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葉凌很鬱悶,不是一般的鬱悶,任何一個取向正常的男人,要是被幾十個男人盯着自己的屁股,肯定都會覺得很彆扭的。
用易容術化爲這幅模樣就已經很難爲情了,執行行動時的現實,比想象中還要難堪,感應太敏銳有時也不是一件好事,葉凌能夠察覺到,至少有三十個以上的男人,以一種熱辣辣的目光注視着自己,他渾身不自在,卻還是得極力控制着,做出一些基佬們最喜歡的小受的動作。
這是一間專‘門’爲客人提供小受的同‘性’戀酒吧,那些有着扭曲傾向的人,在愛丁堡中並不少,在這個酒吧中更是密集。
由於葉凌的存在,那些在人羣中如蝴蝶般穿‘插’的小受們已經黯然失‘色’。
不得不說,辛西婭的易容術非常高明,經她的妙手,葉凌成爲了一個極爲俊俏的僞娘,光是外表上就足以吸引無數有着特殊愛好的男人,但這只是他受關注的原因之一。
現在的葉凌,是半人族半神族之軀,他的身體之中,潛藏着神族之血,而每個神族的氣質都是非凡脫俗的,這讓葉凌也獲得了一種奇異的,令人想要親近的氣質,而對於那些心中本就懷着不良企圖的人而言,這種親近就會被歪曲,化爲強烈的‘欲’望。
就連辛西婭,也都沒想到葉凌會那麼的受歡迎,走近吧檯,常識以挑逗他的男客人絡繹不絕,有些還說着不堪的話語,葉凌當然是正常的男人,這讓他噁心到幾乎想吐,恨不能立刻‘抽’身離開這裡,但是想到辛西婭的叮囑,只能安坐着,保持矜持的小受樣,偶爾拿起一杯果汁淺嘗輒止。
時間過得特別的漫長,葉凌如坐鍼氈,直至他感應到一道目光。
這道目光,和其他人的不同,因爲它如同有形的針般,極爲鋒銳地落到自己身上,讓葉凌產生了一種被人窺測的,很不舒服的感覺,不由得心中凜然。
高手!
能夠令目光產生實質化般的氣勢,說明此人的力量絕對非同小可,而且,一般的高手不會隨便窺探別人,除非他對自己有興趣。
換句話說,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這次的目標之獸的召喚師亞伯拉罕。
根據感應,目光的方向應該是在右後方往上,葉凌已經熟讀了這個亞伯拉罕經常出現的場子的地圖,得知那是二樓的懸空貴賓廳,而且這個位置,恰好就是亞伯拉罕習慣定的貴賓廳,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疑問了。
沒有運轉星勢進行抵抗,因爲他知道亞伯拉罕在試探自己,若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敏感的話,他就會知道自己也擁有着不俗的力量,從而有可能放棄。
於是葉凌小心翼翼地收斂氣息,任由得亞伯拉罕的兩道有形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實際上,亞伯拉罕的‘精’神力,已經高度集中,使得他的目力尤爲銳利,放大鏡般地察看着目標,甚至連一個人‘毛’孔的粗細,都沒能瞞過他,若非辛西婭的易容術超高,能夠利用一種蜘蛛吐液捏造出類膚的材質,葉凌的“白皙”就會立刻穿幫。
這種被窺探的感覺,就像有無數只螞蟻爬動那樣,讓他很不舒服,但葉凌還是忍住了,不動聲‘色’。
那兩道目光,終於收了回去,葉凌大大地長出一口氣,雖然停止了試探,但是那個人始終在暗中盯着自己,葉凌使用餘光,有意無意地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長着兩撇八字鬍的中年人,他的指甲修剪得很乾淨,衣服也很得體,有別於一般的邪徒。
因爲他是一位召喚師,在星界這個地方,特殊系的召喚師,和法系的魔法師一樣被認爲是高貴的職業,職業的優越感,使得亞伯拉罕也自詡高人一等,就算是邪人,他也是邪人中的貴族。
轉動着手中的‘玉’扳指,亞伯拉罕的每個細小的動作都彰顯出貴族的修養,事實上他確實出身於貴族之家,只不過後來被剝奪了姓氏,但他在內心之中,仍然把自己當成了貴族。
不過,文雅的動作無法掩飾召喚師眼睛中的熱情。
呵呵,好久沒有見過這麼白淨俊俏,又有氣質的小子了,愛丁堡是個很好的棲身之所,可惜這裡的僞娘都很庸俗,沒幾個能夠看得上眼的。
只不過,這小子卻是面生的很,不知道是否剛來愛丁堡的。
還有,他來這裡做什麼,這點得搞清楚。
身爲四兄弟中的老大,而且還是召喚師職業,亞伯拉罕的智慧自然是不容置疑的,飛天鼠能夠想到的,他也能想到,而且他還能想到飛天鼠也忽略的細節,確保萬無一失後再下手。這種謹慎的個‘性’,也爲他贏得了蒼鷹的綽號。
鷹鼠鱷狼,就是葉凌此次任務的所有目標了。
就和飛天鼠所用的方式那樣,整個晚上蒼鷹亞伯拉罕除了親自用‘精’神窺探葉凌之外,還通過各種途徑打聽,當然葉凌也編制了一個聽上去很真實的故事,有意無意地透‘露’了出去。
期間他表現的很矜持,對場裡的同志的‘騷’擾一概回絕,因爲黑寡‘婦’說過,當你越是冷漠,越是清高,就越容易得到蒼鷹的青睞。
在無盡的煎熬中直到半夜,葉凌才站起身來,走出了這間同志酒吧,一路上他還能感應到亞伯拉罕若即若離地跟隨在身後,葉凌選擇了一條安全的路線,全程都從熱鬧的區域走過。愛丁堡雖然‘混’‘亂’,卻也是有規矩的,尤其是這些大黑幫的地盤,絕不能容忍別人的搞事,維持着一種相對的穩定,來吸引顧客的光臨,就算是亞伯拉罕,也不得不遵守規矩,有所顧忌,不敢明目張膽地下手。
下榻的酒店已經換了,在喬裝爲小受開始行動開始,他和黑寡‘婦’就已經和賞金團隊的其他人分開,因爲亞伯拉罕等人肯定會‘花’更多的時間對自己進行觀察,期間不能進行任何接觸,以免打草驚蛇。
進入酒店之後,那種被緊盯的感覺就消失了,這家酒店同樣屬於某個大黑幫所有,亞伯拉罕尚不至於那麼囂張。
進‘門’之後葉凌就躺下了,這次同志酒吧之行,簡直比‘激’烈大戰還要累人,葉凌忍不住咒罵了一句:“妹的,這樣的糗事只有一次,以後永遠都不會再發生了!”
第二天,第三天,無論是辛西婭,還是葉凌都再次來到了那兩個場子中,而飛天鼠,蒼鷹等人亦每晚都出現,轉眼間,一個星期就已經過去了。
夜晚,黃龍幫統治的那個脫衣舞場中,黑寡‘婦’仍然坐於那個不起眼的角落,安靜地小酌着,直到那位‘女’‘侍’者‘露’面。
每晚這個飛天鼠刻意安排的‘女’人,也都會冒頭,並且和黑寡‘婦’接觸,使盡解數讓兩人的關係更爲融洽,她的目的也達到了,現在的黑寡‘婦’,已經把她當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兩人熱烈地談着,黑寡‘婦’突然道:“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女’‘侍’者已經很瞭解黑寡‘婦’的習慣,平時她都會在等到即將散場,不由得奇怪道:“黛曦,今天晚上這麼早,你有別的事嗎?”
黑寡‘婦’笑道:“因爲我要離開這裡了,今晚只是過來告別的!”
‘女’‘侍’者徵了一怔:“離開愛丁堡?”
黑寡‘婦’點頭道:“沒錯,這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莉安娜,真的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沒想到在這裡我也能認識到一個好朋友!”
‘女’‘侍’者追問道:“可是,你不是說,你要在這裡多呆一些時候,直到你自信能夠令自己蛻化爲可以‘迷’倒那個賤人的‘女’人爲止嗎?”
“我改變主意了,”黑寡‘婦’淡淡地道:“我只是覺得,爲一個負心漢這麼作踐自己,實在很不值得,我會選擇忘記他,重新展開一段新的生活,呵呵,希望你也能忘記那些不幸的過去,別糟蹋自己了!”
看着黑寡‘婦’站起,‘女’‘侍’者連忙拉着她:“等等!”
她很清楚,飛天鼠幾人已經將黑寡‘婦’視爲煮熟的鴨子,如果她飛走了的話,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到時幾個變態肯定會拿自己泄憤,想到這裡打了個寒戰,情急之下道:“我是想,我們既然能夠認識,並且成爲好朋友,那就是難得的緣分,在你走之前,我能不能請你喝一杯酒。”
黑寡‘婦’不疑有他:“當然可以了。”
“那好,你稍等一會!”‘女’‘侍’者言罷便離開了,在擁擠的人羣中閃出黑寡‘婦’的視線,找到了暴狼幾人,將黑寡‘婦’的決定如實相告。
“哦,她要走了?”飛天鼠沒有爲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而感到意外,相反他嘴角泛起了一絲邪笑:“那更好不好,不用我們再等那麼久,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時機,碧葉,等下你知道怎麼做的,對不對?”
‘女’‘侍’者連忙道:“是,謹遵你的吩咐,我會把那‘藥’丸放到她的酒中!”
“很好,那你早點回去吧,不要引起她的懷疑!”
去吧檯要了兩杯‘雞’尾酒,‘女’‘侍’者將顆‘藥’丸丟了進去,這毒‘藥’入水即化,轉眼間就已經融掉了。
‘女’‘侍’者則帶着它再次來到了黑寡‘婦’的前面,把那杯下了‘藥’的遞給黑寡‘婦’,黑寡‘婦’看了一眼,略顯疑‘惑’:“這種九尾酒,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女’‘侍’者早就已經想好措辭,微微笑道:“這種‘雞’尾酒叫做‘幸福’,是我親自給你調製的,它代表着我的對你的祝福,黛曦,希望你能夠找到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幸福,乾杯!”
“你也一樣,乾杯!”
見到對方絲毫沒有懷疑自己,將九尾酒一飲而盡,‘女’‘侍’者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因爲她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向暴狼幾人有‘交’代。同時心中也有一點點的愧疚,她並非完全無情的‘女’人,對方本來就很不幸了,難得已經下了決心拋棄過去,然而自己卻要扼殺這個不幸的‘女’人的新生。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朵美麗的寒梅凋零的時候,就是今晚。
想到柔弱的她不久就會遭受幾個變態的辣手摧殘,‘女’‘侍’者心中有些不忍,暗自嘆了口氣。
抱歉了,雖然我將更不幸的事帶給了你,但這也是一種解脫吧,很快地,你就會永遠地離開這個無情的人世,徹底忘記那些痛苦。
‘女’‘侍’者這麼說服了自己:“那麼,黛曦,再見!”
“再見!”
眼看着黑寡‘婦’走出‘門’口,‘女’‘侍’者眼中閃過一絲的黯然,她很清楚,自己和她再見的時候的地點,應該是天上。
不,我這麼壞,可能會下地獄的,而她是個好‘女’人,死後也應該會去天堂吧!
目送着黑寡‘婦’離開,暴狼也長身而起:“兄弟們,我們的狂歡派對即將開始了,走吧,啊哈哈哈!”
他們已經被這個美‘女’搔撥得神魂顛倒,恨不能早日把其蹂躪一番了,很快就能如願以償,自是萬分興奮。
而在這脫衣舞場的兩批人一前一後出‘門’後,另外那個場子的葉凌,也突然感應到了一陣能量‘波’動,這‘波’動很輕微,猶如低壓的電流般劃過他的肌膚,不過已經把某個信息傳遞給了葉凌信息。
這是一種短距離通信儀,和以前在星際監獄狂沙城軍部發的那個的差不多,當葉凌接到這個信號時,他也該出發了。
即將迎來大戰,葉凌沒有半點的緊張,相反格外的輕鬆,他甚至感動得快要流淚了。
不容易啊,以僞孃的形象在這個該死的同志酒吧中度過了漫長的七夜,老子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