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志濤啃着一個蘋果似笑非笑的看着西莫羅,而西莫羅則是一臉的自豪,溫柔,差點就把耗子嚇着了。而茜茜則是和西莫羅的老婆瑪麗一起在廚房裡做飯。
讓我們將時間倒退一個小時之前,耗子開着他那輛幾乎就要報廢的飛行車帶着西莫羅他們回西莫羅的家。而一路上的所聞所見,也讓丁志濤明白了爲什麼西莫羅還是鋌而走險去做海盜了。
僅僅走了五分鐘,當他們駛出了巨大的城市的時候,丁志濤就看到了路兩邊叢生的雜草,這些雜草裡滿是垃圾,和之前的乾淨的城市截然不同。而這僅僅的是幾分鐘的路途而已。
“這就是我爲什麼要當海盜的原因?”看到丁志濤和茜茜滿臉的不可置信,西莫羅苦笑了一下說了這麼一句話。就這麼一句話,人生的辛酸全在其中。
“我高中才畢業,基本上找不到什麼賺錢的工作。但是孩子長大以後我不想讓她和我一樣。”西莫羅滿臉都是苦澀,“即便是當海盜,我也認了。”而丁志濤則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的一個語文老師,那個語文課老師胖胖的,不是很漂亮,喜歡讓別人積累名人名言。讓丁志濤想起的她的就是這麼一句話,“人生,就是上帝教一個靈魂到世界上受苦,然後,他死;然後,他受過的苦,後人不必再受”。
不言不語中他們順着筆直寬闊的街道到達了西莫羅的家,這裡並不是貧民區,但是距離貧民區也只有一步之遙了。丁志濤一路上就看到了在路邊撿垃圾的孩子,喝的醉醺醺的大人,以及不斷出現得衣衫襤褸的孩童。這裡就彷彿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而實話說,他們纔是巴別城的真正主人。但是在聯邦政府爲國家做貢獻的空口號之下,居民們放棄了鉅額的土地徵用賠償。這讓他們在當時成爲了愛國的象徵,但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幾百年之後,他們的子孫卻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這是怎樣的嘲諷,丁志濤不言不語,這和地球上中國地方政府對待老軍人的作法實在是異曲同工。
無論在什麼世界上,人性都是自私的,健忘的。無論你是普通人,還是叱吒風雲的英豪,就好像我天朝毛太祖橫掃乾坤,蕩清宇內,是何等的功績,但是誰也想不到幾十年之後世人就淡忘了,認爲他已經過時了。
不過西莫羅的家還是可以的,一棟還算可以的水泥混凝土的平房就是西莫羅的家了。只是看牆壁上的斑駁就能夠知道,歲月和這棟房子同居的時候不短了,而這棟房子是西莫羅的父母留給他的。而他的父母則是多年積勞成疾,早早的過世了。這些都是丁志濤後來才知道的。
“誰啊,等一下,我正在洗菜。”看到西莫羅滿臉的茫然,彷徨,還是耗子帶着他們到了門口,順便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了一個溫婉的聲音,是的,非常的溫婉,就讓丁志濤想起了春天時暖暖的風,小河輕輕流淌的聲音。而茜茜則是細心的發現西莫羅的身子和手都在顫抖。
“嫂子,是我耗子。”耗子輕車熟路的吆喝了一聲,就把一臉茫然的西莫羅推到了門口,而丁志濤則是拉着茜茜悄然的退了幾步。
“……”門輕輕的開了,一個和西莫羅差不多歲數的婦女走了出來,她圍着圍裙,手上還溼漉漉的。看到西莫羅的同時,女人就愣住了,兩個眼睛開始流眼淚。
“混蛋,你還知道回來。”接下來的事情讓茜茜大跌眼鏡,她還以爲是深情的擁抱,但是女人卻是勃然大怒,開始破口大罵,一邊罵她被西莫羅抱到了懷裡。
而女人卻是沒偶遇停息,不斷罵着的同時還用手在西莫羅的臉上狠狠的抓。當然也用嘴咬了,這讓她的罵聲斷斷續續的。西莫羅的臉上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鮮血流了出來,皮肉翻滾着分外的嚇人。
“我回來了,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西莫羅喃喃的道,絲毫不顧臉上的傷痕,這句話讓女人最後停止了掙扎,兩個人抱頭痛哭。溫柔鄉是英雄冢,而身後紅顏,又何嘗不是男人的安慰和依靠。
“要不要我們走開一段時間,給你們空間做點該做的事情。”看到兩個人情緒穩定了下來,耗子開了句玩笑,而這個時候瑪麗纔是反應了過來。
“哼,有你好看的。”瑪麗瞪了耗子一眼,讓衆人進房間。面對丁志濤和茜茜她有些拘謹,不過丁志濤很快就讓她打消了這些拘謹。他絲毫不認生的拉着茜茜走進了房子,一口一個嫂子和瑪麗套近乎。而瑪麗也是很喜歡西莫羅這個小兄弟,端來了一盤水果給丁志濤和茜茜吃。
“恩,嫂子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口。”丁志濤看了下托盤裡的水果,個頭都不大,而且還有萎縮的趨勢,顯然都是處理的水果,看來瑪麗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他也毫不在意,隨手拿起了一個就啃,而茜茜也是笑着拿起了一個吃起來。
一邊吃一邊打量屋子,雖然屋子已經很舊了,裝潢也是幾十年前的樣式了。但是屋子裡乾乾淨淨的,窗明几淨,讓人感覺分外的舒服。
和丁志濤,耗子閒聊了一會,西莫羅終於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兒,衝着廚房喊道:“艾米怎麼還沒有放學啊?”艾米在諾頓語中的意思是最心愛的人,就好像英語中的honey一樣。
“我把她送到了貴族學校去念書去了,艾米就要放學了,你去接她去吧,正好回來我們就做好飯了。”瑪麗回答道,而丁志濤也是明白了西莫羅寄回家的錢是花到了那裡,這個世界上還是學校最賺錢啊。
“恩,我們去了。”耗子經常接送艾米的,拿起了鑰匙就要和西莫羅一起出去,而丁志濤也跟在後面,正好出去看看。這個時候,耗子見鬼一樣的指着西莫羅的臉。
“噓,這是個秘密。”丁志濤連忙示意,他知道耗子在驚訝什麼。西莫羅臉上的傷痕已經癒合了,臉上光潔如昔,就好像沒有受傷一樣。這簡直就是魔法,要知道就算是科技如此發達的現在,傷口也不是立刻就能好的,而且他還沒有看到西莫羅用藥,這自然是血族的不死之身在起作用了。
艾米的貴族學校其實也只是名字叫貴族學校而已,這點政府部門是不會管的,就像丁志濤穿越之前那些剛開業的新店總會號稱百年老店,就好像他們是剛從墳墓裡拔出來的一樣。不過和普通的學校相比,還是設施要好一些的。但是學費卻是貴了一倍不止,加上每年對學校的贊助費,西莫羅寄回家的錢都被花費了在了這個無底洞裡。
在這樣的學校唸書學習,成績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學會交際。在聯邦的成功者的傳奇中,不乏在貴族學校建立良好的關係網絡,從而一飛沖天的故事,這也是瑪麗把艾米送進這家所謂的貴族學校的原因。她雖然不追求富貴,但是希望孩子能夠過得舒服,安穩,這就夠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耗子確實是輕車熟路,開着破舊的飛行車很快就到了艾米的學校。學校還算不錯,看起來設施齊全,錢總算是沒有白花。而穿着制服的保安也是那麼一回事。
“喂,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地方,窮鬼。”沒等耗子把車停下,穿着白色像秋衣一樣的制服就以爲自己是英俊瀟灑白袍小將的保安就對着他們大喊。
“別管他,咱們做咱們的。”耗子好聲好氣的說道,將車子停了起來。而丁志濤則是降下了車窗,狠狠的瞪了一眼。他雖然惱怒,但也沒有下殺手,只是夾雜了一些精神力在裡面。
被丁志濤這麼一瞪,保安感覺自己彷彿是被一桶冷水從頭到腳都冷冰冰的,又彷彿是被巨獸盯上了。當即就不說話了,連忙縮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謝了,老闆。”西莫羅成爲了血族之後,靈覺也敏感起來。他察覺到了丁志濤的動作,非常的感謝。
“小意思,我看他不爽。”丁志濤擺了擺手。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就看到學生們都放學了。這個時候,丁志濤他們纔算是大開眼界,一輛輛的名車豪車從校園裡開出來,分外的驚人。這讓耗子有些尷尬,西莫羅也有那麼一些。只有丁志濤毫不在乎,曾經滄海難爲水,他經歷的多了也就無所謂了。
“那就是我的小艾米。”雖然是好幾年沒見,西莫羅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艾米正揹着一個書包,抱着書向外走。一個人在衆多的車下顯得分外的清冷,顯然在這個學校裡她也是沒有多少朋友的。窮人,富人總是有那麼一種代溝。
艾米的頭髮和西莫羅一樣的棕色的,穿着一條連衣裙分外的清純。幾乎讓丁志濤想起來那些年追捧的女神了,只是他那個年代清純都是假的了。不像艾米這個樣子,只能用李太白的那句詩來形容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我操。”剛看了兩眼,丁志濤突然就罵了一句,一腳蹬開了車門,向着艾米的方向趕去。在他的後面則是變成了一臉憤怒的西莫羅,兩個眼尖的人都看到了艾米被兩個大漢捂住了嘴巴,向着一輛車子裡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