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的異樣笑容,程宏二人並未發現,見羅海依然站立,程宏又驚又怒,不過出於對自己**的自信,他堅信羅海早已失去抵抗能力,所以才大膽的帶着黃躍然衝上前來。
等待二人臨近羅海,藉着淡淡的月光,纔看清羅海臉上那詭異莫名的笑容。
“不好,躍然表弟,快退!”程宏驚駭欲絕的尖叫一聲,身形暴退,黃躍然本來一臉喜色,馬上就能取羅海的性命,他有股莫名的興奮。這時程宏的一聲尖叫,頓時讓他手足無措,一臉茫然。不過程宏是絕不會騙自己的,黃躍然反應過來,急忙減速。
不過爲時已晚,就在此刻,羅海動了。
只見渾身被燒的黑漆漆的羅海帶着那抹詭異笑容,突兀的懸空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儼然似一尊表情奇異的佛像。
是的,懸空的羅海,他的整個體形都變得模糊,令人看不真切,一股無可比擬的獨特氣質油然散發而出,像是一尊佛,一尊靜若磐石卻隱匿着凶煞之氣的佛。
“佛墮苦海,一笑海枯!”
一道佛音宛如天上飛來,八個字,如同佛咒,正欲逃離的程宏和黃躍然聽聞,如遭重擊。
黃躍然真氣等級低微,當場七竅流血,只一瞬間化作一個血人,而程宏也好不到哪裡去,在聽到第八個字之時,同樣七孔血液直流。
“這是什麼**!不可能,不可能!”程宏每說一個字,七孔便淌下大量的血跡,但是他依然狂若瘋狂的嘶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不!”
探手摸上黃躍然,程宏發現自己這個表弟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他口中依然喏喏說着什麼,他知道,過不了多久,他也將跟黃躍然同樣的下場,那恐怖的八個字,其中蘊含的力量,早已穿透一身真氣,震斷了他的心脈,他必死無疑。
抽搐了好一會,程宏的身體終於不在有動靜,顯然也已經死亡,不過那噙滿鮮血的雙瞳,滿是茫然和驚駭。
黃躍然和程宏二人,一個當場死亡,另一個死不瞑目,全都拜羅海那詭異一招所賜。
佛墮苦海,一笑海枯!
這八字過後,羅海懸空的身形,驟然跌落地面,不省人事,這一式,讓他無限接近於油盡燈枯。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突然闖進這條小巷,一眼便掃見地上幾個渾身佈滿鮮血的人影。
程咬金臉色一變!來晚了!?看這摸樣,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翻開一個屍體,程咬金一眼辨認出此人竟是這次襲擊羅海罪魁禍首,黃躍然。
長安城幾個大家族的子弟,他都認得個大概,這黃躍然,程咬金一直不喜他傲慢驕縱的作風,沒想到竟然慘死在這裡。翻開第二人,面孔陌生的很,不過和黃躍然同樣是七竅流血而死。
剩下的那個黑乎乎的人影距離這二人不遠,程咬金快步上去翻開一看,此人整個身體的毛髮寸草不留,血垢遍佈,仔細辨認了一番,程咬金頓時發現這個傢伙竟然是羅海,驚怒之下匆忙探上羅海的身體,發現羅海身上還有一口氣息尚存,大喜之下,急忙抱起羅海,漠然的掃了一眼餘下的兩具屍體,飛快離去。
黃躍然二人的屍體,死因極其怪異,連程咬金都不能準確判斷出死於何種**,索性不管不顧,黃家自會尋到這來,就讓他們頭疼去吧。至於事發時羅海存在的痕跡,程咬金仔細勘察過,除了他自己焦黑的身體,地上根本沒有任何可證明羅海存在的證據。
黃家少爺身亡,不管死因爲何,羅海都難逃嫌疑,程咬金抱着羅海發足狂奔,暗想大唐官府是絕不能去的了,雖然他身爲大唐官府掌門,但是遠遠不能和皇帝抗衡,黃家與當今聖上關係匪淺,羅海若是被自己藏在大唐官府,很可能被發現,思來想去,程咬金突然眼中一亮,辨別方向,直奔長安城北門。
夜已深,,一隊隊城衛軍像往常一般在長安城主幹線上晃來晃去的巡視,程咬金離開不久,城北黃家大院突然喧譁一片,短短時間內燈火通明。
只因城衛軍偶然發現了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正是黃家的大少爺黃躍然,而另一具,則是從遙遠的魔王寨下山歷練的遠房親戚程宏。
兩人橫屍街頭,死狀悽慘,黃家家主當即氣昏,不省人事。黃家大亂,二少爺黃躍升帶着大隊人馬滿城搜尋兇手,整個長安城頓時雞犬不寧,城內的情況很快驚動皇宮,聖上同時派人加入搜尋兇手的行列。
直到天亮,黃家家主黃正陽悠然轉醒,兇手的蹤跡依然毫無線索,黃正陽醒來,用鮮血起草了一紙奏摺,一大早便進宮面聖。
一夜的折騰,整個長安城無人不知黃家大少爺昨夜慘死的消息,一時間所有人都默契的安分守己,生怕招來瘋狂的黃家見人就咬。
這段時間,長安城到處可見一隊隊侍衛絕塵而過,雖然當今聖上對此時表現了足夠的重視,奈何兇手的蹤跡遲遲沒有任何進展。
黃家一口咬定此事與本屆精英選拔賽的冠軍羅海有關,當然對於黃家針對羅海的襲擊隻字未提,只是召集了大批選拔賽的參賽者證明,在競賽中二人因比賽發生矛盾,羅海對黃躍然懷恨在心,是以羅海的嫌疑最大。
這時程咬金早已偷偷去過一趟建鄴的羅家,羅家面對來自黃家的調查,坦言羅海在精英選拔賽結束後傳來消息,已經外出歷練,等到大雁塔七層開放之時方能回來,而且當今聖上早已答應羅海爲他保護家人,羅家的人不能動,又搜不到羅海的人影,黃家只能撤回人手。
羅海恢復意識,已經是十天以後。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上空那熟悉的房樑,眼珠掃了一圈,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化生寺的一間廂房,這個廂房,他已經住了一個來月,沒想到這次醒來竟然又在這裡。
腦中回想着失去意識的那一夜,面對衝來的程宏和黃躍然,他用出了還沒有徹底掌握的招式,隨即醒來便在這裡,不知道黃躍然他們倆怎麼樣了,對於那式從來沒有使用過的一招,他了解不大。
那一式**,正是羅海當日從羅家帶來準備給法明當做謝禮的東西,結果法明沒有要,自然就成了羅海的私人物品,那個小小的包裹裡面,只有一個看似普通的珠子,而這個珠子被羅海用真氣灌注之後,儼然是一卷奇異的功呃法。
羅海打着試試的心態,着手修煉,沒想到那**水到渠成的便融入了自己的體內。
**名“怒佛三笑”,共分三式,羅海當日拼死所用的正是第一式“一笑海枯”,這三式的威力,羅海倒不清楚,因爲他從來沒有施展成功過,對於**的修煉羅海有幾分瞭解,最低級的**,普通人也休想一個月時間便從容施展出來,何況能被自己父親鄭重的當做答謝救子之恩的**,這個**的等級決然不低,所以羅海也不苛求能這麼快掌握。
然而,那一夜,羅海成功的將第一式的真氣運行軌跡運行了一遍,雖然不知道威力,但是他終究是用了出來,此刻羅海正納悶這**是不是便宜貨,這麼好練?
其實不然,不管是羅海還是他的父親羅中凡,都大大低估了這個**的價值,承載此**的珠子由羅中凡的曾祖父偶然間得到,一代代傳至羅中凡手中,羅家各代家主只從父輩口中得知這東西不是凡物,但是卻無人能發現其中的玄機,索性羅中凡拿出來當做重禮,法明方丈卻沒有得到,隨即便宜了羅海。
羅海的融合真氣奇異非常,正好打開了這**的某種限制,直接將這流傳多代的寶貝收入體內,可謂運氣極佳。
“你醒了!”這時,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羅海眼珠一轉,見到一個光禿禿的頭頂探到自己面前,年輕的面孔滿是笑容。
“舒元師兄!”羅海一張口,卻發現自己口乾舌燥,說出的聲音宛如鬼泣。
“先喝點水!羅師弟,這十天以來,你每隔一個時辰便喊着喝水,這次一個時辰過去發現你沒出聲,原來是醒了,太好了,我去叫方丈,你喝完水休息一會別亂動。”舒元用一片碩大的葉子餵給羅海幾滴水,隨即興沖沖的跑出去。
羅海望着舒元忙碌的身影,露出一絲笑容,這時才感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疼,笑到一半便呲牙咧嘴的倒吸涼氣。
“小子,還爲你死定了!”過了不多會,一個比方纔更大更亮的禿頭探過來,平日一臉猥瑣模樣的法明此刻臉上滿是會心的微笑。
“你這老頭都還沒死,本少爺哪捨得死?”羅海說道,雖然有些有氣無力,不過比方纔的鬼哭狼嚎好上不少。
“沒死就好,你這小子就不能安分一點?老衲好心放你下山參加競賽,你倒好,惹得滿屁股仇家,還弄得半死不活的回來!”法明佯怒道。
“我有什麼辦法,是你個老小子告訴我獎勵豐厚,本少爺才力爭第一名的,惹得這些仇家,你得佔八成原因!”羅海有氣無力的模樣,說出話依然犀利異常。
法明和尚直接發難:“放屁!”
“禿驢!推卸責任!”
“小兔崽子,信不信老衲超渡了你!”
見方丈和羅海二人短短几句話便罵上了,舒元當場愣住,目瞪口呆。
“方丈請息怒,羅師弟重傷剛醒,可能還不太清醒,您大人有大量。”舒元反應過來,急忙勸住法明。
“我看他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法明臉色一板:“舒元,從明天開始,監督羅海修煉,身體和真氣,一樣都不能少。”
“方丈,咦?我親愛的法明師傅,你怎麼在這裡?哦?舒元師兄也在啊?我怎麼會在這裡?啊頭好疼,渾身疼!”羅海一副剛剛醒來的模樣。
舒元再次目瞪口呆。
“少跟老衲演戲,修煉明天開始!”法明不爲所動。
廂房內傳來羅海的一陣哀嚎,以及舒元低聲下氣的求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