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寨中,有這樣一座全部由青竹建造起來的簡單卻不簡陋的青‘色’樓閣,那裡居住着這個山寨最美麗的‘女’子,那個美麗的‘女’子有着這個山寨最尊貴的身份和最大的權利。生活在冷寨中的人們心中最嚮往的地方便是這座樓閣,最想擁有的人便是這個最美麗的‘女’子。
這個青‘色’樓閣叫幽雨軒,這個最美麗的‘女’子叫做冷瀾凝。
此刻,太陽已經漸漸西下,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山間,彷彿爲漫山遍野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細紗,在風中輕輕搖曳,展‘露’嫵媚的笑顏。
“小姐,您的衣裳已經準備好了。”在幽雨軒的最裡邊的澡房裡,一個身穿素樸小衣的丫鬟輕手輕腳的將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裳放在屋角的櫃檯上,恭聲對隔着一張簾窗的方向說道。透過那半透明的簾窗,一個身材十分優美的身影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心生無限遐思,哪怕僅僅隔着一扇簾窗,也無法阻擋那身材主人散發出的無限魅力。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冷瀾凝閉着雙眼,不着片縷的身體輕輕倚靠着澡盆,雙手掬起一瓢溫水從香肩倒下,讓細膩白皙的皮膚感受水的溫度。
這是冷瀾凝每天心情最舒暢的時候,或者更準確的說,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放開一切,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享受只屬於她一個人的世界。
從她懂事開始,她就一直隨父親冷天生活在冷寨裡,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她父親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她不喜歡殺人,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反感,連打架她都不喜歡。她曾哭訴着懇求父親冷天放棄這個冷寨,哪怕隱居偏遠山村,只要父‘女’二人平平安安的生活着就足夠了。
可是父親冷天並沒有答應她的懇求,卻在她十二歲那一年把她送到了南燕帝國的白帝學院學習知識和武道。從那之後,父親冷天就再也沒有踏足南燕帝國看她一眼,猶若遊子的冷瀾凝對此自是十分抱怨,甚至還產生了幾分恨意,父‘女’之間的關係隨着歲月的流逝變得越來越惡劣,冷瀾凝的個‘性’也漸漸變得愈加孤僻和冷傲,以致於她在南燕帝國生活了八年,至今只有一個朋友。
既然父親拋棄了她,那她還在乎那個人幹什麼,於是冷瀾凝就此把父親曾經偉岸的身影深深埋在心底,獨自一人在異地他鄉渡過了整整八個‘春’秋。
弱‘肉’強食,人情冷漠。這是冷瀾凝對這個世界最大的感悟。
她原以爲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和那個人有任何瓜葛,可是沒想到,在一個月前,一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下屬來到南燕帝國白帝學院找到了她,並告訴她她的父親已經去世的消息。
在聽聞那個男人噩耗的一剎那,素來孤僻冷傲的冷瀾凝突然感覺自己的天轟然倒塌了,她的世界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一股莫名的悲傷侵佔了她的心田。
也就從那時開始,她才恍然明白原來自己曾以爲早已忘了的人從來沒有真正忘記過,反而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愈加刻骨銘心。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麼固執的不願放下心裡的怨恨去和他聯繫,哪怕只是偶爾看一眼,知道他還平安的活着就好。
可如今,子‘玉’養而親不待。冷瀾凝追悔莫及。
在考慮三天之後,冷瀾凝答應了那個父親下屬的請求,從南燕帝國回到五指山脈,繼承父親山寨頭領的位置,開始了她‘女’土匪頭子的人生。
冷瀾凝留在山寨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尋找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爲父親報仇雪恨。至於那些什麼殺人越貨,爭權奪利的事情,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如今的她只想呆在冷寨中,生活在父親曾生活的世界裡,每天拼命修煉武道,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爲。
因爲那個殺害父親的兇手實力很強,可能是武鬥王,也可能是武尊,總之比身爲武宗的父親和同樣是武宗的自己要高的多,否則以父親武宗的實力斷不可能會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誰也不會想到,曾經厭惡打架戰鬥,反感殺戮的‘女’子,如今爲了報殺父之仇,不得不走上這條艱難的復仇之路。
“實力,實力,究竟該怎樣,我才能快速提升實力?”冷瀾凝睜開雙眼,‘波’光流轉的雙眸中透着幾分‘迷’茫,口中輕聲呢喃着。悵然的輕輕嘆了口氣,冷瀾凝從浴盆中站起,傲然驕人的完美胴體赤luo‘裸’的暴‘露’在空氣中,頓時,澡房中‘色’彩斑斕,*光無限。
“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您是要去大堂,還是奴婢給您送到房裡?”那個一直候在‘門’外的丫鬟見冷瀾凝已經洗完澡穿戴完畢,連忙彎腰一福,態度恭敬的問道。
“送到房裡吧。”冷瀾凝秀眉輕蹙,想起那一羣粗野的大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神‘色’淡然的說道。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還需要靠他們幫忙,她根本不想和那羣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唉,堂妹,老是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多不好。堂哥知道你不喜歡和他們湊在一起,可他們好歹都是你爹的手下,而你如今又是山寨的頭領,不管怎麼說,你也該和他們聯繫好感情,要不然到時候這頭不是頭,腳不是腳的,整個山寨跟一盤散沙似得,怎麼對得起大伯。”那丫鬟正準備應聲離去,一個響亮的聲音忽然在幽雨軒閣樓下響起。
“不必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冷瀾凝瞥了眼站在閣樓下的年輕男子,冷若冰霜的俏臉稍稍緩和了一些,語氣淡淡的說道。
這個年輕男子是他的堂哥,名叫冷凌天,他的父親冷涯是她父親的親弟弟,也就是她的堂叔。
他們父子二人是冷瀾凝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而且一直以來他們父子對她都十分關心照顧,知道她不喜歡和山寨裡的人打‘交’道,也不喜歡處理山寨裡的瑣碎雜事,便時不時幫她處理一些,這多少讓多年來缺乏親人關心的她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好吧,既然你不願去,那我也不勉強。不過今晚是寨裡一年一度的狂歡會,你身爲山寨的頭領,還是出去‘露’一下臉比較好,哪怕只是跟他們喝一口酒也行。成不?”冷凌天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好言勸說道。
“我……考慮一下吧。”冷瀾凝本想一口拒絕,但看到冷凌天眼中透着懇求之‘色’,想了想便改口道。
“好,那我馬上叫他們去準備,等差不多了我讓小蝶來叫你。”冷凌天聞言,不由一陣狂喜,笑容滿面的說道,“如果讓那羣傢伙知道你願意去和他們敬酒,恐怕他們都會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哈哈。那堂妹先吃飯吧,我這就去通知他們。”冷凌天幾乎是手舞足蹈的揮了揮手,興奮的向山寨議事廳的方向奔去。
冷瀾凝見冷凌天一臉笑容的高興樣,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自己只說是考慮一下他的意見,沒想到就能夠讓他如此開心,看來自己今晚還是破一次例去敬他們一杯吧,免得讓他在衆人面前落了面子。
“你也去吧。”冷瀾凝收拾了一下複雜的心情,轉頭對一旁站着的丫鬟小蝶吩咐道。
“是。”小蝶應了一聲,便後退着離開了幽雨軒。
幽雨軒算是冷寨裡的禁地,任何男人都不得踏入幽雨軒一步,即便是冷瀾凝的堂哥冷凌天父子也不例外。
站在走廊外吹了一會兒風,見那小蝶還未把飯菜送來,冷瀾凝深深呼吸一口氣,返身回到房中。
然而,就在她進入閨房的瞬間,她剛跨在半空的秀足驀得停滯不動,兩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眼眸中透着幾分驚駭之‘色’。
因爲從來沒有男人踏足的幽雨軒,在她的專屬閨房中,此刻卻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很年輕,年紀大約二十上下,長相不是很出衆,甚至給人一種很平庸的大衆臉感覺,但他的臉很耐看,而且越看會越覺得他其實也‘挺’英俊的,尤其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無形的莫名氣質,無論他是站着還是坐着,都給人一種鶴立‘雞’羣之感,
“你是什麼人?”冷瀾凝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和駭然,故作鎮定的質問道。以她武宗中階的修爲,居然絲毫沒發現這個陌生男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進入自己閨房裡的。
他有沒有偷看自己洗澡?
冷瀾凝心裡頭忽然冒出這個念頭。既然這個男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從自己眼皮底下出現在自己房裡,表明他的修爲要比自己高,那麼方纔自己在澡房洗澡時,他也有可能躲在某個地方偷窺自己。
想到這個問題,冷瀾凝向來冷若冰霜的俏臉驀得浮起幾分羞怒之‘色’,一抹淡淡的暈紅染到了白皙‘誘’人的脖頸間。
“冷瀾凝?”張華明安之若素的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擡眉瞧了一眼隱含幾分羞怒的冷瀾凝,似不確定的疑問,又似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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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誰,馬上從我的房間離開。”冷瀾凝寒聲說道,一雙寒眸冰冷如刀,彷彿要將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直接生生穿透。
“我若是不離開呢?”張華明眼中帶着一絲笑意,目光平靜的直視眼前這個一代佳人,不驕不躁的反問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女’人的貞C等同生命,冷瀾凝此時的心情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描述,但她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不想看見這個不僅臉上帶着微笑,連眼睛也帶着笑意的陌生男人,她總感覺他的笑容別有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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