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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的迷情萬花也敢隨便闖入,真是自尋死路。”站在冉夢雪身旁的一個人看了一眼迷情霧中的夜影,躬着身子獻媚的說道。
冉夢雪只是斜睨了他一樣沒有答話,臉上卻多出了幾分隨意神色,身爲火隕的主人,她能很清楚的知道那迷情霧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身處於其中的人的身體狀態。
微微一勾嘴角,冉夢雪正準備繼續發力的時候,卻突發意外。
“轟隆隆!!”
巨石上的聖地入口傳來一連串巨大的爆響聲,大大小小的碎石淅淅瀝瀝的從上面滾了下來,戰鬥中的衆人再也不顧得攻擊對方,急急忙忙的收回蠱蟲退散開來,目光紛紛望向巨石之上。
而冉夢雪因爲站的較遠沒有這番顧忌,雖說眼睛也隨着衆人轉向爆炸聲傳來的地方,手中卻沒有停下來,纖細的指尖不斷跳動着,那圍繞在夜影四周的霧氣也愈發的濃郁。
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只見聖地入口處一陣煙霧瀰漫,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情況。
冉夢雪見看不出個大概,但是通過火隕反饋回來的景象,卻發現夜影似乎有掙脫開來的跡象,心下大驚,這迷情霧就算聖靈師巔峰的人進入其中也反抗不了,只能沉溺其中逐漸迷失心智。
迷情迷情,這迷情霧的功效從名字中就能看出,類似於強力春藥,能夠激發人心最深處的慾望,影響人的神智。
從夜影之前很容易就陷入迷情霧中便能看出他不可能是靈聖,那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見夜影就快要走出迷情霧,冉夢雪一咬牙,心下發狠,手指間冒出些乳白色的光亮。可是沒等她出手,就感覺到頭頂上方有不明物體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砸來,連忙住了手向後退走幾步。
“哎喲!”
“吼!!!!!!!”
一聲嬌柔的痛呼,那物體直直的砸在浮在半空中的火隕身上,火隕被砸落地面,鮮血不斷的從瞬間縮小無數倍的身體裡涌出,口中發出淒厲的尖嚎。
“噗!火隕!”
黑巫族的本命蠱本就和主人生死相依,雖說本命蠱死亡主人並不會真正死去,可是受到重創自是不用說的,此時火隕受了重傷。冉夢雪亦受了牽連五臟受損,嘴角溢出大量的烏血。
恨恨的看向砸在火隕身上的人影,煙塵瀰漫下。那人穿着綠色的衣裙,渾身上下全是灰塵,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上遮住了臉,看不清楚面容。
“你是什麼人?!”冉夢雪大聲喝到。
那女子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聽到冉夢雪的叫聲。揉着差點被折斷的腰肢和手臂,慢悠悠的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卻沒有回答冉夢雪的問話。
“你是什麼人?!居然擅闖我聖地!”另外一名看起來年紀頗長的老者見冉夢雪沒有得到答話,皺着眉大聲喝道。
紀子墨站在一旁,眼角微微跳動,覺得這女子身形有些眼熟。可是這身狼狽樣子,再加上她一直低着頭,實在看不出到底是誰。不過身旁那些圍攻他的族人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引開了注意力退散了開來。還是讓他輕出了口氣,心中暗暗感激。
“你聖地?我可不知道,黑巫族什麼時候成了你卞家的了!”
人羣中狼狽的女子使勁的甩了兩下手臂,能清楚的聽到‘咔嚓’的聲音,聽到那老者的喝問。沒好氣的擡起頭來冷聲道。
“沫兒?”紀子墨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失聲叫道。
金沫兒揉着腰肢。心裡狂翻白眼,該死的老大,數數都沒數夠就拉着她跳下來也就算了,剛剛在半空中的時候剛開始還用精神力和靈力拖着兩人的身體延緩下降的速度,誰知道快到地面的時候,天心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把拽過她將她甩了過來,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而她卻落在了另一個方向。
老孃的小蠻腰啊~~
金沫兒使勁揉着差點折斷的腰肢,疼的直抽冷氣,怨念深重,所以對着卞家的人說話自然沒有好語氣了。
那卞家的老者臉色一變,見周圍的人聞言後臉上都出現了一些防備的神色看着自己這一方,頓覺不妙,雖然自家有心爭奪族長之位,可是若在這裡承認的話,無疑是犯了衆怒,連忙搖着手撇清道:“別聽這小丫頭胡說,黑巫族自然由將來的族長管理。”
“是麼?我還以爲,我纔不過是離開了幾天,這黑巫族就你卞家說了算了!”金沫兒的聲音冷冷清清十分悅耳,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得卞家的人恨得牙癢癢。
金沫兒四處看了看,沒發現跟她一起跳下來的天心去了何處,卻無意間看見了被自己砸在身下變成了肉糜子的蠱蟲。
這蠱蟲雖然有些變形,可是那特殊的顏色和空氣中殘留的迷情霧卻是讓她一眼就認出了是什麼,心中對於天心的怨念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瞥了一眼不遠處臉色漆黑口角還有鮮血的冉夢雪,金沫兒心中簡直對於天心的‘貼心’無比感激,如果天心此時在這裡,說不定她會直接撲上去啃上兩口,心中高興的同時嘴角更是毫不掩飾的露出了翹起的弧度。
“啊,不好意思,怎麼這麼巧,砸到了火隕!”
“金沫兒?!”
那一抹刺眼的笑容和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是個人都能聽出,怎麼這麼巧?巧個毛線啊, 巧的話她怎麼不巧的去砸別人的本命蠱,巧的話她怎麼不巧的摔在突起的石峰上?!這滿場亂飛的蠱蟲,她怎麼就單單的砸在了火隕身上?!
冉夢雪氣得秀眉高高攏起,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以前金家就一直阻礙着她的大事,特別是金沫兒三年前回來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令她的蠱蟲居然進階,再加上她行事根本沒有章法,惹毛了就是帶着人上門亂打一氣,要不然就是耍一些陰招坑坑衆人,誰都怕在除掉了金家最後爭奪權位的時候被其他幾支的人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羣起攻之,所以衆人沒有誰真的願意做第一個出頭鳥去對付金家,這卻讓金沫兒在她的胡攪蠻纏外加略施了幾次狠手之後,居然讓族內表面上安穩了一陣子。
她剛想好辦法做好準備能夠除去金沫兒時,她卻一個人進了聖地,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了無音信,她還以爲她已經死在了聖地裡了,所以才趁着之前聖地的異變鼓動各家鬧起來,眼看着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她居然又冒了出來,還出現的這麼‘巧’,還剛好砸在了火隕身上。
簡直是陰魂不散!
冉夢雪捂着胸口咳了兩聲,嚥下了喉間因牽扯傷勢涌出的血腥味,對着場內一招手,被砸的奄奄一息的火隕彷彿被無形的力量託着般浮在空中飛回到她的手裡,咬破手指滴出一滴血在萎靡的蠱蟲身上,冉夢雪纔將它收回體內。
心中雖然憤恨,可是冉夢雪畢竟是冉夢雪,只不過兩個呼吸間,就壓下了心中的怒氣,無視於金沫兒有意挑釁的目光,冷然的看着金沫兒說道:“金沫兒,你進入了聖地三個月沒有音信,到底做了什麼?讓其他人都進不了聖地?”
短短的一句話便將矛盾點轉移到金沫兒身上,衆人緊緊的盯着她,其中幾個年長者更是出聲附和。
“你一人進入聖地這麼長時間,做了些什麼?”
“是啊,之前聖地還劇烈搖晃,都影響到了城池,你到底做了什麼?”
“還有剛剛,那些巨大的爆炸聲響是什麼,你快點說!”
“快說!”
周圍人也議論紛紛,皆是要求金沫兒給個說法。
金沫兒聽到冉夢雪的問話臉色一變,再見到周圍人羣情憤慨,臉上的挑釁神色瞬間隱去,忙作勢扯着糾纏在一起的長髮,擡手間剛好遮擋住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慌猶豫神色,待到手臂放下來後,臉上早已恢復了原狀,對着周圍衆人說道:“聖地無事,大家可以放心,之前的異動只是意外。”
“你說謊!”冉夢雪本就一直看着金沫兒,她那些一閃而逝的異狀自然沒有放過,聽得金沫兒輕描淡寫的回話一口反駁道。
伸手指着金沫兒,冉夢雪冷冷道:“你說是意外?如果真是意外的話爲什麼別人進不去聖地獨獨你能進?而且封住聖地入口的還是和你的幻塵一樣能力的幻象!再說,剛剛那些聲響大家可都是實實在在聽在耳中,而你又剛好從上面那麼‘巧’的掉下來!”
冉夢雪的話似乎戳中了金沫兒的痛點,金沫兒臉色劇變了幾番,卻還是臉色倔強的說道:“我說了沒事,那就沒事!聖地入口的幻象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何況我也是被困在裡面三個月才僥倖出來!”
“你在開玩笑嗎?僥倖出來,我們這麼多人可都是親眼看着你自由進出的!”冉夢雪嗤笑一聲,“要不要我們再去試試看?”
“不要!”金沫兒見冉夢雪想要上去連忙攤開手上前阻擋,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