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本來就是龍輕寒安排好的,只是賽洛的表現有點兒讓她喜出望外。先前龍玉蠍回來已經告訴她:賽洛與斯格特鬥得是不相上下,所以,龍輕寒的主動認輸她無法接受。
這下子,龍輕寒對賽洛這個學生就更加滿意了。賽洛要前往龍島的事情,她滿口應承下來,甚至很直接的告訴賽洛: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賽洛大吃一驚,問:“都是你的安排?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龍輕寒得意的說:“就是這個意思呀。你看,這些被捲進來的人,都有各自的需求,只要輕輕引導一下,他們就會按照我畫出來的方向運行。而我自己其實沒有使用太多的力量。賽洛,你不覺得這很好玩兒嗎?”
她原本已經放棄引導學生向捉弄人的方向發展。不過賽洛與斯格特的比賽中表現得很不錯,她又想讓賽洛往這個方向努力一把。
賽洛有些反應不過來,囁嚅着說:“就是爲了好玩兒嗎?把塔利亞王國引來,接下來發生的戰爭可是會死人的。”
龍輕寒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安格爾要進行的平民革命發展起來以後,遲早要和貴族社會發生衝突,難道那就沒有戰爭嗎?我只是把這個過程加速了一些,不等矛盾積累起來就把問題激化,這樣的衝突會小一些。賽洛,你不會以爲老師只顧自己開心,不管別人死活吧。”
“難道不是嗎?”
龍輕寒無奈的搖着頭,說:“賽洛,看來你根本沒有認識到捉弄人的真諦呀。捉弄人不是害人,如果給對方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那就是害人而不是捉弄人了。你以爲我堂堂一個龍族,要收拾幾個人,需要費這麼大的力氣嗎?”
賽洛噎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所以啦,捉弄人不是那麼簡單的,掌握不好就成了害人啦!你老師我可是龍島這兩百年來最傑出的捉弄人的高手,如果連這個度都把握不好,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名頭。怎麼樣,要不要好好跟我學學。”
“哦,暫時還是不要吧。我先幫泰坦領把眼前的危機應對過去再說。”賽洛的態度不是那麼堅決了。
“沒問題。走吧,我這就帶你回龍島。回去以後,你還是先接觸隱龍谷的那些同學好了。我不方便出面,怎麼做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賽洛有些不解,問:“老師,我那些同學的實力都不算特別高,數量也有限,恐怕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吧。”
“不要小看你的那些同學,他們能發揮的作用大着呢。”龍輕寒說完,不再給賽洛解釋,出去給雙龍府的幾個人安排了一下,便帶着賽洛離開。
離開雙龍府後不久,龍輕寒微微一皺眉頭,輕聲說:“看來那些傢伙還不算太笨,已經想到雙龍府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他們能有多大的決斷。賽洛,等下你來應對,讓我看看你在魔法陣上,學到了我姐姐的幾分本事。”
賽洛點了點頭,隨即手指輕劃,開始凌空佈設魔法陣。對付幾個人而已,需要佈設的規模不大,他完全可以用這種更加消耗精力但也更高效的方式來佈陣。走開一段路以後,賽洛得意的一笑,說:“已經好了。”
跟蹤龍輕寒的是理查德家族掌握的五名裁決者。做爲帝都的頂級勢力,各大家族都有一定的份額,可以派人進入皇宮的訓練場,培訓出自己需要的裁決者。實際上,皇族也只是帝都最大的頂級家族而已,在裁決者的資源上,不可能不考慮其他家族的需求。
理查德家族的裁決者,更強調行動的隱秘性而不是殺傷力。做爲黑暗中殺手,他們或許不合格,但在城市裡潛行追蹤的話,即使是超階,也未必能發現和擺脫他們。
監視龍輕寒的是一個五人標準裁決者小隊,必要時,可以組成一個特殊的裁決者陣法隱藏自身行蹤。但即使不用陣法,在城市裡他們跟隨着人流吊着目標,也不會被輕易發現。
但這次他們追蹤的是龍輕寒。如果是其他龍族,滿不在乎的情況下,說不定照樣發現不了他們。可龍輕寒不會輕視任何人,那些裁決者一跟上,她很快就發覺了不對:在城市裡,同路的可能雖然有,但始終跟在自己後面,連着轉換了幾個市內轉送陣的,就有一些可疑了。
其實那幾個裁決者的追蹤已經很謹慎,五個人不時變換跟蹤龍輕寒的距離,以免目標發現身後的面孔長時間不變引起疑心。只是他們錯估了龍輕寒對周圍環境的掌控距離,還是按照七階貴族能掌控的範圍來決定自己的跟蹤距離。
可龍輕寒是完全解除封印的龍族,放開感知範圍的話,足以覆蓋小半個塔西佗城。當然那樣就不會感知的太精細,所以龍輕寒通常只會把感知範圍收縮在五百來米的距離內,遇到特別感興趣的纔會專門留心感知一番。
那些個裁決者很高明的追蹤換位,可都在龍輕寒的感知範圍內,那就成了小丑的表演,一下引起了她的關注。當然,爲了考驗賽洛,龍輕寒不會把嫌疑目標告訴他,而只是要求賽洛處理幾個跟蹤者。
這種沒有針對性目標的考驗,可比專門針對某幾個人設置魔法陣的要求高很多。
賽洛的表現非常不錯。幾乎是龍輕寒剛剛提出要求,他就開始勾畫魔法陣。片刻之後,就做好了佈置。
跟蹤兩人的裁決者感覺自己眼花了一下:那兩個目標似乎在某個路口猶豫了片刻,停下來辨認道路,擋住了被幾個路人的前進方向,被那幾個人遮掩了不到一秒鐘,然後才重新向前走。
這好像很正常,但那個裁決者總感覺有一瞬間,目標的身影稍稍有些不對勁。可真要讓他說,卻又說不出來。
應該是路人的影響吧。裁決者壓下心頭的一絲疑惑,繼續跟着兩人前行。當另一個裁決者來換班時,他也沒有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這會兒龍輕寒和賽洛好像只是在閒逛。他們在這條短短的街道上來回走了三四趟,有幾次甚至與監視他們的裁決者擦身而過。
這種程度的試探對負責跟蹤的裁決者沒有半點兒用處。那個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裁決者,絲毫沒有改變自己的行動節奏,該走路就走路,該停下就停下。對擦肩而過的龍輕寒和賽洛,也表現出應有的正常關注,並非完全無視,一點兒沒露出破綻。
可在同一段道路上走到第四趟時,負責的裁決者隊長終於發現了一些異樣:他們跟蹤的根本不是目標本身,而是兩個魔法投影!
說是投影也不完全對。那並非生硬的把原處的影像投射過來,而是用什麼方法在這段路上形成的獨立投影。而且,這個投影還不是死板的記錄的影像重複出現,而是能夠根據周圍的環境做出恰當的反應。
比如,如果前面沒有人,它們會正常的走過去,如果有人經過,它們也會做出合理的避讓。也正是因爲如此,跟蹤兩人的裁決者們纔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異常。
要投射出能行動的魔法影像並不難,甚至讓魔法影像對眼下的外界環境有所反應也不是太高深的技能。畢竟城市環境並不複雜,只需要讓魔法影像在有人經過時,對那些人帶動的遊離魔力做出反應就可以。
這其實不難,在帝都,就算平民,衣服上也會有個把調節溫度或者排斥細小雜物的魔法陣。對於投射出的魔法影像來說,靠近以後,這些魔法陣帶動起來的魔力變化是足夠強烈了。
難的是讓魔法影像做出的反應恰如其分。做出反應的魔法影像,可不能變形或者失真,否則,別人一下就能看出來。
跟蹤兩人的裁決者,是因爲他們來回走的次數太多才感到一絲疑心,再次與魔法影像擦肩而過時,有意要擦碰賽洛一下,才發覺目標已經換成了魔法影像。幾個裁決者當時就驚呆了。
他們出自理查德家族,對陣法師的瞭解比一般人強一些。追蹤目標要擺脫,投射魔法影像的方法,只能是魔法陣。可能夠如此精準的投射影像,那兩個人裡,肯定有一個水準極高的陣法師。
龍輕寒和賽洛在被幾個路人遮掩的時候,便拐進了旁邊一條相對僻靜些的小巷,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停留了片刻,等跟蹤的裁決者被魔法影像引開後,兩人才出來繼續前行。
龍輕寒有諾拉儀,離開三族核心地帶以後,兩人不再走傳送陣,而是直接用飛行的方式趕路。鬥氣化翼對龍輕寒來說只是小意思,不過她還是給了賽洛一件飛行裝備,而不是直接對他也用一個鬥氣化翼。
賽洛現在的實力只是五階,當然他也用一定的方法壓制了位階提升的速度,以保證身體的成長與實力提升相匹配。必須承認:賽洛的控魔師天賦比羅賓夫婦還要好,再加上更優越的條件,他要很快提升爲七階控魔師並不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