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行天下的幫助,做爲中間人的安格爾和福列娜在新商隊中,肯定不能被排擠到無關緊要的位置。胡克要當心的,就是自己別被人家架空了領導權,牢牢把握住新商隊三巨頭之一的地位就好。
而要做到這一點嘛,胡克看了看安格爾和福列娜,心裡微微一笑:這兩個人不懂行商的事情,最多也只瞭解一些表面現象。對於在金絲狐商隊曾經的三巨頭之一來說,如果沒有行天下做爲後盾,在商隊內部的爭權奪勢鬥爭中,他們根本不足以成爲讓胡克重視的對手。
但是眼下嘛,胡克很寬容的笑了笑,開始耐心的給安格爾和福列娜解釋商隊名稱代表的含義,以及金花鼠這個名稱,相比於比比兔具有哪些優勢。
胡克拉拉雜雜說了半天,華子良早就有些膩煩了。他正想開口,福列娜搶先一步說:“一個名稱嘛,羅嗦那麼長時間有什麼意義?行了行了不要再廢什麼勁了,我決定:新商隊就叫比比兔商隊。”
胡克一噎,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着:敢情剛纔說了那麼半天,全都是白費勁啊!
安格爾有些歉意的看了胡克一眼。其實剛纔,他差不多已經被胡克說服,關鍵是安格爾也沒感覺商隊的名稱對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什麼影響。如果福列娜再不出聲,安格爾就該同意胡克的意見了。
但是現在嘛,福列娜既然說了話,安格爾立刻附合福列娜說:“就叫比比兔商隊,這個名稱很好。”
二比一,胡克的手下雖然多,現在這個場合,說話算數的,只是他、安格爾和福列娜三個新商隊的主家而已。再說了,胡克的手下還都沒在場啊”
胡克隱約感覺:自己可能是落入了圈套,在這麼不利的情況下和他們談判,能談出符合自己心意的結果纔怪!可是,胡克又有一種很委屈的感覺:在商隊名稱這個問題上,他還真是沒有任何私心雜念啊!爲什麼這兩個人就不聽他勸呢?
不管胡克怎麼想,新商隊的名稱算是定下來了,就叫比比兔商隊。華子良帶頭鼓了幾下掌,祝賀比比兔商隊的成立。然後,大家還是各自散去,該幹嘛照樣幹嘛。比比兔商隊現在只是名義上成立了,連總店還沒建起來,自然沒辦法開始做生意。
胡克自去手下搭建好的營地那邊,給他們傳達新商隊成立、安排休息等事務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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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華子良他們。等胡克走後,華子良對安格爾和福列娜說:“你們也準備準備吧,明天就和胡克他們一起去梅林鎮。安格爾,你需不需要帶上幾顆魔晶?要控制比比兔商隊,最好還是用經濟手段而不是武力。能給商隊帶來更大利益的話,他們也容易聽你的。”
安格爾搖頭說:“不用。商隊可見不到高級魔晶,帶去了也沒處使,否則就是招人懷疑了。”
福列娜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說:“今天商隊的名字都是我們定的,以後比比兔商隊的
事情,肯定是我們說了算。”
聽福列娜提到今天給商隊命名的事情,在場的幾個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華子良笑道:“其實,按照胡克的說法,比比兔的確沒有金花鼠更適合這個新商隊。”
福列娜不服氣的說:“爲什麼要聽胡克的說法?我倒是覺得,按照我的說法,比比兔最適合於這個新商隊。”
華子良看了安格爾一眼,說道:“安格爾,以後是你們兩個搭伴開展工作了,有什麼事情都需要你倆自行商量決定。現在,你們就開始試着熟悉如何才能更好合作的方式吧,關於商隊名稱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商量。”
說完,華子良和其他人走了出去,只留下安格爾和福列娜在那裡。
福列娜對華子良留給她和安格爾的工作有些不以爲然,笑着問:“安格爾,你也覺得比比兔商隊更好聽吧,這個問題還用再商量嗎?”
安格爾苦笑了一下,說:“其實,華子良的意思並不是說這個名稱有什麼不好。他是說我們在新商隊裡,一開始不要表現得太特殊。”
“這還叫特殊嗎?我都安安靜靜的聽胡克說了那麼多理由,沒直接讓他遵從我的意見呀。”再怎麼說,小丫頭也是貴族。肯放下身段聽一個平民解釋,以一個地地道道的諾拉貴族而言,確實很不容易了。
安格爾嘆了一口氣:這就是福列娜,甚至是他自己和華子良的差距。華子良扮做商隊主家的時候,完完全全能把心態放在平民的角度,而不是始終帶着些貴族居高臨下的態度。
福列娜剛纔其實根本沒聽胡克解釋,只是做出了一副傾聽的樣子。在她心裡,何嘗沒有“我是貴族,能聽你解釋已經夠了,至於你說了什麼,我根本不在意”的心態?
開始安格爾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但華子良留下他和福列娜自行商量的時候,安格爾就明白:剛纔給商隊起名的事情,肯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要不然華子良怎麼會讓他和福列娜再考慮考慮呢?有了這個想法,安格爾回頭再看,就容易總結出問題了。
天地良心,華子良讓安格爾和福列娜單獨留在那裡,其實只是給兩人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爲了怕兩個人呆在那裡一下找不到話題,華子良纔多說了那麼幾句,沒想到居然被安格爾挖掘出這麼多內含。
福列娜見安格爾嘆氣,自然要問他爲什麼。安格爾便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然後又是好一通批評與自我批評,強調去了比比兔商隊(商隊名稱剛纔已經說定,那也不便再改,以免引起懷疑)以後,兩人千萬要端正心態,注意言行,不然容易露破綻。
如果安格爾只是說她一個人,福列娜肯定不會服氣,要抓住機會反駁幾句。可安格爾說的時候,把他自己也帶了進去,明確表示:這些缺點他自己也有,要注意改正。
這下子,福列娜的抗拒心理就沒那麼重了,認真的聽
安格爾講了一陣子,福列娜不得不承認:以前自己可能還真是小瞧了安格爾,你看他眼下把這道理講的,很透徹嘛,而且也容易被聽者接受。這個水準,和玉蠍也差不多呀!
不要奇怪福列娜爲什麼會拿玉蠍來做爲評價標準。在金雀花基地的那段時間,福列娜可是跟着玉蠍大肆折騰了一番周圍的魔獸。玉蠍的手段,可不只是捉弄魔獸,那些跟着她們一起出去的盜賊,也沒少被玉蠍牛刀小試,抓住機會小小的捉弄一下。
在這個過程中,福列娜算是親眼見到和親耳聽到了玉蠍如何巧妙的用言語把盜賊引入圈套,最後又怎樣靈巧的擺脫嫌疑,讓那些被捉弄到的盜賊認爲自己只是倒黴不走運,和別人沒有關係。
福列娜不知道自己多幸運。當時要不是有那麼多盜賊可以做爲捉弄對象,說不定閒極無聊的玉蠍,就該把魔掌伸向狐人小姑娘了。
有了那麼多可供選擇的捉弄目標,玉蠍自然不會衝自己的隊友下手。實際上,每次捉弄到人,回去以後,玉蠍都會私下裡給福列娜炫耀一番自己這次的佈局和手段。
福列娜對玉蠍的手段歎爲觀止之餘,多少也有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變化,抓人言語行爲中的漏洞針鋒相對的本事漲了不少,自然也能品評出一個人說服別人時的水準是高是低。
當然啦,狐人小姑娘本性還是很純良的,有了這個本事也不會精心設局捉弄別人。今天爭商隊名稱的事情,也只是福列娜的自然反應。
要說以前,福列娜對金花鼠和比比兔這兩種魔獸並無傾向性意見。但她看過玉蠍拍攝的那部“兔王”,甚至還親身參與過後期製作以後,比比兔在福列娜心裡的地位,可是提高了不少。
現在聽了安格爾的一席話,福列娜好像真的懂了不少事。她心悅誠服的點着頭說:“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咱們不是還要一起去梅林鎮嗎?到時候你就看我的吧。”
安格爾意猶未盡的收了聲。其實,說到後面,他已經不是在說福列娜,而是在說自己要注意的問題。這次去梅林鎮,安格爾也是第一次獨立開展革命工作。一想到屆時將很難得到華子良的直接指導,安格爾心裡就沒有底。所以才藉着眼下的機會,把自己的擔憂釋放一下。
以前安格爾好歹也聽華子兩傳授了那麼多革命經驗。有些當時他不是那麼理解,今天把自己帶入到一個獨立工作的環境中,安格爾越發揮越覺得有道理。
實際上,如果不是福列娜打岔,讓他不能繼續發揮,安格爾感覺自己都可以把華子良以前給自己講得那麼多經驗和理論,形成一個非常嚴整的平民革命體系。
安格爾的感覺倒也沒錯,華子良給他講的,原本就是一個體系裡的不同組成部分。只知道一點兒,肯定看不出整個體系的輪廓。但知道的越多,這個體系的系統與聯繫慢慢就顯現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