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域,說起來像是很難,其實也很簡單。維持域的最主要一點,就是自身的心境,當心境都不穩的時候,想要融入周圍的環境就不容易,更不要說是維持住域了。修煉者,最忌諱的就是心境不穩,這滅天宗的宗師級強者給秦霄,還不如給了自己。
在見到一個後生晚輩,前一會還是自己手下敗將的人,這麼容易就領悟了域的奧秘,而且掌控程度還超過了自己,他便是已經心生嫉妒,自己亂了陣腳。要是稍微沉得住氣一點,即便是控制域比不過秦霄,有那麼巨大的修爲優勢,也不至於一招間就被秦霄搞得這麼狼狽。
“好……”也不知道是旁邊哪個觀戰的沒有忍住,竟然低聲喝道。滅天宗那強者的霸道,早就讓很多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此刻見到秦霄揚眉吐氣,也有點酣暢淋漓的感覺。不過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是滅天宗的地盤,立即便是閉上了嘴。
“好!”不過激動的人,遠不止他一個,有了他的帶動,也有其他人跟着附和起來。只是瞬間,爲秦霄喝彩的聲浪也有了愈演愈烈之勢,全場的掌聲也從稀稀拉拉變得熱烈了起來。
“你們要造反了嗎!”那滅天宗的高手估計也是惱羞成怒了,竟然指着周圍的那些圍觀者咆哮起來。和他一隊巡邏的人也都怒目環視,硬生生的把周圍的聲音又壓了下去。
“呵呵,沒風度的人始終都是沒風度的,你堵得了一時,堵得了一世麼?都得了今天在場人的嘴,堵得了日後千萬人的悠悠衆口麼?在大庭廣衆之下口出狂言,你不是代表的你個人,你是在給你的宗門抹黑丟人!”秦霄笑嘻嘻的拍了拍手,緩緩說道。
雲非煙此刻更是雙目異彩的看了看秦霄偉岸的背影,秦霄不但奇蹟般的領悟了域的奧秘,而且還明白了域的關鍵,這樣用言語刺激那人目的當然也就很明顯了,只要徹底攪亂了他的心境,就算那人還要繼續糾纏,想必也討不了多少好處。想起離開家時,雲中天對於秦霄的評價,雲非煙也越來越覺得有道理了。
“不要得寸進尺,不過就是一時小人得志,但是你永遠也出不了皓城的城門!”那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步步的逼近秦霄,似乎還想要和秦霄較量一番。
“吳堂主,夠了!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你已經輸了麼?難道你還真打算給我們滅天宗丟臉不成?”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那人的腳步也驟然停了下來。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處屋頂之上,佇立着一道及其曼妙的身影。在微風的吹拂之下,那身影更是顯得峰巒起伏。只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張臉上,卻是帶了一張面紗,除了那雙與主人聲音一般清冷的眼睛其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見到來人之後,大概整個場中也就只有秦霄一個男人還看得津津有味了。圍觀的人幾乎都是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作聲,就連呼吸聲都充滿了壓抑的感覺。而那一隊滅天宗的巡邏者也都恭敬的低下了頭。
秦霄確實是有點被那峰巒起伏的倩影吸引了片刻,身邊的雲非煙現在穿着雲家標誌的寬大長袍,把那同樣不遜色分毫的**籠罩得好好的。不過對於秦霄這個有幸見過雲非煙玉體橫陳的幸運兒來說,那副畫面至今難以忘懷,秦霄此刻竟然走神了,情不自禁的在腦海中比較着到底是誰的身材更勝一籌,對比了片刻,秦霄還是要承認,一直很低調的雲非煙還是要稍強一些,畢竟雲非煙那生人勿近的性格,就可以多讓雄性多出一些征服欲……
“二小姐!我……”就連那吳堂主見到來人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些,顯然對於那屋頂上的女子是有幾分忌憚的。
“我說,夠了!一開始我就在看着,身爲滅天宗的堂主,你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事就是給滅天宗抹黑。技不如人,還要放話威脅皓城之人,難道你想讓人覺得滅天宗都是心胸狹隘之人麼?”那二小姐一揮手,絲毫沒有猶豫的打斷了吳堂主的話。
就連秦霄兩人都對那女子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雖然那女子的身份還不清楚,但是可以斷定她必然是滅天宗裡的重要人物。那清冷的話語中始終帶着一股殺伐果斷的決然氣勢,即便是先前還囂張跋扈的吳堂主也被她這氣勢活生生的給震住了。
“不要以爲你揹着宗門幫我大哥做事就能夠爬上一條通天之路,塵埃沒有落定之前,誰也不敢保證我大哥最後會是什麼身份。倒是吳堂主你,每天放着宗門的正事不住,幫着我大哥到處尋花訪柳,若是一旦被刑堂的長老知道了,你該作何處置?”二小姐一對細長的柳眉微微一皺,更加聲色俱厲的呵斥了吳堂主一番,後者此刻的腦門上都浮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看來他對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的。
秦霄和雲非煙則是有點不知所措對視了一眼,這個女子還真是敢說。如果真如她所說的,這個吳堂主剛纔對雲非煙下手那就應該是爲了幫那女子的兄長尋花訪柳了。這樣的事,也應該是家醜,那女子倒是一點都不避諱的在公衆場合說了出來。而且字裡行間還透着一股家族爭權的味道,就算是坦誠,也不至於這麼灑脫……
“是,二小姐,我知錯了。”吳堂主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了片刻,最後也只能拱了拱手,轉身便是帶着一干巡邏之人急退而去。
“豈有此理,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還有你們這些人,除了看熱鬧難道就什麼都不會了麼?滅天宗又不是沒有刑堂,還是公開面對皓城之人,你等天天看見這吳用老狗到處爲非作歹,難道連上報的勇氣都沒有麼?這樣畏首畏尾的人,留在皓城也不過是廢物一羣,我要是你們,就趁早識趣的收拾東西走人!”吳堂主灰溜溜的退走,那二小姐卻還沒有發完飆,指着那些噤若寒蟬的圍觀者也是一通數落,言語之間竟然是絲毫都不顧慮。
那些圍觀者倒也沒有人敢出言反擊,一個個如同鬥敗公雞一般耷拉着腦袋,似乎這樣的情景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在皓城了。當然也有些人在暗自腹誹,你們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上報了會有什麼後果,倒黴的到底是誰,又有誰能保證呢?難不成你以爲滅天宗人人都和你這小姑奶奶一樣有正義感,有閒心麼?
經歷了這個波折,秦霄兩人更沒有了逗留在這皓城的心思,再多呆一會,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惹上身呢。剛到這裡,什麼都還沒做,雲非煙就差點被擄走了。要不是秦霄突然爆發,機緣巧合的領悟了域,今天秦霄還不知道該怎麼申冤呢……
“兩位,請稍等。”一道黑影微微一閃,剛纔還在遠處房頂上的那女子已經張着雙手擋在兩人面前了,看得出來,這個女子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好手。年紀看上去並不大,但是修爲倒是和雲非煙頗有點相近。
一股異常好聞葉蘭花的味道也隨着這女子的到來輕輕盪漾在秦霄兩人的鼻翼之間,一系黑色的輕質長衫籠罩在那女子完美的身體之上,給她平添了一分神秘的美感。雖然那雙眼睛帶着些許清冷,但是秦霄也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笑起來也應該是明眸璀璨的類型。有云非煙在旁邊,秦霄倒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僅僅是單純的欣賞而已。這女子剛剛登場那一番正義感頗強的言語,也着實讓人忍不住有兩分好感。
宗門勢力範圍之內,向來外界盛傳這裡就是不講理的地盤,誰的拳頭大,誰說得話就是真理。秦霄兩人一來皓城,便先證實了留言果真名不虛傳。而這個女子,明顯是這皓城中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但沒有沾染上那種專橫霸道的習氣,也算是比較另類了。
“這位妹妹,我們還有要事要辦,不知道你是有什麼事麼?”雲非煙也微微一笑,她同樣也不反感這個二小姐,但是想到盤桓容易多生事端,害怕耽誤了秦霄的大事,所以雲非煙也想盡快離開皓城。
“看姐姐的模樣,也不過是剛剛到皓城。你人生地不熟的,一來便是被我哥哥門下的走狗給打擾了雅興,我還沒來得及和姐姐賠罪呢!你可千萬不要因爲這種狗奴才生氣,也千萬不要因爲這個小小的插曲就不喜歡皓城了,其實皓城好玩的東西還很多呢,若是姐姐不嫌棄的話,不如就由小妹來做東,請姐姐在皓城玩上一番,再到我家裡面小坐一番,小妹給姐姐備上幾杯薄酒壓壓驚,你看如何?”也不知道是不是美女之間始終是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只不過纔剛剛搭上話,二小姐剛纔那清冷的模樣便是消失了,竟然拖着雲非煙的手撒起嬌來。這個變故,倒是讓雲非煙和秦霄兩人都有點意外,這個二小姐,是不是也太好客了一點。但是那二小姐顯然對秦霄沒有絲毫的興趣,即便是秦霄剛纔的表現那麼出彩,到現在爲止,那二小姐從頭到尾還沒有看過秦霄一眼。
“這個,我看不好!初次見面,怎麼好意思給你添麻煩,剛纔妹妹幫我們解圍的事,該我們感謝你纔是真的,只不過我們確實有要事在身,不然的話,我們就算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問題。”面對這個突然變得活潑的丫頭,雲非煙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一面應付着,一面回頭無奈的看了看秦霄。她這樣一個冷冰冰的人,倒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況。
“喲,難不成姐姐不想留下來,還是因爲你這奴才不願意麼?”那二小姐倒很是善於觀察,雲非煙剛纔那個細微的動作也沒有逃過她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