已經與張重陽戰爲平局,兩人分開了。
此時,呂萌已經開始叫陣。張良看到她那陰險的嘴臉,立即氣得全身發抖。
“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當時我收拾不了你,現在可不一樣了。看招吧!”張良說着,已經從自有空間中取出了那把死獵弓,天界神兵。
這天界神兵一入手,張良立即感覺到了一陣掙扎之意。想這寶物竟然有了靈性,有着排它的意識。張良急運武力,強壓此寶。但他的武力可還不如林
楓。情急之下,張良咬牙運起了狂神決法,武力瞬間狂漲。
而就這麼短暫的一耽誤,張良已經錯失了最佳機會。只見過去的自己被打飛出去。張重陽已經驚呼着去救他,呂布已然啓動。
“爹!混蛋!看箭!”張良急忙用最快的速度拉箭就射。
此時,場中的呂布正追向張重陽的背後,口在大叫:“小輩比武,你怎能無恥插手?休傷我兒!”
嗖!張良一箭射出,信心十足。這一刻,他的盛怒已經平熄,心情十分平靜。就像大仇已經得報一般。但馬上,他的心就又亂了:“如果沒有今天的一幕,還會有現在的我麼?我沒有了現在的武力,又怎麼能打敗呂布?我真的在過去麼?我真的能改變過去麼?我……”
張良的思緒快得,在這千分之一秒內,想了無數的可能性。隨即他心中狂喊:“不!這一箭一定能將呂布轟碎,就算是改變了過去,讓我武力全失,我也要做!我不能讓我爹遭他的毒手!”
乘風一箭,張良只用了一成武力。但速度卻快得嚇人。張良肯定,在他的思考結束前,呂布的生命就會畫上句號。但萬事無絕對,他如此肯定的一擊,還是出了偏差。
嗡!半空中,突然時空一裂,一隻綠色的大蟲子鑽了出來。正是在過去被張良一下轟碎的大蟲。這一次,又是一隻,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但肯定是同類。張良心頭立即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不要!”張良急叫。
果然,他叫聲未過,大蟲已經被轟得粉碎,綠汁在空中噴出,一箭頭之威也被徹底化去。
“啊!”張重陽的慘叫聲響起。
張良的心立即涼透了,他眼看着父親被打中後,呂布上步補拳,將他徹底打廢。而這時,那個不爭氣的自己,早已經落入了水池之中。委屈,不甘,張良的嘴**着,鼻涕都流了出來,強忍着瞪着眼,讓淚水在那打晃沒有流下。
“不!”張良對天喊着。
“必須做的事,你必須做的事!”支天命的聲音在他的心底響起。
張良這才一抹眼淚,以武力滯空,看清了自己。那池中的張良正向上漂起,看樣子,可是回不到那龍魂骨片所在之處的。張良立即明白了。原來,他回到這裡來,是爲了完成自己的進化,那就是他必須做的事。
“好吧!一切,留在今後。呂布你等着!”張良氣叫着。
隨即,他伸手運武力化成了一團光,控制着武力向水池轟去。光團飛快,根本沒有人看得清。張良計算得準準的,沒有激起一點兒水花,卻將水激得流動起來。過去的自己被壓着正向那池底的洞落去。
眼看過去的張良被洞口吞入,金光一閃,張良微笑起來。而這時,那綠蟲的碎體也已經消失,張良所在的天地,又開始扭曲起來。
這一次,張良十分平靜地面對着這一切,閉眼任身子自由下落。等待着時空的轉換。此時,他的心願,已經了卻。
轟隆隆,石盤磨擦的聲音在張良耳邊響起。他睜開了眼,看到的,是一片濃霧一樣的厚白。坐起身來,張良摸了摸地面,他笑了。手一拍就會出現的金色紋路,正是那撼天陣法的刻紋。他回來了。
“一個陣井被破開了,接下來,我要衝向下一個陣井,下一個,會是什麼呢?”張良嘴裡嘟囔着,心思卻想着別的
事。
即使回到了過去,也不能改變即定的事實。這就是天命。張良開始信從天命,心底那逆天改命的願望,卻更加的強烈起來。不服輸的龍魂,似乎在他的體內吼叫着。
“不管是什麼,我都要闖過去!”張良跳起來說道。
他回想着在過去測試的結果,張家的太玄石上,他已經是完美大戰師二段的實力了。如果再用上狂神決法,就算是完美大戰師頂峰修爲的人,他也不懼。張良的臉帶傲色,信心更足了。
砰!重重的一腳落下,張良前方出現了一條河牀般的寬闊道路。龍視衆生開啓,道路上的金色紋路被張良清晰地印在了腦子裡。只稍一分辯,他就認出了去往陣眼的路。張良不再猶豫,踏步向前,直奔下一個陣井。
咚咚幾步,張良已經衝向陣內近百米遠,而這一次,他卻沒有踩到陣井。他也覺得一陣僥倖。隨即,張良再次加速,全力衝向陣眼。
不多時,張良終於看到了不是白茫茫一片的地方,那裡有一道青藍的光柱,粗如擎天之柱。張良立即明白過來,“這就是陣眼!衝擊了這個陣眼之井,我就能找機會破陣而出了!太好了!”
心中想着,張良就放鬆了警惕。他又向前踏了一步,只一步,突然,他就覺得腳下的觸感不對。等反應過來時,卻已經什麼都晚了。張良低頭看去,再一擡頭,世界就立即變了樣子。
“這是?”張良扭頭看着新環境,皺眉發聲。
這一次,他所在的是一個農戶人家,家徒四壁,木牀上疊着簡單的被子。破舊的木板門外,寒風如飢餓的強盜,不斷找着門縫向裡擠着。屋裡連柴火都沒生,如果是普通人住在這裡,肯定會凍出病來。
“這又是過去?”張良猜想着。
他輕輕推開門,風嘶吼着吹向他的臉。外面的院子裡已經堆了一尺來深的雪,冬天到了。正當張良想出去看個究竟時,小屋外有人笑了起來。
“呵呵,夫君,你醒了?”一個女子叫道。
張良的腦中也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是我的妻子在叫我。可是,我沒有妻子啊?不,她是我的妻子。”
猶豫間,張良只覺得思維開始變得混亂起來,一些似有又無的記憶,一下出現在他的腦中。張良困惑了,伸手扶住了頭。
“怎麼了?夫君,你的頭又疼了?”女子急切問道。
噹啷,她扔了手中的砍刀,跑了過來。張良側頭一看,驚呼了一聲:“鄭爽?怎麼是你?”
此刻,兩眼含淚的漂亮女孩,穿着一套藍色碎花粗布衣,腳上踩着棉鞋,一雙小手凍得通紅髮亮,手上的皮膚已經有好幾處凍裂了。但她那美麗的臉,卻仍然可人,她,正是鄭爽。而更讓張良吃驚的是,他本能地記起,他和鄭爽已經成親了,而且很恩愛。很多記憶,都變得混亂起來,讓他也分不清真假。
“怎麼會這樣?”張良的頭疼欲裂,扶着頭蹲了下來。
“夫君,你快進屋躺好休息。醫師說,你不能着涼的。”鄭爽關心道。
她蹲了下來,真像妻子一樣自然地抱住了張良,毫不害羞。扶着張良進了屋。而張良的心裡也暖哄哄的,瞬間有了一種想要抱住她的衝動。
“不對!這不是真的!”突然,張良腦中靈光一閃,又與這真實得不可抗拒的記憶鬥爭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