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我們不宜…….”
“前方那麼空曠,再者,他們昨晚纔到,會有什麼陷阱?”
迪姆費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科候爵滿含怒火的聲音打斷,只好放下心裡的擔憂,想着西北軍團的意圖。
“列陣,兵將陣!”
隨着迪姆費恩的身音落下,卡德軍團成正行的陣型立時一變,擺出一個以莫科候爵和迪姆費恩爲後重心的錐形主陣。不過,相比於錐形陣,兵將陣的士兵顯然更密集。
若是莫科候爵和迪姆費恩也站入兵陣中後方,那麼,所謂的兵將陣赫然是華夏古代的鱗陣!
“跟我玩這一招?以爲我沒料到?”
齊偉霆暗自嘀咕一聲,眼睛眯起,在沒人注意到時,悄然的向後面小山坳隱去。
“傳令全軍,後撤”
齊偉霆和呂廷雖然沒想到第一次叫戰就會有結果,但是,這並不妨礙到他們既定計劃的實施。
隨着呂廷一聲令下,之前就接到命令的西北軍團立時前後方向一轉,快速的退離開去。
於此同時,在他們身後極遠處,一片黑點由快而慢,向着這邊開拔而來。隨着黑點的慢慢接近,他們的身影也顯現在卡德軍團的眼中,這些黑影赫然是大羣西北軍團的騎兵!
“將士們,列散分陣,給我幹掉那一羣兔崽子。”
呂廷喊完這句話,轉身望向還在遠處的騎兵,嘴角露出不爲人知的笑容。如果他知道這句話對迪姆費恩來說是一個真切無比的形容,那麼他肯定會更爲高興。
遠在卡德軍團的迪姆費恩聽到這句話,拳頭兀然緊握,臉色大變。誰也不知道,在他的心裡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一個可以讓他威嚴盡失,此刻卻被被呂廷戳中的秘密。那就是他就是一隻兔崽子。
只不過,被他父親兔子過的人都回歸了大自然的懷抱,知情的也悔過自新,親身投入大地。所以沒有人能知道這個從底層爬上來的將軍,這個貴族中勇武的戰將有那樣的父親。
“兔崽子、兔崽子”
迪姆費恩強忍着怒氣的同時,西北軍團在呂廷的話音下齊聲吶喊。近二十萬士氣高漲的軍隊帶起的氣勢不是任何人所能匹敵的。便是最巔峰的職業者,在這氣勢前,也得暫避鋒芒。
“鎧甲騎兵聽令”
聽着震耳欲聾的吶喊,呂廷身邊的旗手在其吩咐下,舞動着手中的旗幟,對着遠處的騎兵發出命令。
旗幟揮舞下,遠處的騎兵中,近萬騎身披全身鎧甲的騎兵悠然加速,脫離奔跑中的騎兵大隊,在其身前匯聚而出。
這一羣竟然是西北軍團最爲精銳的部隊——鎧甲騎兵!
鎧甲騎兵,明武公國獨有的騎兵大隊!相比於精銳士兵的二級凡器配備,鎧甲騎兵連同坐騎在內,一身的防禦鎧均是三級凡器,有着無以倫比的防禦力。並且,相比於精銳營,鎧甲騎兵的職業者全是步靈士,數量上更是精銳營的兩倍之多。兩相配合之下,整隊鎧甲騎兵戰鬥力更是高上近十倍!
以明武公國的國力,也才堪堪在西北軍團籌齊一個大隊的兵力。如此可見,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鎧甲騎兵”
看着在騎兵前匯聚的鎧甲騎兵,卡德軍團一陣騷動。他們沒想到西北軍團竟然會在攻城戰時把鎧甲騎兵這隻西北軍團最鋒利的利刃搬出來。
“難道他們算準了我們會迎戰?”
一想到這些,卡德軍團士兵的陣營中就有着一種恐懼的氣氛蔓延而出。
“箭陣衝鋒,殺”
呂廷望着遠處的卡德軍團,單手一揮,大喝出聲。
“殺殺殺”
“砰、砰、砰”
喊殺聲中,鐵騎匯聚成一道箭矢,向着卡德軍團的陣營震踏過去。鎧甲洪流踏動下,鐵蹄的聲音猶如一道道響雷擊在卡德士兵的心中。隨着鐵騎的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卡德士兵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
他們發現在着磅礴的氣勢下自己的心跳竟是開始加速着!
這就是未戰就掠先機的巔峰強軍!
“盾牌兵,長槍兵,給我頂到最前面,快!”
看着那道箭矢洪流以及緊隨其後的大軍,迪姆費恩臉色一變再變。在西北軍團叫戰前,騎兵部隊還在極遠處,他也沒有看出分散在其中的鎧甲騎兵。在這之前,他想來無數的可能,卻從沒想過,對方會在攻城戰時帶出攻堅戰的鎧甲騎兵。如今,他們想要撤回要塞,已經來不及了。
“兔崽子們,好好享受一下屁滾尿流的滋味吧。哈哈哈”
呂廷看着騷亂的卡德士兵,發出爽朗的大笑聲。這一刻,他心裡對於齊偉霆的這個計謀佩服無比。要是換成他自己,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在攻城時用上騎兵。
但是,此時,他心裡卻是更佩服齊浪。僅僅憑着一張紙條上的話,就可以讓對方控制不住怒火而迎戰。這是什麼樣的心理謀略?
若是讓齊浪知道此時呂廷的想法,一定會在他面前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隨後躲到角落裡發出自己獨有的大笑聲。
呂廷的笑聲沒有持續多久,就戛然而止。只因他忽然發現躲在山坳中的齊偉霆齊大元帥正怒瞪着雙眼緊緊盯着他。
齊偉霆表面在怒瞪着呂廷,心裡也在暗罵這廝是個傻子。瞭解迪姆費恩的他,一聽到呂廷的笑聲就知道要糟糕。
果不其然,卡德軍團中,迪姆費恩聽到呂廷的笑聲後,變化不定的臉色反而平靜了下來。當一個人怒氣上升到一定程度後,兩種人會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應對方法。
一種是不管自己是不是對方的對手,也不去理會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直接把怒氣發泄出來。這一種,有勇無謀!另一種則會把怒氣憋回肚子裡,像毒蛇一樣暗地裡尋找着時機,消無聲息地給對方來一個舌吻。
迪姆費恩有勇也有謀,自然屬於第二類人。
“全軍分散,長槍手居中,盾牌兵兩翼斜橫,弓手居後準備”
迪姆費恩發出命令後,盯着越來越近的鎧甲騎兵臉色低沉,卻始終不再下命令。
“迪姆伯爵,爲何還不下令攻擊?”
斯科登萊也知道自己的軍士才華遠遜色於對方。是以,即便心裡焦急萬分,也沒有直接下命令。
“侯爵稍待,此刻不是最佳的攻擊時機。”
迪姆費恩看着千米外,即將踏入弓箭手攻擊範圍的鎧甲騎兵,臉色一正,輕聲解釋起來。
“弓手聽令,一輪齊射後退回要塞。射”
命令落下,近兩萬的卡德弓手對着踏入射出的騎兵一個齊射,隨後身子一轉,向着要塞狂奔而回。那速度,差點讓騎兵也望塵莫及。
迪姆費恩下令後,把視線轉向西北軍團一方。在他注視下,呂廷正滿臉懊悔的拍着自己的頭顱。見到這樣情景,迪姆費恩嘴角微微露出了點笑意。
然而,他還沒笑出聲來,卻愕然地發現對方伸着手,指了指戰場,對着他張了張嘴,示意他觀察一下。若是迪姆費恩懂得脣語,自然會知道,呂廷說的是:你笑早了。
迪姆費恩見到對方不似擔心的臉色,也意識到不對勁。於是,轉臉把視線移到戰場中。這一看,他還有些笑意的臉龐立刻漲成了醬紫色。
倒映在他的雙眼中戰場中的情景,和他想象中的一邊倒完全相反。只見,西北軍團每一騎都在頭上頂着一塊盾牌,迎着劍雨衝鋒而來。在這一輪箭雨間,竟然只有少數的倒黴蛋在不禁意間被紮下馬!