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烏雲密佈的天空驟然一聲悶雷炸響,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如絕了堤的洪水般鋪天蓋地的涌向王者城。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殺戮在繼續,恐懼在漫延,死亡的氣息襲遍王者城的每一個角落。
“歷經上千年風雨不倒的王者城,終於,要變天了。”在王者城的某個角落裡,有人雙目圓睜,眺望着在大街小巷中不知疲倦殺戮的人羣,嘴脣微微哆嗦着,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
“從此以後,這片土地將被鮮血浸染。”有人失聲痛哭。
“權利永遠都是用鮮血鑄就的。”
……
一聲聲哀嘆和感慨還未發出,立刻便被城市裡的震天殺聲無情淹沒,如此悲涼悽絕。
“你說,如果我把腳下的這個城市全部屠盡,你覺得怎麼樣?”鳳來樓頂層,張華明迎風而立,傾盆而下的大雨劈頭蓋臉的撲向他,卻被他身體四周的一圈光華彈開,他輕輕瞥了眼一旁身子微微顫抖着的李長德,微微一笑,語氣極其溫和的問道。
“張……張公子',您這是在開玩笑吧?少字”李長德心裡一震,忙不迭應道。
“開玩笑麼?也許吧。不過或許它有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變成事實。”張華明不置可否的淡淡說道。
“張公子'放心,這王者城旦有老朽在的一天,就一定會完完全全歸順玄天宗,聽從您的號令。號令所指,便是老朽刀鋒所向,絕無二心。”李長德知道張華明是在警告自己,當下馬上表達了自己的忠心。
開玩笑,張華明所擁有的實力,連趙錢孫三家傾盡全部之力都無法反抗,更何況是自己小小的七個家族聯盟。李長德還遠遠沒有活夠,所以他根本不想去招惹這個談笑風生間便可毀滅一座城市的惡魔死神。
“趙兄,現在情勢對我們而言,實在不妙,沒想到那張華明原來暗中早已在王者城裡隱藏瞭如此多的人力,且個個修爲不弱。戰鬥一開始,那些張華明潛伏在城中的力量便悄無聲息的端掉了我們的許多據點和暗哨,致使我們的大片區域被佔領。”錢府家主錢東如坐鍼氈的坐在趙府大廳上,神色焦急的說道。
做了數十年的錢家掌門人,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驚慌失措過,原本自以爲勝利在握的圍殺,結果卻變成了一場極其可笑的笑話,尤其敵人的反撲之強烈讓他感覺心田一陣陣恐懼和害怕。
“我們還是低估了他和他手底下的實力啊。事到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同樣被城裡頭不絕於耳的廝殺聲弄得六神無主的孫義滿面愁容的看着另外兩人,微微顫抖着聲音問道。
他本來是呆在自己的孫府中指揮家族子弟進行作戰的,可是當他得到手底下的報告後,再也坐不住,連忙匆匆趕到趙府來商議對策。可是他沒想到,趙東與錢東和自己一樣,也被這場可怕的殺戮驚嚇得坐立不安。
一步錯,步步錯。從他們完全低估張華明實力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這場戰鬥的失敗。
三大家族都已經傾盡全力,連老弱婦孺都派上了戰場,卻還是絲毫無法阻擋敵人前進的腳步,饒是三位家主修爲早已達到武神巔峰以上的境界,也不由感覺心裡慌慌的。
他們終於知道,當初在城門將三家聯盟損失慘重的張華明原來竟是如此恐怖,心中忍不住大大後悔去招惹那個不顯山露水的煞星。
“老爺,那些傢伙太厲害了,我們根本無法阻擋,再過半個小時,恐怕他們就會殺到府上。老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還是和另外兩位家主趕緊撤退吧。”渾身是血神色疲憊不堪的孫霸從府外飛奔進趙府中,看到家主趙東正臉色蒼白的坐在大廳裡,不由悲從心生,雙膝一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那些人太可怕了,不僅鬥志昂揚,毫不畏死,其實力更是強悍至極,己方的人數雖然遠遠超過他們,卻根本無法阻擋他們的殺戮,一旦跟他們對上,立刻就變成任人宰割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以孫霸武尊的實力,面對那些如凶神惡煞般的狼牙對成員,也只有逃跑的份。想起自己之所以能夠拼着一條老命回到趙府完全是因爲有十幾名家族子弟不顧一切的爲自己掩護,結果卻全部死在敵人手裡,孫霸心中就絕望不已。
如果人生可以再次選擇,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去招惹那羣人。敗勢已定,趙錢孫三府遲早難逃滅亡的下場,爲今之計,只有讓三家家主想辦法帶人逃離王者城,以圖日後復仇,纔是上上之策。
一家之主卻淪落到要倉皇逃生的地步,趙東心裡十分痛苦,他既不想死,又不想家族的數百年基業就此毀於一旦,面對如此殘酷的事實,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如果,如果我們與他議和,諸位覺得怎樣?”渾濁的目光掃了一眼在座的衆人,沉默許久的趙東終於緩緩開口問道。
“議和?這……”衆人聞言,不由怔了怔,他們心裡也有過這種想法,只是以三家和張華明之間的解不開的仇恨,恐怕即使自己願意,人家也不會答應,否則張華明就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屠殺趙錢孫三家的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張華明恐怕是想徹底將趙錢孫三家的勢力完全清除乾淨。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久居上位者的人。趙東知道自己一旦提出議和,必然會讓許多人看不起,以後在王者城可能再無昂首挺胸擡頭做人之日,但是隻要能活下去,又能保住家族的基業,他願意做出這種選擇。
“事到如今,恐怕我們只能先暫時保存有生力量撤出王者城,待他日時機一到再東山再起。”孫義沉吟片刻,在心中權衡利弊得失之後,神色頹然的說道。
“是啊,只要我們三個還在,就不怕沒有復起之日。趙兄,你意下如何?”錢東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望目光望着趙東,緊張的問道。
廳上衆人都把目光齊齊聚集在趙東身上,只待他一開口說撤退,立馬就收拾東西動身離開王者城。
“爹,我們死了那麼多人,還怎麼議和,怎麼撤退?難道您忘了那張華明當初是如何對待我和您的嗎?您和其他兩位家主不是還沒有出手嗎?以你們三個的實力,難道還怕了區區一個張華明不成?”衆人正沉默間,後堂忽然竄出一個人影,神色焦急的大聲質問道。
“霜兒,這裡沒你的事,退下。”趙東見是自己的兒子趙霜在說話,眉頭頓時一皺,大手一揮,喝令他離開。
“爹”已經斷了一隻手臂的趙霜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老爹趙東,眼眸中透着濃濃的怨毒之意,“堂堂一代家主卻要和一個不知身份來歷的人議和,難道您就不怕我們趙家從此爲人恥笑嗎?還對的起那些爲了我們趙家和張華明手下戰死沙場的兒郎嗎?難道他們的鮮血就要這樣白白流了?爹,孩兒與那張華明誓不兩立,若是您要和他議和,您不如現在就殺了孩兒。”
自戰鬥開始,趙霜就一直呆在後院休息,腦子裡還拼命琢磨着等父親將那張華明擒拿之後,自己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折磨死他才能發泄心頭之恨。
可是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前院大廳始終沒有消息傳來,很想知道戰況如何的他再也坐不住,匆匆趕到了趙府大廳,孰料他剛到後堂,不僅沒有聽到捷報,反而聽到自己老爹和其餘兩位家主在商議到底是要議和還是撤退逃走的事,心裡頓時怒火燃燒,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恨衝出來大聲質問。
他恨張華明,從骨子裡都極端的恨他,恨他當初在衆目睽睽之下侮辱自己,恨他打斷了自己的一隻手臂使他從此變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在上一次張華明離開王者城後,他就一直在思考着報仇雪恨之事,奈何他已是殘廢之身,始終被老爹趙東限制了行動,根本沒辦法實行他的計劃。
可如今,老爹竟然要與那個跟自己不共戴天的張華明議和?這叫趙霜心裡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放肆,我要怎麼做,難道還要你一個少不更事的傢伙來說教嗎?馬上滾回房間去。”趙東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難看的吼道。
如果當初不是因爲自己這個兒子招惹了人家張華明,趙家哪裡會淪落到如今進退兩難的地步。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跑出來對自己指手畫腳,如果不是因爲他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趙東早就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你以爲你爹我就那麼下濺到對人家屈膝彎腰求和嗎?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一個張華明和他的手下我們就已經無法應付,旁邊還有那七家狼子野心的傢伙虎視眈眈的盯着咱們。若是我們再戰下去,整個趙府的人都要跟着陪葬,趙府數百年的基業都要毀於一旦。”興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了一些,趙東稍稍緩和了一些解釋道。
“那張華明的實力深不可測,他的手下更是個個都有着武神級別的實力,他們一個就可以殺無數個擁有武鬥王實力的你。放眼整個王者城,哪怕所有勢力結合起來也無法與之對抗。更何況如今還有那身懷狼子野心的七家聯盟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只等我們和張華明戰到油盡燈枯之時,他們便立刻趁火打劫坐收漁翁之利。趙錢孫三家,形勢危矣”趙東繼續解釋道,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說服自己心中那強烈的不甘之心。
難道趙府真的已經窮途末路到只能落荒而逃的地步?趙東耳邊聽着府外遠處不斷傳來的慘叫哀嚎之聲,心裡絕望的想到。他知道,敵人馬上就快要殺到自己的大本營了。
(這幾天咖啡的更新會很不準時,因爲咖啡的老婆'要生寶寶了,這幾天咖啡在醫院裡看護,,好累呀,,不過大大們放心,等小咖啡一出世後,咖啡一定奮發的碼字更新來報答各位大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