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白老和金老進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當張華明還在生死領域之內以非人方式將老金折磨的死去活來之時,巨大洞窟外忽然傳來一羣人議論的聲音。
“出你個頭,你也不想想白老和金老是什麼人物,這葵水之境雖然很詭異,也很厲害,但應該難不住他們二老纔對。”另有一人辯駁道。
“那可難說,這外面的幻境已經這麼厲害,咱們整整死了三十個人才僥倖闖進來這麼幾個,誰知道這山洞裡頭還有什麼更加恐怖的危險。”先前說話一人不以爲然的回答道。
“小心,又有人來了。”七八個靠近洞窟的人中,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突然神色一凜,向衆人做了個手勢,噓聲說道。
“是什麼人?”衆人吃了一驚,連忙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回頭望着身後的方向,同時悄悄向洞窟的方向移動去。
在他們剛入洞之時,恰好大概有二十餘人從水簾中出現,堪堪看到之前七八人轉瞬消失的身影。
“進去看看。”一人神情警惕的望了一眼山洞的洞口,開口說道。話音未落,人已邁步向洞口走去,若是張華明在此,定然會發現這先前一人竟是鳩無血,而緊隨其後跟在他後頭的則是擁有道師之境修爲的柳爵斌,之後的還有楊一安等人,這些人赫然竟都是當初在火山底見過的人。當然,除了火山底認識的幾個人之外,其餘的都是路上碰見的尋寶者。
“咦,這是白老的屍體,百老,居然死了?”鳩無血和柳爵斌等人尚未進入洞窟,山洞裡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緊接着山洞內立刻又傳來一陣兵器撞擊的“乒乒乓乓!”聲音。
“這是白老的鈴鐺,我要了,誰也不許跟我搶,否則休怪老子我不客氣。”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說道。
“媽的,這是白老的鈴鐺沒錯,可是又不是你的,憑什麼不能跟你搶。”另有一人大爲不滿的高聲叫道。
“這是老子我第一眼看見的,當然必須是老子的,難道還是你的不成
。”先前一人語氣極爲霸道囂張的說道。
爲了一件寶物,連之前倍受他們敬畏的白老的屍體都不管不問,剛剛還同心協力的倖存者,轉眼間就變成了相互殘殺的敵人,人的貪婪之心,委實可怕。這鈴鐺對於這些人而言,可能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但對張華明而言,實則大概只能歸爲普通之物,因此在殺死老白之後,張華明根本看都沒看那鈴鐺一眼。
“去你媽的,誰能搶得到算是誰有本事,在這唧唧歪歪個毛。”話音未落,突然,只見一道人影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朝着那地上的鈴鐺抓去,衆人紛紛醒悟。連連暴起。那人到底是先行一步,一把將鈴鐺抓起,握在手中,哈哈大笑幾聲,只見周圍紛紛飛來六七名高手,那得意的笑容剛凝固在嘴邊便被無數的攻擊擊中,落的個神行聚滅。
衆人虎勢眈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翠綠色的鈴鐺,卻無人敢上前爭奪,生怕如前着那樣,一個不小心便落的個魂飛破滅。
那翠綠色的鈴鐺彷彿知道衆人的意思一般,發出叮鈴鈴悅耳的響聲,似在吸引衆人前去,又似在嘲笑衆人一般。
突然那小巧鈴鐺開始在衆人中間旋轉起來,發出“叮叮”之聲,頑皮而任姓的在衆人面前搖曳。突然那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快速在空中高速飛轉。
鳩無血等人剛踏入山洞內,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細小的鈴鐺,但見鈴心精緻細巧,一條細細的鐵索系在鈴身上。微一搖動,鈴心輕輕撞擊鈴身,又一次的發出一道鈴聲。
“叮…叮噹”
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在人心田迴盪。清脆悅耳!
“是一件寶物。”鳩無血心中微微吃驚,看了一眼在空中飛旋的鈴鐺,身形陡然一掠,風馳電掣般掠向空中,伸手將鈴鐺抓在手中。
忽然,刀光眩目,氣芒裂舞,數道兇猛勁氣朝着鳩無血襲來。大吃一驚,連忙施展法訣,如幽如魅躲避開來。
只見衆人之中一個鷹勾鼻子猥瑣摸樣的漢子冷笑道“區區武神之境的修爲居然也敢貪念此等寶物,膽子當真比天還大”隨即舞動身法,雙手成爪,朝着鳩無血摳來。
漫漫白光,眼花繚亂,只見那鷹勾鼻子漢子被震飛的老高,一雙手更是鮮血淋淋,一道如魅男子立於上空笑道:“他膽子不大,你的膽子卻也是不小。”
“啊…”慘叫聲迭起,只見那鷹勾鼻子漢子捂着那斷雙手顫顫指着那人道:“閣下是何人,爲何阻撓我等。”
那如幽魅般的男子笑道:“在下柳爵斌,無名人氏。”
原來那柳爵斌見鳩無血陷入危險,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及時出手相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偷襲之人重創,爲他分擔壓力。
只見柳爵斌長嘯一聲,能量鼓舞,氣勁橫掃,一道淡淡的護體武元能量從其身上抖出。
“哼。”那鷹勾鼻子怒喝一聲,掌聲呼嘯,氣浪如刀,狂吼聲中將能量提到最高,企圖與柳爵斌纏鬥,看樣子明顯不打算就此罷手。
衆人紛紛醒悟過來,加入圍攻,企圖將柳爵斌斬殺。
此時場上加上柳爵斌等二十餘人一共有三十多人,除了和柳爵斌等人在火山底交手過的三人之外,已有七人圍攻柳爵斌
。
只見其中一人怒喝一聲:“他奶奶的,你們這羣龜兒子就知道眼紅。”長刀祭起,風雷隱隱,朝着衆人呼嘯而來,長刀所過之處,猶如霹靂驚雷。衆人大驚,識的這刀的厲害,連忙化攻爲守,堪堪擋住。
這些人本就是道魔異同,只不過是爲了爭奪寶物而來,並未出盡全力。只想保留武元實力,待最佳之時出手搶奪。
一女子似乎與柳爵斌相識,口中嬌笑一聲,雙手摸出幾枚細小的針,朝着其中二人射去,那細小如蜂刺的針變化莫測,如影隨行,彷彿水瀉銀河,聚散無窮。衆人一時間難以奈何。
鳩無血本已是武神之境的修爲,這些人當中雖有幾個也是武神之境以上修爲的高手,不過卻並不出手攻擊,估計是在等待時機,只看在一旁觀戰。剩下的數名卻是與他實力相差不大,甚至猶在武神之境以上的道徒之境修爲,在他們的聯手之下,以鳩無血一人之力堪堪連防守之力都做不到,眼見柳爵斌,和那名女子相助,頓時精神大振,鳩無血仰頭哈哈大笑,三人合鬥這數十人,一時之間竟不落下風。
“哼,一羣煞筆二貨,以白老的修爲都命喪與此,金老也不見蹤影,可見這山洞之中定然要麼有兇物出現,要麼就是有強者隱藏,這些傢伙居然爲了一件鈴鐺寶物便殺的你死我活,這不是犯二麼?”觀戰的幾人中,有一人目光鄙夷的掃了正在混戰的衆人一眼,嘲諷的笑道。
“可是,這裡出了一座石碑,和這些劍之外,並沒有看到任何兇物或者是強者出現啊?”被這人提醒一番後,沒有加入混戰的人們才幡然醒悟,連忙提高警惕,目光灼灼的環視山洞四周,試圖尋找出不凡兇險之處。
“慢着,這山洞裡的氣氛很詭異。”一直沉默不語的楊一安目光直盯着半空,眉頭忽然皺緊,臉上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不知爲何,他心中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總感覺在這空蕩蕩的山洞裡隱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濃濃殺機。
“情況有異,先退到一旁。”柳爵斌突然對鳩無血和那名女子說道,很顯然的,雖然他一直在混戰,但並沒有對周圍衆人的反應鬆懈,楊一安一表現出異樣,他便立即發現了。而起他身爲道師之境的強者,對能量的感應自然要比別人強一些,瞬間便也發覺了空氣中的異樣,心中一凜,連忙對鳩無血兩人說道。
“好。”鳩無血是浸銀殺道多年的高手,實力修爲比之柳爵斌確實大爲不如,但對殺機和殺意的感應並不比柳爵斌差,此時他也立即發現了山洞內的異常氣氛,連忙隨同柳爵斌收手停戰,背靠着牆壁立在一旁,犀利目光目不轉睛的盯着半空,心神提高到了最高狀態。
“這裡有高手交戰留下的痕跡。”那名也隨之停戰的女子用鼻子嗅了嗅空氣的味道,喃喃說道。
“不是高手交戰留下的痕跡,而是正有高手在交戰。”柳爵斌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沉聲說道。
“正有高手交戰?”鳩無血吃了一驚,下意識反問道。他只能感應到殺機和殺意的存在,卻因自身實力不足,而發現不了其它異常。
“不錯。比我還要強的高手。”柳爵斌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虛空。在那個地方,他隱隱能感覺到有澎湃的能量波動,令他心中大爲不安。
明明有感應到高手交戰的氣息,卻看不到交戰的人究竟是誰,這無疑顯得十分詭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